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碧果的干呕让阿香意识到许碧果意外怀孕,这消息令全家大为震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安达,隐约间安达意识到在这个家里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在堂屋里,阿香面目冷峻的看着一脸淡然的许碧果,许碧果的冷淡表现让阿香深感诧异,一直很乖巧的许碧果,为什么会这般冰冷的对待阿香,阿香觉得不可思议,而安达在中间做了好人,左右逢源,让娘俩好好的交谈。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说,你没资格管我!”许碧果如冰的语气让阿香甚为恼火,二话不说,起身抓住许碧果又要打,安达忙起身拦住。
“小果,别惹妈妈生气了,你就赶紧说吧,你现在还小,这件事要是在村里传开,你以后要怎么见人啊,闹不好是要受到祭司大叔的惩罚的!”安达心有余悸,村里有一套惩戒的方式,那就是浸猪笼,把女人装进一个用竹条编织成的笼子,在笼子上绑一块石头,扔进河水之中。
“祭司大叔?呵,真是可笑至极!”许碧果说到祭司大叔时,目光瞬即犀利的看向对面的阿香,这种眼神像是在质问,阿香看到许碧果的眼神,不觉得有种心虚的感觉。
“小果,你,你这是怎么了第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安达诧异至极,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很陌生,满嘴都是对祭司大叔的不屑,这也让安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乌克的?”女人是一种敏感的动物,阿香嗅到这种微妙的感觉,这段时间,乌克经常在自己家中,和许碧果两人整天都待在一起,而且,阿香也细致的发现,许碧果看乌克的眼神都带着无法掩饰的爱慕。这句话让安达惊诧不已,目光更是陌生的看着许碧果,似乎是在等许碧果的回答。
“是,怎么了!我是爱他的,我们之间很好!”许碧果突然起身,双手紧攥着拳头,冲阿香喊着,放佛是在宣泄内心压抑很久的心事。
听到许碧果的回答,安达整个人无力的依靠在沙发上,眼睛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而阿香则是气的浑身颤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起身抓住许碧果,按在沙发上,用手掌狠狠的打着许碧果的后背。
许碧果的脸正巧对着一旁唉声叹气的安达,许碧果那坚毅的脸颊上,被泪水滑出深深的泪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安达,而安达也不再去阻止阿香去打许碧果,只是一脸无奈的与许碧果对视着。
就这样,阿香一边打着一边哭泣着,过了有五分钟,似乎是阿香打的太累了,颓废的坐了下来,脸上已是梨花带雨,许碧桃和许碧杏两个女儿,早已是哭成了泪人,原本温馨幸福的一家人,此刻却坠入了无穷无尽的吵骂,冷战中。
许碧果趴在沙发上,擦掉泪水,脸颊倔强的站了起来,哽咽道:“打够了吗?打够了我要告诉你们,我要和乌克在一起,我要和他结婚!我要……”
“啪”
一道清脆的声响,许碧果柔弱的身体突然栽倒在地,只见安达愤怒的起身,扬起大手毫无征兆的甩在了许碧果的脸颊上,顺着巨大的冲击力,许碧果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地上。
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许碧桃,许碧杏满眼的惊恐,阿香的身体害怕的颤抖着,许碧果狼狈的躺在地上,稚嫩的脸颊上,那五根血红的手指印,覆盖着大半个脸颊。
“你太让我失望了,给我滚!”安达歇斯底里的指着门,这一刻,安达从未在她们娘四个面前发过脾气,而今天许碧果的举止令安达彻底的烦躁了,更是恼怒一向乖巧可爱的许碧果竟然会和一个跟自己同岁的男人**,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在安达看来眼前这个女儿,已经变成了坏女孩。
许碧果被安达的一巴掌彻底打懵了,瘫坐在地上,捂着脸颊,泪眼婆娑的望着安达,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许碧果对安达是心存敬仰,一直把安达看做自己的亲人,而此刻,安达
的一巴掌也让许碧果心生恨意,对于这个家庭,许碧果已经彻底的万念俱灰。
许碧果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眼含恨意的看着安达,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我亲爸,你凭什么打我?你没资格,先管好你的女人再说吧!”言罢,许碧果突然抬手指向阿香,阿香一怔,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许碧果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安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厉声道:“不要把责任都推到你妈身上,这件事已经够丢人的,明天跟我去县里,把孩子打掉,不准传出去!”
一听到要把孩子打掉,许碧果就像疯了一般,转身就向外面跑,安达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许碧果的手臂,厉声道:“你想出去给我丢人啊!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阿香,好好的看着她!”
阿香刚站起来,许碧果冲阿香嚷起来:“别过来,我不想看见你,别碰我!”阿香神情错愕的看着女儿,女儿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只令人厌恶的蟑螂,连连后退着,唯恐阿香会碰到自己。
“小果,这段时间,不准再和乌克接触,这个学你也不要上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安达见许碧果对阿香这么不尊重,顿时恼火起来。
“不要,我要和乌克在一起,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许碧果近乎咆哮着,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对于许碧果来讲,阿香和安达就像是在打破她与乌克的幸福生活一样。
安达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许碧果吼道:“你现在真是无药可救了,总之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我去找乌克好好的谈谈!”
“你不准伤害他,不准去”安达刚要转身离开,许碧果就扑到安达身上,双手抓住安达的手臂,撕扯起来。
“你放开我,不然我会再打你的”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准你去找他”
“阿香,把她拉开!”
听到安达的喝斥,阿香猛的从沉思中惊醒,刚才阿香隐约的意识到,许碧果似乎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了,心里惶惶恐恐的措手不及。
“你在干什么啊?快把她拉开!”安达见阿香发呆,不由得喝斥起来。
阿香忙走到许碧果身前,拉住许碧果,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小果,听娘好好说行吗?刚才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能听娘好好的说一下吗?”
“我凭什么要听你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许碧果挣扎着推开阿香,又抓住安达的手臂,死活不让安达去找乌克,是以,安达,阿香,许碧果三人吵闹不休,许碧桃和许碧杏亲眼目睹这场家庭争吵,惊吓的哭泣着。
争持着将近半个小时,仍然是没有结果,阿香似乎像是怕得罪了许碧果一样,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去拉许碧果,而许碧果紧紧的抓住安达的衣服,不让安达离开,一时间,一家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吵闹不休。
“好,好吧,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不行!”安达无奈的说道,安达冷静的外表下,其实已经剑张弩拔,克制着内心要爆发的怒火。
“嗯!”
许碧果郑重的点了点头,擦掉眼泪,坐了下来,而阿香则是一直忐忑不安的坐在安达的旁边,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安达坐下来后,沉思稍许,开口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乌克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是刚才她说,我也不知道我怀孕了,以后我决定嫁给他,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只要我们好就行!”
许碧果一脸的决然,让安达恨不能冲上去狠狠的打许碧果一顿,安达克制住这样的冲动,重重的吐了一口浑浊的气体,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小果,他根本不可能跟你结婚的,就那样的人,平时胆小懦弱,他不会的,你还是太小,不能明白,听我的话,把孩子打掉,我们搬到镇上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