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道:“属下这几天对府内的十几个马夫挨个严加拷问,终于有一个叫孙二的马夫挺刑不过招了实情。这家伙原来早已经被太子张璜收买了,成了他手下的一名暗探,也可以说是埋在我们这边的一颗毒牙!”
“前几天王爷出猎马受惊坠湖,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太子是幕后主谋!据孙二交待代,太子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包怪药,这药粉无论洒在哪里,只要迎风就会燃烧,他暗中命令孙二找时机,趁王爷出猎的时候洒在王爷坐骑的马尾巴上,这样王爷在兴围打猎的时候,只要一策马疾奔,马尾巴上的药粉便会迎疾风而燃烧,马一受惊,就会威胁到王驾千岁的性命,好在王爷洪福齐天,才得以躲过一劫!”
岳扬听得心中一颤,暗自惊诧莫名,心道:“好毒辣的招数,看来这个太子张璜为了顺利登上皇位,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下狠手啊,为了皇位都可以不念手足之情!”
张猛又向岳扬道:“主公,您看这个孙二应该怎么处治呢?”
岳扬用询问的眼光瞥了一眼薛昭武,只见他双目精芒一闪,恨声道:“王爷,我平生最恨那吃里爬外的小人!这个孙二不能留着,应该马上处决!”
岳扬点了点头,眼下从孙二连嘴里也挖不出更多的信息了,留着这个叛徒也没什么用处,当下便下令将叛徒孙二秘密处决,也算是为那个死去的真吴王报了仇。
今天的会开得很不成功,没一个人能够拿出个可行的方案来,唧唧喳喳吵得岳扬脑袋都麻了,好不容易熬到散会,手下的谋臣们也都回府休息了。
岳扬回到寝殿,一头倒在了雕螭大床上躺了一会。
这时候早有太监和侍女们献上了香茗和糕点,他又趴起来胡乱地吃了几口,茶香味浓,尤其是那千层糕,入口即化,甜润如酥,真是好吃极了,此等上品看来只有皇室成员才有福享用呀。
岳扬看了看日晷,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憋在王府这么多天,真想出去到街上逛逛,见识一下这异界国度的风土人情。
他吩咐侍女叫来了贴身侍卫——张猛和张雄,把想法和他们一说,这二位立刻脸现难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只听张猛道:“王爷呀,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您出门恐怕会有危险,一旦您有个闪失,小人可吃罪不起呀!”
旁边的张雄虽然不善言谈,不过也在极力劝岳扬最好不要出门。
岳扬一听这话就急了:“我说你们两个小子平日里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又是什么武林高手、江湖游侠,有个百八十人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怎么今天我就是出个门你们就怕了,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少废话,你们不跟我出去,我自己走!”
他拿出了王爷的威严,张猛和张雄只好遵命照办,不过他们还是强烈建议岳扬不能穿着皇族的衣服出门,得换一身便装。
岳扬穿了一身华丽的锦袍,腰系皂丝绦,手拿折扇,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哥打扮。张猛和张雄二人则换上了一身仆人的衣服,腰间却暗藏利刃。
三人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要说这京师的确是够繁华,够热闹的了,天子脚下、大邦之地嘛。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类店铺酒楼林立,还有一些卖小吃的、耍猴的、打把势卖艺的,热闹极了。
岳扬带着两个贴身侍卫四处闲逛,这眼睛就不够用了,真恨不得再生出一双眼睛来,看什么都新鲜,毕竟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逛来逛去,他溜达到一条大街上,阵阵扑面香气袭来,莫非到了脂粉一条街了?
这时候身旁的侍卫张猛冲岳扬小声嘀咕道:“王爷,这里是烟花柳巷,京城的妓院一条街,到这来与您身份不符,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啊?我还没玩够呢?正好我现在饿了,来这喝点花酒,美女伴佳肴,岂不快哉?你们想回去就走吧!”
张猛张雄无奈只得跟着岳扬进了一家名叫“丽香苑”的妓院,刚一进门,就见那老保子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但凡做这行的,都是看人下菜碟,这老鸠看岳扬衣着华丽,后面又跟着两个保镖,一看就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她眼睛就开始发亮——财神爷可来了!
只听那老鸠满面陪笑地道:“哎呦,这是哪阵香风啊把少爷您给吹来了?要说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哦,可把那几个姑娘想煞了哦,里边请吧!”
岳扬心里一真纳闷,听她这话好象我以前经常来似的,难道那个吴王生前也爱到这种地方鬼混?
其实他哪
里晓得,那老鸠就是个自来熟,不管你以前来没来过,先用话把你粘上,多捞点油水。
岳扬和两个侍卫被这老鸠请进了一间上等厢房,屋内的摆设自然是阔气十足,看来这老家伙是要痛宰一顿了,不过大爷现在可有的是钱了,不怕你宰,嘿嘿!
岳扬先要了一桌上等酒席,就听那老鸠在身边絮叨起来:“公子爷呀,我们这的姑娘可是各顶各的水灵,现在莲莲、爱爱、兰兰、翠翠我们这的几个头牌还都闲着呢,我把她们叫来陪您呀?”
这时只听张猛道:“老板娘,听说你们这的头牌可是叫花夜香吗?小曲唱得不错,人样子美得赛过天仙,把她叫过来陪我们少爷怎么样?”
岳扬瞟了一眼张猛,心里暗笑道:“小样的,跟我装什么正经人呀?看来这地方你是经常来风流呀!连这里的头牌姑娘都知道!”
老鸠面现难色地道:“这个……夜香现在正有客人啊,能不能换一个呀?”
岳扬这个人天生就是好奇心强,真想见见这个夜香姑娘,当下脸色一沉,拿出来了王爷的威风,断然道:“不行!我就要那个花……花什么来着?”
张猛尴尬地小声在我耳边道:“花夜香……”
“对!花夜香!我就要她来陪我!你看着办吧!”
岳扬冲着张雄施了个眼色,他立即从怀中摸出了十两黄金塞到了老鸠手里。
这老家伙一见金子,两眼直冒金光,立时眉开眼笑道:“少爷您梢等,我这就把香香叫来去!”
言罢,格格一阵轻笑,扭着晃了出去。
这时张猛对岳扬小声道:“王爷,这个夜香姑娘虽然是这的头牌,色艺双绝,不过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一会咱们听几个小曲,用些酒饭就走吧,天也不早了。”
岳扬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猛是怕我在这里留宿,才故意点了个卖艺不卖身的花夜香?其实我今天就是出来散散心的,整日憋在王府真是郁闷!在妓院里风流一夜?我可没那闲心!现在皇位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过不多时,只见门一开,从外面盈盈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手里抱着琵琶侧身而入,岳扬不由得想起一白居易的一首诗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只见她轻移莲步走到一张方凳旁,俯身坐下,岳扬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不禁呆了一呆,差点流出口水来!
这女子真是生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皮肤细腻光滑、晶莹如玉,一双秀目默默含情,千娇百媚、万种风流、我见犹怜。
张猛小声向我道:“这位姑娘就是花夜香。”
此时只见花夜香怀抱琵琶,轻启朱唇,金珠走玉盘般地漫声唱道:“初相会,可意郎,也是奴三生幸大。你本是折桂客,误入章台,喜的奴竟夜无眠,真心儿敬爱。你须要体恤奴怀,若看做贱花败柳,岂不辜负了奴也。天呀,你教奴一片血诚,又将谁人堪待?”
她声音婉转娇甜,音韵绕梁,如秋空雁,如月夜萧,如泣似怨,脉脉含情,尤其是她那双湖水般清澈的双眸,不时地望向岳扬,秋波流动、风情万钟,使他真有一种想抱住她的冲动,好妩媚艳丽的女孩啊。
一曲终了,岳扬听得如醉如痴。
花夜香嫣然一笑,轻启朱唇道:“奴家唱的小曲公子喜欢吗?”
岳扬连忙陪笑道:“喜欢喜欢,好听极了,像仙乐似的!”
这类恭维话她听得多了,花夜香只是浅浅一笑,淡淡地道:“那奴家再为公子唱一曲吧!”
岳扬摆手笑道:“不忙不忙,先喝杯酒,吃点菜再唱也不迟!”
花夜香幽幽地道:“奴家用过了,多谢公子美意!”
言罢,又继续拨动琵琶唱道:“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首唱词反映的是风尘女子渴望获得真爱,找到知心的男子,她唱到动情之处,珠泪盈盈欲坠、楚楚动人,看得岳扬这心里也酸酸的:“她误入风尘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这些年估计是受了不少委屈,天天以出卖色相为生,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
听了几首小曲,天已经大黑了下来,张猛和张雄极力劝岳扬回府。
无奈之下,岳扬只得离开丽香苑,临走的时候给了花夜香和老鸠一人十两黄金,可把那老鸠乐得眉开颜笑,把三人送到了大门外,一个尽说叫他有空常来,看来是想以后多榨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