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沉鱼看来,尽管方白实力强大,但还没强大到能够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程度,一旦他杀了人,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立即逃亡;另一条路是投案自首,等待法律的审判。
夏沉鱼的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念头,她在想一旦方白杀了人,自己该怎么办。
“我这条命是方白救的,没有他我早就死了。如果他逃亡,我就陪他一起!如果他自首,我就倾尽所有家财,帮他请律师打官司!”
夏沉鱼很快就作出了这个决定,娇媚的脸蛋上流露出坚毅之色。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方武和李虎两个人也被吓呆了,以为方白这下要没命了,看到刘洋那一枪打偏,他们才长松了口,后背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然而接下来,他们发现方白不跑不躲,居然迎着刘洋的枪口走了上去。
“方白!”
两人齐声惊呼。
出人意料的是,刘洋没有再次开枪,而是保持着抬臂射击的姿势,眼睁睁看着方白走近到面前。
细心的人会发现,刘洋看向方白的目光中全是惧色,不断有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滴落。
“刘局长,凶手暴力抗法,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开枪,把凶手绳之以法啊!”
方群见刘洋仿佛被吓傻了,又气又急,厉声喝道。
刘洋张了张嘴巴,骇然发现自己连话也不能说了,看着对自己指手划脚的方群,心里骂道:“我他妈倒是想开枪,可是浑身上下都动不了啊!”
王斌等警员持枪冲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情景。
他们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局长拿枪指着方白,面面相觑,一脸惊疑之色。
“刘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王斌想到刚才的枪声,再看到被打碎一地的窗户玻璃,心里突地一跳,大声问道。
刘洋不能动弹,不能说话,急的快要哭了,不停向王斌等人使眼色,示意他们把方白给制服。
现在方白和他的距离只有一米不到,他真怕方白突然间攻击自己。
王斌见刘局长不说话,心里暗暗奇怪,看到自己的老同学方武也在场,奇道:“方武?你们怎么出来了?”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方武三人被带回警局后,立即就被关押到了审讯室里进行审讯。
因为和方武是同学关系,王斌被命令不得插手这起案件,也不能接近方武等人。
王斌虽然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也很想调查清楚,替老同学讨还一个公道,但局长以势压人,他也没有办法。
“我……我们……”
方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同学王斌的问题,难道说是方白制服了几名审讯他们的警员,然后左摇右晃的走出来的?那样的话,说不定王斌等人真的会开枪了。
方白知道王斌是自己大堂哥方武的同学,对他之前出头替方武说话的行为颇为赞赏,转过身道:“你叫王斌是吧?我看这个镇警局里,就你一个好人了!”
好人?
王斌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暗自苦笑,他是很想做一个好人、一个受人尊敬爱戴的好警员,可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警局里有刘洋这么一个局长在,警局的风气也跟着变坏了。
有时候王斌会不切实际的想,如果自己是局长的话,一定会下大力气把警局整治一番,让风气焕然一新,使警局的每一个警员,都成百姓翘起大拇指称赞的好警员。
只可惜,王斌没钱没门路,也不会对领导谄谀奉迎,反而因为性子耿直经常顶撞领导,以致每次立功受奖,都没有他什么事,更别想着提拔升迁了。
王斌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容易得罪人,但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所以他准备一辈子任劳任怨的做个最基层警员。
听到方白说出“好人”这两个字时,王斌在苦笑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暖意,觉得这是对自己工作的一种肯定和承认。
“王斌,你立即把这三个凶手抓起来!”
方群虽然看出刘洋有些异常,但决计想不到他会是着了方白的道,见他居然不听自己命令,心里暗暗恼火,于是对率先冲进局长办公室室的王斌下达了命令。
方群担任方庙镇镇长多年,被百姓们私下里称为“五毒镇长”,意思是这位镇长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坏事做尽。
王斌对方群的所做所为,早就看不惯了,况且双方又不属于一个系统,因此方群虽然在方庙镇上一手遮天,但王斌并不怕他,对于他的命令,也没有执行。
“方武,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王斌看向方武三人,再次问道。
刘洋是什么人,王斌心里很清楚,他可不相信是刘洋突然间良心发现,把方武三人放了出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满头大汗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嚷道:“不好了!孙铭他们在审讯室里被打昏了!”
“什么?”
听到那警员的话,王斌等警员全都大吃了一惊。
孙铭六人,正是负责审讯方白、方武、李虎三人的警员,他们被打昏,而方白三人却出现在局长办公室,傻子都知道这件事和方白三人脱不了关系。
王斌刚开始还有心帮一下方武,但方武三人打昏警员、逃出审讯室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当场击毙他们都不违法。
“方武,真是你们三个干的?”
虽然王斌和方武关系很好,但在这件事情也没办法徇私,于是枪口指向方武三人,厉声质问道。
方白打昏审讯警员,这是方武亲眼目睹的,原本就知道这件事情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听到王斌的质问后,心里更是发慌,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六个警员,全部是我打昏的!”
方白淡淡接口道:“他们关上审讯的门,不问是非曲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用警棍打人,我只好采取自卫措施,顺便把受到同样待遇的方武和李虎也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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