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终成烟柳繁华地
第12节 012结婚前的婚浴之礼
012 结婚前的婚浴之礼
太阳快落山了，西天一片绯红。院子里，大毛二毛正在疯跑，玩得不亦乐乎。因为拆迁的事，唐果正在房间里起草拆迁补偿的方案，想征求村民们的意见之后，再向政府反映。金鼎公司要开发温泉，得征五十亩地建休闲中心，还要修一个占地百亩的人工湖；另外政府要修高等级的红色旅游线，也得占用土地农田，也得征地。
一个小小的村落，一下子被征收近两百亩耕地，村民们吃什么虽然，政府承诺按国家征收耕地补偿费用落实政策，可芙蓉村里没几个人愿意。要知道，自己这代人不愁吃，可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唐果家有一口大塘，在芙蓉山坳里，因为地处偏僻，很适宜养鱼，每年可捞近三千斤鱼，除去成本，可赚万把块钱。可是，这口大塘正在即将修建的红色旅游线上，也在征收之列。她父亲唐敬芳很为这件事恼火，认为政府补最多的钱也不合算，只是碍于女儿是村长的面子，才没有公开唱反调，私下里找了女儿好几次，要她想想办法，看红色旅游线能不能不经过自家的那口大塘。
唐果做他父亲的工作，说您也一把年纪了，每天晚上辛辛苦苦去守大塘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政府正在为我们修路，创造发财致富的机会，您不要拖后腿，不就是一口塘嘛。
在你眼中是一口塘，在我眼中是一条命。唐父嘟哝了几句，又准备出门了。因为担心别人偷鱼，每到天黑的时候，老人就带着饭菜，赶到大塘塘尾搭的窝棚里去住去睡。唐果说过好多次，要他不要这样辛辛苦苦了，免得害了身体，可他就是不听，说趁自己还能动，为大毛二毛多挣点钱。每次听了，唐果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不好再说什么。
提醒唐果注意大毛二毛后，唐敬芳老人拿着手电，提着饭菜，往大塘方向走去。刚进窝棚，一个人影突然闪进来。身上背着一个大挎包。什么人会突然出现在这人烟稀少的塘边荒野想到这两天电视里看到的警察正在全力追捕一名持枪的金店抢劫犯林子强，电视里对逃犯的相貌描述和眼前这个人很像，他明白了，这个人就是那个通缉犯林子强。于是，唐敬芳老人暗下决心，要想办法稳住他，不能让他逃了。
林子强闯进窝棚后，见只有一个老家伙，放下心来，面无表情地问，你有没有手机
唐敬芳的手机就别在腰间，因为被外套遮了，歹徒没有看到。但是，他的这一问到提醒了唐敬芳：不能让歹徒知道自己有手机，否则被他夺去，就没机会报警了。于是，他开始嚷嚷了，说我这样的老头子，哪有什么手机。这破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信号，多好的手机到这里也是白搭，都得往河里扔。
这地方出去的路好走吗林子强又问。
嘿别提了，一到涨水期，自行车啊，摩托车啊都不行，要是能离开这里有点本事的谁愿意住这鬼地方，我是实在没招儿唐敬芳老人一边故意大吐苦水，一边偷偷地瞟了下歹徒。见歹徒眼里的寒光淡了许多，唐敬芳心头暗喜，知道自己抱怨的话起了作用，让歹徒放松了警惕。
就在唐敬芳略感轻松的时候，林子达又开口问，这里离城里多远其实，他的家就在山的那边，当然知道这里距离城有多远，为了迷惑老家头，给他自己不是本地人的感觉，他故意这样问的。
唐敬芳听他先问路好不好走，现在又问道城里的距离，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便有意把实际距离加了一倍，骗他说，那可远了，至少有八九十里。说完，他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林子强只用左手接过烟，咬到嘴里后，又用左手打燃火机，狠抽几口，然后说，老家伙，快点帮我弄些吃的。
见他要吃饭，唐敬芳又是一喜，忙说要得要得，你先等下。说完，他手机麻利地把自己带来的饭菜拿出来，放到了桌上。林子达见了，马上用左手拿筷子，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见他总是只用左手，唐敬芳知道，那只插在裤袋里的右手肯定握着枪。时间不等人，得出去打手机报警。想到这，他对歹徒说，小伙子，你先慢慢吃，昨晚涨水，我担心塘里水太满了，得去放掉些水。说罢，他就超窝棚外面走，根本不给歹徒阻止的机会。
唐敬芳老人快步走出窝棚，马上钻进旁边一个过人头的玉米地，顺着地垄沟跑出几百米后才停下来。然后，他马上掏出手机打林子达的手机。哪知道还没接通，玉米杆一阵摇动，吓得他马上收起手机。他回过头一看，没什么人影，原来是风吹动了玉米杆。
小心地，唐敬芳老人又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子达的号码。过了一会，手机终于通了，里面传来林子达很模糊的声音。可能是信号不是很好，声音断断续续，不很清晰。老人一口气告诉他具体情况，要他赶快报警。然后，他马上挂断手机。
刚挂断手机，林子达便打来了电话，说岳父，歹徒和你在一起，你怎么敢打手机语气中带有关切，让唐敬芳老人一顿暖和，他急忙说，没事，你别打了，要不然歹徒会知道的。左一声歹徒右一声歹徒，让林子达一阵心痛。可是，他只能忍着，没有告诉岳父林子强就是自己的亲弟。
这样一折腾，唐敬芳想到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短了，得马上赶回去，否则会引起歹徒的怀疑，马上逃窜。其实，这个时候的林子强已经醒悟过来，后悔放这个老家伙离开，要是他报警了，那不全完了。顾不得再吃饭，他把饭一丢，掏出手枪就走。
出窝棚不远，林子强一抬头，便看见约150米开外的那个老家伙。唐敬芳也看见了他，心中一惊，他肯定是来找我的。身后就是过人头的玉米地，如果自己掉头跑进玉米地，歹头肯定追不上自己。可是，歹头肯定会逃，再抓他就很难了
于是，唐敬芳老人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迎上去。林子强几步冲过去，面露狰狞，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逼问，你是不是打电话去了
唐敬芳老人拼命挣扎了几下，然后装作莫名其妙地说，打什么电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没手机吗林子强哪里相信，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用枪口抵在他的左耳出，吼道老子打死你
冷冰冰的枪口从耳朵处传出寒意，让老人就是一凉。你这孩子唐敬芳老人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地高喊起来，你一大早到我的窝棚里来，我又给你烟抽，又给你饭吃你为啥要整死我我一个孤老头子，怎么这么倒霉
老人的一番叫屈，倒让林子强愣在那里，下不了手。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有心里脆弱的时候，就连大土匪刘黑七也是著名的孝子，在他母亲面前老老实实。更何况林子强这样刚刚出道的小混混他犹豫着收起枪，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小伙子，你犯了什么案子唐敬芳关切地问了一句。
呜呜呜林子强嚎啕大哭，我不想过穷人的生活，我老婆看不起我，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呜呜呜
唉，一个可怜的人老人感叹了一声，说小伙子，你看我，孤苦伶仃的，不也过得很好嘛，何必想那么多，遭罪受，要是真犯了什么案子，趁早去自首，还来得及。
突然，林子强不哭了，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再次把枪口抵在老人的脑袋上，恶狠狠地说，老家伙，你一直在骗我，老子打死你。
为了给警察缉拿歹徒再多挣一点时间，唐敬芳十分镇静地说，小伙子，我还是劝你几句，我是民国三十年的人，一把年纪了，整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要落个杀人的罪名。再说了，你开枪打死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就不怕道上的人笑话你就不怕老天爷报应
你林子强语塞了，觉得确实没必要打死这个老家伙。想到从清早到现在，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管怎么样，得赶快离开这里。这个老家伙虽然不可恶，可留下来终究是个麻烦。想到这，他凶狠地说，老家伙，不要费口舌了，整死你用不得开枪。说完，他抡起枪柄狠狠地砸向老人的脑袋。顿时，鲜血从老人的头上留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老人用手去抹，又被林子强一拳打在脸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等唐敬芳老人缓过气来，歹徒已经逃到了五十米之外的地方。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拿出手机，第四次拨通了林子达的手机，用微弱的声音说，罪犯沿着玉米地逃了，你们快、快向西边去、去抓
等唐大山带着警察赶到，歹徒早就不见了踪影。初步了解情况后，他一面叫警察赶紧送老人去医院抢救，一面指挥警察超歹徒逃跑的方向追去。歹徒应该逃得不远，唐大山马上向指挥中心何池敬副厅长报告。何副厅长马上调度，命令德都和邻近县市公安局的警力迅速向向芙蓉镇方向集结，以芙蓉镇为中心，在周边山区设置13个盘查卡点，封堵犯罪嫌疑人可能逃出的所有线路。
因为各种警力早就准备，听到指挥中心的命令之后，马上按预定计划，赶到指定地点，进行戒备。在形成对芙蓉一带的山的包围之后，贺副厅长命令以德都市公安局局长唐大山为队长，调派特警支队、巡警支队、德都市公安局的精干李湘，重点对芙蓉镇的山区进行搜捕。
在芙蓉山南侧的庙宇石头寺旁，在几个警察的陪同下，林子达找到了那棵母子树。所谓的母子树，是一棵大银杏树中长了一棵香樟树，一大一小，像母子一样。在母子树下，林子达他们找到了那个插杨柳枝的地方。因为是新土，很容易刨开，找到了一个黑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标有“谭六福金店”标识的金银首饰，估计价值好几万。
这是林子强给他老婆小冰和孩子林子达只觉得心中一阵痛疼，像有什么东西刺在心口上。子强，既然你还在乎你的老婆和孩子，你为什么不走勤劳致富之路，却要走这样一条不归之路年前，我不是答应过你，帮你找能挣钱的事做吗
利用夜色，林子强逃出了警察的包围圈，潜到了镇上。他想搭黑的士赶到省城，然后坐大巴车逃往外地。
在芙蓉镇，恋人结婚前都要去泡双人浴，美名其曰洗婚澡。其实，这是古人为了让恋人有肌肤之亲而创设的一个借口。在古代，青年男女都是应媒约之言父母之命结婚的，在进洞房之前是不能有肌肤之亲的。为了让新婚夫妇在进洞房前去掉羞涩，恩恩爱爱地过夫妻生活，德都人就有了洗婚浴的习俗。让相恋的男女没穿衣服的见一次面，确实对进洞房新婚夫妇有好处。
只是这个习俗虽然保留到了现在，可实际内容有了变化。在洗婚浴之前，青年男女早就有肌肤之亲了，甚至有更为实际的内容。与时俱进，是得更新观念，跟上时代步伐。
因为“五四”将至，秦小妹和袁白强的婚礼也快到了。根据习俗，袁百强向部队领导请了探亲假，特意陪小妹去芙蓉温泉洗婚浴。人们都说，在芙蓉温泉洗婚浴，可以祈福，可以祛病，还可以保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按婚浴的程序，两天斋戒，不吃荤不杀生，第三天到芙蓉温泉的婚浴馆洗双人浴。上午是在婚浴馆的专有房间里沐浴香汤，不过，两个人还不能呆在一个房间，得分开沐浴。所谓的香汤，是用香草之类的东西，放在滚沸的温泉水里浸泡，等香汤冷却到了适当的温度再沐浴。
男人沐浴香汤是四个貌美姑娘伺候，女人沐浴香汤是四个貌美男人伺候，其中的原理就是培养抗貌美力。这个过程，可以借用南宋皇帝宋高宗选接班人的事来说下，当时，宋高宗老了，得选接班人了，在两个候选人中，不知确定选哪个。因为宋高宗在躲避金兵追杀的过程中，受了惊吓，又因为唯一的亲生儿子早夭，伤心过度，落下了性功能障碍，终生没有亲生儿子，只得抚养两个亲戚的侄子的小孩当做亲生儿子。
到底选谁呢宋高宗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看到如花似玉的宫女，他忽发奇想，用美丽绝伦的宫女去检验两个候选人的品德。于是，他命太监们为两位候选人分别选了二十个没有开过包的宫女，赐给东西二府的养子。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招回这些宫女，命女官检查，结果是一个候选人的十个宫女完璧归赵完好无损，一个候选人的十个宫女全被破身。于是，他就选定那个没破宫女瓜的养子作接班人，就是后来的宋孝宗。自古以来，乱色者一般误政误事，这是有道理的。小到一个家庭，如果男的或者女的乱色，这个家庭肯定也不会和睦，必定会破裂。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芙蓉镇的老百姓就学了宋高宗的这招，去试验他们的女婿和媳妇。
当然，沐浴香汤的男女主人公因为知道这是考验，即便定力最不好，也会控制住自己的。
出了香汤馆，就是恋人共浴的鸳鸯馆了。秦小妹身穿透明丝绸衣，走进了鸳鸯馆。里面是一个羽毛球场地那么大小的方形浴池，正云雾缭绕，似贾宝玉进的太虚幻境。
这时，袁白强进来，贴在她的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搂着。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让他一阵陶醉。原来，洗香汤澡有这样的效果，太神奇了。他一把抱起小妹，走进了大大的浴池。
小妹身上的丝绸衣湿透了，映出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虽然，袁白强已经阅了她无数遍那个色，可这次的那个色更为勾魂。军人的强健跟铸就他旺盛的精力，让他迫不及待。
可是，秦小妹却推开他，说白强，你别急，还有问题没问呢。原来，按婚浴的程序，未婚妻得问未婚夫几个问题。
小妹，你没搞错吧，都新时代了，你真相信这玩意袁白强有点的不情愿，确切地说，是因为心头有了浴望不想玩这样的游戏了。他在想，古人还真的这样一道一道程序的玩这样的游戏要知道，他和她昨天晚上就绵绵了，古人在结婚之前，也就是在进洞房之前，是不可能有肌肤之亲的。积淀了近二十年的年轻小伙，见到如花似玉的裸体未婚妻，他能忍受得了
秦小妹不管他怎么想，依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娘再三叮嘱，程序要一个一个地来，千万不能偷工减料，要不然就不灵了，你不听从，就是心不诚。说完，她嘟着嘴，转过身躯，不理他了。
小妹的背部光洁如玉，更有一番撩人的情趣。袁白强不敢造次，只得吞了下口水，说小妹，你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秦小妹这才转过身来，破涕为笑，说你发誓，这一辈子对我真诚，陪我白头到头。
袁白强心头直笑，嘴上却说，我袁白强对天发誓，这一辈子对秦小妹真诚，否则，天打五雷轰。
秦小妹急忙伸出手，按住他的嘴，娇嗔着说，谁要你发这么重的誓
袁白强乘机一把抱住她，说宝贝，还有什么问题，你快点问
秦小妹躺在他的怀中，闭上双眸，幸福地说，你得一辈子保护我，不准欺负我。
我保证，我一辈子保护你，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我会义无反顾地冲在最前面，为你遮风挡雨，为你伤刀山下火海，你指向东，我就不往西，你指向西，我就不往东袁白强一边发誓，一边用手探向了她的凶前双球。
这时，浴室里奏响了圆春曲，慢慢地转向了高超部分，伴随着音乐，秦小妹开始呢喃着，手不停地抽打着他的屁股，发出声声脆响。袁白强会意，解除她身上的薄薄的绸衣
婚浴的所有仪式结束，天也黑了。镇上亮起了街灯，映得坑坑洼洼的水泥街道忽明忽暗。袁白强搀着秦小妹，精神抖擞地从婚浴馆里出来。早在等候的德都市电视台记者打开探照灯，罩住他们，然后咔嚓咔嚓地照起相来。
市长千金和将军之子完婚，在德都大小也算一新闻。要知道，英国王子完婚可是全球的新闻呢。袁白强挥手示意，神情款款地搀着美丽的未婚妻，朝他们的小车走去。
这是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奥迪车，车牌上一个红色的闪亮的“军”字，表明这是部队里首长的专车。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很优雅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先请未婚妻秦小妹上车。然后，他从车头绕过去，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来，用枪抵在袁白强的腰部，说保持安静，慢慢退后，要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