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之不多,细究不够,也许象斯文、书生、读书人、知识分子,这些词语在华人以外的族群中可能很难找到对应的词汇吧?书中自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中国人好像为此头悬梁地读了几千年,为读书而读书,将读书作为一种职业,读书不是为了探求真理,而是为了能准确地重复书上东西,还出现了一种称之为“读书人”的,特殊的、相对闭合的群体,悠悠然跳不出书堆。
还是在和小姐姐一起在蒋一大队小学上学的秋天,有一次,看到有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摇晃着头,吟诵般地嗯唱着贴在我们粮店住房东墙宣传栏上的布告,我呆看、细听了老半天,仍不知所云,压不住心中的又奇、又怪、又好笑的感觉跑去问母亲时,母亲告诉我说:过去的中国读书人都这样,她小时上私塾的时候也这样,那个人的读法相当于我在课堂上的朗读。说得我似懂非懂地,摸了好长时间的脑袋。。。。。。
世界上可能没有那个国家象我们一样读书考试吧?也许没有那个国家的教材如我们一样用几千年不变?如果没有国外文化的强行侵入,也许我们现在的学校还读着相同的亘古不变的教材?我们怕变化?封建社会改朝换代好多次,就没有一个人自问过为什么不变一变,变一变政体。。。。。。
耀强的母亲为什么要让耀强读书,我的母亲为什么要让我读书?我真的不得而知,也许也是为读书而读书?读死书,读书死,读到不会创新、不会思考的地步?饭桌上上演的小小的,杂乱的思想和情绪冲突,以母亲爱心为支撑的逻辑和观念占了绝对优胜、耀强的妈又开始给我拈菜而告结束;耀强比刚开始吃饭的时候更加关注他妈的这一动作,圆圆的小眼睛睁得更大,还带着生疑的眼光来回地在我和他妈之间睃来睃去,那样子似乎在怀疑他妈是不是分不清谁是自己的儿子了一般。。。。。。
尊贵的客人离开是要走大门的,虽然我是从后门进去的,哈哈,这种习俗可能世界通行?吃完饭,耀强好像再也按捺不祝浩地,丢下饭碗拉住我的手就往后门跑。
“站住!”耀强妈猛地站起身,小脚向前跨一步,好大的一步,真没有想到小脚也能迈出那么大的步子,抢住了我的另一只胳臂:
“前门走!”
“走后门近!”耀强歪着头,使劲拉我,一幅受宠小孩不怕娘的样子。
她又大步上了另一只小脚,将另一只手搭到了自己儿子的脖子上,扯祝蝴、拉着我,安祥地微笑起来,没有直接教导儿子:
“今天走前门。”
“你们俩要象亲兄弟一样,知道吗?”她将我让到前面,抬起手,示意我迈过了厨房到中屋的高高的单木门槛,又将耀强让过门槛。
“你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在学校一起学习、一起玩。”我一边张望着一边听她在后面说,慢步走了几步,耀强就在我后面用胳臂推撞起来。
中屋比厨房还暗,右手西边是木板墙,从墙上开出的两扇木门可以推断出是两间住房,木墙与左手东边的砖墙之间不侧着身子是走不过两个人的,要不然耀强就不会推撞我,直接冲到我前面去了。
“不要疯疯癫癫地,让杨俊自己走!”当我被推得踉跄跄地迈过又一道宽一点的木门槛,来到前屋的时候,耀强妈可能感觉到有制止淘气儿子的必要了。
当我回头,借着木板前墙壁缝隙和屋顶上两片玻璃瓦进来的阳光看的时候,耀强被拉得停在了门槛的那边,正在扭着身子挣脱呢,他身边是面对着的木板前门和木板前墙,摆放的一张细长条香桌,香桌的东头直摆到了通道口边。
耀强几乎是拖着他母亲过的门槛,挣脱开他母亲手的耀强又是扭身子又是扭脖子,我连忙从他身上移开眼,抬高眼茫然地张望,等待耀强或他母亲的安排:贴在香桌正上方的,与**城楼中间位置放置的一样的,**的画像、“**万岁,**万岁”的红纸竖联映入眼帘。
“走啊!”当木门打开,阳光直射得画像容光更亮堂的当儿,耀强嚷起来。
“看你急的!走吧!走吧!”耀强妈的语速很快,我回过身来的时候,耀强的母亲正在撤卸另一块大约30公分宽的木板,耀强已经挤钻出去,站到了她撤出的那块木板的门外,直溜溜地瞪着一双催促我的急眼。
“要好好学习,相互帮助,不要扯皮打架!”当耀强带着我一前一后快速下了几阶青石块台阶,在青石板铺成的辖窄街道上小跑步向前的时候,耀强妈还在后面喊着吩咐着。天下父母心啊,总希望、盼望着、担心着。。。。。。望子成龙?光宗耀祖?还是革命的接班人?说老实话,我当时真不知道当时的大人们想要自己的小孩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就连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让我去读书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