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雕工精美的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面,顷刻间,价格不菲的茶杯化作一堆齑粉,只是此刻,茶杯的主人显然没有心情去心痛茶杯的粉碎。『≤,
吕焕原本儒雅谦和的脸庞,此刻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狰狞。
“李轩小儿,欺人太甚!”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此刻的吕焕,一双眸子看起来有些像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野兽。
“吕帅,这口气,不能这么算了!”李副将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今日他违了军令,当值期间出去寻欢作乐,被李轩成立的军法队逮了个正着,一身酒气的被拖到李轩身前,结果自不必说,几十军棍下来,莫说他并非凭本事上位,就算是真的沙场宿将,几十军棍下来,也得脱层皮,动的是李轩的亲卫营,根本不讲丝毫情面,几十军棍下来,差点就把他打废了。
“是啊,吕帅,这狗屁襄阳王,初来乍到就拿我们来立威,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不我们一同投了蒙古人吧,凭我们的力量,我们一走,嘿,看他一个人怎么守住这襄阳城!”跟李副将同样遭遇的并不在少数,襄阳城因为郭靖率领着一帮子义士奋不顾身,十几年站在抗击蒙古的最前线,让这些本该身负重任的襄阳守将轻松了许多,甚至不必拼杀,就有巨额功勋可拿。
一开始,或许会心生感激,但时间久了,包括吕焕在内,都将这些当做一种理所当然,也是导致襄阳越大越弱的根本所在,朝廷也并非不重视襄阳。只是下拨的粮款辎重,却大都进了这些人的腰包,久而久之,也致使襄阳城成了眼下这等畸形局面。
“闭嘴!”吕焕面色一变,声色俱厉的打断那名将领的滔滔不绝,面色难看的道:“这话今天我就当做没有听见。日后若再让我听到,那李轩容得你,我也容不得你!”
并非吕焕没有过类似的念头,只是他很清楚,若他此刻真的率众反叛,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他吕家,吕家乃将门世家,除了吕焕为襄阳城守之外。兄长吕德、小弟吕福都在各地担任要职。
就算没了这襄阳城守之职,以他吕家在宋庭盘根错节的人脉网络,想要另谋一处要职也不难,但若他反叛,那可就真的没了。
在这一众将领,吕焕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混到大宋名将的称号,更被朝廷赏识。并不是他自己有多大本事,相比于自己那位货真价实的名将兄长,吕焕在兵法谋略方面,比寻常将领也强不了多少,能有如今的声望和地位,靠的还是襄阳这处宝地。有着郭靖这一干江湖豪杰的支持才能走到今天。
以吕家的人脉,加上这些年驻守襄阳的功绩,吕焕这些年可不止一次有过向上爬的会,至少一州知州是跑不了的,但他却心甘情愿的留襄阳这兵凶战危之所。为的就是希望凭借这帮抗蒙义士获得更大的政治资本,日后无论升迁还是投降蒙古人,都能获得更大的好处。
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自己的未来,此时他都不能反也不敢反。
因为郭靖的存在,吕焕在襄阳百姓眼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但在官场上,吕焕无论家世背景还是本身所拥有的能量却是实打实的官场巨擘,他此时一怒,下面这些满腹怨气的官员倒是一个个噤若寒蝉。
“吕帅,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大家可都咽不下这口气!”李副将算是吕焕的心腹,此时有些不甘心的道。
“算?”吕焕眼闪过一抹阴鸷,冷笑道:“虽然不能投敌,但为了这襄阳满城百姓,也为了我大宋社稷着想,却不能任这小儿如此猖狂下去,我要让他知道,这襄阳城,究竟谁说了算,你们几个,附耳过来……”
……
“元帅,末将督战不力,折损了一千名蒙古勇士,请元帅降罪!”蒙古大营,阿里海牙一脸屈辱的跪在大帐央,没有丝毫阴谋诡计,在野外争斗,以一千对一百,最终的结果却是大败亏输,这在阿里海牙的征战生涯,绝对是最耻辱的一次,哪怕这场战斗并非他亲自主持,但追击的命令却是他下的,承担罪过,责无旁贷。
“襄阳王?宋人朝廷何时有了这么一个官职?”坐在帅位之上,忽必烈一身戎装,顾盼间,自有一股王者威仪,此刻,却没有去追究千名蒙古勇士长埋襄阳城下的罪过,而是蹙眉思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一般。
“这,却是南朝内部数月前推举的,属下也有过了解,不过此人在临安时却是不问政务,一心练兵习武,很少与大宋官员接触,我们在南朝内部安插的人也无法探听到太多有用的情报,听说跟贾似道走的很近,能得此实权也全赖贾似道推荐,不过如今看来,此人倒是有些韬略,又精于练兵,连钦查营都折在他,以此人此前战绩来看,不但精通韬略,用兵之道也是颇为精通,若让此人彻底掌控了襄阳,此战却又多了许多变数,此战阿里海牙大人虽是大败亏输,却也是不明敌情所致,倒是不能全怪罪在他身上。”一名士打扮的官员闻言捻须说道。
此人一身儒袍,质彬彬,坐在一帮子骄兵悍将间,显得有些扎眼,不过单看其能坐在忽必烈下第一的位置,可知此人在忽必烈下颇受重用。
说道钦查营,哪怕是忽必烈,脸上也闪过一抹肉痛的神色,那可是蒙古最精锐的一支部队,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也得看看是什么兵才行,钦查营这种逢战必先,每战必克的部队,在这种乱世,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就这么一下子损失了,不但是对士气的打击,甚至也影响到蒙古的军力。
指轻轻地以恒定的频率敲击着桌面,忽必烈缓声道:“襄阳,有一个郭靖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如今又出现一位襄阳王,这变数,太多了一些。”
目光看向右第一位的金轮法王,脸上露出期待的微笑:“听闻法王最近功力又做突破,更上一层楼,不知……”
金轮法王闻言不由苦笑一声,摇头看向一脸愕然的忽必烈道:“王爷有所不知,在大胜关时,老衲已经跟这位襄阳王有过一次交锋。”
“哦?”忽必烈眉尖微微一挑,差异的看向金轮法王道:“这位襄阳王还动武功?却不知其武功比之大师如何?”
“深不可测。”金轮法王面色有些阴沉,此前自封蒙古国第一高,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去坐这个位置,此次南下,哪怕是名震原的五绝也未被他放在眼,谁知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王爷,就将他的骄傲彻底击碎,大胜关一行,可说是乘兴而来,落荒而逃,只是这种丢脸的事情,以他的骄傲却是万难说出口的。
“呵,大宋出此奇才,与我蒙古,却非什么好事。”忽必烈没有继续对细节追问下去,只是脸上失望的表情却是溢于言表。
“王爷不必担心,老衲虽败,但昨夜我已传信密宗,请密宗高前来相助,相信用不了太久,就会抵达,届时再去襄阳,必能一雪前耻!”金轮法王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哦?密宗难道还有比大师更厉害的高!?”忽必烈闻言不由双目一亮,询问道。
“老衲虽然自负武功不俗,但我密宗却也不是没有更厉害的高,只是这些人物平日里专心于佛法研究,不愿沾惹红尘俗物,是以在外名声不显,但在禅宗之,却是声望及隆!”金轮法王点头道。
“何必如此费事!”大帐,一名高鼻深目,曲发黄须的大汉长身而起,对着忽必烈拱了拱道:“法王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法王不敌那襄阳王,却并不代表我蒙古就没有其他高能够制他,王爷,我尹克西愿意亲自前往襄阳一趟,取下那襄阳王和郭靖的人头,献于王爷。”
“不错,蒙古可不只有法王一个高!”接话的是一名形如僵尸的汉人男子,乃是湘西名宿潇湘子。
“还有我!”
“好!”忽必烈毕竟不通武功,眼见下人才济济,也不由豪气大发,朗声道:“诸位不防一同前往,若谁能取下襄阳王和郭靖任何一人的首级,本王就赐其为万户,赏黄金万两,并封为蒙古第一勇士!”
“王爷放心!”财富、地位还有权利,无疑是这世上最动人心弦的东西,几人闻言,双目放光,甚至顾不得酒宴当前,当下各自取了兵器,告辞一声便离去。
“呵~”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金轮法王不禁冷笑一声,只是此刻忽必烈正雄心万丈,只以为金轮法王不忿,也没有在意,四人离去后,继续招呼众人饮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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