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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前世别说吃,连见都没见过。这辈子倒是见过了,但是大小姐的素养不允许我吃这种东西,我也只觉得臭的可以。先前还纳闷,怎么会有人吃这玩意儿。今天下午尝了尝,味道竟然还不错,小贝又买了这么多,所以我忍不住就多吃了点。没想到这大半天过去了,嘴里的味道竟然还去不了,怎么洗刷刷都还是觉得怪怪的。
小贝抱着我的手臂,眨巴着眼睛道:“娘,愿赌服输。爹,娘今天晚上归我了。”
我黑着脸,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赌你个头。小小年纪不务正业,张口就赌赌赌。”
小贝摸着额头,傻笑。
安玉宁有点跟不上我们的思路:“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贝抢先道:“娘说了,小贝只要能用一百文买回一件把屋子全部充满的东西,就陪小贝睡三天。”
安玉宁反应过来:“然后你就买了臭豆腐?”
我沮丧地点点头:“嗯,他买了臭豆腐。弄的孙先生一整个账房都臭烘烘的。”其实我刚刚下意识地就想说是香飘飘,结果突然意识到这么说的变态性,赶紧改了口。
安玉宁转向小贝:“娘陪你睡三天?怎么陪?”
小贝神气活现地道:“娘让我抱三天!”
“……”
其实我也知道这不合适。我和小贝年纪相差太小,若是我堂而皇之睡到他房里去,还是跟他一起睡,传出去,刘牌坊又要有话说。可是我想起曾子杀猪的故事。
曾子的夫人到集市上去,他的儿子哭着闹着要跟着去。他的母亲对他说:“你先回家呆着,待会儿我回来杀猪给你吃。”她刚从集市上回来,曾子就要捉猪去杀。她就劝止说:“只不过是跟孩子开玩笑罢了。”曾子说:“妻子,可不能跟他开玩笑啊!小孩子没有思考和判断能力,要向父母亲学习,听从父母亲给予的正确的教导。现在你欺骗他,这是教孩子骗人啊!母亲欺骗儿子,儿子就不再相信自己的母亲了,这不是实现教育的方法。”于是曾子就杀猪煮肉给孩子吃。
我有些头疼地咬着牙看着安小贝,他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黑溜溜的眼珠子眨巴眨巴着。而安玉宁坐在一边,戏虐地表情,分明就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我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道:“好吧小贝,娘陪你睡三天,不过只能在这小榻上,行不行?”
我想,大不了我这三天都别睡了,等天一亮就转移阵地就是。
小贝欢呼了一声,就要去收拾东西准备睡觉。
我哭丧着脸坐在凳子上,心想,虽然这死小子黏人了一点,但是低估他的智商,实在是我不对。
可是小贝到底还是没有如愿以偿。
到熄了烛火,我缩在安玉宁身边,有些不安地眨着眼睛。心想,这样算不算是骗小孩子?
小贝被放在原先安玉宁睡的那床被子里,安玉宁跟我挤在一处,隔开了我们。虽然隔了一个人,但是我也能听得到小贝很不安稳,不停地翻来覆去。终于,他耐不住了,一下子翻身起来:“爹是坏人!爹要抱娘!不让小贝抱!”
我汗了一把。我和安玉宁的位置,中间都还能躺下一个人,连手指头都没碰到,抱他个头啊。
被子被掀了一下,安小贝开始拼命往里面挤:“我要睡中间!”
混乱之中,我肚子上被他用手掌按了一下,痛得我闷哼了一声。然后安小贝很快就被拎走了,虽然还在扑腾,但是距离是比较远的。
安玉宁低声威胁道:“你再闹腾,我就把你丢出去。”
被子里平静了下来,但是小贝显然委屈极了,糯懦地道:“娘说话不算话……”
安玉宁小声地安抚他:“这不是让你上了床吗?”
小贝咽呜道:“娘不给我抱……”
安玉宁似乎没办法了,让他爬进了我们的被子,道:“爹给你抱。”
我想,真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慈父的样子。为了不让人找小贝的麻烦,也算是颇有耐心了。一边在黑暗中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伸手揉揉我自己刚刚差点被按扁的肚子,手上却突然一热,被人抓了去。
我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舅舅?”
小贝的声音低低的,好像一个偷了糖果吃的小孩儿:“娘。”
我一怔,原来是他。莫名其妙地嗤笑了一声,他要抓着就让他抓吧。正想翻身睡觉,一只手却伸过来,又握住了我和小贝交握的手。
第二天一早,我被安玉宁拎起来,迷迷糊糊地睁着眼:“舅舅?”
安玉宁皱着眉头道:“快起来,我要走了。”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如果他走了,那就变成我和小贝一起睡了。等会天亮了,难保事情会怎么样。于是也顾不得小贝在一旁悉悉索索地闹腾,我赶紧爬了起来,自己动手穿了衣服。
安玉宁的脸色奇臭,眼睛下还有些阴影,好像是昨晚没睡好。我看他那个样子,活像是要吃人,便走过去给他更衣。
他低头看了一眼正在给他系扣子的我,脸色稍缓了一些,道:“你今天要去做什么?”
我耐心地对付着他领子下的扣子,道:“我今天不出去。”我要在家里安排他的寿宴事宜。
直到把那一堆扣子都扣好,连腰侧的都收拾好,我给他去拿腰带,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遂道:“舅舅,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安玉宁正在整理衣装,听我这样问,便道:“什么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我给他系腰带,忙得头都抬不起来,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道:“我要提孙先生做掌柜。”
他没说话。
我抬头,奇怪地看着他:“舅舅?”
他却在盯着我的头顶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突然道:“你的头发,长得不错。”
“……”
他把我推开,自己利落地把腰带系好,又恢复了那个轻佻的样子,噙着笑道:“都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这点事情,难道还要过问我吗。”
我咬牙切齿想,如果不是为了争取他的支持,我才不要问他。但是这种小事,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对。到时候我要动王掌柜,刘牌坊誓必不会善罢甘休,那么我自然要有个靠山的。
他好像完全不明白我的用意,只是径自去洗漱,接着连早饭也不在家里吃了,就出了门。我忍不住想,等哪天我得了空,一定要跟去看看,他左拥右抱,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我这厢还在胡思乱想,小贝却已经挨上来:“娘。”
我一低头,这小子衣衫不整地站在我面前,不由得皱着眉伸手去拉他的腰带,给他把衣服穿好:“怎么回事,这么半天了,还是这副样子。”
他很自然地道:“娘给爹穿衣服。小贝也要娘给我穿衣服。”
我好气又好笑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傻孩子。”文学度
( 乡村留守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