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子翔的话语说出来。顿时实验室里的气氛逐渐凝重,两人四目相对,好似有看不见的气势在空气中碰撞,针锋相对的要致对方于死地。
高山的心中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魏子翔竟然这么简单?可是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魏子翔年纪才多大?跟自己差不太多吧。这人醉心在医学和毒药上面。人情世故自然就差了。别说魏子翔了,自己都差了一些。而且,但凡这种人,必然自负。
“这些不正是先前魏兄教给我的吗?”高山脸上再不见笑意,这个魏子翔的才学毋庸置疑,连他也感到敬佩。
但他偏偏用错了地方,所学虽剑走偏锋,但也是正途,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方子没错。可他凭借对这些知识的活用,转手轻轻一拨,就把救人的方子变成了致人死地的阴毒办法。
“呵。”清冷一笑,魏子翔背着手,神色温雅内敛道:“高医生真的是厉害啊,我说你怎么这么客气呢?还一路奉承我。想要和我探讨了些医方,没想到你瞬间就想到如何把它们活用,真是让人佩服!”
魏子翔淡定的倒打一耙,直接把方子说成是高山想出来的,至于他先前所说的话,有第二个人听到了吗?
“呵呵,是吗?”高山看着魏子翔,轻笑着道:“身为医生,你不想着做好本质,却拿学到的医术来害人,难道你就没想过,再狡猾的猎物也有露出马脚的那天。”
“高医生怕是得了癔症,精神失常了吧?”魏子翔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满脸不耐的说道;“今天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高医生的臆想可以随便去说,看看谁会相信。”
魏子翔为什么不怕,因为这里是高山的医院啊!先前虽然有点大意了,说了些不该说的,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人能证明。别说这儿只有他一个人,就是和他交好的几名医生也在,那也不能构成证词。
至于录音魏子翔就更不怕了,这种带有欺骗性的录音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再说,魏家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谁想站出来踩两脚就踩两脚。
没有点真凭实据,谁能把他怎么样?他所用之药理,想要搞懂里面的关联和相生相克变化,就算是现在所谓的教授,都未必能有几个人听明白。
高山想给法庭解释清楚,那更是无稽之谈。化验报告,检测,指认,这些魏子翔都想到了,根本就和他扯不上关系。
现在就是他站在之前那些人面前,他们也不会认得自己,呵呵……
高山此刻突然道:“魏子翔,你的目标是我,是整个医门吧。或者说,因为当年程老的原因,因为你父亲魏中诚,你在报复。可为何找了赵董?他在彩云省。跟我完全不搭界啊。”
魏子翔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高山,轻笑着道:“你猜!”
魏子翔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拉开门,在高山肃穆的注视下缓步离开,信步游庭的样子好像是来参观的游客。
咚!
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高山内心就算是有一万个不甘,也只能看着他离开。魏子翔说的没错,他根本就没法证明是对方做的。
要想解释清这些药物之间所产生的反应,再证明它的复杂性和独有性,最终和魏子翔扯上关系,这简直难如登天。
就是现在教导的11名学生,想要搞懂这些问题,没有个五六年的认真钻研,听起来就跟天书一样。
死记硬背倒是能行,关键死记硬背的告诉法官不行啊!法院又不是他家开的,上去说这方子有毒就有毒,说是魏子翔的就是魏子翔的,高山还没自大到这种地步。
“程老,确实是他做的……”和程老沟通的时候,让高山唯一欣慰的是,至少现在他知道是谁在捣鬼了。
“没想到魏家真的会这么做...魏家先祖历代行医积攒的名声,怕是都要让这些不肖子孙给毁了。”
程老怒其不争的说着,这位真心为了中医发扬用尽心思的老人,是真的想要看到每一份力量都用到正处,而不是内耗,争权夺势的斗争。
“程老,您能不能在中医界宣扬一下这件事?”高山是这么想的,以程老的地位,要是由他亲自说出这件事,真实度肯定会得到认同。
这样就会有无数人盯着魏子翔,也会在和他有所联系的时候提高警惕。
“当年就有人说是我对魏中城打压,才让他就此销声匿迹,现在魏子翔在糖尿病方面小有成就,
这边刚出你的医院,我就对外说出这么骇人听闻的消息,怕是要让人家又说是咱们联手想要打压魏家人。”程老倒不是怕自己的名誉受到质疑,而是担心引起人们的逆反心理和对‘弱小’的同情心。
有时候民众是很盲目的,在真相彻底被揭晓前,他们看到的更多的是谁更强势,谁更弱势,又是谁表现的咄咄逼人。
对错在这个时候好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以势压人,你们权柄鼎盛,你们财大气粗,你们就是欺负人。
这样的事程老见得太多,搞不好还有可能把错的变成对的,用现在年轻人的说法,那就是轻松‘洗白。’
再说这么复杂的药性关联,就是让程老专门给一个人解释,他是口若悬河的说上半天对方也未必能听懂,更别提让外界的人去一字一句的看其中的分析,关联,线索。
“那咱们就只能这么看着了?”高山不甘的问道。
那可是杀人凶手,有人为他的一己私欲丧命,还差点要了赵董的性命。以后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要让高山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对方继续为非作歹,高山自觉做不到。
“先放放,让我想想!”程老有些疲惫的说着,又简单的安慰了他几句就挂断电话。
年纪大了,又要操心学校的事,发生这件事后让程老也很是难过心累。拿着电话站在原地,高山沉思着攥紧电话,面色坚毅的好似下定什么决心。
接着就见他拿出电话,直接拨通了魏子翔的号码:“你不是想要找我麻烦吗?敢不敢来一场比试,谁输了...自断双手。”
刚离开医院不久的魏子翔正在开车,听到高山所说的比试,一脚刹车就停了下来,后面的车接连急刹,叫骂声响彻整条小巷。
魏子翔却跟没听到似得,眼眸闪烁的直视前方,眼前浮现出高山正气凌然的神情。
“怎么,高大师,真以为自己是正气凌然,代表着天下苍生的英雄了...呵呵,真是够虚伪的,听到就让我觉得恶心。”
魏子翔不屑的讽刺道,言语间充满了对高山的厌恶,现在的他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饰。
“怎么,你怕了?”高山不在意他怎么看自己,激将的笑道了:“既然这样,不如就选你擅长的医术,毒。”
“哈,哈哈,哈哈哈……”癫狂嚣张的大笑声从话筒里传来,半响后才平静下来,“高山,我真不知该说你是自大,还是自负了。”
听出他语气里压抑的怒火,高山露出一丝笑容,刻意用轻藐的语气说:“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