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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后悔吗?

    一个人来到夜色撩人会所,晓曼又去了前几次去的酒吧,居然还是那个人妖般的帅哥调酒师,不知道这算不算缘份。

    “帅哥,又见面了!你都不休班吗?”晓曼有点小小的郁闷,为何她每次来这里都能看到他?

    “美女,又失恋了?我晚上从不休班的!”调酒师慢津津地回答着,并且为她调制了一杯绿色之缘,打开的时候酒花直冒,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脾。

    晓曼直皱眉头,“怎么又是这种酒?我告诉你我很喜欢这种酒了吗?”

    “每次你都喝光了,说明你还是很喜欢的!”调酒师肯定地道。

    “我买的酒哪杯没有喝光?”晓曼瞪他一眼。

    “有一杯橙汁,你好像泼到邵总裁的脸上去了!”他笑容柔软地提醒,并不为晓曼的愠意而受丝毫影响。

    这人的记性倒不差!晓曼也不跟他争辩,在吧台前坐下,专心致志地喝起酒来。

    要不要离开这座城市呢?晓曼边喝酒边迷茫地思考着,她好像真没有勇气再面对跟冷彬分手的纷乱局面,想想就闹心!正好杂志社在外地开设了分社,她干脆申请调出去得了!

    眼不见为净,过几年等风波平静下去,她再回来!

    其实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解决,只是她留恋故土罢了。或者说,她留恋着故土的某些人……

    “小野猫,恭喜新婚!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一个似曾相似的声音很自来熟地跟她招呼。

    晓曼对这个声音已有免疫力,她知道不是段逸枫(他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这位应该是华凰财团的执行总裁邵杰。懒洋洋地转过头,倒也没像平日那么反感他的搭讪,只是有些语调淡漠地说:“我高兴!”

    “哈,”邵杰也高兴起来,坐到她的身侧,敲着吧台对调酒师吩咐道:“来两杯加冰的伏特加!”然后笑着对晓曼说:“请你喝酒怎么样?”

    “好啊!”正好想喝酒,有请客的当然正中下怀。晓曼睨他一眼,讥嘲道:“你不在家陪老婆,又跑到夜店里来搭讪女孩,难怪你老婆心里有别的男人!”

    “切,”邵杰很不以为然,挑了挑浓黑的剑眉,冷哼:“她天生犯贱,就算我不出来,她也照样会想别的男人!”

    “少臭屁了!我看是你犯贱!不然你明知道她爱着别人为什么还要娶她?”这点是晓曼极想知道的:就算明知道对方心里有人,还一味地坚持走进结婚礼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和下场。

    “我哪里想娶她?被我爸妈硬逼着跟她进了教堂!靠,这个**一肚子的坏水,居然假装怀孕!”提起乔子爱,邵杰显然大倒胃口,“别提她了!”

    看此男的表情就知道他婚姻很不幸!晓曼叹口气,问道:“没结婚之前呢?你有没有喜欢过她?”

    “没结婚之前……”邵杰仔细考虑了下,说:“那时看她还不错!长得漂亮又有气质,主要是身家能够跟邵家旗当鼓对!反正总要娶老婆吧,觉得她各方面还凑和,再加上她嚷着怀孕了,就勿勿忙忙地举行了仪式!”提起往事,他一脸的悔不当初。

    晓曼苦笑,咽下一口酒,任由淡淡的青草芬芳弥漫她的味觉和嗅觉。就像那个人的味道,淡淡地却令她挥之不去。良久,她才回神,随口问道:“你后悔吗?”

    “简直悔青了肠子!”邵杰一口干下整杯酒,重重地吐了口气。

    “唔,”晓曼眼神有些飘忽,她的思绪也开始飘忽,这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结婚后会悔青肠子。同床异梦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一对怨偶却要朝夕相伴,这远比任何伤害都要残忍。

    “我劝你千万别嫁给冷彬!”邵杰将喷着酒气的嘴巴凑过来,“好心”地指点;“他跟乔子爱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相爱了,两人一直藕断丝连!冷彬娶你只是为了报复乔子爱,其实他心里一直爱着她……”

    晓曼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她推一把邵杰,示意他的臭嘴离她远一点儿,免得喷到她脸上唾沫星子。然后才故作不屑地说:“我才不会嫁给冷彬!姐骄傲着呢,从不屑做别人的替身!你不用担心我,还是考虑下自己吧,可怜的男人!”

    “靠,我可怜?!”邵杰将手里的空酒杯丢在吧台上,拍着胸膛炫耀道:“那个贱货在我眼里狗屁不值!我从没拿她当我老婆,跟没结婚之前一样整天玩,她管不着我!”

    晓曼看得出来乔子爱在邵杰心里没有地位的,两人表面是夫妻,其实比陌生人还要冷漠。她看得越清楚,就对自己跟冷彬的关系越绝望。她相信冷彬不会像邵杰那样粗俗,但是,没有爱情做养料,婚姻的土地太贫瘠,绝对开不出幸福之花。

    “你准备这样跟她耗一辈子吗?”晓曼迷茫地看着这个已经走进围城的不幸男人,不知道这样千疮百孔的破败婚姻还有什么保留的价值。

    “不知道!”邵杰黝黑的眼瞳闪过一丝烦躁,用拳头轻捶额头,蹙起眉峰,“家族联姻牵涉的方方面面太多,要离婚并不容易!除非有一个人肯做出让步,在离婚的时候不要任何条件!”

    这就是两个互看两生厌的人为何绑在一起总拖着不肯离婚的缘故啦!谁先提出离婚谁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两个人谁都不想便宜对方。

    ------题外话------

    谢谢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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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暗袭

    不知不觉,两个各有烦恼的人都喝得不少。邵杰性子率直,不流氓的时候倒挺对晓曼的胃口。晓曼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华凰的总公司在北京,你这个执行总裁为什么一直留在a市,是不是被公司开除了?”

    “靠,看不起我!”邵杰指着自己的鼻子,傲然地扬起浓眉,“谁敢开除我?”

    “你老爸和老妈呗!”晓曼两颊绯红,像两朵火红的晚霞,娇憨明艳,分外动人。

    邵杰凑近她,嗅着她的幽香,嘿嘿笑道:“他们忙政治呢!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打理!”

    晓曼推他一把,示意他离她远一点儿,“别把唾沫星子喷我脸上!”

    “我哪喷唾沫星子了?”邵杰摸着她滑亮的长发,喃喃赞道:“你的头发真漂亮!”

    “不许动手动脚!”晓曼夺回自己的头发,警告地瞪他一眼:“再敢耍流氓,不和你一起喝酒了!”

    “嘻嘻,你老是这样真没情趣,男人不喜欢太古板的女人!”

    “谁要你喜欢?离我远一点儿!”晓曼见他借着三分醉意又开始原形毕露,就挪开几尺距离。

    邵杰倒也没再跟过来纠缠,又干了一杯酒,抹抹嘴巴,说:“等我弟弟肯接手a市的分公司,我就回北京了!小野猫,你会不会想我?”

    晓曼嗤之以鼻,“不要脸,谁要想你?臭流氓!”

    *

    走出会所的时候已是深夜,晓曼走路都不太稳当,但却几次拒绝邵杰的搀扶。“走开啦,离我远一点儿,我要……回家!”

    睁大醉意朦胧的清眸想找辆出租车,奈何邵杰如同附骨之蛆般驱之不去。“小野猫,你喝多了,小心被人拐去占了便宜!上……我的车,本少爷送你回家!”

    “才不要相信你!我看想占我的便宜的人就是你!”晓曼笑着在他的胸前挥了两记粉拳,力道恰好如同给他挠痒按摩般,此时看来倒有点调戏的味道。

    邵杰索性圈住她的娇躯,寻找着她的嘴唇。

    晓曼一直对他存着几分警惕性,此时见他臭嘴凑上来,就很干脆地打了他一巴掌。“呸!臭流氓!”

    “靠,又打我!”邵杰心痒难耐,舍不得松开她,喃喃说:“小野猫,今晚你从了本少爷,要什么都给你!”

    “走开!”晓曼几次推拒他,动作过猛,盛满了各种酒液的胃不堪重负,胸口顿时一阵窒息。“呕!”她张口就吐。

    邵杰赶紧松开她,见她只是捂着胸口干呕,不由郁闷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

    话音刚落,“哗啦!”胃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晓曼扶着一辆车,直吐得肝肠寸断。

    某男庆幸没有色胆包天地继续抱着她,不然现在就变成免费的垃圾筒了。等她吐得差不多,扶着车子娇喘不休的时候,他慢吞吞地走过去,递给她一方手帕。

    “谢谢。”晓曼接过来揩了揩嘴角,稳稳神,再将用过的手绢还给他。

    邵杰没接,双手插在裤袋里,冲旁边的车子呶呶嘴巴,说:“我给你手绢不是让你擦嘴的,是让你擦车的!”

    “……”什么状况?

    “这车是——我的!”邵杰不苟言笑的时候,很有几分威慑力。

    呃,原来吐脏了他的车!晓曼攥着手绢思考了几秒钟,最后将手绢就地一丢,辩驳道:“那又怎么样?是你怂恿我喝这么多酒,现在吐了,没找你算帐你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有脸让我给你擦车!”

    邵杰没想到居然碰上比他还不讲理的,不由气笑了,点头道:“你说得很对,都是我的错!”

    “老师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晓曼随口赞了他一句,掂着脚故作豪爽地拍拍他的肩,便准备抬腿走人。

    “去哪儿?我送你!”邵杰大手及时握住她的皓腕。

    “不用啦,我自己走!”晓曼酒至薄醺,头脑还算清醒,她知道邵杰很危险,上了他的车等于把自己送进狼嘴里,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邵杰看她娇憨动人的俏模样,只想着将她弄上车好好亲热一番,哪里肯放她离开。大手微微用力,就将她拽进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嘴唇贴着她细腻如玉的耳廓,魅声道:“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走回家?小野猫,乖乖地跟我上车,哥哥好好疼你!”

    “不要!放开我!”晓曼见他狼性大发,连忙挣扎,但力道在男子的眼里实在微不足道,被他拦腰打横抱起来。糟了,晓曼暗暗叫苦,刚张开嘴巴想喊非礼,却被他吻住,将她未及出口的喊叫统统吞了下去。

    邵杰紧抱着她,欲念腾生,哪里按捺得住,拉开车门就想将她丢进去。

    就在这时,突然从旁边闪出一个阴影,手起棍落,邵杰的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都没看清是谁袭击了他,便晕了过去。

    ------题外话------

    谢谢ibao亲亲送的鲜花,么么(╯3╰)

    推荐自己的现代虐文《掳妻》: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他纵然肯放下一身的骄傲坦承自己的感情,她亦不再需要!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这是一个被虐与反虐的故事,女主由弱变强,慢慢成长,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8.习惯[手打vip]

    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明明只是块玻璃碴子,只是在爱情的光线折射下也曾让她一度误以为是块宝石。

    ——何晓曼

    *

    晓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旧的仓库里,而且还被捆得结结实实。吃惊之余,她依稀记起昨晚在夜店里跟邵杰喝酒来着,后来喝醉了,出了夜店,邵杰要送她回家,她不肯,两人争执起来……

    难道是邵杰将她绑到这里来的吗?晓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抬头打量四周,发现有两个人窝在离她很远的一张破旧的沙发里,似乎在睡大觉。

    “喂,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此情此景之下,晓曼心里有了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好像她被绑架了!

    两个正在打盹的男人被她吵醒,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只瞥了她一眼,就很不耐烦地说:“嚷什么?为了把你弄来,兄弟可是大半夜没合眼!现在时间还早,闭上嘴巴,别吵我们睡觉!”

    晓曼见那两个人继续呼呼大睡,不由更急了。她俯首观察自己,发现她坐着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双腿倒没捆,双臂被反剪到背后,丝毫动弹不得。

    她怎么会被人绑架呢?绑架她的人到底有什么阴谋?这些问题晓曼统统都不知道。她凝眉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

    好在没等多久,仓库的门又打开了,那两个准备继续睡大觉的人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冲进来的人弯腰点头:“九哥来了!”

    走进来的是几个面目凶恶身材彪悍的男人,其中那个被称作九哥的领头大约有一米九的个头,昂首阔步的走姿让晓曼微微一动。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会有这种走姿——标准的军人步履!

    难道这人当过兵?晓曼打量了这人几眼,完全陌生,她根本不认识他。“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家里根本没有钱!”

    九哥冷哂一声,说:“不要你的钱!”

    “那你们想要什么?”晓曼紧张起来,难道这些匪徒想劫色吗?或者说直接想要她的命!她到底得罪了谁?瞬间,一个名字浮上脑海,她脱口喊问道:“是不是段逸枫指使你们绑架我的!”

    九哥怔了怔,骂道:“多嘴多舌的女人,知道得太多只会死得更快!”

    是段逸枫吗?晓曼的清眸几乎喷出火!很好,这个阴毒的男人再次打破他无耻险恶的记录,更上一个台阶了!居然使出这样的阴招来害她,她真想扒开他的心看看是黑的还是紫的!

    “九哥,在冷彬来这里之前我们怎么做?要不要轮了这个女孩?给冷彬一他参加过野战军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听到他居然还有如此可怕的经历,不由更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人真是不可貌相的,冷美男不止外表出色,而且还是个钢筋铁骨的好男儿!

    她陪着医生护士将冷彬从急诊室推到特级护士病房的时候,路上趁着那些医生护士不注意,偷偷地飞快在男子的唇角印下一吻。她吻的是他受伤已经包扎的唇角,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假如他变成个疤脸或者豁唇,她也绝不会嫌弃他。

    男子为她的主动亲近而浅浅勾唇,狭长的凤目含着一抹柔柔的情愫,凝睨着她。两人就这样一路脉脉相视,直到病房。

    几位早就守候在病房门前的领导和一些朋友见冷彬被推过来,连忙迎上前问候。

    “冷少怎么样?伤得厉害吗?”

    “冷市长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危险?”

    “冷少,几天没见,以为你跟老婆提前度蜜月去了,现在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

    医生和护士依然将病人推进病房,并不因为这些人的殷勤问候而稍停留。晓曼微蹙秀眉,觉得这些人真是讨厌透了,看着冷彬伤得如此严重,不走开些让他安静休息,还一个劲地聒噪不休。

    好在安顿好冷彬后,医生神色严肃地对着这些七嘴八舌的人说:“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改天再来探望他!”

    可惜,医生的话毫无作用,这些人谁都不肯走。几位局长要说跟冷市长汇报工作,几位朋友也不肯走,说有话要跟冷少说。

    好在冷彬的精神还算不错,让晓曼扶他靠着床背坐起,示意这些来客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

    特级护理病房豪华如宾馆,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几位局长在问候了冷彬之后这才都落座,护士端上茶水和水果。

    裴天楚坐在冷彬的身边,跟他说梁峻涛已经回北京了,不然也会来看他。刚刚打来电话问候了他的伤势,听说不是很严重才打消重新返回a市的计划。

    冷彬点点头,目光转向一位年轻的刑警队长,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

    这位刑警队长是跟随冷彬一起从北京调来的,名叫吴军卓,是他的得力下属。此时听冷彬问,便拿出一叠调查资料,汇报道:“初步认定是一个名叫‘银狼帮’的黑社会组织成员有预谋地绑架了何晓曼,然后引诱冷市长出面营救,借机达到报复的目的。人质没有损伤,没有勒索钱财,纯粹就是冲着冷市长的报复性殴打。”

    冷彬点点头,又问道:“有没有追查到方翰毅的下落?”

    “方翰毅潜逃后,一直下落不明。听说他已经逃出国外,这个说法还有待证实。他的准女婿段逸枫最近行事低调,几乎都不在公众场合露面。此次绑架案,他是重大嫌疑人,却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不过已经查到他跟银狼帮的少主冯州龙曾经在特种军部队做过战友,两人交情深厚,不排除冯州龙替朋友出头报仇的可能性。”吴军卓是个出色的侦察员,以前跟随冷彬在野战军部队做侦察,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这次冷彬空降到a市,他主动请缨也跟随着一起来了。

    晓曼听着吴军卓的分析,觉得他说得很对。虽然案子还没有侦破,也暂时找不到指证段逸枫的证据,但总体来说,基本有了大体的眉目。

    其实,整件案子很简单,就因为冷彬替晓曼出头,将方翰毅拉下马,方翰毅的准女婿段逸枫便怀恨在心,找了个机会绑架晓曼,然后再威胁冷彬独身前往,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替方翰毅报仇。

    “方翰毅确实有受贿,政府并没有冤枉他,冷市长也只是禀公处置,段逸枫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对市长他也敢动手,我看他是太久没打狂犬疫苗了!”晓曼恨不得立刻找段逸枫理论去。不过想到人跟畜牲是无法讲理的,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疯犬还是关在监狱里比较合适。

    冷彬拍拍她的手背,勾唇道:“别激动,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简单,段逸枫脱不了干系不假,不过要想拿到他参与其中的证据恐怕并不容易。”

    晓曼知道段逸枫行事严谨,既然敢出手当然是筹划得万无一失,他肯定有充足置身事外的有利证据。只是她也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段逸枫既然做了,就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

    *

    方若蕊摆弄着一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男子被打得浑身是血,美眸闪过一抹解恨的兴奋。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甚满意,为什么何晓曼可以安然无恙?

    将那叠照片抛在桌子上,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因为男子正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默默地抽着烟。

    “逸枫,”她从他的背后伸出柔软的玉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矫健的身躯,将玲珑有致的娇躯紧紧地贴着他,有些难过地说:“就算打了冷彬一顿又怎么样?爸爸还是逃犯,他还要整天东躲西藏,不能正大光明地见人!是冷彬和何晓曼将他害成现在这样,他们还害死了我们的宝宝……”

    段逸枫慢慢转过身,将忿懑难平的女子揽进怀里,大手轻轻抚上她沾着泪痕的美丽脸庞,轻声地问道:“你是嫌对冷彬的惩罚太轻了?”

    “不是……”方若蕊不甘心地咬了咬银牙,她就不明白素来那么聪明睿智的男人,为何有时反应如此迟钝?是无心?还是有意!含泪的美眸闪动,她哽咽道:“其实最恨我爸爸的人是何晓曼,冷彬只是她用来报复的工具罢了!这次她居然毫发无损,逸枫你说对她是不是太宽容了?”

    方若蕊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显然在等段逸枫的一个解释。不过段逸枫也没有让她失望,俯首吻了吻她美丽的脸,回答道:“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何晓曼!这次只是对她的一个警告,算是我还她的亏欠。假如今后她还敢猖狂,休怪我对她无情!”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的僵默,良久,方若蕊才睨着男子的黑眸,一字一句地提醒:“我记得你说过,我们俩都不欠她的!”

    他是说过这样的话吗?也许吧!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为什么这次他没有让人动她?

    三年朝夕相处,就算养只宠物也会多少有点感情,他到底还是对她存了几许恻隐之心。

    “我说过,她要再敢猖狂我绝不留情!”段逸枫见方若蕊始终难以释怀,就叹口气,允诺:“她再落在我的手上……我让你处置她!”

    听了男子的承诺,方若蕊这才破泣为笑,她撒娇地搂着他的脖子,掂起脚尖亲了他一口以示奖励。

    段逸枫微微失神,他记得晓曼也喜欢用这种方式“奖励”他!相恋三年,他几乎从没有主动吻过她,他们也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接吻”,而她却丝毫不以为忤,还经常用她的香吻做为她开心的赏赐……

    “逸枫,经过这次事情,冷彬肯定会提高警惕,要想再得手就不容易了!其实,我也没有想置他们俩于死地,不过必要的惩罚还是要的,不然我爸爸岂不是太冤了?打了冷彬一顿真解恨,对晓曼……她是娇滴滴女子,那些大男人也下不了手打她,不过……如果给冷市长几不等他嘴角的伤养好就不许他离开医院。

    晓曼心情特爽,就在他的“酒窝”上亲了一口,像哄孩子般温柔地说:“乖乖地,我去给你买粥喝!”

    *

    开车直奔前两次冷彬带她去喝粥的地方,买了两份**丝粥一份燕窝粥还有两屉灌汤小笼包以及两份清爽的凉菜,打好包,她拎着走出长长的青石窄巷。

    刚将食物放进车子的后备箱,她就听到有花童清脆地叫卖:“玉兰花喽,好香好美的玉兰花,姐姐买一束吧,才十块钱!”

    又是玉兰花开的时节了!晓曼微微叹息,她最喜欢玉兰花独特的清香,每逢这个时节,在路上碰到花童捧着玉兰花,她都会要段逸枫帮她买一束!

    今年,她决定自己为自己买一束!挑了一束付了钱,晓曼放在鼻端嗅了嗅,还是那样熟悉的芬芳,只是……多了些物是人非的味道。

    花童转过身差点跟一个男子撞了个满怀,不过随时都没忘记推销她的花:“先生,为女朋友买一束玉兰花吧!很香很美哦!”

    那男子刚下车,边打着电话边行色匆匆地走着,显然有什么急事要做。不过听到花童的话,竟然停住脚步。

    “……都安排好了?好,就让老九他们在泰国先待一段时间,替我转告他们,这次的事情辛苦他们了……”他一手握着手机讲电话,一手探进衣内取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钞递给花童,用手势示意她帮他选一束。

    花童连忙为他挑了束,递给他,给他找钱的时候,却见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找了。她心里一喜,连忙用清脆的声音甜甜地祝福道:“谢谢先生,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温柔漂亮,你们的爱情也一定像这玉兰花一样甜美芬芳!”

    晓曼手里攥着一束玉兰花,清眸冷冽地看着同样捏着束玉兰花的男子急匆匆地走过来。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

    段逸枫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怔了怔,刀刻般冷硬的俊面毫无表情,漠然的黑眸傲慢地扫过她,在瞥见她手里的玉兰花,微微一滞,同时如同被烫到般,将他自己手里捏着的那束刚用一百块钱买的玉兰花抛到了离他最近的那只垃圾筒。

    晓曼倒是为他的动作诧异地张大眼睫!其实她半分都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他那束花是为她买的,但他现在的举动却充分说明,他刚才完全是无意识地买下了那束花。

    三年了,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原来,摆脱不了习惯依赖的并不止她一人!

    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繁华的闹市街头,喧嚣的车流人群,隐隐飘浮着玉兰花的清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气息在悄悄蔓延,不动声色却又引人哀伤。

    最终,晓曼先转身上车,她将玉兰花放在副座上,嗅着香甜的芬芳,目不斜视地发动开车。

    段逸枫眸色一沉,跟过去,冷傲地睨着她,带着几分挑衅地语气问道:“怎么不骂我了?”

    晓曼冷睇他一眼,反问:“假如你遇见一摊狗屎,会去踩它吗?”

    男子一呆,既而大怒,但不等他再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动作,她狠踩油门,珍珠色的宝马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奔驰而去,毫无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原本行色匆匆的他,就这样呆立在烈日高悬的街头,独自站了好久。直到额头被日光晒得渗汗,他才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汗水,有熟悉的淡淡甜香在鼻端飘过,像轻烟般飘渺,那是他手指残留的玉兰花的香气。

    这种花香味太浓郁,他并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喜欢,每当他遇到卖这种花的都会买一束送给她。目光转回刚才抛弃花束的垃圾筒,他竟然再次走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真的很想看看刚刚被他抛弃的那束花还在不在。可很快连这个可笑的念想都变成了奢侈,因为有一个胖女人拎着大包垃圾抢先一步丢进了垃圾筒。

    触目都是垃圾,他蹙紧浓黑的眉峰,到底还是愠怒了!转身,大步向着他的车子走去!至于他刚才匆匆下车的目的,已经完全忘到了脑后。

    *

    画室里,晓曼正在专心致卖地画着一幅画,冷彬站在她的身后,微抿薄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作画。

    这是幅未完成的风景画,画的是落日下的九清山。女子专注的模样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他,他喜欢她的认真劲。

    阔别多年后,在九清山相遇,那样美丽的夕阳晚霞,那样美丽的九清山,还有那样美丽的女孩……只是,当时的她,心里眼里都没有他,因为早有一个段逸枫满满地占据了她的世界。

    人生好像就是一次次的机缘,出现的不会太早也不会太迟,就在最合适的一刹那。

    面对女子陌生的目光和疏离的神情,他不动声色,悄悄收起了那幅她因接到何家旺出事而匆匆丢弃在山上的未完成的画。

    他为她在家里建了画室,添置了一应俱全的画具,等着女子推开这间画室的门走进来,然后完成这幅画。

    早就做好了这一切,他相信总有一天女子会走进这间画室,画完这幅画。

    犹记得晓曼拉开画室的门走进来时,看到这幅被搁置在画架上已画了一半的画稿,清眸中溢出的惊喜和感动,令他觉得他所有努力都值得。

    “彬,你竟然帮我收起了这幅画……”一语未尽,女子语声已哽咽。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的心瞬间向着男子又迈出了一大步。

    看着她的欣喜,他笑得云淡风轻,好像他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不值大惊小怪。大手温柔地包裹着她的小手,将她牵到画架前,说:“把它画完吧!”

    “可……这里不是九清山啊!”女子这样说着,还是听话地在画架前坐下来,开始用画笔调颜色。

    “照着你心里的九清山画就可以,画出最美的晚霞!”冷彬站在她的身后,就像那日在九清山偶遇,淡然而笃定。是他的终是他的,虽然得到的过程曲折了一些。

    “嗯!”晓曼开心地应了声,坐在画架前略略思索,就照着心里最美的风景开始创作。美到眩目的夕阳,绚丽的晚霞,再加上儒雅清冷的男子,竟使这幅油画多了种怀旧的诗意。

    冷彬轻笑问道:“这个家伙是谁啊?”

    “这个家伙嘛……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把我放在心里的,不过我知道这个腹黑的家伙是在乎我的!”晓曼语调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华西苑童年时的相识,她才只有十岁,难道那时她的冷哥哥就悄悄将她放在心里了吗?她并不是个细腻的女子,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随着他的不告而别,她短暂的黯然伤心之后也就慢慢将他放下。

    段逸枫的出现填补了他的位置,她很快就将对他的依赖转移到段逸枫的身上。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一年后,冷彬是怀着怎样激动的心情重回华西苑,也不会知道当冷彬看到她身边的位置已被段逸枫替代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再相逢已是陌路,她只知道她曾经温柔的冷哥哥已经不认识她了!而她看着愈加丰神俊朗的他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目光,也缺乏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勇气。

    就那样擦肩而过,假如两人从此再也没有交集,假如段逸枫没有欺骗抛弃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冷彬心里的怨念。

    “晓曼,你从小跟段逸枫一起长大,怎么说只跟他相恋了三年?”男子边欣赏她作画边似不经意地问道。

    “提他作什么?”晓曼微微颦眉,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他在华西苑并没有住太久,他爸爸去世后就搬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上大二的时候,方若蕊介绍我重新认识了段逸枫!”

    现在想来,那只是两人筹划好的阴谋吧!儿时的记忆太美好,她信任段逸枫,却从未想过,长大后的重逢竟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方若蕊口口声声说段逸枫原本爱的是她,看来也并非信口开河。在晓曼跟段逸枫重逢之前,方若蕊和段逸枫应该已经相恋的。为了帮助方翰毅成功攀上副市长之位,这对狗男女看来是下足了功夫,甚至不惜牺牲段逸枫的色相。

    晓曼冷笑,方若蕊真够大方,假如换成她,再大的诱惑也不会拿自己爱的男人去做饵,给别的女人做三年男友!凭这点,这两个果然是天造地设黑心黑肺的一对贱人!

    见晓曼不高兴,冷彬也就没有再多问有关段逸枫的事情,他只知道段逸枫曾经占据过晓曼的心。三年,她最美好的初恋给了那个男人。

    “段逸枫和方若蕊是一对骗子,我现在知道他不是好人了!你就别乱吃飞醋好不好?”晓曼给画稿做了最后的润色,便搁下画笔回过头,娇嗔地道。

    男子笑了笑,就此打住这个不太令人愉快的话题,俯下身伸手揽住她的纤腰,跟她一起欣赏刚刚完成的画。看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上面就我一个人?”

    “你不是说让我按照心里最美的景色画吗?你就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哦!景色是陪衬,至于裴天楚还有那些游人,他们又没得罪过我,我就不让他们做陪托冷市长之美的参照物了!”晓曼认真地分析道。

    “呵,”冷彬忍不住笑起来,唇边的“酒窝”变成了浅浅的梨涡,令她忍不住想亲吻。“如果天楚听到你的这番高论,估计要气到吐血!”

    “就不明白有你这个超级美男在眼前,他怎么还好意思一直自封帅哥,我见过的人里面脸皮最厚的就是他了!”晓曼说完,想了想又笑着纠正:“不对,还有个比他脸皮更厚的!”

    “谁?”冷彬好奇地问道。

    “邵杰!”晓曼没发觉男子的眸光一闪,兀自接道:“这个臭屁拽拽的家伙脸皮更厚,而且还老是占我便宜!”

    冷彬转过身翻看旁边的台历,似乎在查日子。

    “你干什么?”晓曼不解地问道。

    “看看哪天找他决斗比较合适。”男子认真地回答。

    这个腹黑的家伙总喜欢借着决斗的机会踹断情敌的肋骨。晓曼抿嘴儿笑道:“不用给我面子,对待这个家伙你有力气尽管施!”

    *

    何老太太托人捎来话,说让他们有时间的时候去趟花西苑,她想见见两个人。

    晓曼知道一次次的事情让老太太的心脏有些不堪重荷。这次听说晓曼被绑架冷彬又受了伤,老太太吓得不得了,虽说最终有惊无险,还是有些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看两人是不是安然无恙。

    将心比心,晓曼想到冷彬的家人应该也紧张得不得了,她却并没有听到北京方面传来任何动静。

    这次的绑架案冷彬悄悄压下了,不让公安局立案也不让媒体报道,除了几个得力的下属官员,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

    纵然很希望段逸枫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晓曼却理解支持冷彬。她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想法:第一,事关他们俩的声誉,张扬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第二,他们俩的婚事原本就不受冷家的待见,又接二连三的出事,怕冷家人会对晓曼有不好的成见。

    对于男子的用心良苦,晓曼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她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让她遇到这样待她体贴入微又面面俱到的细腻男子。每件事情他都替她想好了,尽可能地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和伤害,她在他的呵护下就像温室的小花,不用经历任何风浪,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生活。

    晓曼跟冷彬来到华西苑的时候,发现二婶和何络络早就来了,妈妈张兰也来了,只是没看到二叔何家旺,也许是忙于公事脱不开身。

    “奶奶,我们来了!”这是晓曼跟冷彬订婚后,第一次成双成对地来这里。

    看着两人亲昵的神情,何老太太就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再加上见两人都健康精神,悬了多日的心便放下了。“还知道来看看奶奶吗?有了未婚夫就把老太婆丢一边去了!”

    “没有啦!我们这不是来了!”晓曼吐吐舌头,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确有些冷落了老人。上前依偎在老人的身边,甜甜地说:“奶奶,看冷彬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冷彬连忙取出一幅唐伯虎的真迹呈到老太太的面前,用略含歉意的语气说:“最近这些日子,晓曼为了照顾我没有来看望奶奶,都是我的过错,希望奶奶原谅!”

    “哎呀,冷二少爷太客气了,我只是跟孙女随便开个玩笑而已!能看到你们俩感情这么融洽,我真是欣慰啊!”何老太太见冷彬如此维护晓曼,心里暗喜,接过古画端详一番,惊叹道:“居然是唐寅的真迹!二少爷从哪里弄来的?”

    “这幅画是爷爷的一位老部下从海外花高价拍来的,知道爷爷喜欢字画就赠给他,后来爷爷又转赠给我。”冷彬对水墨字画也颇有研究,冷令辉对这个多采多艺的金孙极赏识,便将自己珍藏的宝贵古画赠给他不少。“奶奶,我已经跟晓曼订婚了,你叫我冷彬就好!”

    “唔,”何老太太原本并没有看好两个人,却不曾想到晓曼竟然真可以做冷司令的孙媳妇,这可真令何家喜出望外。“虽说晓曼嫁给你是我们何家高攀了,不过在何家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公主!希望冷二少爷对她好一点儿,进了冷家的门能处处维护她。唉,这丫头性子倔啊……”

    嫁入名门就要懂得生存规则,而这些东西是晓曼最不屑的。她从不会为了虚无的东西阿谀奉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样庞大的高干家族能容得下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倔丫头吗?

    “奶奶放心,我不会让晓曼跟我受委屈的!再说,我在a市任市长,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房产,偶尔回北京探亲住的时间并不久,所以奶奶对侯门深似海的担忧基本不存在!”男子三言两语就直击重点,他知道老人最担心的是什么,也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大力度地打消何家的犹豫和忧虑。

    何老太太怔了怔,既而笑道:“对对,二少爷说得对……”

    “奶奶,请叫我冷彬!”男子不满地再次纠正道。

    “噢,冷彬!”何老太太高兴地转头对旁边的张兰说:“看来晓曼嫁对人了!这下子,我再也不整天做杞人忧天的事了!”

    “早就应该这样!我就说冷彬这孩子一点儿都没有**的陋习,晓曼跟了他绝不会受委屈!”张兰更高兴,现在连何老太太都认可了冷彬,可见他多么有人缘。

    比起张兰和何老太太的喜悦,赵海莲和何络络就显得寡淡许多,尤其是何络络,目光跟晓曼对视时甚至是气急败坏的。

    晓曼有些无语,这个堂妹的脾气是越来越反复无常,难道就因为跟郭陆分手了,就把坏情绪发泄到无关的人身上吗?

    她懒得理睬她,何络络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姐姐,你应该管好你的下属!”

    “……”从何说起?

    “那个燕妮,长得细眉细眼的,可是心却野着呢!在你跟冷市长的订婚宴上,她竟然主动勾引裴少,看她那天生的狐媚相我就恶心!”何络络憋着一口恶气,因为今天裴天楚婉拒了跟她一起来华西苑的邀请便一起发泄了出来。

    “咦?”晓曼很惊讶:“燕妮跟裴少在一起碍你什么事了?”

    “裴少是我先认识的!”何络络怒冲冲地说:“他本来很喜欢我,就因为你那个下属横刀夺爱才抢走了他!”

    晓曼哭笑不得:“先不说这个裴天楚有那么抢手吗?单说他认识的女人多不胜数,若论先来后到你还不知要排第几百位。如果燕妮真喜欢他,我还要劝她慎重考虑,这种花花公子属**肋的,外人看着荤自己啃起来根本嚼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不管!反正裴天楚是我先认识的,我都已经跟他开始交往了的!”何络络想起那日在订婚宴上裴天楚的风流倜傥就恋恋难舍。这男人天生桃花相,一双桃花眼顾盼多情,令每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意乱情迷。

    “何络络原来你犯起花痴病来这么不可救药,你知道裴天楚交往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说的,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你脑壳出毛病了竟然看上他?”晓曼懒得管她的事情,不过何络络好歹也是她的堂妹,她不愿她最终被裴天楚那样的男人伤了心,因为那样的风流男子天生就是大众情人,他根本不可能爱上谁,更不懂得专一!

    “够了!为什么你看中的男人都是极品,我看中的都是垃圾?”何络络哭了,站起身摔手跑了出去。

    赵海莲连忙也站起身,追出去之前回头悻悻地对晓曼说:“你妹妹年纪轻,有些事情看不透你可以慢慢说嘛!语气这么重,她怎么受得了!再说人不可貌相,段逸枫看起来倒很正经,他还不是照样骗得你很惨?”

    一口气噎在胸臆,晓曼待要反驳,那母女俩却一个跑一个追,转眼都不见了踪影。

    “好了,别管她们!”何老太太很有威严地劝解道:“人总要吃过一些苦头才会真正记住教训!段逸枫虽负了你,不过你也因此认识冷彬,人生总要经历些挫折才能成熟,有了比较才会识别哪个男人更值得你珍惜!”

    晓曼觉得奶奶真的很有智慧,每句话都字字玑珠,她看了冷彬一眼,后者很配合地握起她的手,冲老太太笑了笑。

    冷美男的魅力秒杀是老少通吃的,老太太微微一怔,便呵呵笑起来:“这孩子真有冷司令年轻时的风范,明明有祸乱天下的资本却偏偏情有独钟!他一生宠爱冷夫人,从没闹出过任何绯闻,只可惜……”

    冷令辉的妻子生下第二子冷煜城之后感染了产后风,撒手离世,身为中央高官的冷令辉却再也没有婚娶,独身到现在。

    “奶奶请相信我,我对晓曼也会宠爱一生!只要她不移情别恋,我绝不负她!”冷彬认真地看着老太太,郑重地允诺。

    “晓曼,听到了吗?冷彬真是个好孩子,你错过一切都不要错过他!”何老太太示意两人走过来,然后拉起每人的一只手,再帮他们牵到一起,干枯的手拍了拍年轻鲜润的手背,说:“你们俩以后路的很长,也许会有一些不尽如意的地方,要懂得珍惜和宽容,别轻言放弃,才能真正做到相守一生一世!”

    *

    一只玉手探进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素描人物画,这是张男子的面部素描,刚毅如刀裁般的深刻五官,冷峻的神色,犀利的墨眸……无一不神形俱似。上面用碳素钢笔题写了两个大字“猪头”!

    方若蕊气得玉手直哆嗦,这种东西他居然还留着?而且还放在办公桌最顺手的抽屉里,难道他还经常拿出来欣赏吗?本能地想将它撕个粉碎,不过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无论多么令她生气的事情她都能暂时忍耐,直到想到最好的方法才下手解决。

    就因为这点儿,所以她才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段逸枫推给何晓曼,然后再轻轻松松地抢回来!何晓曼做事冲动,从不考虑后果,她跟她不同!

    美眸一转,压下怒火,冲门外喊道:“小妹,给我倒杯咖啡!”

    外面的小妹闻声赶紧给她冲泡了一杯咖啡端进来,放到她手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手去接,然后不知怎么的,这杯咖啡就全部泼到了桌上摊着的素描画上。

    “啊!”小妹一见知道闯了大祸,连忙结结巴巴地申辩:“方小姐,我、我给你端咖啡你怎么抬手打翻了?”

    “什么?是你毛手毛脚的,怎么反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方若蕊生气了,她身体娇弱平日气息都不够用,现在更是胸闷气促,一只玉手捂在胸口,眼看就要晕倒。

    “你千万别激动!”大概是认识到假如方若蕊晕倒,造成的后果比泼毁这幅画更严重,小妹连忙扶住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对,毛手毛脚地弄脏了画,全是我的责任,方小姐千万别生气!”

    听到小妹一口承担下全部责任,方若蕊这才喘出一口气,申吟道:“真要被你们这些没用的人给气死了!公司花高薪养着你们,别的不会做,就只学会推脱责任!哎哟,我的胸口好闷,是不是病症复发了?”

    “我马上给医院打电话!”小妹哪里担得起气坏未来总裁夫人金躯的严重责任,赶忙伸手准备去提电话。

    “先不用打电话,我还没晕倒呢!”方若蕊更不高兴了,这个小妹实在太不机伶了!“你先把桌面收拾一下,又是咖啡又是垃圾,脏死了!”

    “噢,对对!”小妹见她很快就缓过气,不禁也松了口气,连忙将那张污脏的画揭起来丢进垃圾筒,再拿抹布擦净了桌面。

    做完这一切,段逸枫便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逸枫,”方若蕊娇嗔一声,美眸含泪,泫然欲泣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看到她如此委屈的样子,段逸枫连忙揽着她蹙紧剑眉,问道:“怎么啦?”

    “你雇佣的小妹太过份了,拿咖啡泼脏了你的画还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真要被她气死了!”方若蕊伏在段逸枫的胸前,不停地娇喘着。

    段逸枫的眉峰蹙得更紧,黑眸倏地一冷,猛地推开怀里的女子便冲向办公桌前的垃圾筒。

    那张被咖啡泼脏的素描就扔在里面,画面已经污损模糊,只有那两个娟秀的钢笔字“猪头”还算清晰。

    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狠揪了一下,他突然间暴怒起来,转身瞪着那又害怕又委屈的小妹,嘶声低吼:“你敢动我的东西?”

    “没、没有!不是我!”小妹大概从没见过总裁过这样大的火气,连忙辩解道:“是方小姐将这幅画放在桌子上,她让我给她倒咖啡……我放咖啡的时候,明明是她抬手打翻了咖啡……”

    方若蕊刚才冷不防被男子猛地一推,便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更委屈了,索性也不起身,就趴在地板上垂泪。此时听到小妹的话,不由又气又怒:“你敢撒谎?明明是你泼脏了画还推御责任……呜呜,逸枫,你对下属太宽厚了,才纵容得他们敢如此放肆!”

    段逸枫钢牙咬得咯咯响,指着那个小妹低喝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公司!”

    “段总,我冤枉啊!”小妹急了,凭着她女孩的本能猜测,大胆断言:“明明是方小姐讨厌这幅画,就因为这是别的女人送给你的,她才借着我的手毁去它的嘛!”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突然变得诡异地寂静。方若蕊的哭泣声停止了,段逸枫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良久,他突然按下内线吩咐道:“上来两个保安,马上将我办公室里的小妹扔出去,从此再也不许她踏进公司大楼一步!”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小妹听说就这样被无情地开除了,不由急了,便转头望向趴在地板上的方若蕊:“你这个女人太阴险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明明是你故意毁掉这幅画,现在全赖到我身上……”

    方若蕊趴在地板上有些尴尬,因为段逸枫一直没有过来哄她抱她,而她还要面对小妹的愤怒指控。她知道此时跟小妹对骂争吵只是自降身价,也会令男子看轻她,干脆便用手捂着胸口,如缺氧的鱼般张大嘴巴,好像呼吸困难快要晕倒。

    “又来这一手!”小妹一副将她看透透的表情,对段逸枫揭告道:“段总你没来办公室,她就假装快要晕倒逼我承担下所有责任……”

    “滚!”段逸枫突然出手狠狠抽了小妹一记耳光,小妹尖叫一声,被打得踉跄倒退数步,还不等她缓过神,房门又被打开,两名人高马大的保安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像拎小**般拎起来。“把她扔出去,再看见她出现在公司附近,就给我揍她!”

    在段氏公司,段逸枫就是绝对的主宰,他的话无异于圣旨,两名保镖当然领命照办。那名无辜的小妹便充当了此次争执的牺牲品,挨了打之后又被赶出公司,什么补偿都没有,就连未发的工资也一并扣除了。

    办公室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方若蕊伏在地板上低声抽泣着,段逸枫默默地僵立了一会儿,抬头看她一眼,最后到底还是不忍心,轻叹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探臂想将她抱起来。

    “别碰我!”方若蕊委屈地推开他的手,呜呜哭道:“你宁愿相信那个小妹也不愿相信我!那幅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别说我不是故意弄坏的,就算是故意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我没有生气。”段逸枫淡淡地回答,然后他便将方若蕊抱起来,将她抱到沙发上躺着,给她倒了杯温水。

    方若蕊没有接那杯水,觑着他,美眸依然含着泪光,问道:“为什么还留着她送你的东西?”

    “我……只是把它放在那里,时间久了就忘了。”男子的回答并不郑重,不过也算是一种对她的解释。

    “哦,”方若蕊这才满意地破泣为笑,撒娇地对他说:“逸枫,我浑身没有力气,你喂我喝。”

    段逸枫便一手将她揽在怀里,一手端着水杯喂她喝水。

    喝了几口水,方若蕊恢复了力气,精神也焕发许多,她如小鸟般依偎在他的怀里,嗔道:“逸枫,我感觉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哪里有?我怎么没把你放在心上?”男子勾了勾唇,算是微笑,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那天我让你去青石巷给我买燕窝粥,你都忘了,竟然两手空空地跑回来。”女子嘟起红唇,撒娇地擂着他结实的胸膛。

    “哦,那天……我有事。”段逸枫看她一眼,关切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人家只是这里不舒服,你对我好一点儿我的病自然就好了!”方若蕊将他的大手按到她丰满的胸口,痴迷地凝望着他,柔声问道:“逸枫,你爱我吗?”

    “又问些没营养的话。”段逸枫有些头疼,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纠结这个问题?“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你乖一点儿在沙发里休息会儿,我做完了就和你一起去吃饭。”

    “逸枫,”很不满意他逃避这个问题,方若蕊赌气地说:“假如你真的不爱她,就证明给我看!”

    段逸枫蹙紧剑眉,语气隐隐有些不耐:“我怎么会爱她?难道我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

    方若蕊知道段逸枫并不是个习惯甜言蜜语的男人,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的喜恶。便忙搂着他的脖子哄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提醒你嘛!就像今天我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了她送你的画,你怎么还收着她送你的东西!”

    “不是已经扔了吗?”男子的脸色渐渐阴沉。

    “可是,”佯装看不出他的愠怒,方若蕊无辜地眨着美眸,提醒道:“其他地方也可能有这些东西嘛!你工作忙,顾不上挨个查看,我可以帮你!”

    沉默了几秒钟,段逸枫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推开方若蕊的手,走到办公桌前,将所有带锁的抽屉都打开,然后他就开始坐在电脑前处理公务。

    方若蕊在心里欢呼一声,喜形于色,她像得胜的女王般高傲地走过去,将那些开了锁的抽屉统统拉开。

    男子专注地工作着,她仔细地搜查着,将所有碍眼的东西都统统清理来。一些没有拆包的领带和衬衫,有两件十字绣“出入平安”字样的车内挂饰,还有一些女子信手涂鸦的画稿。

    “这么多啊!占空间不说而且你留着这些东西如果被她知道了,还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逸枫,你知道何晓曼的脾气,她对你……根本没死心嘛!”方若蕊没料到以前何晓曼送段逸枫的礼物,竟然统统没有丢掉。虽说段逸枫从没用过何晓曼送的东西,但……他保留着它们就让她很不高兴。

    “她早就跟冷彬睡在一起了!”段逸枫神色冷漠地敲打着键盘,像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是吗?她太随便啦!口口声声说什么爱你,刚跟你分手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天,晓曼怎么这样呢!”方若蕊不知道段逸枫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他亲眼看到了?他怎么看到的?随即她便猜到了答案。“你……跟踪她了?”

    击键如飞的修长手指顿时一滞,段逸枫冷哼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晚,晓曼跟着冷彬去了他的居处,他竟也鬼使神差般跟着去了。

    他坐在车里,像看电影般看着冷彬在落地窗前拥住穿着男式睡衣的晓曼,看着冷彬的手顺着敞开的睡衣领口探进去。晓曼紧紧搂住冷彬,完全没有反抗,然后他看着他们在窗前激吻,接着冷彬拉上窗帘……

    想起那晚的事情他就觉得恶心!晓曼如此随便放荡,他心里仅存的犹豫也瞬间烟消云散。他告诉自己,何晓曼根本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感情,他抛弃她做得很对,不需任何留恋和难舍!

    “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方若蕊似是随意地问道。

    “你帮我丢到垃圾筒里吧!”段逸枫继续敲击他的键盘,连一眼都不再看那堆东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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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去召牛朗吧!【免费vip手打】

    “老大,我们派去采访邵总裁的记者吃瘪了!怎么办?”燕妮无奈地请示道。

    晓曼轻颦秀眉,想了想,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这些跨国集团的总裁个个架子大得不得了,原以为有她的名片可以顺利安排邵杰的专访,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帐。

    拨通了邵杰的手机号,不一会儿话筒里传出男子略带沙哑的性感嗓音:“喂,哪位?”

    “邵大总裁,是我——何晓曼!”晓曼完全是公事化的口吻,“我代表《名流》杂志社邀请你做专访,能不能给个面子?”

    “不给!”拒绝得毫不客气。

    “邵杰!”晓曼怒了,揭告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上次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人绑架!”

    “关我什么事?”男子说着推卸的话,不过语气缓和许多,“再说……你不也没什么事嘛!”

    “废话!如果不是我的未婚夫拼了命去救我,我有可能被绑匪撕票哎!”

    “得,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也去拼命,问题是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晓曼压下怒火,不愿再跟他争论些没营养的东西,平仄的语气是山雨欲来前的酝酿:“给个痛快话,做不做我们的专访?”

    邵杰嘿嘿笑起来:“你亲自来,我就答应这个专访!”

    “咔!”晓曼狠狠地挂掉电话,坐在软椅里直喘气。

    “老大,怎么样?他……拒绝了?”燕妮忐忑地问道。

    “走!”晓曼起身的动作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们亲自去拜访邵总裁!”

    *

    开车带着燕妮来到华凰财团分公司大厦,晓曼拎着自己的帆布大挎包,和燕妮一起走到前台接待处。

    那位晓曼派出的记者许明美正满脸焦急地等待着,见到晓曼和燕妮来了,不由神色一松,走上前悄声说:“老大,邵总不肯接待啊!”

    “我知道了。”晓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径直走到前台招待处,对那位接待小姐说:“麻烦请通知下邵总,就说《名流》杂志社的责编何晓曼求见!”

    “唔,是何小姐!”那位前台接待小姐倒是很热情也很客气,“邵总已经吩咐了,说如果你亲自来的,就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许明美和燕妮互相对望一眼,心里想,原来邵杰的故意为难是为了逼晓曼现身呢!

    *

    因为来过一次,所以晓曼带着燕妮和许明美轻车熟路地乘员工电梯来到邵杰的总裁办公室。敲开门,她们便一起鱼贯走进去。

    邵杰早就坐在那里等候多时,只是看到晓曼还带着两个女记者,便有些惊讶:“你来做专访还带两个贴身保镖?”

    晓曼径直走到邵杰的对面坐下,扬起秀美的下巴,肯定地道:“那是当然!为免上次的悲剧重演,我现在出门一般都很高调!”

    “切,”邵杰不屑地瞥了那两个女子一眼,吊尔郎当地说:“如果真的再遇到绑票,不过是白搭上两个垫背的!”

    晓曼白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道:“你答应过,只要我亲自来就接受我们的专访,怎么样?开始吧!”

    “求人语气也这么硬?”邵杰睨着她勾唇笑道:“围观的人太多,我状态不好!让她们暂时回避下,我才能投入嘛!”

    考虑了一下,晓曼很痛快地答应了,回头对两个跟班说:“你们先下去吧,在车里等我,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没下楼,你们就直接报警!”

    “……”两女差点抹汗,她们的老大……太强悍了!

    “何晓曼,开玩笑是有限度的!”邵杰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这里好歹是我的办公室,难不成我还会这里非礼你?”

    “那个可说不准,你兽性一发,在哪里都一样!”晓曼见两人已经出去了,便从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还有一只袖珍手电筒。

    录单笔邵杰认得,但那手电筒是干什么用的?怕被她笑他孤陋寡闻,他便没问。

    “邵总裁,我们可以开始了!”晓曼打开录音笔,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邵杰哪里是邀她上来做专访,不过是找个机会调戏她罢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逗弄她,而且日子久不见她,心里就会蠢蠢欲动。

    他看上眼的女子,很少有这么难搞定的,也许就是因为吃不到嘴,他才越看她越馋涎欲滴。“小野猫,最近气色不错,冷彬在床上伺候得你很周到?”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邵总,这算是你的开场白?我已经录下了!”晓曼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见她捏着录音笔呢,不好再说些露骨的调戏话,邵杰只好换一种方式:“你把你的两个保镖支走了,怕不怕再被人绑架或者……非礼?”

    “不怕!”晓曼拍拍手边的“手电筒”,解释道:“我带着防狼器呢!”

    “嗯?”原来那个是防狼器!邵杰汗颜,既而一怒:“防我呢?”

    “防一切色狼、坏狼还有大灰狼!”晓曼边说边将“手电筒”拿起来,漫不经心地摆弄着。

    “好吧,我们开始录专访!”邵杰的兴致顿时大打折扣,任谁被一个女子拿防狼器这么瞄对着,也难继续发情。

    对待这只随时都有可能发情的大色狼,晓曼是心存警惕的。那晚如果不是被绑架,也许……她就被邵杰拖上车霸王硬上弓给吃干抹净了!

    想想那晚的事情晓曼就暗暗后怕,所以她已经决定从此要戒酒。

    防狼器在桌子上搁着,晓曼跟邵杰对面而坐,一问一答,竟然有种……审讯犯人的味道。

    邵杰的脸拉得很长,有些不高兴,不过他还算负责地配合着录完了专访。

    晓曼知道他婚姻不幸福,所以提的问题多是关于企业的事情,并没有涉及他的家庭。

    最后访谈结束,晓曼神色一松,对他道了声谢谢。

    邵杰歪了歪脑袋,睇着她扯起一侧嘴角:“小野猫,请我吃顿饭吧!”

    “可以!”晓曼很痛快地答应了,“正好我未婚夫准备跟你决斗,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们可以商量下决斗的具体时间。”

    “跟我决斗?”邵杰怔了怔,“他发什么神经?”

    “他听说你那晚灌醉了我准备图谋不轨,所以准备找你决斗!”晓曼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他跟段逸枫决斗的时候踢断了他两根肋骨,不知道你是不是比段逸枫的功夫厉害些?”

    “哼!”邵杰悻悻地倚靠向椅背,说:“决斗就决斗,大家都是在野战军部队一起混过的,难不成我还输给他?”

    什么?邵杰也混过野战军?晓曼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这些名门公子哥怎么都喜欢往那种不是人待的地方跑呢?她觑他一眼,其实跟冷彬比起来,邵杰更像混过军队的男子,因为他微黑的肤色和彪悍的气质更适合那种高强度的野战训练。

    “在军队的时候,我跟他打了十几个小时,两个人最后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也没分出胜负!”提到往事,邵杰黑眸中隐隐露出兴奋,铁拳也不由捏紧。“如果再决斗,也不知道谁胜谁负。”说到这里转头看一眼晓曼,很骄傲地宣布:“如果冷彬真想跟我决斗,我成全他的美意!”

    其实晓曼只是拿冷彬推拒邵杰的邀请罢了,她根本不想跟这个男人一起吃饭,没想到邵杰竟然答应了决斗的事情,这让她有些为难。沉吟了一会儿,她说:“算了,就算冷彬想跟你决斗我也不同意,你们现在又不是在部队里,身份不同了嘛!一个跨国私企的执行总裁,一个是a市的新任市长,打起来岂不成天大的新闻了?”

    “当然不对外声张了!冷彬跟段逸枫决斗的事情外人知道吗?”邵杰跟晓曼聊得倒挺投机,也不知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总有那么多的话说,从不会感觉无聊厌烦。

    晓曼刚想说话,突然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随着一条窈窕的身影走进来,她嗅到三宅一生的香水味。

    颦起秀眉,晓曼从来不喜欢香水,哪怕再名贵的也不喜欢。

    邵杰也蹙起浓眉,俊脸上表现出的反感比晓曼要明显得多。

    “有没有打扰到你们了!”乔子爱款款踩着五寸水晶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走进来,笑靥如花,娇声婉若莺啼:“听秘书说你们在做专访,已经快半个小时,估计应该做完了吧!”

    晓曼转身礼貌性地对她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至于她提出的问题,她好像没有必要回答。

    邵杰装作没看到乔子爱,悄声问晓曼:“中午一起吃饭!ok?”

    “我安排看看,如果能邀请到冷市长,我就给你打电话。”晓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我是跟你一起吃饭,关他什么事?他不去更好,坐在一起还别扭!”

    “邵总裁,请搞清楚,他是我未来的准老公!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如果异性朋友单独邀请我吃饭或者出去玩,我都要跟他汇报的!”晓曼几句话就将路都堵死了,虽然跟邵杰交个朋友对她的工作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必要的坚持还是要的!她不想给对方任何暧昧的暗示,断了他一切邪念。

    “何小姐真是个称职的准嫁娘,冷市长知道了你对他的忠贞不二一定会感动不已!”乔子爱说着赞扬的话,边慢慢踱到邵杰的身边,柔软的玉臂攀上他的脖颈,娇笑道:“阿杰,你说是不是?”

    邵杰用眼尾的余光睨她一眼,缓缓抬手拉开她搂住他脖子的玉臂,警告道:“我在忙工作,你能离我远一点儿最好!”

    晓曼无意介入他们夫妻的纠葛,拎着收拾好的挎包,说:“你们忙吧,我告辞了!邵总裁,关于你的邀请我很荣幸同时也很受宠若惊。这样吧,我回去跟我的准老公商量下,改天有合适的时间就给你打电话,我们在一起吃顿饭,然后你们俩也正好可以商量下决斗的具体时间。”

    “你要带他的话我不去!”邵杰见她要走,心里有些着急,便跟着站起来,“今天中午怎么样?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上床!”

    “……”晓曼决定还是尽快走人吧!转身的时候,乔子爱却拦住了她。

    “晓曼,别急着走!你放心,有我在呢,他不能拿你怎么样!”乔子爱美眸含着笑,提议道:“不如这样,你给冷市长打电话,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吃饭怎么样?”

    这个主意倒不错,晓曼点点头,虽说相互间的关系复杂暧昧了点,尤其是冷彬和乔子爱,她并不想让他们过多的接触,但上午做了邵杰的专访,他口口声声要想一起吃顿饭,这个要求并不过份,而她总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说实话真有点小家子气了。“也行,我给冷彬打个电话问问。”

    晓曼不再急着走,重新在沙发里坐下,拿出手机翻出冷彬的号码拨过去。

    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男子并没有让她等很久,很快就接了电话:“宝贝,有事吗?”

    被他亲昵的称呼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晓曼一手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脸颊,说:“是这样的,中午邵总裁和邵总裁夫人想邀请我们俩一起吃饭,你有时间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男子回答道:“真不巧,中午我有应酬,中央来视察的高级参谋员需要我亲自接待。”

    没办法,身为市长总会有很多这样身不由己的时刻。晓曼一点儿都没怪他,连忙说:“你有应酬先忙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补上。”

    挂了电话,还不等她说话,邵杰先说:“冷市长有时间的时候,我就没空奉陪了!”

    晓曼摊了摊手,很无奈地说:“那没办法了!不是我没诚意哦!”

    “阿杰,我们俩陪晓曼一起去吃饭也可以啊!”乔子爱兴味盎然地建议道。

    这句话邵杰听进去了,勾了勾唇,说:“也行!”

    *

    一起出门的时候,为了撇清关系,晓曼特意走在乔子爱的旁边。

    乔子爱亲昵地挽着邵杰的胳膊,不时地用她丰满的高耸蹭他坚硬的铁臂,绝色的美颜上有着一种讨好的意味。

    晓曼有些奇怪,乔子爱不是爱冷彬吗?她跟邵杰之间不是毫无感情吗?两次碰见她跟邵杰单独在一起,凭着女子细腻的直觉,她觉得乔子爱并不像她自己标榜的那样对邵杰毫无感情。

    女子美眸在睨向男子的时候,那种别样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也是伪装不出来的。

    相反,邵杰对乔子爱的确很厌恶,甚至连跟她说句话都很不耐烦。对着总是粘上身来的女子,他不是推拒就是漠不理睬,看来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趣。

    三人乘贵宾电梯下楼,很快就到了楼下大厅,燕妮和许明美并没有上车,而是一直坐在大厅里等她。

    此时见晓曼跟邵家夫妇一起下来,便笑着站起身,燕妮调皮地冲她伸了伸舌头,揶揄道:“我正跟明美商量要不要报警呢!你们下来得真及时!”

    邵杰忍不住笑起来,目光越过身边的妻子,觑着晓曼调侃道:“不愧是你的下属,果然有你的风骨!”

    晓曼也笑着,问两位下属:“今天邵总赏脸,准备请我们去吃饭,你们去不去?”

    两个女孩都欢呼起来,两眼直冒桃心地凝望着邵杰,赞叹道:“邵总裁威武,又做我们的专访还请我们吃饭,我们是不是交上传说中的桃花运了!”

    乔子爱挽着邵杰的胳膊,但她基本上被男子无视,此时见邵杰微沉俊脸,便忙说:“两位美女单独请,我们三人在一起还有些话要说呢!”

    燕妮和许明美也都是职场上混过来的,见此情景当然不会再勉强,便打个哈哈再次欢呼:“单独请?太好了!我们要去法国餐厅吃!”

    邵杰很痛快地让秘书给最近的法国餐厅打电话订餐,再派专车送她们过去。

    打发走了两个女孩,他才迫不及待地挣开乔子爱的玉臂,靠近晓曼,魅声道:“小野猫,我们去吃饭啦!”

    *

    第一次跟邵杰坐在一起吃饭,旁边还有乔子爱相陪,晓曼表现得落落大方。

    纯粹是应酬而已,她竭力做到不失礼。其实对于邵杰她倒不是很讨厌,此君除了好色以后其他方面倒不失一个爽直的男子,其实挺对她的脾气。

    所以,那晚她才跟他一起喝高了……甩甩脑袋,她将那段不愉快的回忆甩掉,端起酒杯,对邵杰说:“谢谢邵总大力支持我的工作,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干杯!”

    干了杯中的红酒,晓曼小脸一垮,原来是八几年的法国窖藏干红!这一瓶的价格……想想就让她冒汗啊!这个邵杰,真是跟她不客气。也不想想她一个杂志社的小小责编,工资有限,哪能请得起这么贵的酒。

    “怎么啦?酒很苦吗?”邵杰干尽杯中酒,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不是啦!只是这种陈年佳酿劲头大,有些吃不消!”晓曼小脸还是跨着,一瓶十几万呐,一口就喝掉她半个月的工资,当然吃不消。

    “哦!”邵杰开怀笑道,“这种陈酿需要慢慢品,别喝得太急!”

    “那是!”他说的就这句话还中听些,她十分赞同。如果喝得急了,一瓶不够再来一瓶那她真再也淡定不得,非要跟他aa制不可。“慢慢品!”

    就在晓曼“慢慢品”的时候,乔子爱依偎着邵杰健硕的矫躯,挽着他的铁臂,低声嗔道:“杰,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以前我还好几年不回家呐!”邵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柔软的怀里抽出来,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先回去吧!我再陪何小姐坐一会儿!”

    “我还没吃饭呢!”乔子爱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疏离和厌恶,再次粘近他的身,娇婉如莺的嗓音添了几分柔媚,一语双关地说:“杰,最近我一直在饿肚子!”

    “咳!”晓曼不小心呛到了,她连忙摸餐巾,好在一只大手及时帮她递上。接过餐巾揩了下呛出的眼泪,先对邵杰道了声谢,然后说:“杂志社里还有份需要立刻发出去的稿子,我得回去处理一下,你们伉俪俩慢慢用吧!”说完她就抬手招来侍者买单。

    还不等侍者刚走到餐桌前就被邵杰赶走了:“我们还没吃饱,你先下去!”赶走侍者他不些不高兴地回首对晓曼说:“就这诚意还请我吃饭?”

    晓曼有些尴尬,不是她小气,而是……他们夫妻俩这么别扭,弄得她这个“外人”也很不自在啊!

    “你先回去吧!”邵杰回首对腻着他的妻子冷淡地道。

    “为什么让我走?”乔子爱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为了讨好邵杰,她帮他约到了晓曼,而他达成目的后竟然嫌她在旁边坐着碍事。她怒极反笑,绝色的美颜上却依然笑靥如花,转而问晓曼:“何小姐,我坐在这里打扰到你们了吗?”

    晓曼微颦秀眉,她哪里愿意掺合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不是乔子爱非要拉着她一起来吃饭的吗?现在弄得如此尴尬,好像一切都成了她的错。“你没有打扰我们,是我打扰你们夫妻了,邵总裁,对不起,我有急事,必须要走!”

    心里生气,她便决定不买单了,反正这顿饭对邵杰来说只是小小的毛毛雨!

    见晓曼起身,邵杰喊道:“等一下!”然后,他从随身的男士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和签字笔,飞快地在上面填了个数字。

    晓曼弄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却见他将这张填好数目的支票递给了他身边的乔子爱,俊面冷峻地说:“实在饥渴的话就拿着去召牛郎吧!最近我看着你极度反胃,捏着鼻子也吃不下去!你也别一直饿着,反正饿坏了我也不会心疼!”

    乔子爱瞪大美眸,绝色的丽颜上羞恼交迸,也许,这不是邵杰第一次羞辱她,但当着晓曼的面,的确令她下不来台。

    这是什么状况?晓曼直接无语了。第一次去邵杰的办公室正好撞见他们在“嘿咻”,因为被她惊扰了好事,乔子爱对她很不是意思。第二次来找邵杰做采访,乔子爱又来找邵杰。晓曼看得出乔子爱对邵杰的殷切和讨好,难道……这一切只是为了跟邵杰行夫妻之事?这个女子的**就那么强烈吗?哪怕邵杰如此厌恶她,她也千方百计地想跟他……

    “邵杰!”乔子爱忽地站起身,一张丽颜红白交错,盯着他低声辩道:“别忘了,我们是合法夫妻!”

    “那又怎么样?”邵杰丝毫都没有被她搬出的这个理由压倒,环抱双臂,有些玩世不恭地冷哼:“难道我不情愿,你还想用强!”

    晓曼不停地咳着,毕竟还是女孩子,这夫妻俩之间限制级的对话实在令她有些吃不消。

    “为什么你不情愿?难道我不美吗?”乔子爱美眸盈满泪雾,哽咽地对丈夫说:“我并不是饥渴,我只是……想念你,想过来看看你!你何必如此羞辱我?如果我只是想那事,犯得着找牛郎?我这么美,找个愿意陪我过夜的男人还需要花钱吗?”

    喊完这些话,她在男子鄙夷冷漠的目光注视下,将那张支票一点点撕碎,然后后退一步,凄凉地含泪笑道:“我这就走,不打扰你泡妞了!祝你玩得愉快!”

    经过晓曼身边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她的高贵优雅,对她微微点头,礼貌地说:“有劳何小姐替我陪伴我的丈夫,请不要让他喝多了,谢谢!”

    晓曼被这对夫妻雷得外焦里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乔子爱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野猫,坐下吃饭,不用管她,她就这么副假惺惺的德性,看着她就败坏胃口!”邵杰见终于气走了乔子爱,俊脸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唇角勾起邪邪的笑意,对着晓曼轻轻招手。

    男人……真的可以如此无情吗?不知为什么,晓曼突然就想起了段逸枫,是不是曾经的自己也跟乔子爱一样低贱?不、不、绝没有!

    她狼狈起来,发现女人爱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好在以前的她虽傻,还没做出强拉着男子求欢的事情!

    当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绝不会相信高贵美丽如乔子爱,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巴结自己的丈夫,仅仅只为了能博得他的一夕宠幸。

    乔子爱爱邵杰,这点毋庸置疑!除非她有人格分裂症!只有爱情才会让女人如此卑微,否则,正如乔子爱所说,假如她只是想要性,难道还需要花钱召牛郎吗?凭着她的姿色,只要一个媚眼抛过去,就有数不清的男人等着陪她上床。

    “邵总裁,我发现做你的妻子真可怜!”晓曼突然厌恶起邵杰,对于他的诱惑和亲近有种莫名的反感。神色变得冷冽,语气也相当不客气:“对不起,我突然想我的老公了,现在就要去见他,半分钟都耽误不得!”

    说完,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邵杰僵坐在原位,有些诧异。刚刚还左拥右环呢,现在两个都跑了……

    *

    出了餐厅,晓曼心里有些迷茫,还隐隐有些失落。本来,她对跟冷彬的婚姻已经有信心了,现在看到邵杰和乔子爱的相处模式竟然又开始担忧起来。

    没有爱情的婚姻真可怕,更可怕的是……女子爱上了无心的男人!

    这样的婚姻很容易令人压抑,时间久了心理容易出现阴影和障碍,乔子爱对冷彬的纠缠不休是因为她得不到邵杰的爱吗?种种疑问涌上心头,晓曼烦躁地甩甩头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想去华凰办公大厦前取回自己的车。出租车还没停下,倒驶过来一辆纯白色的法拉利。车窗拉下,露出乔子爱微微憔悴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显然刚才她离开餐厅后哭了。

    没有女人在遭受那样的羞辱之后还能泰然自若,但乔子爱到底还是保全了她的仪态万方,并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流泪。

    “上车好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乔子爱的声音失去了素日的婉约动听,有些干涩,隐隐带着一抹乞求的意味。

    说不清什么原因,晓曼没有拒绝她。也许是对这个女子的怜悯吧,她心肠一向很软,见不得如此美丽骄傲的乔子爱这般被邵杰欺辱;也许是同命相怜的心理,同样受过男子冷落和羞辱的她,看着乔子爱如此卑贱,竟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晓曼踌躇了一下,便拉开后排的车门,坐进去。

    豪华的法拉利如白色的闪电般飞驶出去,晓曼吓了一跳,理智开始苏醒。她只顾着怜悯同情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怎么就忘了失恋的女人最疯狂可怕,乔大小姐是准备带她一起飚车发泄郁闷吗?

    “你放心,我车技很好的!别害怕,保证不会有事!”乔子爱的声音极温柔,既使在心情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她依然保持着名门闺秀的风度和气质。

    不知为什么,晓曼突然又想起冷彬。这一瞬间,她发现乔子爱跟冷彬在某些方面竟然很相似。他们都拥有绝世倾城的外貌,也拥有绝佳的修好和气质,就算在心情最恶劣的时候也不会失控地大吼大叫。

    假如他们结合了,将会是一对最完美的神仙佳侣,可是……为什么他们分手了?乔子爱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嫁给邵杰?难道……乔子爱根本就不爱冷彬?她真正爱的人是邵杰?

    晓曼的心很乱,看着车窗两旁的景物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倒退着,她竟然也不再害怕。因为她也想借着飚车的机会渲泄心里的郁闷和烦躁。

    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候,乔子爱竟然就将车子开到了海边。停在一望无垠的海滩边,她回眸对晓曼笑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海边散步,海风会吹走我心里的忧伤,令我快乐起来!”

    真是个不一般的尤物啊,就连发泄郁闷的方式都如此浪漫优雅。

    下了车,晓曼跟乔子爱一起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漫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同情我,因为我是个……不得宠的女人!”乔子爱始终不再笑了,精致的眉眼含着淡淡的愁怅,轻叹道:“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并不取决于她长得有多美,而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爱不爱她!”

    这是实话!晓曼点点头,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因为……我无法回头!”乔子爱停住脚步,看着晓曼,美眸闪着泪光:“我已经错过了冷,所以我不能再错过邵杰!”

    这句话代表着她已经宣布退出了对冷彬的感情纠缠,她承认冷彬已是过去式,现在她拥有的只有邵杰。

    “你这么美,背景又这么好,难道不想再重新追求回冷彬?”晓曼觉得有些奇怪,乔子爱应该不是那种肯轻易认输的女人,订婚宴上打扮珠光宝气的高调亮相,还有那晚追到冷彬居处,缠着冷彬要求复和,这说明她一直在努力着想挽回跟冷彬之间的感情。

    “冷永远都留在我最美好的回忆里!”乔子爱涩涩地苦笑,“我已经永远地错过了他!”

    她无疑是个从哪方面看都无比精明睿智的女子,她应该懂得进退。

    “没错,我们曾经相爱过,那段感情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是我太贪心了……”乔子爱轻摇螓首,喃喃道:“我占有着他的爱情还贪恋着邵杰的身体,或者说,我享受着他的温柔还觊觎着邵杰的狂野!”

    晓曼诧异地睁大眼睫,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不能说她大惊小怪,而是很少听到有这种把情和欲分开的女子。

    “晓曼,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辈子,你遇到过全心全意爱过你的男人吗?”乔子爱美眸闪动,眸光盈盈地看着她。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晓曼肯定地摇摇头。真的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倒有一些追求她的男生,也给她写过一些表达爱慕的情书,但那些虚华的感情很快就随风而逝!段逸枫算是她的初恋,相恋三年他用实际行动向她表明:他从没有爱过她,更别说全心全意。

    现在,她跟冷彬已经谈婚论嫁……却也从没听他说过半个爱字。为婚姻而结的婚,谈爱情好像是件可笑的事情。每当她探寻这方面的事情,冷彬就会用他温淡的目光凝望着她,淡淡地说:“我从没有问过你类似的问题。”

    每次都这样,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看着她微微失落的神色,乔子爱突然笑起来,那种微笑带着睥睨天下的倨傲,是作为一个上流名媛多年养成的一种优越感。她轻启朱唇,缓缓说:“我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他全心全意地爱过我!”

    晓曼轻咬唇瓣,半晌淡淡地问道:“这个男人是冷彬吧!”

    “对!你真聪明!”乔子爱明媚的脸上浮起一种光芒,刚才被丈夫冷落羞辱得灰头土脸完全消失不见,眸光盈盈,媚态横生。

    晓曼俏脸冷下去,她发现这个女人应该是天生诱惑男人的高手。邵杰当初应该也着了她的道,迷过她一段时间,所以才娶了她。

    “冷是爱我!他用实际行动向我表达了他的爱!是我没有珍惜他!”乔子爱抬起柔荑整理了下被海风吹乱的长卷发,叹道:“也许是自幼在英国读书,我是比较西式化的女子,跟传统的中国女人并不一样的思想。我喜欢性自由和性享受,这点跟冷……有些抵牾。其实,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就一直忠诚于他,没有再跟别的男人来往过,我们同居的那段日子真的好美!”

    胸口有酸涩的东西直往外涌,晓曼突然恼怒起来,盯着这个沉浸在“美好”回忆的女子,冷冷地打断她:“你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可以断定这个乔子爱是个性开放主义的女人,别说冷彬,就是任何一个中国男人恐怕也没勇气接受一个性开放的女人!晓曼发现邵杰也很不容易,他竟然可以娶这样一个女人做老婆,的确需要不小的勇气。

    “我没有!我的感情一直没有背叛他!”乔子爱矢口否认自己背叛冷彬,解释道:“他爱我,我也爱他!他只爱过我,我也只爱过他!”

    “那你跟邵杰之间算什么?”晓曼真开眼界了,原来将性和爱分开的女人真的存在啊!

    “我喜欢邵杰的身体!”乔子爱很平静地这样说道,好像在说喜欢邵杰的品貌一样自然。“他给我的性享受无予伦比,连冷都无法跟他匹敌!”

    “……”晓曼悄悄抹汗,对于这种限制级的话题,她真的无法再插言发表意见。

    “冷太斯文了,虽然他也很棒,但我更喜欢在床上君临天下的男人!只有邵杰可以满足我!”乔子爱好像在跟晓曼谈论今天的天气怎样一样自然,毫不觉得她说的话多么惊世骇俗。“邵杰的狂野和性感还有他的桀骜不驯……都令我上瘾,我戒不掉他!曾经我也犹豫矛盾过,想嫁给冷,再跟邵杰保持着情人的关系。可是,我又觉得对不住冷。他也在英国读书,可他的思想很传统,接受不了我在婚后跟别的男人有**上的来往。”

    “我想,”晓曼慢慢地提醒道:“任何正常的中国男人都不会忍受自己的老婆结婚后不停地跟自己戴绿帽子,不过,你老公邵杰那样是极品,排除在正常男人之外!”跟你正好般配!当然,后面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再说冷彬又不是傻子,哪会纵容乔子爱嫁给她还跟别的男人有染。估计就算乔子爱认为自己婚后**出轨对得起他,恐怕冷彬也不会买她的帐!

    晓曼突然想起冷彬跟她求婚时曾经再三强调夫妻之间要忠诚于对方,任何身体出轨的一方面都要接受另一方的惩处。从这点看,也许当初乔子爱就曾经跟冷彬商量过,婚后她的身体继续享受性开放,但她的心会依然爱他。

    对任何男人来说,都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冷彬当然毫无商量余地拒绝了她,而且乔子爱认为他在那方面逊于另一个男人,这对一个男子来说当然是个极沉重的打击,也是无法言说的耻辱。

    也许这就是冷彬多年独身没有女伴的主要原因。晓曼心里很同情冷彬,觉得他爱上乔子爱这样的女人真是劫数。

    假如她真跟冷彬走到一起,就算他那方面不行,她也绝不会嘲笑他,更不会去找别的男人补偿!选择了婚姻就不只是爱情,更多的还有责任和承诺。

    “我考虑了好久,最后终于下决心嫁给邵杰!我想在婚后继续跟冷保持着情人的关系,继续享受他的温柔和爱情。是的,我太贪心了,所以弄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乔子爱说这些话的时候,美眸闪过一抹痛悔。

    冷彬何等骄傲自尊,他怎么可能跟一个有夫之妇继续纠缠?乔子爱仗着倾国倾城的样貌,以为可以将两男玩弄于鼓掌之间,一个用来满足爱情,一个用来满足**,可惜最终两两相误。从她嫁作人他妇的那刻起,就注定今生跟冷彬错过。

    乔子爱在爱情和性之间选择了后者,失去了最宝贵的爱情这已属极度不幸,更不幸的是,她曾经为之舍弃了爱情所追求的肉欲也没有得到满足。

    邵杰朝三暮四,要想让他对乔子爱长期保持兴趣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以至于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她上公司找他,他竟然给她开支票让她去召牛郎解决生理问题。

    “我知道自己错了,也想着挽回!晓曼,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想任何女人对待爱情时都是自私的!坦白说,我的确想过跟冷重拾旧好,也去找过他!我问他假如我跟邵杰离婚,他还肯不肯再要我?”乔子爱绝色的美颜闪过一丝绝望,婉美的声音略略嘶哑:“他是个很决绝的男人,永远都不肯原谅背弃和欺骗,哪怕他再爱我也不行!”

    晓曼颦起秀眉,不知为什么,她想起小时候,她跟段逸枫在一起后,冷彬就好像不认识她了。根本不再给她任何接近他的机会,假如不是段逸枫的无情和欺骗,他们到现在还是陌生如路人,永远都不会发生交集。

    但是……他明明把她遗忘在九清山上的画收起来的!那时,她还没有跟段逸枫分手啊!

    心里的疑问在慢慢扩大,是不是那时冷彬就已经预料到她跟段逸枫注定没有结果呢?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乔子爱轻轻地叹息着,良久,她抬起美眸睨着晓曼,问道:“你现在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却从没有说过爱你,而且以后永远都不会说,这样的婚姻,你会不会觉得遗憾?”这应该就是女人的劣根性了,自己婚姻不幸福就会巴不得全天下的夫妻都不幸福,都被丈夫冷遇才心理平衡。原来,乔子爱亦不能免俗!

    晓曼冷冷地凝望着她,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永远不会对我说爱?”

    乔子爱弯起朱唇,幽幽地说,“冷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传说中有一种无脚鸟也叫极乐鸟,它因为没有脚,没有停歇,没有终点,只有选择飞翔——永没有停歇的飞翔。累了的时候也只能在风中休息。它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死的时候;它一生也只能爱一次,爱过了就永远不会再爱!我想,他说的就是他自己!冷的感情很专一,他的爱情……只有一次!给了我,就再也没有余力去给予任何别的女人!”

    怔了半天,晓曼总算弄懂了乔子爱叫来她陪她说话的目的,原来她最终想跟她说的就是这个!

    没错,既使生死关头,就算冷彬对她对命相护,也从没对她吐露半个爱字。他一生唯一一次的爱情已经给了乔子爱,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任何女人说爱。

    晓曼挽起嘴角,竭力使自己跟乔子爱一样的优雅从容,她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就算冷彬不爱我,他也会很尊重我,他一定能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还有,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对我说爱我并不确定,但我确信,他—永—远—都—不—会—让—我—去—召—牛—郎!”

    *

    回去的路上,晓曼感觉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有些喘不过气来。

    乔子爱瞬间苍白的脸和美眸中闪过的恼恨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到底还是没有沉住气,狠狠地还击了她!

    她不喜欢任何人在自己面前炫耀,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她未婚夫的前女友!

    真的一生只能爱一次吗?

    她狠踩油门,也想借着飚车来发泄心中的郁闷。她知道乔子爱今天对她说的话多半是实话。冷彬的确深爱过乔子爱,像他那样矜持的男子可以对她说爱,足见当初他对她投入多么深刻的感情。

    乔子爱是个比较西式化的女子,但她很真实,勇于追求自己所要的,尽管嫁给邵杰最终令她后悔,可相信这绝不是她一时冲动的结果。婚姻是终生大事,她做出这样的抉择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撇去绝色的容貌不说,单说她的性格和气质就很不同寻常,冷彬爱上她和当初邵杰迷恋过她并非偶然,而是她本身的魅力所在。

    她不同于方若蕊的矫揉做作,也不同于邵雪琪的刁蛮任性,她有气质有内涵有修养,既娴淑大方又开放明理,所以晓曼承认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

    冷彬——爱过乔子爱!这是不争的事实!

    乔子爱一步踏错,是不是她何晓曼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

    冷彬曾以命相救,才令晓曼建立起的一点可怜的自信和信任又开始摇摇欲坠。假如乔子爱跟邵杰离婚后再对冷彬苦苦相求,面对这个他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乔子爱的话),他会一直坚定不动摇吗?

    心里烦乱,车速又快,冷不防发现前方有人站在路中央招手拦车,她顿时魂魄都差点吓飞。

    百忙中狠命踩向刹车,“嘎——吱!”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车子险险地距那人仅仅半米的距离前停下。晓曼还没来得及伸手抹一把冷汗,那人竟然就毫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

    “麻烦快点开车!有人追我!”一颗火红的脑袋在晓曼的眼前晃着,指手划脚,摧她赶紧开车。

    “是你!”晓曼的神色冷凝起来,因为她认出这颗红脑袋正是那个她一生中最倒霉的夜晚,当街拦截她,还骂她是神经病加梦游加更年期的小子,也就是乔子爱的弟弟乔子钧!种种前因后果加起来,她对他当然不会有半分好感,略含戒备的清眸冷冽地注视着他,郑重警告:“这是我的车,请你下去!”

    “是你!”乔子钧显然也认出了晓曼,有些意外,不过形势急迫,顾不得跟她解释很多,“先开车吧,你横在这里阻碍交通,再不走警察过来了!”

    这倒是实话,因为晓曼的车停在路中间,后面许多车都被拦下,很不耐烦地猛按喇叭!

    没办法,晓曼只好将车开到路边,然后再次对副座上的不速之客发出警告:“你要再不下去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乔子钧冲她又是摆手又是作揖,恳求道:“有人抓我呢!我现在不能下车,下车就被逮到了!”

    晓曼不为所动,冷冷地:“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人抓你?做了坏事我更不能包庇你!下车!”

    乔子钧干脆对她的驱逐充耳不闻,将窗玻璃摇上来,只是示意她别出声。

    晓曼这才发现有几辆武警部队的车开过来,下来许多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其中有一个身影好像有点眼熟,她怔了怔,仔细打量才发现自己并不认识。

    说眼熟,是因为这个男子跟冷彬的身影有些相似,英挺颀长,而且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淡漠。但他转身回过头的时候,晓曼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这男子容貌相当出众,有一头漂亮的亚麻色头发,虽然比不上冷彬的绝世俊颜,倒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尤其,他的身形和气质跟冷彬相似,令人过目难忘。

    “姐姐,漂亮姐姐,温柔美丽善良的姐姐,求求你开车吧!如果我被抓回去会很惨的!”乔子钧苦苦哀求着,那晚的桀骜不驯半分都不见了!而且对晓曼的称呼也变了,由梦游精神病兼更年期变成了温柔美丽善良的漂亮姐姐。

    “你到底做下什么案子?怎么人家都开着武警队的车来抓你?”晓曼很吃惊,同时对乔子钧的印象更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快去自首吧,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宽大你个头啊!”乔子钧压低声音,见晓曼不肯将车开走,只好暗暗祈祷那伙人赶紧离开。

    可惜,晓曼不肯帮他,就连神灵也不愿帮他,他才刚祈祷完,就见那个身影跟冷彬相似的男子径直朝着这辆停在路边的宝马车走过来。

    乔子钧赶紧藏到座椅下面,对晓曼的称呼也随之再次升级:“姑奶奶,求求你啦,就说没看见我!过后我请你吃法国大餐谢你,还陪你逛街约会,你就不用再一个人半夜三更压马路了!”说完还拼命对她抛媚眼电她。

    可惜,天天看着冷彬那样的绝色美男,久而久之都对庸脂俗粉有免疫力了。晓曼直接无视这个红毛小子的美男计,将窗玻璃拉下来,正好对上那英挺男子的目光。她很淡定地问道:“找人吗?”

    “对!”那男子有些疑惑地看了晓曼一眼,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红毛小子?”

    “有!”晓曼的回答极肯定,同时很配合地指向副座下面,“藏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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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美送的钻钻,谢谢yindajun123亲亲送的五朵鲜花,群么!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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