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医生专家都过来了,大家不免又都说了我一番。因为刚才我临出门时抛撒照片的那一幕,他们都在宽大荧屏里看到了。
万幸的是,满江大哥没有看到这一幕,他打完吊瓶在医生值班室坐了会,医护人员给他安排了个休息室让他休息去了。如果让满江大哥看到这一幕,他非和我火不可。
柳晨埋怨地看着我,说:你别在这里呆着了,你到你自己房间里去吧……
我低声道: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柳晨,实话给你说,我刚才要不出去狂吼嚎叫那一番,我现在也和满江大哥一样,躺在治疗室里打吊瓶了……,你体会不到这种苦煎苦熬的折磨滋味,真的能让人崩溃了……
看我这么说,柳晨不再埋怨我,而是低声说:如果妮子能感知到你这么着急,她该好过来了。她边说边又眼圈红了起来,随之走了出去。
妮子此时已经睁开了眼,她的目光仍旧看着房顶。我坐在她的床边,拿起那些还没有辨认的照片,按照既定步骤接着进行。没办法,只能这样。
过了一会儿,柳晨又回来了。她坐在我的对面,轻声说:吕哥,小周家中有急事回去了,我现在要替她值班,寸步不能离开妮子,不能再照顾你了,你可不能再那么任性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那样了,小周是谁?
就是负责护理照顾妮子的那个女护士啊。
哦。晕,人家没白没黑地照顾妮子,我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简直是混蛋透顶。
柳晨突然秀眉紧蹙,苦思冥想起来,不断地点头或者摇头。我也不管她思考什么,我要趁着妮子睁眼的时候,多让她辨认些照片。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柳晨轻声低语:奇怪,真是奇怪……
由于我忙着让妮子辨认照片,也就没顾得上接柳晨的话巴。直到妮子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才问道:柳晨,你刚才说奇怪,什么奇怪啊?
柳晨听我问她,沉思着说:我听小周说,我收拾完你抛撒的那些照片后急着出去找你,由于走得匆忙,忘了关上房门,有人从门口经过,妮子看到后,眼睛竟然亮了一亮,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轻声说道:柳晨,这又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房门平时都是关着的,乍一打开,有人从门口路过,妮子的眼睛亮了一亮,这也实属正常。她虽然意识模糊不清,但她也是很烦闷的。
这还用你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么?我说的奇怪不是这个,小周可是我们医院精挑细选出来专门照顾妮子的护士,经验很是丰富,
妮子的眼中虽然只是闪了一下亮光,但也被她看到了,她急忙追出门去看了一眼,你猜小周看到的是谁?
是谁?
是一个女警察。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女警察,这有什么奇怪的?
柳晨定定地看着我,说:问题是那个女警察身穿着警服……
也正因为那个女警察身穿警服,妮子的眼中才有亮光,因为警服是很醒目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柳晨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我又问:这里怎么来了个女警察?
哦,是到其它病房探视病人的。
柳晨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妮子的眼睛忽地睁开了,她也就住口不语了。
我接着又让妮子辨认照片,临天黑的时候,终于把满江大哥带来的那些照片都辨认完了,奇迹没有生。
接下来就要辨认杏姐送来的那些照片了,我已经没有了一点信心。虽是这样,但我也要坚持。因为专家没有再指出别的办法,只能按照这个法子进行。
可能是今天下午我的焦躁狂,妮子的潜意识里多少体会到了点,很是配合,辨认照片进行的竟然异乎寻常的顺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把杏姐带来的那些照片也辨认完了,但奇迹仍然没有生。
那种噬心蚀骨的焦躁又慢慢涌上心头。
满江大哥此时也沉不住气了,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我无奈地轻声说:我感觉妮子口中的那个姐姐应该就是月亮姐姐!
柳晨点头轻道:我感觉也是!
满江大哥叹气说道:只能是一个办法一个办法地试了,唉……,我去和专家说一声。
我轻声说道:柳晨,反正天早就黑了,你再把那晚我唤醒妮子时用的那个环形灯装上吧,不管有用没用,一定要试上一试才行。
嗯,好吧。
柳晨答应着站了起来,但她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先去了窗边,撩来窗帘向外一看,低声喜道:吕哥,你快来看!
我忙走过去,往窗外一看,皎洁的月光银洒洒的倾倒下来,蔚为壮观!
柳晨惊喜地说:没有想到今晚的月光这么亮!
我也喜道:天助我也!月亮姐姐更助妮子也!
柳晨道: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按那个环形灯具了,把妮子推到窗边来,让她直接看着月亮姐姐!
嗯,好!我此时激动万分,感觉妮子离彻底恢复正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