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王野回到了房间里,手里提了一些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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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经过稍作休息的王老师已经感觉好了些,王野笑道,“老师,没事的,明天就会好多了,我问过了,要慢慢地适应,这期间要多喝水,多吃水果蔬菜,来,我给你削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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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王野坐到了王老师的身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水果刀,给她削起了苹果,蒙蒙则给她妈妈喂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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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今天多亏了你!一会儿你也早点睡,好好休息一下”,王老师有气无力地对王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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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没事,我身体壮将得跟牛一样,一会儿还得打电话,来,你先吃苹果,蒙蒙,别喂水了,先让老师吃点苹果”,说着,将削好了的苹果递给了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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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给你削一个”,王野笑着对蒙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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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王野哥!”,蒙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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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哥不用这么客气,蒙蒙,记住,你爸爸不在了,哥会照顾你和老师的,哥说话算数”,王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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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美丽的眸子里露出了惊喜,她忙追问道,“是照顾我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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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王野和王老师都愣住了,因为作为一个已经发育得蛮正常的女孩子来说,这样问一个男孩子,是非常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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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惊讶于自己的女儿已经对自己这个高大帅气、学习好,有能力的学生产生了爱慕之情,她早该看出来了,每次这丫头说到王野和与王野相处的时候,都显得特别兴奋,唉!人家王野早就订婚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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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则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师妹竟然对自己有了男女间的情感,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所以,只好愣在那里,苹果也忘了往下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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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哥,你是哄我玩的吗?”,蒙蒙见王野没有回答她,以为王野不喜欢她,当然王野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把她当女孩看,只是觉得她像自己的小妹妹,没有其它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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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当然不是,哥会照顾你一辈子,一直到你有了男朋友,结了婚,可以吗?”,王野小心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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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觉得必须将话题转移了,她担心自己女儿越陷越深,毕竟,女儿还小,而王野又有了未婚妻,女儿再陷入进去就一定会受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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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你还小,别想这些事,你王野哥把你当妹妹就很不错了,这次已经够麻烦他的了,你爸爸尸骨未寒,别想这些事,放心吧!你有妈妈,妈妈会照顾你的”,王老师说着,脸上再次露出了悲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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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知道了”,蒙蒙见妈妈不开心了,赶紧不再纠缠着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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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老师休息好了,高原反应也不那么强烈,她跟她老公办公室主任通了电话,告诉对方她已经来到了拉萨,住在宾馆里,让对方明天一早过来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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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连连称是,并让王老师切毋太悲伤,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区里会派专车过来接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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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完电话后,王野又跑到外面给王老师买了一些开胃的食物,让王老师坚持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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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王老师和蒙蒙睡一张床,王野则睡在她们隔壁的一张床上,三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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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路奔波,蒙蒙首先进入了梦乡,而王老师则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王野静静地听着老师辗转发出的声音,他的心有些痛,他觉得老师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日后只能和女儿相依为命了,他突然觉得和这对母女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如同和萧眉一样,这种感觉坚定了他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女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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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入了房间,看来天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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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洗漱完毕,到楼下吃了早点,刚要上楼,王老师的手机响了,是本地的号码,王老师一接,原来是接她们的人到了,王老师回眸冲门口一看,可不是嘛!三个穿着藏服的男人正向她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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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携王野和蒙蒙连忙迎了上去,到了近前,为首一个中年藏族男人露出了质朴的微笑,说道,“王老师,你们辛苦了,我是李区长的办公室主任巴扎,这是您女儿蒙蒙吧?这位就是您的学生?”,他瞅着一旁的蒙蒙和王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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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我们走吧!”,王老师急切地说道,表情非常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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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扎西,把车开过来,那你们要先退房吧?”,巴扎对王老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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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在一旁说道,“王老师,你在车里等着,我和蒙蒙去就行”,说着,他拉起蒙蒙的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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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很自然地跟在了后面,随王野结账退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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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被巴扎和另一个高大的藏族小伙子搀到了车上,讯问起了丈夫发生车祸的细节,当然,她在飞机上已经听王野说了个大概,但王野也不知道详情,所以,她急切地想从巴扎口中得到更为详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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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扎告诉她,她丈夫李区长在当地是个口碑非常好的领导,有能力,有魄力,善良,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和改善牧民生活做了不少实事,深受当地老百姓的爱戴,前天晚上,他按照惯例去远郊的贫苦牧民家慰问,回来时,由于道路太滑,车子翻入了一深沟里面,其他随行的人员都昏过去了,好在他还清醒,打电话求救,当被救到医院时,其他人反而没有生命危险,他自己的内伤缺最重,熬了几个小时后,还是没有熬过去,临终时,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要他妻子和女儿把他葬在附近的雪山下,他好看着这里的人民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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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扎一边叙述一边流泪,而王老师更是不住地抽泣,她太了解丈夫了,她知道巴扎说的都是真的,丈夫是个对老百姓有着深厚情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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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蒙蒙和王野上车后,巴扎还提到,李区长经常看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乐,他说,李区长说起蒙蒙就特别起劲,说女儿又漂亮又聪明,把王野身边的蒙蒙又听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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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搂着蒙蒙不停地流眼泪,而王野则只能无助地瞅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心中甚是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将目光投向窗外那远处洁白的雪山,湛蓝的天空,西藏的给人一种非常纯洁的感觉,这是王野对西藏最深刻的印象,可他却无心欣赏这一美景,他的心随着王老师和蒙蒙的哭声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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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路滑,从拉萨到巴扎他们所在的区县总共走了四个小时,其实路程还不到一百公里,换做是上海,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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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直接去了医院,这里没有殡仪馆,王老师丈夫的遗体还在太平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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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行人来到了医院太平间时,里面阴森森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蒙蒙不自觉地拉住了王野的手,而王老师则显得特别激动,她的目光随着里面管理人员身影的移动而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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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前面的人在一具盖上了白纱布的尸体面前停了下来,他手一指,悲痛地说道,“这就是李区长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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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奔上前去,手颤抖着掀开了头部的白纱布,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因为她心爱的男人面部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就见王老师突然悲痛欲绝地喊了一声,“少杰”,然后,捧起那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头部,将她火热的唇吻了上去,随即,抱着他肿胀的头部全身战栗着,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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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蒙蒙大声地叫了一声“爸”以后,也不顾一切地扑到她父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现场所有的人都被这悲怆的一幕惹得泪流满脸,巴扎和王野都上前极力安慰着这对可怜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