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浪逐桃花 > 小女生讲段子”
    “若是你不拒绝,我们家很欢迎你的到来,与税务局无关,与飘逸集团公司也无关。”在孟浪准备告别时,姚倩玫这样对孟浪说。姚洪还在小客厅里看她的音碟片,她听到了姚倩玫说的话,故意在那边嚷嚷,“最好也与我无关。”

    “少贫嘴。”姚倩玫冲着小客厅教训着姚洪。

    “姚倩玫同志。”姚洪跑了出来,“时下有本书,你真的应该看看,叫做《不要管孩子》。”没等姚倩玫说话,姚洪对孟浪说,“等我放了寒假,你能再带我去兜风吗”

    “好吧。”孟浪当然乐意效劳,不过他问姚洪,“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可以讲笑话给你听。”

    “又是学校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姚倩玫在一旁不屑地说。

    姚洪一个转身,做一个舞台亮相动作,声情并茂地朗诵着:

    下岗女工走进了时代,不拿工资拿台费,谁说咱下岗女工地位低呸!(目光朝下,手臂同时劈下)那是万恶的旧社会。

    “去去去。”姚倩玫把姚洪推到一边,“我说你不健康,就是不健康,不好好读书,总是把这些东西带回家污染人。”

    “这是很健康的,翘着一条光明的尾巴呢。”姚洪解秘,“开学初,从苏北转学过来的一位女同学,她带了一个全新概念的顺口溜,想不想听”姚洪问孟浪。

    “不听,她贩卖来的都是些黄色小段子。”姚倩玫伸手要把姚洪拉走,“去看你的片子。”

    “我得休息一下,保护眼睛。”姚洪一边犟开姚倩玫的手,一边讨饶说,“我不说了好不好。”

    “谢谢你们的邀请,改天再来拜访。”孟浪今夜没有尴尬。

    “什么拜访啊,酸葡萄,来玩就来玩,上次我就说过了,我妈和我一样好客。不过,下次你若能给我搞张《一树梨花压海棠》来,我会为你献上去年我在福建学到的茶艺。”姚洪一手搭在姚倩玫的肩膀上,得意地说着。

    “那是什么片子”姚倩玫问。

    姚洪的手在一旁对孟浪摇摇,回答说,“一听就知道是关于植物的科教片子,梨树、海棠的,我们生物老师要求看的。”

    孟浪不置可否地笑笑。

    “今年的中秋节,我过得很愉快。”姚倩玫向孟浪伸出手。

    “妈,我送送客人。”

    “这才是有礼貌的孩子。”

    “那顺口溜能说给我听吗”孟浪坐进汽车里之后,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问站在车旁边的姚洪。

    姚洪用手指指着孟浪,学舌着苏北口音,“十个男人九个狼,一个不狼是队长!”尔后笑着逃上楼去。

    十个男人九个狼,一个不狼是队长。

    孟浪反复咀嚼了几遍,才把车驶出博爱公寓。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中秋过去了,孟浪忽然想起背诵苏东坡的词来。孟浪并非还沉浸于中秋的情绪之中。其实除了市场上商家的月饼大战之外,中秋节对现代青年而言,不重要了,青年人等待的是西方社会传进来的万圣节和情人节。孟浪只是想到苏东坡就是客死在吉陵城的,那是他从流放中归来之后选择。

    在这之前,孟浪觉得吉陵是个选择终老的好地方,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情。他在吉陵城,根本看不到苏老先生遗留下的丝毫痕迹了。若是当初不听命于母亲的话,孟浪不会选择到吉陵市来工作。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自己大学毕业后匠吉陵市,仅仅因为母亲是吉陵人,好像没有说服力。

    吉陵日报的社会新闻版上,关于吴紫薇一案的消息发出来了,孟浪把报纸带回了望景公寓。

    “新街派出所于上周六晚上,在市东郊的铁路树丛中,发现一名女尸。具初步分析,该女在**中,由于脖子受到外力的压迫,窒息而亡,进一步案情,公安部门正在侦查当中。”

    回到望景公寓后,孟浪给胡鹏飞打了个电话。胡鹏飞正在赶往东北的途中。孟浪把吉陵日报所发的消息,读给胡鹏飞听了一遍。胡鹏飞只是简单地说了声“知道了”,就把手机关了。孟浪心里清楚,胡鹏飞是因为辛佳丽对孟浪的格外器重而不满。若是胡鹏飞在飘逸集团公司有人事权的话,孟浪今天肯定已经不会再在飘逸集团公司任职了。

    孟浪拿着报纸,站在窗口朝外看了一会儿,又给钱薇的父亲打了电话。

    “你明天能来吗”孟浪的口气中透着关切。

    “能来。”吴老师说话的声音中依旧有驱散不尽的悲伤。

    “和吴师母商量好了没有”

    “嗯。”

    “现在能对我说吗”

    “六万。”吴紫薇父亲的口气硬了起来,“绝不能再少一分。”

    孟浪没有立即答复。

    “六万,不能少。”孟浪能感受到吴紫薇父亲的咬牙切齿。

    “好吧。”

    孟浪关了手机后,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六万元,一个充满生命朝气的女人,就消失了。

    孟浪回到沙发上,把报纸扔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依稀能从手掌心里看到吴紫薇的影子,吴紫薇把他的手掌按在她的乳上时的感觉犹在。孟浪闭上眼睛,把手抬的很高,慢慢地滑落下来,似乎还是顺着吴紫薇指导的路线滑落。谎言一般的生活,像生命一般的谎言,都不存在了。

    孟浪听到门被撞击的声音,疑惑地调过头去看看,门口没再发出声音来。孟浪便脱了衣服,进了洗澡间,冲着淋浴。他在想,明天得找人来打扫一下房间,总不能乱糟糟地。另外还得再添些什么,待会儿把要买的东西写下来,明天中午去一趟超市。

    什么声音

    孟浪把毛巾从头上拿开,侧耳听听。

    好像是敲门声。

    确实有人敲门。

    “谁啊”孟浪把洗澡间的门开一条缝,冲着外面大声喊。

    有人回答,可孟浪听不清说什么。

    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孟浪关了淋浴器,简单地擦擦身上的水,穿上内裤,披了浴衣,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个人随着门倒了进来,孟浪连忙扶住。

    是祁樱。

    祁樱不是在成都吗

    孟浪把祁樱抱着放在床上,倒了热水,帮祁樱擦洗了一簌脸。尔后,就坐在一旁看着昏睡中的祁樱。那只黑色的无带米米罩还挂在吊灯上,孟浪一伸手,把米米罩从吊灯上拿了下来,放进床头的抽屉里。

    祁樱醒了。

    “你不是去成都了吗”孟浪不解地看着祁樱。

    “昨天就回来了。”祁樱无力地回答着。

    “昨晚上哪去了”

    “朋友聚会。”祁樱把双臂伸展开,侧脸看着窗外,“有烟吗”

    孟浪站起身来,走到外屋把香烟拿进来,点了一支放在祁樱的嘴上。祁樱就让那支香烟歪斜着插在嘴唇上,一口一口吸着,懒得用手去扶。孟浪忽然眼睛盯在祁樱的手臂上看着,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就抓住祁樱的手臂,欠过身子去看。祁樱一下子把手臂缩了回去。

    “手臂上怎么有那么多针眼”孟浪问祁樱时,心在胸腔内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不敢再往下想。

    “感冒,打的吊针。”祁樱轻描淡写地说着,香烟还歪插在嘴唇上,烟灰落在床单上。

    “你给我说实话。”孟浪把祁樱嘴上的香烟拿掉,逼视着祁樱。

    “你别管我啦。”祁樱没好气地冲着孟浪喊了声。

    “你碰上毒品了”

    祁樱一声不吭地躺着。

    “你说啊!”

    祁樱索性把眼睛闭上。

    “你倒是有勇气说出来啊。”

    “你以为你是谁”祁樱突然吼叫起来。

    “好好好,我不是谁,现在你就给我离开。”孟浪也被祁樱的小姐脾气激怒了,站起身来,冲着躺在床上的祁樱喊着。

    祁樱看了看孟浪,从床上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