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是怎么逃走的?用绳索吗?”
“他们是……”年轻警察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的话语则显得有点心虚,“他们是顺着医院大楼的外墙跑下去的。”
“小刘!”老孙厉声断喝道,“你以为我是岁小孩子吗?这种鬼话我也会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孙头,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年轻警察委屈的说道,遭到上司质疑,果断是下属最头疼的事情。
“我知道了。”
老孙不置可否的挂断电话,正在犹豫,是不是要亲自过去看看情况,耳边却传来了林云的声音。
“从十层楼高的地方,沿着垂直墙面跑下去,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老孙疑惑的看了林云一眼,眼神随即恢复了镇定:“有关跑酷之类的极限运动,我也有所耳闻,但是这和杀人是两码事,你不能指望我把所有参加极限运动的人,全都审查一遍。”
“孙警官,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一项极限运动,是可以在不依靠工具的情况下,从十楼跑下去的,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杀!”林云突然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知为何,当看见林云肃穆的表情后,老孙顿时有种想要屈服的错觉,仿佛这个少年骨子里流淌着高贵的鲜血,凡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那你的意思是?”老孙的语气当即缓和下来,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这个案子单凭你们的力量是不够的,你必须向上级汇报,派遣特警去追捕凶,同时你们也要对周小姐住宅周围,实施二十四小时保护,以防再有人向对她下。”
“这个……”老孙面露难色,沉吟不语。
要老孙派人保护周小柔的安全,这是他份内的职责所在,即使林云不说,他也会这样安排。
但是要老孙现在就向上级打报告,请求特警支援,这未免有点操之过急了,容易给人留下能力有限,办事不利的话柄。
老孙从警数十年,一直是不服软的典型,纵然遇到再难啃的骨头,他也是身先士卒,带领弟兄们咬牙硬抗,还从没做出过这种,尚未与犯罪分子交,就先认输投降的事情。
就在老孙犹豫不决之时,他的铃声响起来了。
老孙示意林云稍等,抬接起电话,里面还是传来了那个年轻警察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年轻警察的语调变得慌乱无章,还没说话,就先抽泣起来。
老孙心头有股不祥的预感,但嘴上依旧逞强道:“他妈的,一个大男人,哭个屁,有话快说!”
年轻警察稳定了一下情绪,吸了几下鼻子,语态悲壮的说道:“孙头,他们都牺牲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敲打在老孙的心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谁牺牲了?”
“我们的六个兄弟去追捕凶,消息传来,他们都牺牲了。”年轻警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呜咽起来。
老孙不是没有听清年轻警察的话语,只是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不禁又大声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当电话那头传来第次确认后,老孙的身体微微一晃,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支柱一般,作势就要瘫软下去。
林云刚想伸去扶,老孙却摆了摆,示意他不用帮忙。
一连几口深呼吸后,老孙重新站直了身子。
此时能够清晰的看到,老孙的眼角有两滴泪花,在这个铁血刑警的躯体内,着实藏着一颗柔情的内心,一旦触及,就会发现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情谊的价值,这倒是林云始料未及的。
同时丧失六位同事的信息,对于老孙的打击是重大的,这些如同他亲兄弟一般的战友,都和他朝夕相处了好多年,这其的切肤之痛,外人是难以理解的。
等到老孙的情绪,稍微平静一点之后,林云才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让你向上级汇报的原因,那些杀不是你们可以对付得了的。”
听到林云的话语,老孙原本悲伤的眼神,忽然变得分外坚毅,
“换成刚才,我或许还会考虑你的提议,但是现在我有六个兄弟,死在那群歹徒的里,如果不能亲为他们报仇,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老孙紧咬牙关,面无表情说道。
林云平生第一次发现,当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他反而会变得出奇的镇定,正所谓盛极必衰,这似乎也是符合自然规律的。
林云淡淡一笑,心领神会的说道:“我猜想你也会这样回答,不过没关系,如果你坚持要不惊动上级的话,我也是很乐意帮你们报仇的。”
“你?帮我们报仇?”老孙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弱的高生,也太能信口开河了吧!
“你不要误会,我是指精神上的,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们,尽快抓住凶,为死去的英烈报仇!”林云自知意气用事,险些说漏了嘴,于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
当林云语气缓和的同时,他全身的狂妄气质也收敛起来,再度变回到了,原来那个平淡无奇的男生,让人觉得毫无威胁感。
老孙莫名的看着林云,不知这个少年吃错了什么药,说话颠来倒去,完全没有逻辑……
鉴于线索已断,警方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老孙便带头收队,只留下了几个警察看护现场。
发生了这么大案件,演唱会自然是开不成了,在主办方的致歉声,歌迷们纷纷退散,原本人声鼎沸的源广体育场,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
当所有人都离去之后,看台的观众席上,只留下了几个身影,那就是林云和小别墅里的个女孩。
“笨鸟,你刚才去后台和警方说了什么,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收队了?”杨颖萱好奇的问道,等了半天,最后就这样宣告散场,让她觉得很是无趣。
“是呀,是呀,傻木头,快点告诉我们,到底刚才是怎么回事?”热衷于看热闹的欧阳月玲也催促道,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暴露无遗。
个女孩当,只有方雅婷依然保持安静,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懒得多此一举,浪费口舌再问一遍。
林云也没有想要隐瞒她们的意思,就把自己先前经历的那些事情,全盘托出,听得那几个女孩呆若木鸡,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场动作片。
“你的意思是,那些杀还有可能会对周小柔下?”听完林云的叙述,欧阳月玲第一个嘴快说道。
“应该是的,但是现在警方盯得很进,他们不一定会顶风作案,但是再过几天就不好说了。”林云有所顾虑的说道。
“也不知道周小柔到底得罪了谁,对方竟会找来这么厉害的杀。”与周小柔有过同样经历的方雅婷,语带同情的说道。
“太可恶了,要是让老娘知道是哪个混蛋,老娘一定要一脚踢爆他!”杨颖萱跃跃欲试的抬了抬脚,口骂骂咧咧道。
林云只感觉额角滑下条黑线,所幸杨颖萱没有说出踢爆什么,否则很难想象,将来什么样的男人,敢娶如此野蛮的女人为妻……
在与周小柔的聊天,林云获悉,这个女孩从未有过什么仇人,最近一次与人发生矛盾,还要追溯到两个月前。
那是在一个公益酒会上,周小柔拒绝了花家二少爷的出海邀请,使得他在众多宾客面前很没面子。
“花家二少爷,那不就是花云峰吗?”方雅婷漠然道,同样身在大家族,她对于江城市各个家族的年轻人也是如数家珍的。
林云点头认可了方雅婷的说法,据他所知,花家的嫡系后辈,有两位少爷,老大叫花云海,老二叫花云峰。
这位与顾荣、段琰混迹在一起的花家二少爷,向来是风流成性,和娱乐圈的众多女星有染,时常可以在娱乐新闻头,看到有关他的绯闻。
对于周小柔拒绝花云峰的邀请,林云是举双赞成的,但是让他感到怀疑的是,花云峰真的会为了面子,而雇凶杀人吗?
林云之前也和花云峰有过一次接触,给他留下的印象是,这应该是一个看似狡诈,实则脑袋空空如也的家伙。
毕竟要是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在明知自己酒量不行,还义无返顾的冲在前面,最后被灌醉在酒桌上丢人现眼的。
总体来说,顾荣、段琰和花云峰位大少爷,尽皆属于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类型,是林云眼标准的傻瓜人组。
唯一让林云刮目相看的,可能就是段琰的临阵倒戈,他至少还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要站在实力明显占据上风的那一方!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没有证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许之后能够生擒住一两名杀,从他们口问出幕后主使。”林云耸耸肩,轻松自如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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