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得柱哥,为啥要规划?”
白得柱说道,“别的村不是都规划了么?在这老屋子里都住了J十年了,一半泥土一半砖的,看咱白家庄哪有J间像样的房屋?有钱的怕规划,不敢提前盖新房,没钱的吧,家里添了人丁不添房也不行——这划早就该规了,即使我不规划,下一届村支书也要规的。”
“你不G了?”有人见白得柱这么说,疑道。
“放P,我啥时候说我不G了!”白得柱骂道。
“那咱啥时候规划?”又有人说。
“明儿,明儿就请人量庄子!”白得柱说话的口气让人不容质疑。
“得柱哥,因为开路毁地的事儿,上头到底给咱村拨了多少钱?”有人突然问道。
“就那JP地能拨多少钱?你以为毁的是摇钱树,毁的是金子啊!你们不想想,这J年不算村里,在县里,在乡里光是吃喝咱们就花了多少钱!拨来的钱都让我补窟窿了!”
“这——”经白得柱这么一说,那人说不出话来了。
众人都变得很沉默,只顾低着头chou烟。
“得柱,你是村支书,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由你选上去的,你说啥就是啥,大伙儿也都听你的。咱们是一条心,上头到底拨给咱村多少钱,你就J个实底吧。”一向沉默寡言的村主任白家业说道。
“是啊!”
“是啊——”其他人也在呼应着。
白得柱看看众人,狡黠地笑着,道,“刚才我给大伙儿J的都是实底,从县银行里刚把钱取了出来就碰见了要酒R账的,把咱欠的钱都给他了,不过最后还是剩了一些。”说着,变魔术似地从身后chou出一个塑料袋子,往桌子上一扔,众人都围将过来,他们的脖子都伸直了,眼都睁大了。
刚吸完一根烟,白得柱又点了一根,翘着二郎腿说道,“都在这儿呢。”
会计白要才挨着桌子最近,他颤巍巍地打开那袋子,如其所想,里面是一沓又一沓的钞票。看着这些票子,这些人屏住了呼吸,J乎每一个人都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会儿,一个个的小眼又都瞟向白得柱,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白得柱说这些话时已经是X有成竹了,他道,“补完了窟窿,就剩下这些钱了,若是一张张地分给村民,一家才J十块钱,就是给娃们买糖也买不了J回。”说到这儿,白得柱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他们一个个都在聆听着甚至连烟都忘了吸,于是又接着说道,“若是咱们分了——一个人能分一千多块,就
是天天在床头上躺着,也能过得上半年舒坦日子了。”
白得柱回身,正襟危坐,说道,“还是按着以前的规矩,在座的不论大小都有份,东西就放在桌子上,一人拿一沓。”说完,白得柱就先拿了一沓,掖在了上衣的口袋里。而后,其他人也一个一个跟着去拿。
白要才弯腰看了看,袋子里还有一沓,就说道,“四组的组长不知道要分——开会,他家里有事儿,就没有来。”
白得柱说道,“那好,明天就让他上我这儿来。”又说,“多请J个丈量的师傅,好好把咱村给量一下。”
“哎!”白要才应诺。
白得柱最后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大家请回吧!”
众人听罢,一一散去。
4
这些人走后,地下一P狼藉,弥漫的烟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白得柱却也不收拾,翘着腿,躺在椅子上chou烟,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扬起头,噗的一下,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那烟圈上升、膨胀,到了房顶逐渐化为无形,紧接着,又噗的一下……
待吸够了,他突地喊了一声,“孩儿他娘,你他M的快过来扫地啊!”
王可英正在另一个屋子里陪着儿子,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却也不吭声,看见一地的烟蒂,拿起笤帚就来打扫。
白得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王可英刚把地打扫G净,他又喊,“快来给老子捶捶背。”
王可英往床上一看,白得柱脱得只剩下一条K衩了。她不吭声,也不嫌,上了床就给她男人捶背。
白得柱趴在床上自在地享受着,偶尔扭一下头,看到王可英仍绷着一张脸,又骂,“你这婆娘,整天吊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不过这王可英捏得他真是受用,他闭了眼享受着,又说道,“知道你现在伺候的是谁么?是他M的财神爷!”
这川M子不语,当初被卖进白家庄时,还带些巴蜀的泼辣,早被无情的岁月给浇融了。她虽然不语,心里却在忐忑着,不知道这个男人又造了什么孽。正走神,不想白得柱一把把她按在了床上,边解她的腰带边说道,“要不是看在娃子的分上,老子早把你给休了!”
王可英任他解,任他骂,这是他每天固定的节目。苦难的生活早让她变得麻木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白得柱还没有真正成为财神爷,却已经开始嫌弃他那糟糠之Q了。他只知道他是个村支书,却不知道他那十J亩地由谁来种,家里的鸭和J由谁来喂,院子由谁来扫,屋子由谁来整,儿子由谁来照顾,一日三餐由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