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还是a、o、e。。。。。。;1、2、3。。。。。。下课就被宝成指派着为他做这做那,无事也被呵来喊去,好像他要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他降服了我,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一般。都是一些小事情,我还做得来,只是觉得人有些昏头昏脑,但学已学过的东西不用心也能对付,我也没有勇气去反抗,无心去计较,因为更让我担心的事并不是这些:那把放在讲台旁边断了一根骨子的伞,是我家最好的一把了,妈说我要上学才让我打的,现在弄坏了,回家怎么向妈交待呢?是说实话?还是说谎话骗妈呢?课一节一节地上啊下啊,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可能也上了一多半了,我简直无法集中精力听老师教学了:答应了我的孩帮头们,放学后就要回家将弟弟仅有的几个针头玩具拿给他们,我又该如何向弟弟开口呢?是向他强夺呢?还是智取?万一他不同意,死活不给,我怎么办呢?真希望我的孩儿头们能忘记这件事。
下课铃声一响,我的心一下子慌起来,怦、怦、怦地跳声似乎比铃声还响,老师一宣布下课,我连忙从座位上往下一滑,钻出长木板钉成的课桌,冲向讲台旁的雨伞,抓住就往门外奔跑,我跑啊!跑啊!跑过操场边、超越前面一个又一个同学,在泥巴小路上时,只听得见我一个人“叽喳!叽喳!”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地乱叫瞎唤,雨没有下了,天放亮了,我成为了全校放学后溜得最快的学生!
当浑身汗渍渍的时间,我已经在浑然不觉中跑过了那块坟地,眼前就是老蒋场街的大高台了,放慢脚步,看看身后,同学们3、5成群,扩散在四面八方的田垠小道上,没发现后面有追兵,心情平静下来,停止了奔跑。
放学回家的学生,是住得离学校近的同学,住得远的同学与蒋一的同学一样,是带中饭到学校吃的,盛饭菜大都用“瓦罐”、极少的也有用搪瓷“把缸”盛的,外面包上厚厚的旧棉袄或用旧棉絮包后,在外面再用旧棉布包上,以保温。不管饭菜好坏,我那时肚子特别容易饿,有时还等不到上完第一节课肚子就会饿得“呜!呜!呜!”地直叫唤,特别是遇到那些和我差不多馋的学生,课间解开包裹,揭开器皿盖,偷偷地吃饭菜的时候,就能嗅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真叫人口馋。
当我收回目光看自己的身后,长裤管上星星点点布满了泥巴汁和稀泥巴!心想又多了一份担忧,这回去怎么向妈交待哦。。。。。。但心中还有更让我担心还受怕的事啊,我是逃也似回家的,我能否对妈说我不想上学,或者让妈给我转学吗?心里胡思乱想着,也顾不上担心裤管上的泥巴了,脚不择路地在泥巴路上向家乱窜起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粮店西边供销社的北边的屋檐下,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从这里走的,总是绕到粮店东边墙头,过公路护沟上的砖拱小土过道,上公路从供销社后面经过,但心中还是总想走供销社的空场地的,粮店与供销社的的空场地连成一片,笔直走过虽然近不了多少但不绕道。还有几步就到家了,连成一片的空场地上空无一人,静得很,可不知怎么地我的心却越离家近越慌——回家后该怎么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