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爹妈都安然无恙,柳文昊也就放下心来,脱了外套大衣,脱鞋上炕,盘腿儿坐了,柳殿臣坐在儿子的对面,忙活着给儿子倒了一碗烧刀子白酒。
妈妈把一小盆小鸡炖蘑菇端上来,还有一小盆将泥鳅,都是手指粗的泥鳅,这可是好玩意儿,对于男人来讲是大补。泥鳅能钻洞,跟男人的那个很相似,吃什么补什么,把大拇指粗细的泥鳅鱼出口到韩国,可以卖到一美元一条。
柳文昊端起酒碗敬老爸,叫老妈也上炕一起吃。柳文昊妈说:“我跟你爹晚上吃的烙饼卷大葱,吃得可饱了,你跟你爹喝酒,我再炒几个鸡蛋。”
“妈,不用忙活了,说说吧,急着叫我回来,干哈?”柳文昊喝了一大口酒,抓起来爹夹给他的一条鸡腿在嘴里啃着问道。
“他爹,你跟孩子说吧?”柳妈面露难色。
柳殿臣喝了一大口酒,似乎要借着酒劲儿才能说得出口。“儿啊,咱家不是养鸡吗,夏夭卖鸡蛋,冬天卖肉鸡,可是,县里畜牧站最近老是找咱家麻烦,卖鸡可以,必须买他们的鸡饲料,那也行,咱反正也要买鸡饲料,可是,咱家鸡吃了他们强迫咱家买的鸡饲料,没几天就拉稀,死了一百多只鸡,爹就去拿着饲料去镇上的饲料站问了,人家说这饲料过期发霉了,鸡吃了肯定生毛病……”
“那咱可以去找县里畜牧站啊,叫他们赔!”柳文昊听明白了,喝了一口酒说道。
柳殿臣叹口气道:“我去了,可是人家说,你家的鸡有问题,说啥不承认他们的饲料有毛病,我就跟他们吵吵了,结果咋样,他们那个站长叫刘通的,叫了俩人,上来就打,爹也打不过他们,就吃亏了。”
“啊?爹,让我看看,哪里伤着了?”柳文昊一听就急眼了。
“爹抱着脑袋倒在地上,他们好几个人踢爹,后腰和肋巴扇都给他们踢得发青了,你看看,现在还青着呐!多亏你爹我身子骨硬实,要不还不让他们给踢死啊!”柳文昊一口就将大半碗酒都干了,把酒碗放在桌子上说道:“爹,你知道刘通家不,现在咱爷俩就去找他去!”“找他?你想咋整?”柳殿臣看着儿子问道。
“欺人太甚了,我去揍他一顿,让他赔偿损失,爹
咱家总共损失多少钱?”柳文昊问道。
“死了一百二十只鸡,咱家这鸡是土鸡,一只最少卖十块钱!这就是一千二,加上剩下的五百多只鸡的药钱,请兽医的钱花了五百多,你爹我看病买膏药,花了两三百,总共两千块,但是儿啊,咱不能打他,他跟县公安局的局长吴良是亲戚,那是他大姐夫,你打了他,他回头就把你抓进去!”柳殿臣又给儿子倒酒。
“两千块,太便宜他了,叫他拿两万块钱,这事儿就拉倒,他要不答应,我整死他!”柳文昊狠狠说道。
“不行!儿啊,你咋这么虎呐,要知道这样我就不叫你回来了!我叫你妈给你打电话回来,是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咱不能动武的,我寻思啊,你在市里省里上班,有没有认识的当官的,给说句话,比打他一顿好使,叫他赔点钱,以后还得收咱家的鸡呐,不能太得罪人家不是!”柳殿臣说道。
柳文昊点了支烟,他稍稍平静下心情,刚才自己是太冲动了,但是也不能按照爹的想法,这口气要出,自己还不能有事儿,得想个法儿,既要收拾得那个刘通服服帖帖的,又要让自己不吃亏,从今后在杨树镇没人再敢欺负老柳家,这才是最终目的。
“行,爹,我市里还真有人,容我想想,明天咱先好说好商量,我去县里找这个刘站长去问问,他要是痛快儿地答应赔偿,那就啥事儿都没有,我还请他吃饭喝酒,以后就是朋友了,他要是不给,那我就叫市里的领导给县里打电话,处理这事儿,您二老看这样行不?李萍说:“行,只要不打架就中,就怕你去了跟人家动手,上个礼拜也有一家养鸡的,是梨树沟的,也是像咱家这种情况,去了五六个亲戚,动手了,你猜咋地,县公安局当场就把人抓了,到现在求爷爷告奶奶,花多少钱人家都不放人,吃了大亏了!”“明儿个,爹跟你一块儿去,好好跟人家说说,来来,喝酒,我儿子回来了,我心里就有底儿了!”柳殿臣举起酒碗跟儿子碰了,大口喝爷俩喝到半夜,柳文昊佯装酒量不支,就回自己的西屋去睡下了,柳妈早就给他把火炕烧得热乎乎的了。
等东屋老两口也睡下了,柳文昊掏出手机,拨通了百顺的手机,老半天才接通,里面的声音嘈杂,有不少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