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张志刚很是失望:“你一定好好回忆一下,这幅画到底是哪来的,如果想起徐希强是什么人,那就更好了。”
李国忠漫步尽心的答应了:“行。”
“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张志刚非常认真的说道:“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啥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张志刚提出:“给你一大笔佣金怎么样?”
李国忠急忙道:“一言为定!”
“还有一个事儿……”张志刚试探着问:“老山那副赝品,不如你卖给我吧。”
李国忠立即回答:“已经没了。”
“没了?”张志刚非常意外:“去哪了?”
“刚才给朋友打电话,说我得到一副毕加索的画是赝品,是老山画出来的……”李国忠顺口扯谎:“朋友二话不说就花钱买了!”
“多少钱卖的?”张志刚立即道:“我加价,你卖给我,怎么样?”
“不是赝品吗,你干嘛要买?”
“这你就别管了,我反正我有用……”张志刚再次问道:“到底多少钱卖的?”
李国忠继续扯谎:“九百万!”
“啊?”张志刚颇为惊讶:“怎么这么贵,就算同时期的真作,只怕也就是这个数目吧。”
“我朋友说,虽然是赝品,但毕竟是老山的赝品……”李国忠理所当然的道:“放个几年之后能升职两三倍!”
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张志刚出不起:“好吧……卖了就卖了……”
“你还有什么事儿?”
“你知不知道老山在哪?”
“不知道。”李国忠一个劲摇头:“我对老山这个名字都不太熟悉,还是你说出来,我才知道的。”
“你不认识老山?”张志刚狐疑的问:“那么你哪来的画?”
“不是说了吗,在法兰西小村庄发现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李国忠不耐烦的道:“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还得去喝酒呢。”
张志刚叹了一口气:“好吧。”
李国忠挂断电话之后,急忙问任侠:“我说的怎么样?”
“非常好!”任侠冲着李国忠一挑大拇指:“比我预期的更好!”
李国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任侠转而问老山:“你说多年前你收山了,那么收山之后,跟原来的圈子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了,绝大多数朋友都不再来往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保持联系,比如方总……”顿了一下,老山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水平这么高,想让我作假的人有的是,有些推又推不掉,干脆就躲起来了。”
方醉筠帮忙不充了一句:“老山这些年实际上过的隐居生活。”
“换个地方隐居吧。”任侠提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老山不明白:“为什么?”
“刚才张志刚问李国忠,是不知道老山在哪里,说明已经开始怀疑,这幅赝品是最近出炉的。老山有这样的技能,就等于是有了一台印钞机,只要不停的作假,要多少钱都可以。”任侠冷冷一笑:“我担心张志刚找到这里。”
“任侠说得对。”方醉筠非常赞同任侠的判断:“如果被张志刚找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老山说了算,肯定胁迫老山不断作假。”
老山很是无奈:“我能去哪?”
“我在广北水镇有套房子,从来不过去住,不如老山你搬过去。”方醉筠提出:“那里风景不错,正好你可以帮我看家。”
老山非常失落:“这……我在这里住了很久,已经非常习惯了,还真不舍得离开。”
“凡事还是安全第一。”任侠一字一顿的说道:“等到我下一步计划完成,让张志刚彻底翻不过来身,你再搬回来也不迟。”
方醉筠急忙问:“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我错了。”任侠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刚开始的时候说,最值钱的是已经成名的艺术家,还没有被发现的作品。事实上,最值钱的是还没有成名的艺术家,谁要是能发觉出来一个这样的艺术家,谁就发了大财了。”:
“说的对呀!”李国忠被提醒了:“毕加索一直默默无闻,直到遇见了后来的经纪人,这个经纪人把毕加索一手捧红,包括塞尚、梵高、马蒂斯等著名画家,也是这个经纪人一手捧红的。”
任侠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只是倒卖名家名作,不管张志刚能赚多少钱,总归是有数的。但如果亲手挖掘出了一位名家,那么能赚到的钱,可就不可估量了。”
李国忠是顺着任侠的思路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名家最好是一个死人,如果是活人的话,那么今后还可以继续创作,而私人的作品存世量非常有限,价格可以不断飙升。”
“就是这个道理。”任侠很满意李国忠这一次的智商表现:“马尔克斯逝世之后,他的作品在网上卖断货;杨绛逝世之后,微信朋友圈全是她的粉丝;墨西哥著名作家富恩特斯逝世之后,很多原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人,赶忙百度一下相关信息,然后网购相关作品……画家逝世,会让作品价格暴涨,这是一样的道理。”
老山赞同任侠的这个方案,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们去哪找一个已经逝世的默默无闻的画家?”
“不需要找。”任侠意味深长的一笑:“我们自己制造一个。”
老山还是不明白:“怎么制造?”
“徐希强呀。”任侠告诉老山:“知道的人,知道这是你的化名,不知道的人,就会以为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画家。”
李国忠恍然大悟:“难怪你要高价买走徐希强那幅画!”
“我给张志刚挖了一个更大的坑。”任侠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们凭空制造一个画家,名字就叫徐希强,我连人设都已经想好了,这个人自幼热爱绘画,从梵高的作品当中汲取了很大灵感,结合自己的构思自成一派。他自幼体弱多病,二十多岁的时候就不幸逝世,蜗居在画家村里不为人所知,留下了大量的画作,却一直不为人所知。”
这个人设给了方醉筠以灵感:“既然老山要搬家,干脆就把老山这里改造一下,当成是徐希强生前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