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官羽浔一样漂亮到人神共愤的精致脸孔,他觉得在人家房间里做客所以不好意思脱衣服,别人还当他只穿着单衣。

    御堂秀把礼服送来之后,大家觉得都应该提前试试尺寸,结果他像蜕皮一样一层层的把身上的负赘脱去,考究的礼服加身──不用明天婚礼,今天当即便已经惊艳全场!

    “没有,今天白天从北海道过来的,那边冷,所以穿的有点厚……”历茗轩红着脸替纳兰澈解释。

    其实,分明就是那个家伙非说怕他冻着,一上车就逼他换上厚得像肉丸子一样的衣服。

    礼服虽然是西装系,可因为提前就知道七绪的伴郎一定会从他们几个人中间选,所以几套备选都设计的趋于中性化,无论浅色条纹还是附着的花边,各种款式都以修身为主,历茗轩实在受够了这种“中型主义”,他明明就是不折不够的男人,突然想起他跟纳兰澈结婚时被迫穿上的那套夸张的礼服,不由在心中腹诽这些家伙怎么都一个德行!最后,他挑了一套纯白色的礼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在布料上织入一些低调同色的暗格图案。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衣着穿在他身上,却依旧让众人看得眼睛脱窗──纤细修长的身材,每一个部位都生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也不显得病态嶙峋,像天然的衣架一样,撑起礼服平展的后背、微微凹进去的纤腰,紧俏的臀部……再配上衣服的主人那张完美的脸庞、微窘的笑容……

    “喂,你们干嘛盯着别人老婆流口水!”

    ──熟悉的声音,霸道的口吻,宣告着完全的占有!

    打破让历茗轩觉得尴尬得要命的气氛后,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轻盈的身子已经跌入这个熟悉结实的怀抱。

    “澈……那个……”

    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拼命挣脱,只好听天由命的将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历茗轩发现自己来参加这个婚礼果然是错误的,不止从宾客变成了伴郎、一步步被琐事困住无法逃离,连心也不知不觉的动摇。

    “恩?怎么?想我了?”纳兰澈决定学习御堂秀的厚脸皮战术。

    “不是,那个……你流鼻血了。”

    历茗轩无奈的接过官羽浔递过来的湿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把嘴唇上面的血迹擦掉……究竟为什么会流鼻血,他用脚趾都猜得到!

    “切!又不是只有你有老婆。”军火帝王蓝漠跟他也算得上是关系匪浅,这种程度的玩笑还是开得起的,男人转过头去望着撞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吓得想要后退的官羽浔,“宝贝,你也挑一套,今晚我们回卧室穿!”

    单纯欣赏的话,这个轩轩绝对也是个宝,不亚于羽浔的魅惑动人,可要说享受嘛,那当然只能是自己的老婆喽!

    官羽浔被立刻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引起共鸣的兽性吓得干脆躲到了七绪的背后……穿起这个,在床上玩“礼服诱惑”嘛?那明天他就别指望能从床上爬起来去参加婚礼了!

    “漠,羽浔今晚睡我这里,你们欺负他也有点分寸好不好?”

    “我说七七,你这还没嫁人,怎么就开始捣乱别人家的正常生活了,秀,你到底怎么教育老婆的!”

    “秀,原来你娶我是为了回家‘教育’我吗?”

    “不、不,绝对不是!不过宝贝,虽然明天才是洞房,不过你今晚忍心跟我分居嘛?”

    “……”

    背后一群人打情骂俏,乱成一团,却不知趁人不备的时候,刚才穿着礼服的伴郎已经被某人一边流鼻血一边不由分说的打横抱在怀中,直接逃离了现场!

    纳兰澈不是第一次来御堂秀的家,方向感一流的男人甚至不用问都知道他专用的客房在哪里,抱着怀中已经在一个个日式庭院里绕的晕头转向的历茗轩,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今晚的床,把别苑专属的下人还吓了一跳!

    坐在温暖的卧室里,打发走下人,历茗轩才嘟着嘴表达起自己的不乐意来──“澈,你到底在干什么?说好只是演戏的,昨晚难道我跟你说的不够清楚吗?”

    他相信七绪他们不会把他和澈分手的事说出去,却不知道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大家正出谋划策的怎么帮纳兰澈把心爱的人追回来!瞒着的也只有他自己罢了!可是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为了纳兰澈的颜面,老实的男人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帮他把这出“两人感情和睦”、“模范夫妻”的戏码演下去。

    可他明明说的很清楚──他已经不恨了,但是只能做朋友!因为他已经有了莲,有了自己幸福的生活,就不能在彼此纠缠不清!

    “好好,只是演戏,可是刚才看着他们盯着你看,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不舒服……对不起了,不过御堂秀只给我们准备了一间房,今晚就将就一下吧,好不好?”

    纳兰澈是打定主意把厚脸皮进行到底,一边温柔的道歉,一边却蹭到床边来。

    历茗轩突然发现以前他只知道这个男人强势的无人能及,自己怕他,尤其是在经历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之后……可如今他却发现,他最没辙的却是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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