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我红着眼睛,在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回了座位
班主任自然是觉得我没事了,似乎已经形成了定律只要是周铭出了事,杜老师出马准是马到成功
坐在那若有所思,整整一节课,我坐的安分,心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是不该给谨那么大的压力的,或者一开始,我错了,不应该自己觉得委屈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不负责任的把问题抛给谨,谨一定是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吧。
下课了,语文课代表跑到我跟前,笑嘻嘻的说要看看我的卷子,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个男生,觉得挺无聊的。
“干吗啊我卷子不在我手里,在语文老师那里”
“不会吧哎,别小气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阅读题是怎么答的,为什么老师给我的分数给的那么少周铭,让我看看你咋答的”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次的语文成绩最高的是你,你来找我干吗啊
“呵呵,你有问题去找老师吧,我卷子真的不在我手里,再说,你比我成绩高,看我的干吗啊”
“切,不给看就不给看,有什么了不起”那男生娘们唧唧的还在那叨咕“别惹人家,人家语文考不好没法和小杜杜交代”
我怒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我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啦咱们班谁不知道你周铭眼睛里除了杜谨还有谁别拿谁都当瞎子,你不就喜欢杜谨吗恶心”
“你妈的”我抡起凳子就要砸,被阿达死命的拽住了。
“行了拓刚,别说了,吵吵什么啊铭子铭子算了算了”上来一群人拉架。
我转手拿起书桌里面的刻刀,那还是给谨在沙漏上刻字的时候带的,后来就一直放在书桌了,偶尔削铅笔用用
拓刚见我拿刀了,一脸的鄙视,阿达想抢下,被我用力一甩。
“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都给我滚”我发狠了。
“周铭,别说我瞧不起你来,你划你划我一下你试试”
周围人都呆了,直勾勾的看怎么我们。
顿时血气上涌“拓刚,你刚才说我什么啊”我狠狠的说着。
“我说你他妈的喜欢杜老师,你恶心”
“刷”我一刀,正好划到了拓刚指着我的手指上。
顿时,血流如注,拓刚的傲气劲都没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你给我记住拓刚,你再说一次,我就砍你一次”
刀上还沾着拓刚的血,拓刚捂着手,嚎叫着跑出教室。
后果自然是不用想也知道的,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觉得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看着刀上的血,我开始意识到了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是风还是雨,都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我无法预知后果,只是隐约的意识到,我闯祸了
随便吧,反正,这些我都不怕了。
我把刀片掰断,刻刀很软,掰开它基本用不上什么力气,把断片小心的用纸包好,揣到了口袋了,留个纪念吧,这是我第一次拿刀伤人。
拓刚一直也没有回来,班里也都议论纷纷。这应该算是一件比较严重的恶性打架事件,学校开学的时候还重申了对打架斗殴的处理办法,我应该是本学期的第一例杀鸡给猴看,我想,学校是会用我来杀一儆百吧。
自习课的时候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心想这是早晚的事,做错事了就应该被“传讯”了。其实我一直也在等着老师叫我。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拓刚在那里站着,受伤缠着厚厚的纱布,下手的时候怒气中烧,应该是下手下得挺重吧
“周铭,你是不没完了”班主任对我的耐心似乎是到了极限了“你如果不想好你可以明说,你不要这样天天的闹腾”
班主任一向是很给我面子的,这一次,似乎我已经把他的耐心全都耗尽了。
“我不想解释什么了,老师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我最讨厌俩人打架之后互相推卸责任,狗咬狗,一嘴毛
“事情的经过我找很多人了解了一下,拓刚有的话是说的过分了,但是周铭,你也不能就这样”
“行了,老师,你就说,怎么处理吧”我不想再让班主任把拓刚说过的那些话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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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提起来,看来,我和谨的事似乎已经开始引起注意了,我无所谓,但是,这会影响谨,伤人是我的一时冲动,这样只会让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给谨造成更大的负担,我错了,都是冲动惹的祸
“处理你说怎么处理你想让我怎么处理你”
“我赔他医药费,至于学校要怎么处分,悉听尊便”我只冷冷的说。
“周铭,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
“那我要什么态度,要赔我赔,要处分我认,还不够好,”我转身看着拓刚,平时一贯盛气凌人的拓刚这是看到我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我划了你一刀是吧,我赔你”
说完,我掏出揣在口袋里的半截刀片,抬起左手,使劲的划了下去。
静脉破了,顿时,血流如注。
“周铭”班主任急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刀“你干什么你”
我抬起左手,直对着拓刚“够吗你给我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再让我听见第二次,就没这么简单”
班主任跑上来给我压着手,血就从班主任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他也没有心情再解决我造成的恶性事件了,赶紧找东西给我压住,送我去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一旁一边给我压着手一边安慰我没事没事的班主任,突然觉得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我是坐在了这里,但仿佛坐在这里的又不是我,或者现在的这个是我,而拿起倒划伤自己的人不是我,总之,我有些迷茫,我突然觉得,我找不到自己了,自己的思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游离只是在游离,护士忙忙碌碌,医生不停的处理伤口,感觉不到疼,甚至感觉不到我的手还在。
好像思维都停止了一样。
老师还是通知了家里,老爸外出了,年迈的爷爷奶奶跑了来。
看到我的样子,爷爷很是吃惊,后来爷爷告诉我,我的表情,好像灵魂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副肉体。
直到奶奶颤颤巍巍的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脑袋,给我说“孩子,没事了别怕”这一刻,我才长叹一口气,好像意识都恢复了。
爷爷给我请了假,要带我回家,说是受了伤得回家休息一下,而且,爷爷觉得我怪怪的
爷爷的直觉是对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要和谨说点什么,于是就发信息给谨,只一条。
“我错了”
谨很快就回复了我“这不怪你,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太多”
不怪我,怎么会不怪我,我不敢去想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我只知道,一切事情都变的复杂了,不再是我和谨两个人事情,仿佛会搅进很多人。
我只是希望,所有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负责任,那么,就由我一个人扛我不想让谨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在今天看来,这好像并不容易
爷爷把我接到了家里,让我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几天,暂时先不要上学,然后马上联系了爸爸,让爸爸一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原因只有一句“周铭出事了”
出事了这个所“出”的“事”里到底是什么,爷爷没有说,他只是催促爸爸快点回来,对我,既没有责怪也没有询问,只是给我做好吃的,让我在家看电视或者出去随便逛逛。
直觉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晚上的时候,来了个叔叔,据爷爷说是来看我的,是他一个战友的儿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指名道姓的来看我,很是值得怀疑。
这人叔叔倒是很健谈,和我聊了很多事,言语之间我就觉得他似乎是想知道什么,又在拐弯抹角的询问着,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聊天方式,我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要说就痛痛快快的说,要不就不要说,所以干脆后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予答复。
叔叔开始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我只一笑,他就问我我喜欢的人知不知道我喜欢他,我笑着说我不知道人家知不知道。
聊了很久,大概有2个多小时,最后我烦了,我说我家里人要是想知道什么叫她们直接来问我,别整个外人跟这磨叽好不不知道这叔叔是个什么来头,总觉得是来者不善,他言语之间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让我去跳,我甚至觉得他和我说话的内容都是设计好的,一环套一环,我讨厌被设计
后来奶奶偷偷告诉我,那个人是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是老爸托关系请来对我进行心里辅导的,那人对我的结论是,我患有轻度的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