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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追求刘海约，章启程想了很多不同的办法，但总觉得太过普通，要追到这种万人迷的女孩，普通方法一定不行，要想个够特别和「出位」的。况且，启程并没有多少追求女生的经验，从前只拍过一次拖，最后分手收场。
于是，启程打电话去电台的爱情节目，向那些经验丰富的DJ们请教，节目直播出街。
DJ教了他一个方法，他觉得颇为受用，于是依法实行。
第二天，他即开展了追求计划。
这天，刘海约如常地回校上课，一踏进校门，已有不少男生争相向她搭讪，问她这样问她那样的，好不殷勤。
对于这种情况，海约已是见惯不怪，虽然心里面甜滋滋的，知道自己受男生欢迎，但若是太过多人一起向她献殷勤，未免烦气。她人就只得一个，不可能同时应付众多男生。
不过她算有涵养，尽管有时候真的觉得烦人，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总婉转地拒绝别人，不致令人家不高兴，纵然那些男生的举动，确实妨碍着她的正常学习生活。
就在海约被男生们像女王一样前簇后拥着的时候，忽而一名男生在她面前经过，是只有两呎左右的距离，极之靠近。
海约不禁打量了那男生一眼。对他没有印象，好象从来没见过，看他的年纪，应该属低年级学生，比自己年轻起码三年，还是个牛奶嘴小毛头。
那人就是章启程。他近距离经过女神面前，是故意的，好给她留下一个鲜明印象。
在经过海约面前的时候，启程扭头瞥了她一眼，即回头继续走他的路，对她好象很不屑的态度。这么一来，海约确实对启程有了印象，心里却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从来没有男生经过我面前，会是这种嘴脸的......
启程这招算是成功了，多亏电台DJ的悉心指引，他实行对女神冷冰冰的，让她感到不是味儿，皆因所有男生都只会对她献媚，启程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够特别的，果然让她对他留下了印象，对他的脸孔不再陌生。
以后，一连几个星期，启程都故意突然现身在海约眼前，是近距离那种，有时候向她投以一个呆滞的眼神，有时更对她不屑一顾，直行直过。
海约开始心想：这个男孩是干什么的？怎么总喜欢在我眼前出现，又不向我打招呼，更遑论会向我攀谈了。他认识我吗？应该是吧，在这间学校里，哪个男生不认识我？
尽管启程的脸孔不是特别俊朗，身材不是特别高挑，外形也不是特别英伟，可真的就这样给海约留下了深刻印象。
海约是学校管弦乐团的成员，专门负责钢琴演奏。音乐室里除了他们管弦乐团排练，也会让合唱团使用，主要是练歌参加校外的比赛。
这天，海约放学后即如往常般来到音乐室，跟其他管弦乐团成员夹歌，合唱团也在这里。很多时管弦乐团会跟合唱团合作，参加校外的音乐比赛，有不俗的成绩，是学校的优良传统。
「他怎么来了？」海约看到了那个最近常在她面前现身的男生，对他颇感兴趣，心想：「大概是合唱团的新成员吧。」
海约没有多看那男生，信步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来弹了几个键试试音。
就在这个时候，合唱团开始演唱了。
那男生却跨前了一步，开始了一段独唱。听到他的声音，海约忽地想起来了，他就是今年在学校初级组歌唱比赛，赢得冠军的人。他的名字，好象叫「张启程」？比赛那时候相隔颇远，是以看他不太清楚。
没错，那个男生即启程，在大多数人来说，耳闻姓张的人，总会联想到是弓长张，而不是立早章，海约也很自然地联想到启程姓张。另一个是「周」和「邹」的分别，通常都会弄错。
她蓦地记起了他的名字，只是弄错了「章」跟「张」的分别。
4
男追女、女追男的情事，在现代的校园里实属稀松平常，而作为万人迷的男女，更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却极少有男万人迷追女万人迷，或者女万人迷追男万人迷的情况。
身为风头趸，无论男女都总是眼高于顶，不会屈就去追求别人，反而更享受被人追求的那种美丽感觉。
刘海约本身也是一个万人迷，追求者众多，她对恋爱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她有条件，可以选择的对象多的是。
章启程本身对刘海约极度钟情，透过电台DJ的教路，遂开展了对刘海约的追求攻势，却是反其道而行。
章启程知道刘海约的兴趣是弹琴唱歌，他本身也好此道，于是透过投其所好，取悦于她，但却是以一种不一样的方法，故意对她冷冰冰的，好给她留下印象。
话说这天刘海约所属的管弦乐团，在音乐室里练习，合唱团也在这里，却多了一位新成员，更是他们的主音，此君即章启程。
各自练习完毕，管弦乐团和合唱团开始夹歌。此番他们是为了参加即将举行的联校歌唱比赛，好歹每年均至少进入三甲，是学校的优良传统，学生们虽然只属练习，态度却非常认真。
他们加紧演练参赛歌曲、温拿乐队的《千载不变》。
「谁无怨？尤其过去幼嫩，
转变中，誓下了几个诺言？......」
钢琴声甫起，章启程即向前跨迈了一步。钢琴手刘海约边弹音阶，边移目望向他。她认得他，毋宁说是认得他的声音，正是校内歌唱比赛初级组冠军人物，名字叫「张」启程。
刘海约的手指在弹奏，眼光却逡巡于启程和乐谱之间。还是头一次，她对男孩的演绎，有了共鸣，完全投入其中，她前俯后仰地按动着琴键，觉得他的歌喉实在有够美妙，跟原曲的钟镇涛有得一拚，甚或已超越了前人，自成一格地唱出了歌曲的韵味，极其动听。
一曲既终，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过后仍在人脑中回响着，似尽未尽。
海约是音乐世家，本身对音乐具一定认知，她深明那个作为合唱团新晋主音的「张」启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歌声嘹亮，唱功不凡，颤音稳定，唱腔有特色，也表现出个性。她还知道他懂作曲填词，一刻间对他燃起了好感。
夹歌的时间结束了，歌手和乐手纷纷收拾离场。海约也走出了音乐室，不消一会即被她的那些「观音兵」们团团围住，应接不暇。
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海约的粉丝们仍围着她转。这时候，忽然有一个男孩子走过来，向海约搭讪。
「嗨！你好，我也是合唱团的。」此君正是章启程：「刚才我们的合作很好呀，你弹的钢琴很出彩。」
「我认得你。」海约嫣然一笑：「你好象是初级组的歌唱冠军？」
「对，我的名字叫章启程，是立早章的章，不是弓长张的张，这个人们常常搞错。」
「啊，对，我想我也搞错了，我也以为你姓弓长张。」
「妳知道我的名字？」
「呃，似有所闻，你是初级组冠军来着。」
「而你是高级组冠军，学校里的人都认识你。」
「是吗？多谢。」
「早就想认识你了，可是总没有机会。嗯，这阵子，我老是在你眼前现身，你不会介意吧？」
「啊，这个......」其实海约是有点儿介意的，也很明白男孩的一番苦心，她晓得男孩必定是对她有意思，换了是别人，她一定不会卖他的帐。可是面前这个出色的男孩，却教她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尽管他的脸孔算不上英俊，但人有性格，在音乐方面有才华，这些都是他吸引海约的因素。
那些见到启程过来向女神攀谈的观音兵，也识趣地自动退场，早走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