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凡另外一个学生,也是身居高位的,马上说道:“我也相信廖老师情报准确,不能让廖老师这个时候公布线报来源,否则有可能会影响到今后其他案件的侦破工作。”
赵立峰点头赞同:“既然规定如此,那么就照规定执行吧,不要过问线报是怎么来的。”
“但这需要动用庞大的资源!”张传涛非常认真的问赵立峰道:“根据来源不明的线报,你认可采取行动?”
“我认可。”赵立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局长亲自主持,开展治安强化运动,但这么多天过去,好像也没什么成果。我倒觉得,不妨把这一次行动,直接跟治安强化运动挂钩,一方面是名正言顺,否则突然之间,没有任何理由的,突然加强出入境管理,难免会引起民间诸多猜测。但作为治安强化运动的延伸,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另一方面,如果这一次行动真的收获成效,截获境外犯罪分子,张局长也是面上有光,对上级也好交代。”
赵立峰这一番话说到点子上了。
先前由于后港和茂庄连番争斗,张传涛取消所有警察的休息日,全部上岗执勤,强化全市治安,本来指望办几个大案要案,然而指望却落空了。罗文章远走异国他乡,茂庄和后港全面合并,成立农产品公司之后,转入正行生意,很难在抓住把柄了。更重要的是,警务系统内部很多领导,竟然认可茂庄和后港这种现状,对张传涛的命令非常推诿,结果这个运动开展多日,毫无成效。
如果这一次加强出入境管理,真的收到什么成效,不只是可以挽回张传涛的颜面,毫无疑问还算是立功了。
张传涛决定同意廖亦凡的要求了,以上还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则在于,张传涛发现在场多数人都支持廖亦凡。毕竟廖亦凡的影响力太大了,不只是学生众多,这会儿连赵立峰都站在廖亦凡一边。张传涛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反对,难免落为孤家寡人,不过他还想更多征求意见,于是问了一下边防方面的负责人:“你们的意见呢?”
边防负责人很委婉的回答了一句:“我们尊重市里的意见。”
张传涛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因为需要加强海疆巡逻,而这是你们的主要工作,所以我希望你们给出更具体的意见。”
“众所周知,广厦是对外开放城市之一,不仅是国际航空港,还是国际海运港,因而情况非常复杂。更重要的是,广厦拥有广袤的领海,还有漫长的海疆线,因而管理难度非常大。长时间以来,广厦走私活动猖獗,境外犯罪分子经常通过海陆,偷渡进入我国境内……”这个边防负责人不是廖亦凡的学生,但手下有很多人曾师从廖亦凡,这会儿他的立场比较中立:“加强海疆巡逻,这个可以在极大程度上,震慑境内外犯罪分子,但因此也会带来巨大的成本。毕竟,海上巡逻跟陆地可不一样,车辆运行成本还是很低的,而我们的船只只要发动起来,每一分钟都在烧钱。加强巡逻产生的成本,已经超出我们的预算,如果市里帮助我们解决一部分,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张传涛质疑廖亦凡的计划,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正是成本太高:“你需要市里负责多少?”
“船只和各种设备的成本,再加上人员的加班补助……”边防负责人想了一想,回答:“怎么说也得两千万吧。”
边防负责人这话刚一落地,马上就有警方负责人提出:“治安强化运动开展这么长时间,所有警察放弃节假日和休息日全员上岗,然而工资并没有多拿一分钱,我觉得有必要给大家发点补助。”
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座的警方领导不住点头,包括孔凡辉在内。工作确实太累了,连老婆孩子都难得见到,不拿点补助也说不过去。但补助这事儿,张传涛说了也不算,只有征求市长的意见:“你认为呢?”
前面曾经提到过,这位市长快要年满退休了,当下已经不怎么管事儿。因为管事儿就有可能会出事儿,他唯恐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搞得自己晚节不保。作为全市最高领导,他当然也出席会议,只是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既然张传涛已经问到头上了,这位市长就不能不说话了:“很多单位都加班,现在你们要加班费,如果其他系统也来要,怎么办?”
孔凡辉提出:“还是一事一议吧,现在的工作涉及到警务系统,就讨论一下警务系统的加班费。”
市长问了一句:“你们想要多少?”
“边防那边要两千万,我们要两千万也应该,毕竟我们人多……”张传涛毕竟是警务系统的领导,当然这个时候要争取警务系统的利益:“如果市里愿意提供经费,我保证我们的工作,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收到成效。”
“现在各处要钱的地方非常多,现在你们一张嘴,就是四千万……”市长长叹了一口气:“这让我非常难办呀!”
市长难办,廖亦凡同样难办,这件事情难就难在,需要花不少钱。不花钱的事,怎么都好办,但凡是花钱的事儿,那就难办了,但怎么难办,廖亦凡也得办:“花四千万,可以换取广厦平安,我认为是值得的。”
市长仔细打量着廖亦凡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我跟财政那边碰个头,让他们尽快划拨经费。”
廖亦凡松了一口气:“谢谢市长。”
“你们要尽快形成具体计划……”市长叮嘱道:“这钱可不能白花,一定要花在刀刃上。”
孔凡辉马上问张传涛:“张局你的意见呢?”
张传涛想了想,觉得市里既然愿意掏钱了,自己没必要跟多数人作对:“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尊重大家的意见,有关部门立即制定具体行动方案,在未来至少一个月的时间里,全面加强出入境管理,以及海疆巡逻。”
“那就这么决定吧。”市长一锤定音:“大家接下来讨论一下具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