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走过去,想拍拍白荷,可是这个手应该往哪个地方拍呢。夏羽只好抓着被子晃动一下,让白荷清醒过来。
“白荷,你给我醒醒。”
白荷睁开眼,看见夏羽,立刻是满脸笑意。
“夏羽,你这是怎么了?”
夏羽是满脑子官司,这个问题应该问你!
他指了指白荷的赤裸的身体,问她:“该我问你,你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
白荷转了转眼珠子,脸上有些羞涩地说:“夏羽,你就算对我有好感也不用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吧。你要是想要的话,可以说嘛,你说了我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什么意思?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衣服是被夏羽扒掉地。
“白荷,我可和你说清楚,你的衣服,那,那不是我扒掉的。”夏羽说这话时脸红脖子粗。
白荷拍拍脑袋,说:“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的身体有些问题,可能是不稳定,所以,可能昏迷了一阵子。夏羽给你带来了困扰了吗?”
困扰?一句困扰就完全
解释了。
白荷伸了个懒腰,显得精力十足,不过全然不顾寸缕皆无的身体。
夏羽又拿出那副正人君子的面孔,说:“你给我穿上衣服。”
白荷四下看看,晃了晃手,说:“衣服在哪里?”
也是,这也不是她的房间,怎么可能有她的衣服。
“你等等,我给你拿衣服去。”
夏羽走出房间,四下看看,没人。他偷偷摸摸地走了几步,溜进白荷的房间。从地上拿起她的衣裙。数了数,还少一件,还是内衣。
夏羽擦擦头上的汗水,男人做这种事怎么有种犯罪的感觉。一抬眼,看到那件内衣就扔在不远处。他轻轻走过去,伸手要抽走。
突然,一只脚踩在了那上面,夏羽的心咯噔一下子,抬眼一看,是萧梦音。
“喂,你知不知道偷女人内衣可以算作猥亵罪。而且,”萧梦音指了指自己今天新传的短裙,“你从哪个角度可以看到我的裙下风光,也是猥亵罪。这可是罪上加罪,夏羽,你知罪吗?”
夏羽咧嘴
笑,之后退了好几步,词不达意地说:“这个,你听我解释,我能解释。因为我身边经常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也知道。”
萧梦音甩甩手,说:“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也不想听,还有,我对你还是有点信心的。我认识的夏羽可不是喜欢偷窥女人的变态。而且,他要是想看,随时都可以看,既然有梨子吃,为什么还要去爬树。”
说得真好听,有梨子吃为什么还要去爬树,这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的比喻。
夏羽把白荷的衣服收拾好,刚要迈步出去,萧梦音又说:“我说夏羽,你拿着这些东西方便吗?”
的确不方便。
夏羽刚要说话,萧梦音却伸手接过白荷的衣服,说:“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要看你就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呵呵,你也该想想,做人渣色狼也是要有天赋的。”
萧梦音还挺善解人意。夏羽也总算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走到夏羽的房间,刚一迈步,就看到夏羽的父母正拉着白荷的
手问长问短。
夏羽有些发愣,萧梦音捅了他一下,说:“怎么了?有胆做没胆认啊!”
“我什么都没做。”
夏妈妈说:“夏羽,你干什么呢?快把衣服拿过来。”
呵呵,该说什么好呢?夏羽机械地伸出手,把衣服递过去,然后呆呆地站在那里。
夏妈妈又说:“你们这些男人都给我出去。”
女人要换衣服,男人当然要出去。
夏羽走到门外,夏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夏羽,你啊,这个我也知道,现在血气方刚,有很多需要,都是男人,我明白,可是,这些关系要处理好。你要明白,这方面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人命案子的。”
夏羽心想,你就差说奸情出人命了。
当然,夏羽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是他爸爸。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要尊重。
夏羽说:“爸爸,我会处理的。”
夏爸爸说:“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相信我的儿子,是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
这个始乱终弃应该指的是萧梦萌。
夏爸爸索性把话说明白:“我是说,做男人呢,不要太花心,你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这几年见多了那些大富豪们今天牵着五六个女人的手,明天就树倒猢狲散。唉,可惜啊。”
夏羽说:“爸爸,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乱来的。你们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夏爸爸说:“你好,我也相信你。”
父子之间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
门开了,白荷穿戴一新出来。
夏羽扫了一眼之后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白荷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夏羽从来就不懂欣赏美女。而夏羽的心里呢,他有他的想法,他还要为明明治病。还有要处理钱德望的事情。男人的心里一旦有些事情,女人就很难落入眼中。
回紫途的途中,夏羽一直和明明说话,他怕明明寂寞。
到了紫途市,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秦涛海果然守信。他安排了个非常不错的专家给明明看病。
那位专家看了明明的病例之后,脸
上并没有太多忧虑。
夏羽问:“怎么样?”
“情况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专家说,“眼下的情况不是很坏,如果找到合适的骨髓,治愈不成问题。”
夏羽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至少现在看来问题不是那么难以解决。
“骨髓,”夏羽轻轻说了一遍这两个字,“这是个比较难办的事情。我还没有找到这孩子的父母。”
专家说:“如果真的会找不到那就难办了。你们也知道,现在治疗白血病的方法除了骨髓移植之外,没有特效的。放化疗虽然可以控制病情,但副作用很大,一般也无法根治。”
夏羽点头说:“找骨髓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想,我能办到。”
现在,夏羽的希望寄托在钱德望身上,希望他赶快把那些钱花光,再来找自己。
走出来的时候,萧梦音有习惯性地拍了拍夏羽的肩膀,说:“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很快就能把事情解决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夏羽,而我是萧
梦音,我们两个在一起,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这是宽心的话,夏羽也只有姑且听之。
正说着话,夏羽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上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钱德望,你的高中老师,呵呵,夏羽,可以见个面吗?”
夏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轻声说:“在哪里?”
“有个叫做绝色的咖啡厅,你听说过吗?估计你是知道的。”
夏羽当然知道。
“好,你等我,今晚我去见你。”
“注意要一个人来。”
“那当然。”
夏羽走出医院,西边金色的太阳摇摇欲坠。
夜晚,夏羽出现在了“绝色”咖啡厅。靠近钢琴的地方,有个座位,钱德望已经等在那里。
夏羽一进去就听到钱德望的呼声:“过来这里,我在这。”
夏羽心说,我看到你在那里。我恨不得宰了你。可是又不能把怒气显现出来。
夏羽坐下,他面前放了一杯卡布基诺。
“来,喝一点,听说这玩意你们成功人士挺喜
欢的。”
夏羽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说:“我可不喜欢。算了,说正事吧。”
夏羽没有急着把自己的来意说明,这也是策略之一。他虽然着急,但也不会贸然落入下风,夏羽这个人小事上糊里糊涂,就算是吃了亏也不在意。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夏羽紧握着杯子,手指有些发抖。
钱德望看了看远处的钢琴,侧耳听了听,说:“听说你也会弹钢琴,我给你当老师的时候,听说的,听说你弹得钢琴十分不错,可惜,一级都没考过。呵呵。”
夏羽不说话,他在等着对方说话。
钱德望又问:“这是什么曲子?听着有些耳熟。”
夏羽说:“莫扎特的小夜曲,世界名曲。”
“是吗?我只是听着耳熟,到底不如你这个大明星懂得多。”
钱德望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故意撩拨夏羽的痛楚。夏羽不说话,现在必须学会控制。
“喂,夏羽,再给我点钱,我现在需要钱。”
夏羽故意慢条斯理地把眼前
的咖啡喝光。然后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我的钱花完的。你不是说要去干大事吗?干了什么大事?”
“赌了。”
仅仅两个字去让夏羽怒火冲天。
“怎么赌了?”
钱德望说:“很简单,就是赌输了。呵呵,最近不顺利,事事不顺。本来想用那些钱做点好事。可惜,我的好心是没有用处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夏羽依旧装成漫不经心。
“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儿子不是我的种。呵,女人,女人都是垃圾!骗了我十几年,混账!还想我为那个野种治病。别想!”
夏羽说:“女人也未必是这样。”
“哼!女人不是这样还是那样?耍了我十几年,现在和别人走了,把我耍了!混账!混账!”
“我倒是想拜会一下那个接手你老婆的那个男人,我想知道什么人能有这么样的胆量。”
“这个人,这个人你还认识。”
“哦,我还有这样的荣幸。”
“是啊,就是你们的那个教导处长,呵
呵,真有本事,我老婆都敢要。”钱德望雌牙裂嘴地说着。
夏羽心说,就是因为是你的老婆才会下手。
现在夏羽已经知道明明的妈妈的下落,只要去教务处长那里问一下,估计就能知道。夏羽的心情彻底放松了,脸上不自觉带出微笑。
钱德望很敏感地感觉出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心情好了,就想笑。”
“说吧,什么时候给我拿钱?”
夏羽轻轻摇了摇手,说:“不想。”
“为什么?你不怕我把那东西拿出去。”
“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可是最近才发现,你是个货真价实的人渣!”夏羽的口气依旧平稳。
钱德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夏羽,夏羽则静静地又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品尝。
夏羽说:“坐下,我们慢慢谈。”
“夏羽……”
“你给我闭嘴,”夏羽喝口咖啡,“我刚才也想明白了,你是想要我受你的胁迫,给你拿钱,可是,如果我不给你钱,你又会怎么样?把我的秘密公开?不会,一定不会,如果那样,你就一分钱都得不到。我说得没错吧。你绝对没有公开那个秘密的胆量!”
一番话把钱德望说得哑口无言,慢慢坐回座位。
夏羽盯着他,眼神凌厉。
钱德望说:“别逼我,否则我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你逼不逼我,我不管,我不会理会你。”夏羽站起来,说,“好朋友,我要送你个东西。”
“什么?”
夏羽抄起桌上的咖啡杯朝着钱德望的脑袋扔去,这一下使足了力气。咔嚓一声,咖啡杯碎裂开来。钱德望头破血流。夏羽的捏了捏手指,转身离去。
钱德望捂着脑袋,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夏羽,你给我等着,我不会饶过你的。我跟你没完。”
夏羽甩下两个字:“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