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车座上,暗自叽里咕噜地表了这些感慨,心中为冼伯伯和阿梅更加悲哀起来。冼伯伯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女人当老婆?阿梅的妈为什么是她?但事实她就是冼伯伯的老婆,她就是阿梅的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心中悲哀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无奈了。
这时,我的气也消了很多,和这样没档次的势利老太婆也没必要生气,生气反而显得我也没有什么档次了。
这样一想,我更加平静下来,动起车来,提醒自己将车开的稳稳当当,向家中驶去。
当我快要到达小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没敢开车接手机,因为现在我虽然不那么生气了,也平静了很多,但悲哀无奈之下,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只好将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蓉姐打来的。
大聪,你真的走了?
我不走干嘛?我要再不走还不得被她骂死啊。
你别和冼伯母生气,她就是那样的人。
她是阿梅的妈,我想生气也不敢啊,我只有一走了之才是上策。
你快点回来吧,冼伯伯还等着你呢。
你说啥?都这个时候了,冼伯伯还等我干啥?
冼伯伯说他还没有和你谈完。
那就改天谈吧,改天我给他打电话,在电话中谈,我是再也不敢去了,我丢不起这人。
哎呀,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生冼伯母的气啊。
蓉姐,她要是对你说那样的话,你生气不?
说的也是。
这不就得了嘛。
我已经把她劝走了,你现在回来没事了。
别,我可不敢再去冒这个险了,我这一回去,说不定她从什么地方又蹿出来了,又把我再给臭骂一顿。
她真的回家了,是我看她开车走的。
蓉姐,时候不早了,我也快到家了,改天再说吧。我说着就想扣断电话。
大聪,我给你说,你去送冼伯母的时候,很长时间没有上楼来,冼伯伯就猜到不妙,这才急忙让我下楼叫你的。我怕他生气,说你在楼下碰到了个熟人,等会再上来。
我心中嘀咕道:晕,没想到蓉姐也学会撒谎了,靠。
蓉姐,你就和冼伯伯说,我改天给他打电话就是了。
哎呀,你还真的不来了?
不去了,我脸皮再厚也没这个厚法。
你是不是还想让冼伯伯和冼伯母再大吵一架啊?
冼伯伯和她吵架不吵架是他们之间的事,本来就与我无关。
你如果不回来,
冼伯伯肯定会问的,到时候我也只能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了,他知道了后肯定又得和冼伯母吵。
蓉姐,你考虑的很是周到,我也不想让冼伯伯生气,但我真的不敢回去了,一旦再被她碰上,我跑都来不及了。
那好,你等我电话。
蓉姐说到这里,立即就扣断了电话。晕,她这是要干什么?
仅仅过了半分钟,她就又给我打了过来,我一按开接听键,只听她快地说道:我给阿梅打电话了,冼伯母已经到家了,你快点回来吧。
说完,也不等我说愿不愿意,她又挂断了电话。
奶奶滴,这是硬逼着老子回去啊。没有办法,老子还得厚着脸皮再回去。
我只好调转车头往回赶,开出去了几十米,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蓉姐打来的,而是妮子打来的。
妮子在电话中有些牢*,她这也是才进门不久,问了爸妈才知道我吃过晚饭就去看冼伯伯了,她让我快点回家。
我只好说道:妮子,大哥今天晚上也来看冼伯伯了,大哥走后,冼伯伯找我有事要谈,还没有谈完,等会我就回去。另外,今晚陪护冼伯伯的只有蓉姐,阿梅不在这里。
你少在这里欲盖弥彰了,我也没问阿梅在不在啊。
我忙腆着老脸笑道:嘿嘿,就是,阿梅在和不在,其实是一个样的。
你别再和我耍贫嘴了,早点回来,我今天有点难受。
你怎么了?
妊娠反应的厉害。
哦,好,我尽快回去。
扣断电话后,我提高车向医院奔去。我要节省时间,早点赶回家去。如果不是担心冼伯伯再和那个老太婆生气,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
到了医院,进入了病房,蓉姐就坐在床边,冼伯伯还是那样半躺半靠在床头上,我忙顺着蓉姐的谎话说道:冼伯伯,刚才在楼下碰到了个熟人,多聊了会。
冼伯伯看着我,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也生气了?
我忙挤出笑脸来辩解道:没有。
冼伯伯轻声对蓉姐道:你出去吧,我和大聪再聊会。
蓉姐起身去了外屋,并把房门带上。待我坐下,冼伯伯轻声叹道:大聪,别和她计较。
我一愣,忙道:冼伯伯,我真的在楼下碰到熟人了……
郭蓉虽然没有和我说,但我已经猜到了。唉,我也懒得再和她生气了,你别往心里去,真是难为你了。
听着冼伯伯的安抚话语,使我倍受感动,忍不住小眼湿润起来,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