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6月1日儿童节过后没几天的一个下午,喜庆的气氛还在心际和晴朗的天空悠悠扬扬,我和小姐姐杨慧从学校结伴回家时,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看不到、感觉不出有动物活动,植物也象在文静逸情,纹丝不动,两个人就好像行走在一幅自然之笔绘出的美丽立体图画之中。
当时我俩都就读于蒋场公社蒋一大队的小学,她读小学三年级,可已满10岁了,因为学校的建制当时好像总在变,先是办在公社后又几个大队办一所,再好像是一个大队就办一所,一年之内她就读过三所小学吧,还有一个学期好像不知道应该去那里上学,有好几个月没有学上,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也上过两所,开始是在公社上的,结果公社不办小学了。。。。。。
在她来说,读书并不重要,这或许是因为她总和农村的小姑娘们打得火热,形成了和她们一样的思想,“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呢?”农村的男人女人们当时都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当时我们就读的蒋一大队的小学,三点多钟就放学吧,一方面是学生小,住得又远、又分散,放学后得自个儿赶回家,再者嘛,听说好多小孩子回家后还得帮家里干活。。。。。
三岁多的弟弟亮亮,已经在低矮平房的大门口端坐着等我俩呢,当我们看见他时,他正直瞪瞪地望看我俩,三姐弟的目光交汇之时,弟弟挺直的身子,突然下蹲,闪进屋内。
双手举着大得象一轮下弦月的镰刀欢快地奔出来,在他的小脑袋上向我们摇来摆去,看上去如同童话里的景象,又滑稽又好玩。
我和姐姐跑着抢进屋时,弟弟灵巧地从大门口乎闪到门外一侧,候着我俩进屋将又轻又瘪的书包丢在堂屋的小方桌上,先我俩一步转身启步,三个人如同往日一样,争先恐后地,奔向屋前场地上晾着的一片薄草上,围站成一个小圈圈。
分工是既定的,我从弟弟手中接过镰刀,勾起铺在门前空场地上晒干的绊根草搅动,小姐姐把着草,使搅出来的草把子粗细均匀,小弟则负责将草拢到小姐姐的身边,使她好喂草。
这是从杨场到蒋场后的秋天,只要天晴的日子里,我们三姐弟几乎每几天就要做一次的活儿,然后,将搅成麻花样的草把,堆在门后或堂屋靠北窗的墙边,待到冬季卖个好价钱给生产队喂牛,因为草绝大部分是小姐姐割来的,所以每当冬季雪雨天,母亲将草卖出,笑咪咪地从生产队的饲养员手中接过几块、十几元钱的钞票时,我看到站在一旁的小姐姐脸上露出成功、满足的笑容,就别提她有多自豪了。有时她也流露出功劳归已的表情来,令我油然生出一种不如她、不满她。。。。。。总之,有点痒痒的、怪怪的感觉来。
当小姐姐和往常一样急匆匆提着大竹篮,拿着镰刀和一根长麻绳和来约她一块去割草、捡柴的同伴们离开的时候,我本想跟着去,可她说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怕母亲下班后看不到我做作业而责备她,不愿带我去,叫我到家呆着老老实实地做功课。难道她就天天没有作业做吗?为此,母亲不知教训过她多少次,可她总我行我素的,后来,母亲只得反过来上老师的门说明情况,一次、二次、三次,终于和乡下其它女生一样,争取到了免做家庭作业的权利,所以,她的成绩和其它女生一样总是很差的。
乡下的男生和女生受到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但男生的成绩却不是都好。当然,也有个别成绩好的女孩子,万事不能一概而论嘛,往后我会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