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鑫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这几个警察,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也就是在这间办公室,周长鑫看到了几个身穿西装的人,其中一个冲着周长鑫出示了一下证件:“我们是广厦纪检的。”
周长鑫顿时心中高呼不妙,同时强装镇静问了一句:“我只是一介普通百姓,什么时候也需要劳烦纪检部门了”
“你可不是普通百姓。”对方另外一个人呵呵一笑:“周长鑫,广厦警局正职局长,你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持有其他身份的护照,为什么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离境”
周长鑫干笑几声:“周长鑫是谁”
“周长鑫就是你。”对方第一个人冷冷的说道:“我建议你不要抵赖了,我们今天能在这里把你截住,说明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先不谈其他问题,至少你同时拥有多本护照这件事,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周长鑫冷静下来,长呼了一口气:“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否认了,配合你们调查。”
周长鑫被带走了,随后失去了人身自由,说是进行“调查”,实际上跟拘留没有区别,也不能跟外界联络。
市里下发一个通知,声称周长鑫由于个人原因,暂时无法履行职务,由常务副局长孔凡辉暂代工作。
这个通知只说“个人原因”,却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当然更没说周长鑫被调查了。原因很简单,这种事情非常重要,在调查完成之前,不能对外界透露任何信息,以免影响到调查进展。
但是,尽管官方三缄其口,消息还是通过各种渠道,迅速流传开来,很快的,很多人都知道周长鑫出事了,其中包括夏谢夫这个掮客。
夏谢夫立即跑去找斯瓦洛格汇报,斯瓦洛格吓了一跳:“什么怎么会这样”
“周长鑫级别这么高,按说不会轻易被调查,现在高层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夏谢夫一脸愁容:“我们该怎么办”
“周长鑫是我们在广厦最有力的盟友,如果周长鑫出了事儿,我们以后的生意也没就没办法开展”说到这里,斯瓦洛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你说周长鑫是机场,准备前往莫斯科的时候,被人给拦截了”
夏谢夫点了点头:“对”
“周长鑫给自己制造了好几个假身份,用这些身份出境去莫斯科,购置了一些不动产。前两天,这些不动产突然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周长鑫就是去莫斯科处理这件事情”斯瓦洛格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型:“这是一个圈套”
夏谢夫不明白:“什么圈套”
“对方早就知道周长鑫有好几本护照,准备用这个作为突破口对周长鑫下手,问题是没有办法证明周长鑫确实存有这几本护照。周长鑫如果事先得到消息,把护照直接放火烧了,然后就说这些护照跟自己没关系,对方也没有办法证实”斯瓦洛格确实是老奸巨猾,已经猜到真相了:“对方需要周长鑫用假护照出境,才能证明假护照确实是周长鑫所有,于是故意放火烧了周长鑫的不动产,所以我才说这就是一个圈套。”
夏谢夫傻傻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见鬼”斯瓦洛格不住摇头:“早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我就应该亲自回莫斯科,让周长鑫留下按兵不动,这样一来,对方就抓不到把柄了。”
“对方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斯瓦洛格的额角跳动了几下:“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敢对周长鑫下手,还查到周长鑫的假护照,说明对方来头不小,一定是高层某个人。”
夏谢夫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不过这会儿却也意识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高层有人想要搞周长鑫,并不奇怪,出来混的,谁没几个仇家,更何况坐在周长鑫这样的位子上。让我惊讶的是,莫斯科那边是怎么失火的,对方能纵火烧掉周长鑫的不动产,说明在莫斯科是有策应的。”
“说得对。”斯瓦洛格沉重的点了点头:“你这蠢货总算聪明了一次,对方在莫斯科有内应,而且可能是我们内部人。”
夏谢夫急忙问:“会是谁”
斯瓦洛格没有回答夏谢夫,因为没有办法回答,自己也不知道黑手党内部是不是有叛徒。他眼珠转了换,拿起手机给任侠打了一个电话:“你知不知道周长鑫是谁”
“当然知道了。”任侠直接回答:“广厦警局局长吗,我们这些出来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大名。”
“我听说这个人好像出事了”
“是吗”任侠呵呵一笑:“这个还真不了解”
“你听说了什么没有”
“说是他好像被带走调查了,至于具体调查什么吗,现在道上众说纷纭,真真假假各种信息都有,也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无论如何,我看被调查这事儿本身是真的,因为他的工作已经被暂代了,如果他能正常履行职务,怎么可能会被暂代”顿了一下,任侠试探着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任侠和斯瓦洛格之间,始终没把事情摆明了说,斯瓦洛格没提自己最大的后盾是周长鑫,任侠知道斯瓦洛格的后盾是周长鑫却装作不知道。直到这个时候,斯瓦洛格还是不想说明,只是告诉任侠:“周长鑫的位置非常重要,现在他出了事儿,有可能导致整个广厦格局发生彻底变化,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会影响到我们。”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任侠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现在各种工作已经就绪,而且投入了这么多资源,不管局势发生任何变化,我们都不可能停下来,只能把这个生意做到底。”
任侠这一番话,说到了斯瓦洛格的心里去了,而且也坚定了斯瓦洛格对任侠的信任。斯瓦洛格长呼了一口气:“现在局势微妙,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回莫斯科,广厦这边的事情你就帮我处理好吧。”
“没问题。”任侠笑了笑,放下斯瓦洛格的电话之后,立即给柳德米娜打了过去:“我们可以跟斯瓦洛格摊牌了,你现在召集所有亲信,召开黑手党大会,宣布斯瓦洛格是叛徒。”
柳德米娜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