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惠安县委大院已经晚上六点多钟,吃过饭回宿舍,徐友亮摘下帽子挂在门后衣钩上,换鞋脱掉外衣洗漱。
掏出烟点上,从裤兜里把那本手抄小册子拽出来,打开台灯。
一万多字的小说不一会儿就看完,徐友亮摇头笑笑将手抄本放抽屉里藏好,掏出钥匙打开上锁的那个抽屉,把日记本拿了出来。
和叶青第一次拥抱亲吻的那天一直记忆犹新,回来后整整三天他都魂不守舍,头一回觉得不带脑子生活是如此的惬意洒脱,工作扔一边,他又请假去了新南。
那天相互抚摸时候他就发现,小馋猫对他的身体也很好奇,小手使劲扒啦他衣服,眼睛乌溜溜的四处打量,掐他的胳膊,捏他的肌肉,看见他喉结颤动扑过来就啃
他非常愿意满足她的好奇心,诚心诚意毫无保留。
她死守最后一道防线不肯给他触摸,没关系,他不计较,大方把自己交到她手中果然,她不客气的抓住,马上好奇研究那东西太急着展示自己,没两下就冲她出来。
看她落荒而逃他有点懊恼,怎么不多坚持会儿不吃亏的东西还没给他看她的呢
算了,赶紧结婚吧,早就看出来这是只小野猫,但是让她听话回家也并非难事,迟早会是贤惠妻子,合格母亲
第二次提结婚了,她又在犹豫,她在对比什么那个男人是谁还没来得及生气,突然又看到窗台上随意扔着的入党申请表,不动声色扫了眼,脑袋轰的就炸开了
压抑住心头的恼怒,拉着她去拍了结婚照,她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给谁看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强忍着怒火写好结婚申请后离开,转天电话里得知她顺利开了结婚证明才松了一口气,心头的不悦稍稍减了几分。
准备结婚的过程复杂又繁琐,布票工业券捉襟见肘,好在用钱还可以解决。最困难那两年他也没想过动用母亲留下的存款,大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可是这次用就用吧那本来就是母亲留给他娶妻生子的。
一趟趟省城临市郊区农村间往返,买粮票换布票换工业券
以前看别人新房满屋子大红都觉得土气好笑,现在自己布置,脑子里总是她光溜溜躺在床上的样子。
蓝色白色绿色不好不好还是鲜艳的大红色最让视觉刺激。
白嫩嫩软绵绵的小野猫在大红色被褥上翻滚抓挠的样子想起来就让人血脉喷张
马不停蹄地加快进程。
第一次去石家庄买毛巾被,大红色的只剩两条,花色还不一样,一条双喜一条鸳鸯。
怎么办买两条不一样的脑中出现将来她仰着小下巴气哼哼指着自己的情景:徐友亮,那条双喜是我的你不许碰那条鸳鸯是你的你自己洗
不行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必须两条一摸一样
等到下次上新货的时间,连忙又一次赶过去,这回花样倒是一样,可惜只有橙色。脑中是她软成一滩白乎乎烂泥摊在橙色毛巾被上的情景煎鸡蛋
不好不好下次再来
第三次去石家庄,这次有了粉红色
幻想她卧在上面贼笑兮兮的冲自己招招小手奶油蛋糕不错不错反正毛毯已经买成大红色,换个颜色试试没准儿是另一番感受呢
买两条一模一样的粉底双鸳鸯。
这么一想,煎鸡蛋似乎也不错正面煎一遍,翻过来再煎一遍床单就买黄色的吧
一个月的时间才准备齐,高高兴兴去新南找她,多久没见了什么时候一个月变成三百六十天
站台上,她那身打扮又一次让他心头怒火冲天天天看报纸,竟然对舆论风向毫无察觉,胆大妄为这件衣服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他撕了,不能留
按耐住心头不快,跟她去看所谓的嫁妆。
农村的
私产房,不管是原房主,还是后来归属的生产队,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这房子就是个祸根
看她洋洋得意说是卖掉养父留给她的东西置办的房子,不像在撒谎,只是这个养父太虚无缥缈了。
从没听她提及过养父多大岁数,做什么工作,哪里人氏只在需要借口的时候才搬出来,真有这么个养父存在么
老吴根本就不认识她养父,她和老吴一家也是在惠安县相识的,根本不是像老吴所说的什么老朋友的养女
皖南水乡的高墙深院,里面景色怡人,听着她兴高采烈的比划将来给他生几个孩子,他又沉醉了,种种不快都先暂且不提。
心念蠢蠢欲动,她没母亲教导,知道男女那回事么女子出嫁前总要长辈细细传授人事,可是她没有长辈亲人那就自己代劳吧
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点生理知识,竟用手册本里的话语细细描述给她。
果然,她害羞又好奇,经不住言语软成一汪春水,瘫倒在他怀里。
抱上床,继而又吻到她
浅绿色棉布旗袍下面是光溜溜的两条玉腿,同色真丝的小裤
脑子一片空白,他想也不想就
她饿了她一定是饿了
他急切想喂饱她
给她吃什么肉对,给她吃肉把他的肉给她吃现在就喂给她
徐友亮喘着粗气,双手哆嗦着用力拆皮带,裤扣卡住,越急越解不开
当当当当当有人敲门。
徐友亮恼火,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谁
当当敲门声仍在继续。
徐友亮深吸一口气,懊恼合上日记本,放进抽屉锁好,低头整理裤扣,还高高撑着,只好拿了张报纸遮掩,站起来开门。
徐大哥何淑敏站在门外。
小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徐友亮站在门口温和问。
徐大哥,你今天去省城开了一天的会,一定没工夫打扫,我我来看看家里有什么要收拾的
徐友亮略怔了下,随后唇角微挑:哦这样啊你有心了,来进来吧
屋门敞开,棉布门帘掀起来。
徐友亮回到写字台前举着报纸坐下,点着烟用力吸一口,看何淑敏在屋子里忙乎。
徐大哥,抽烟对身体不好,我爸就是因为老抽烟才落下的病根,现在整天咳嗽何淑敏弯腰扫着地说。
她几乎天天过来,进屋就收拾,跟徐友亮说话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害羞。
徐友亮笑笑,叼着烟问她:你爸在哪个单位做什么的
他在咱们县印刷厂上班,是车间的正式工今年五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太好,打算让我大弟弟顶他的班
徐友亮心里琢磨,这才是女儿对父亲的态度,总会不经意间就说起生活细节。叶青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提过,她真的有过养父恐怕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吧
何淑敏扫了地,擦好桌椅倒了炉灰,又拿起徐友亮扔在柳条箱里的脏衣服,一件件往衣盆里放。
哎哎小何那件放下,我自己洗徐友亮笑着出声阻止。
何淑敏手里拿着件男式裤头满脸通红。
没没关系徐大哥,我帮你洗吧不碍事
徐友亮好笑摇摇头:你个姑娘家,我哪好意思让你帮我洗裤头快放下
没事的真的没事我愿意的何淑敏着急。
徐友亮无奈:那你记得用肥皂洗。
哎记住啦何淑敏忙点头。
小何,你是个好姑娘,将来谁娶到你才是天大的福气
何淑敏双颊羞红,端着衣盆离开。
徐友亮嗤笑出声,关门上锁,再回头时候眼中已是一片阴冷:要是叶青敢给别的男人洗裤头,他就把她两个手腕子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