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过公务员的面试,因为面试的那天,他没有去,他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放弃了面试。
出来工作的时候,他处处碰壁,感觉自己那一年准备考公务员的空白期,出来社会以后已经完全跟不上这社会的节奏了,每到一个公司面试,都问他有没有做过相关行业,有几年的经验云云,他都心虚地摇头。现在只能在一个小公司里做销售客服,已经做了两年,工资才接近三千,房租水电费一给,买些烟和一些生活用品,一个月就光了。
他不想这样下去,可是他找不到出路。
后来他一个公司的朋友有一次在喝多了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个秘密的挣钱渠道,那就是开视频跟一些寂寞少妇模拟做/爱,刚开始他只是知道有女的做这一行,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惊讶了,那个同事醉醺醺贼兮兮的跟他说他正在做,一个人只需要花上半个小时去伺候,就能拿两百块,与中介五五分成。
中介不准自己的“员工”私底下去联系“客人”必须由他们来帮忙联系,QQ什么的也是随机分布,不准用已经用过的QQ与客人私底下交往,若是被发现,不但被辞退,还有可能将视频上传到网络公开的地方,让他们名声尽毁,这本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谁干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是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做的,具体的作他不懂,那是技术支持的事情,说实话,他觉得这样的所谓“技术”也是很低级的,当然,那也不是他的事情,他只按部就班负责伺候那些寂寞成灾却不敢到外面找男人的少妇消遣,他无时不刻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抄了,消极得很,觉得做一天是一天。
这半年多的时间,要是没有别的负担,他也能让日子过得很潇洒悠哉,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至少三百块钱的收入,只是他收养的被姐姐抛弃的外甥要上学,老迈的父母在家巴巴的盼着他有些成绩,家里面所有的开支都是靠他,因而,再多的钱都不多,要是有精力的话,他一天晚上能忍着恶心应付五个不同类型的少妇。
跟他租住的男子是在地铁上班的维修工,白天休息,晚上上班,凌晨才回来,可谓是给他提供了绝好的机会。这就是他不肯跟肖尚坤一同租住的原因。
可是一直以来,都很顺利,他万万想不到那天竟然碰到了陶艳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她不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妥了,可是当初昏了头,想不到太多。
肖尚坤已经把眼睛瞪到最大,嘴巴也如此,像是在听着不属于这个地球上的事情,在欧世铭停下不说话很久,他才咽口水,讷讷地接上话题:“你——你说的这些是真的?确定是你自己经历的没错?”
欧世铭轻轻叹口气,苦笑一下,“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还能骗你不成?这又不是什
么风光的事情,我何必编故事呢?”
自然,他知道肖尚坤不是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不过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切,要是他也很难接受这个事情。
“这么说,她是回来报仇了?”
“天知道!”
他叹口气站起来,走出去,肖尚坤跟上。
“那现在是怎么办?陈美妮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吗?”
“继续!怎能不继续!只是——”
欧世铭变得不及之前果断。
“你千万不能心软,我们好不容易取得她的信任!要是干完这一票,我们狠狠捞上一笔,就不干了!”
肖尚坤信誓旦旦地说,随即,他又叹气,“这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呀,不过我们又有什么办法?都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就这样松手吧?就这一次收手怎样?”
“好吧,希望她也能有所收益吧,反正她那种女人——毕竟——算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要是我恢复了,我就会联系你和她。”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过些天高考完谭中天就要出国了,据说要带他刚高考完的女儿去旅游,说不准要十天半个月的,一再拖延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他一捶手,“都怪我们抓不好时机,王强那个家伙突然落马了,我们也不能好好捞上一笔,白白费了这么多心思和精力,白白的便宜了这个狗官,那个婊/子现在一直管我们要钱,我们哪有钱给她?她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还嗲声嗲气的威胁我,说什么要是我们不给她钱,她就把我们的事情捅出来,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我就怕万一——”
“钱的事儿你交给我吧,我还有些存款,本来是给小毅交赞助费的,还没交,先用一些塞住她的嘴巴再说,等搞定陈美妮后,我们就有钱了,那时候就不怕她了,直接能用钱砸她那张贱人脸了,说不定还巴巴的像以前那样求着我们给她工作呢。”
欧世铭说得不屑且笃定。
“好吧,那我也没什么事了,先走了,你好好注意,等你雄起。”
肖尚坤拍拍他肩膀走了。
看着老同学的背影,欧世铭苦笑,都是不幸的人儿啊,去年肖尚坤的爸爸开车不小心撞死了一个人,人家把死人扛到法庭上哭着喊着要求说法,最后法庭判决他们家赔八十万给死者家属,现在死者家属天天的跟在他后面追债,他爸爸是个胆小鬼,接近六十岁的人了当时还被吓得都出来了,肖尚坤便想让他安心,说这些钱都由他搞定,让他别怕。他爸爸现在是不知道躲到哪个亲戚家里去了,现在是肖尚坤一手揽了这死尸棒过来,他这每天活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钱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欧世铭狠狠想着,一瘸一拐开门进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