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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高兴得早了点儿,这夜刚要去苏晨那儿,身上忽地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点子熟,一回想,心中猛地一跳:“鬼狂。”

    声落,鬼狂倏地现身眼前,仍是一身青衣,背手而立,来之前,战天风竟未感应到灵力的波动,而宫中守卫也是全无察觉,一代宗师,果是有非常之能。

    战天风一锅一叶障目汤本来已到了嘴边,却终于放下,虽然他很想试一试一叶障目汤加上敛息功后,鬼狂是否还能感应到他,却终是没有信心。

    鬼狂背手看着战天风,说来也怪,他眼光并不逼人,战天风的五脏六俯却好象都给他看穿了一般,心底发毛,抱拳道:“门主。”

    “我可以不再计较你毁了鬼牙石的事。”鬼狂忽地开口。

    战天风心下一跳,看着鬼狂眼睛,不明他的意思,便先拍一马屁:“你老英明。”

    鬼狂又道:“撞鬼婚的事,余下七关也可以不再考校了。”

    “不考了,想干嘛?”战天风心中又是一跳,再拍一马屁:“你老更英明了。”

    “老夫可以将瑶儿许配给你,择日即可完婚。”

    “什么?”战天风吓一大跳,口齿结巴:“将鬼——鬼——瑶儿小姐许配给我,这——这——你老——你老再英明一个。”口中结结巴巴拍马屁,心下乱转:“老鬼拜年,绝无好事,他想要干嘛?”

    鬼狂冷眼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道:“但你要立瑶儿为皇后。”

    “啊。”战天风张口结舌,结巴彻底僵住,马屁也全吞进了自己肚中,心下闪念:“我怎么没想到他要这个,答应他,绝对不行,不答应,他要怎么样?再算鬼牙石的帐,再考七关把本大追风烧成烧鸡。”其实这些他都不太怕,想得最多的是苏晨:“鬼丫头知道我更爱晨姐,我若不答应,他会不会去害了晨姐?”

    他脑子转得极快,想了许多事,其实只是一闪念间,道:“门主,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真的玄信,只是个假天子,封的皇后自也是假的。”

    “谁说你是假的?”鬼狂眼中忽地光芒大亮:“传国玉玺在你手中,祭天之时又有三十四国诸候王亲见,你就是真的,再也假不了。”

    “这个。”战天风僵住,想了一想,道:“但其他几国都立了天子,他们不会认的。”

    “谁敢不认。”鬼狂眼中光芒更盛:“红雪等四国立的天子拿不出传国玉玺,无论他们怎么争,发布的诏令上面没有传国玉玺的宝印,那就没有用。”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你对着瑶儿,精灵诡变,以瑶儿之能,竟是无奈你何,但这上面,我发现你却糊涂得狠,完全没有雄视天下的霸气。”

    “本大追风都快给她烤成烧鸡了,尤其前些日子阴阳怪气,时冷时热,弄得我心里就象起了霉的臭豆腐,一身的毛,还说无奈我何,嘿。”战天风心下嘀咕,却不敢吱声。

    鬼狂见他不出声,又道:“现在红雪国虽霸着天安,但你只需下诏,让关外三十四国拥你入关,且看谁敢拦你,红雪国即便有天胆相阻,你有关外三十四国之兵,也不必怕他,老夫自也会全力助你,我九鬼门弟子遍布天下,多达十数万人,外有三十四国大军,内有我九鬼门呼应,区区红雪国,不值一晒,一旦你回到天安,颁布诏令,三吴净海归燕三国立的假天子便也只能和红雪国的假天子一样,乖乖自动退位请罪。”

    说到这里,他眼中精光闪亮,一脸兴奋之色,战天风呆呆的看着他,心下闪念:“我说老鬼怎么这么好心呢,原来不仅仅是为了鬼丫头一个皇后的位子,而是野心大得很啊,兵在诸候手中,三十四国大军一旦退去,我孤家寡人一个,那还不掐在他鬼爹鬼女手里,他九鬼门本来只是个黑道帮派,但这一来,挟天子而令诸候,一条小小的黑毛虫眨眼就成了纵横天下的金龙了,嘿,这算盘还真是打得响呢。”

    他虽看破鬼狂野心,一时间却不敢公然反驳,心下想:“先编个谎儿稳住老鬼,免得鬼丫头害了晨姐,待马大哥听得消息寻了来,那时再做计较。”

    方要张口,一个声音忽地想起:“鬼老儿打得好如意算盘啊,只怕未必打得响。”

    早在话声响起之先,鬼狂神色已微有变化,听到话声,冷笑一声:“人未到,声先闻,无闻有闻,枯闻夫人风采依旧啊。”声落身杳,到了宫外。

    “枯闻夫人?”听鬼狂叫出名字,战天风也吃了一惊,忙跟着掠出,到宫外,只见百丈外的虚空中立着六七个人,当先一个女子,看外表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张鹅蛋脸,凤目长眉,眼光和鬼狂一样,并不逼人,但却隐隐有一种摄人的气势,别人对着她,自然而然就有些呼吸发紧,那些两眼精光四射的人,反而不能给人这种感觉。

    不用说战天风也知道,这人必是枯闻夫人,暗暗嘀咕:“听说这女人其实是个老太婆了,想不到看起来这么年轻,真是个老妖怪。”

    枯闻夫人身后一字排开六个人,五男一女,那日伏击战天风的张玉全邓玉寒木玉贵三人赫然在列,由此可以想及另三人身份,必是无闻七剑中的老大曾玉仁,老二文玉梅,老三广玉昆,不过战天风其实分不清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三,他只知道老二文玉梅是女子。文玉梅年纪看上去和枯闻夫人差不多,一张瓜子脸,勉强能说得上秀气,两眼中却是寒光四射,战天风一现身,她便狠狠的盯了战天风好一会儿,自然是知道战天风就是杀死马玉龙的元凶了。

    鬼狂早立在王宫侧殿的空中,鬼瑶儿也现身了,站在鬼狂身侧,鬼冬瓜鬼冬娘夫妇站在鬼瑶儿身后,鬼狂身后则站着吊靴鬼。

    看到战天风现身,鬼瑶儿瞟了他一眼,脸一红,赶忙转开眼光,战天风却已看到,心下低叫:“鬼丫头竟然又会笑又会红脸,以前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别说,这丫头脸儿红红的时候,还真是好看,不比我的晨姐差,若她老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封她个妃子玩玩也不错呢。”

    枯闻夫人这么大队人马在王宫顶上现身,自然惊动焦散等侍卫,一时警哨声大起,焦散大声下令:“箭阵对空,保护天子。”上次无天佛入侵后,马齐在王宫周围布下了两百名强弓手,专以对付玄功高手,这时弓箭手便纷纷拉弓对空,虽然对于鬼狂枯闻夫人来说,一般的箭根本近不了身,但对其他人,弓箭还是有一定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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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散自己则飞掠上来,对战天风一躬身道:“天子请入宫暂避。”

    战天风一摆手,道:“不必。”

    “天子。”焦散一脸惊急,他虽然不识得鬼狂和枯闻夫人,但他玄功也已到了二流之境,自然感觉得出鬼狂与枯闻夫人都是不可想象的绝顶高手,这样的绝顶高手一来两个,战天风却还就这么明打明的站着,他一颗心真的跳到了嗓子眼。

    “没有关系。”战天风扫他一眼:“你下去吧。”

    战天风坚不下去,焦散也没有办法,自己却如何敢下去,移身站在战天风侧后,对下面箭手叫道:“但凡靠近天子身周十丈,不管是什么人,杀无赧。”自己手握刀柄,全神戒备。

    枯闻夫人远远的看着,眼光淡淡的,但这面的情形,事无巨细,尽落在她眼中,包括鬼瑶儿在战天风现身时那一眼的偷瞟及面上的红晕,见这边静下去,枯闻夫人看向鬼瑶儿,道:“江湖传言,鬼狂有女,不输儿男,本座也曾闻鬼瑶儿特立独行,颜若冰雪,心下曾暗赞之,却再想不到,竟是出卖色相以博荣华之人,可惜啊,可惜。”

    鬼瑶儿刹时间玉面通红,两眼中寒光激射,厉声道:“枯闻夫人,我敬你是前辈,却请自重。”

    “自重。”枯闻夫人点头:“没错,人自重,然后人重之,只可惜你却不知自重。”

    鬼瑶儿气得全身颤抖,方要反驳,一边的战天风猛地仰天大笑道:“是啊,别人还可以出卖色相,但你这样又丑又老的老妖婆却连色相也没得卖,还是回家拿个马桶盖罩羞吧,不要到这里丢人现眼了。”

    对鬼狂的野心,战天风深自忌惮,本来能另有个可以相抗的对手,战天风该高兴,更该站到一边,坐山观虎斗,但马玉龙差点强奸了白云裳,随后枯闻夫人竟又让张玉全三个来伏击他,尤其是前者,让战天风一想心里就有火,所以这时便反站在了鬼瑶儿一边,鬼瑶儿虽聪明,骂架非其所长,但战天风在街头滚大的人,骂人刚好拿手。

    鬼瑶儿没想到战天风会帮她,讶异的瞟一眼战天风,战天风刚好迎上她眼光,冲她一眨眼,笑道:“娘子莫怕,打架你上,骂架就交给你家相公我好了,不信骂不死她。”

    他这话让鬼瑶儿气白了的玉脸又变得通红如火,轻轻啐了一口,心下却是甜滋滋的。

    鬼狂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暗暗点头:“难怪瑶儿拿这小子无可奈何,果然是有几分泼性,敢这么骂枯闻夫人的,天下怕也只他一个了,奇怪的是这人对权力却好象没什么野心。”

    战天风这话可把枯闻夫人一面所有人全气坏了,邓玉寒一声厉叫:“小子受死吧。”飞扑过来,焦散一听他竟然要战天风受死,长刀嗖的出鞘,刀尖指向邓玉寒,口中却喝道:“弓箭手。”下面弓箭手闻声一齐指向邓玉寒。

    “还是你先到奈何桥等着我家姑爷吧。”鬼狂身后的吊靴鬼杰杰一声笑,飞身迎出,双爪迎上邓玉寒长剑,一剑双爪,刹时斗在一起。

    枯闻夫人看向鬼狂,冷笑一声:“鬼门主,你好象没料到攀龙附凤的好戏会给本座撞破,因此没带什么人来啊。”

    鬼狂回她一笑,道:“但夫人好象也没算到夺印大计会撞上老夫吧,老夫即在此,夫人想替归燕王抢传国玉玺的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枯闻夫人脸色一变,道:“你休要胡言,本座只是不忍国之重宝落入街头小混混之手,与归燕王却有什么关系?”

    “夫人瞒得了别人,却如何瞒得了我九鬼门?”鬼狂冷笑:“听说夫人二十年后又收了个关门弟子叫燕玉萍的,其实就是归燕公主越萍吧,近半年来声势急剧扩大的风雨盟,背后的盟主便是夫人吧,风雨燕归来,嘿嘿,夫人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枯闻夫人收归燕公主越萍为弟子,更成立风雨盟替归燕国拉拢江湖势力,这些事,枯闻夫人自信做得极为机密,不想仍是给鬼狂侦知了,最让她想不到的是,这次亲率弟子西来夺印,本来自付十拿九稳,不想鬼狂竟还先到了一步,有鬼狂在这里,想夺传国玉玺可就难了十倍还不止,一时间惊怒交集,连连冷哼道:“你九鬼门这些日子不也是在大肆扩张,现在更连女儿也赔上了,还不是想借此乱世有所作为,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必说谁,只在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厉叱一声:“齐上,速战速决。”

    说话间身子一晃,长剑在手,一剑向鬼狂刺去,她这一剑并无任何花巧,也不现任何幻象,一剑就是一剑,当胸直刺,但威力之强,却有若闪电凌空,直要劈破天地,战天风虽只是冷眼旁观,心中也情不自禁的一紧,竟生出想要扭头逃跑的心思,暗暗吃惊:“这老妖怪的剑法好生凌厉,本大追风若对上她,只怕撑不下十招。”

    他却不知道,枯闻夫人因担心西风国更有高手过来相助,所以一出手便用上全力,象她这样的宗师级人物的全力出手,岂是说着玩的?

    “无闻无闻,声裂长空,果然了得。”鬼狂哈哈一笑:“便让老夫的九鬼搜魂手,会一会夫人的无闻剑。”声出爪起,左爪横出,九个爪影,右爪直出,也是九个爪影,二九一十八个爪影交错成一个十字,迎向枯闻夫人长剑。

    刹时间爪剑相交,枯闻夫人剑尖正刺在鬼狂两排爪影的交汇处,波的一声闷响,鬼狂十八个爪影消失得干干净净,枯闻夫人那看似无坚不摧的一剑却也中途凝滞,劲气飞炸,远在数十丈外的战天风竟也给激荡的劲力吹得衣服裂裂作响,面上生生作痛,就象有一只无形手在揪他的脸皮一样,心下更吃一惊:“这两个家伙比试,还真象妖怪打架呢,天摇地动的。”

    鬼狂与枯闻夫人硬拼一招,半斤八两,枯闻夫人剑法早变,鬼狂爪影重生,复又斗在一起,漫天的爪影中,一轮剑光便如皎皎月轮,却比天上明月还要亮上三分。

    枯闻夫人一扑出,背后五大弟子同时冲出,文玉梅冲在最前面,却是直扑战天风,曾玉仁四个则扑向鬼瑶儿三个,焦散眼见文玉梅直扑过来,大怒,狂喝道:“女贼大胆。”挥刀迎上。

    无闻七剑中,功力最高的是死在战天风手下的马玉龙,其次便是文玉梅,但早在二十年前,马玉龙还只是个顽童,文玉梅便已成名,当时江湖中有七剑一花花最艳之说,说的便是文玉梅,当真是声名赫赫,但这会儿却给焦散叫成了女贼,当真要气炸了肺,然而焦散是官家身份,侠以武犯禁,官家眼里,侠和贼并无太大的区别,何况文玉梅竟敢侵犯天子,他这么叫,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