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非花
第39节 警察来都没有用的骚扰
“嗯，唐老师说得真好，城市生活确实如此，别的不说，就说咱这电台节目主持人的工作吧，就是这样，整天没黑没夜的，哪还有多少空闲时间好让我打理自己的感情啊，怪不得男朋友抱怨过来抱怨过去的，真要是他那天把我甩了，我可得找台领导要赔偿去。 laiuu”
“是啊，所以说越是这样，越要处理好自己的情感，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当然要尽责，认真，但千万不要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享受生活，享受情感，人，归根到底是情感的动物，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的生活没有了亲情，友情，以及爱情，那会枯燥无味到什么程度你刚才说到你男朋友，当然那是开玩笑，但是我要说，对于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感情，你一定要用心呵护，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比拥有一段称心随意的爱情更值得骄傲了，你说对吗”
两个女人间随意而诙谐的对话，新海市深夜上空的无线电波，在成千上万台收音机里播放开来，让人听了，又是舒服，又是亲切。
“呵呵，好了好了，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您现在正在收听到的是新海市广播电台生活频道每周末晚零点播出的情感夜话栏目，现在是零点五十一分，不知不觉中，今天的节目已经进入到尾声了，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只够接听最后一位朋友的电话了。咱们的导播正在打手势，有新电话已经打进来了，在接听这位朋友的电话之前呢，我最后提醒大家，这里是新海市广播电台生活频道，每周末晚零点，情感夜话，不见不散。”
沅沅笑看着唐钰，一边口齿清楚地提前播报着结束语，一边伸手按下了主播台上接通电话的按钮。
“喂，喂，是，是我吗”
扬声器里传来的是一个男声，语带犹豫，且有明显的鼻音，好像一个正患了感冒的人在讲话一样。
沅沅邹了邹眉，道：“是你，这位朋友，你打进的是正在直播的情感夜话节目，请问你有什么样的情感问题想向唐老师咨询呢”
“我，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更加迟疑，和很多第一次打进热线，却又很不好意思的人一模一样。
“看来这位朋友有点紧张啊，呵呵，这样好不好这位朋友，你先把收音机关上，只听电话，然后闭上眼睛，想象着电话这头的不是我和主持人，而是你的两个好朋友，那种你能够说说知心话，发发小牢骚的知心好朋友，这样就会不会感觉好些”
唐钰微笑着接过话头，她说话的声音温婉而轻柔，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亲和力，纵使是中间隔着无形无影的无线电波，也让人感到体贴不已。
“嗯，好，好吧。”
男人答应了，紧接着扬声器里便没有了收音机的啸叫声。
“这位朋友，我想要提醒你一句，节目离结束最多还有六七分钟，你有什么问题最好赶紧和唐老师谈谈，尽量不熬耽误时间好不好。”
然而，这时候的沅沅的态度却突然变得冷淡起来，俨然没有了之前主持节目时的热情和耐心。
唐钰有点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得这样，只得顺着她的口气，道：“对啊，这位朋友也要注意节目时间哦。 laiuu”
“好的，我想咨询唐老师的问题是，我，我女朋友有，有性冷淡，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性冷淡”
沅沅嘴角一扬，语气里有点好气又好笑。
“是吗我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判断你女朋友有性冷淡，你们去医院看过医生吗”
唐钰装作注意到沅沅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接着对打电话的男人，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去看过大夫。”
电话里的男人说话渐渐平静了，可鼻音却凸显的更加浓重。
“那你怎么判断你女朋友性冷淡啊这位朋友，你和你女朋友现在有多大的年龄”
唐钰追问道。
“我二十九，她，她大概二十五，对，二十五。”
“这位朋友，你怎么连自己女朋友的年龄也呵呵，不过你们都很年轻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俩之间过情爱生活的频率大概是多少，每月一次，还是每半年一次”
“也不是很低，每周至少一次吧。”
“啊每周至，至少一次那，那，你们每次过情爱生活的时候你女朋友是不是都极不情愿，并且也完全没什么反应”
男人的话让唐钰有点吃惊，道。
“也不是，她每次都说感觉很好的。”
听到这里，唐钰越来越听不明白了，问道：“这，这，我有点被你说糊涂了这位朋友，你看，你们这么年轻，情爱生活频率也很正常，而且你女朋友每次感觉也不错，你怎么会说她冷淡呢虽然性冷淡没有听上去的那么简单，而是很复杂，生理和心里上都有可能表现有症状，不过，至少从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不认为你女朋友有性冷淡。”
“怎么会没有呢，我们每次做的时候，她都不肯给我”
听到唐钰否定了他的判断，男人有点急，想进一步解释。
这时候，已经在旁边冷眼旁听了一阵的沅沅插话了，听口气，明显是想结束这次通话，道：“好了这位朋友，我想唐老师已经给你解释的很清楚了，她不认为你女朋友有性冷淡，考虑到我们的节目时间”
“还有三分钟，我们可以再听听他下面要说什么。”
唐钰此时早已忘记了沅沅刚才的异常，接着问电话里的男人，道：“你们每次做的时候，你女朋友都不肯怎么”
“她，她，不肯给我用，用嘴。”
男人支支吾吾，好像很不好意思说这个难言之隐。
“哈哈哈哈。”
令他想不到的是，他获得的却是唐钰楞神几秒后的一阵大笑，道：“你，你，这位朋友太，太有意思了，这怎么会是性冷淡呢，哈哈，哈哈。”
之后，好一会儿，她才强忍住笑意，继续道：“这位朋友，对于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误会你的女朋友了，她这不属于冷淡，充其量这也只和性洁癖有关，至于性洁癖嘛，和不同的人对于性爱的洁净程度的认知有关，不同的人，尤其是女性，对性爱的洁净认知程度不一样，说实话，口交这种事情呢，有时候确实是会给情侣双方增加很多乐趣，只不过有的人容易接受，有的人不容易接受，你女朋友可能属于后者，属于认知度较高的，认为口交不卫生，所以才不太容易接受，你可以耐心地同她讲清楚，这种事起身只要事先搞好清洁工作，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好了这位朋友，你的问题唐老师已经详细地同你解释过了，你满意了吧。”
唐钰刚结束对话，沅沅马上抢过话筒，意兴逹逹地宣布道：“好了，收音机前的各位听众朋友，今晚我们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咱们下周末晚上零点同一波段再见，生活频道情感夜话，说出你的感情来，我是主持人沅沅，再会。”
“唐老师的，可以啊你，第一次上节目，一点不怯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还老道呢。”
一边收拾东西，沅沅一边和唐钰调笑道，不过这调笑怎么听怎么有点不满的味道。
“呵呵，哪里哪里，姐姐我知道，刚才我有点急于表现自己，没考虑到妹妹你的看法，实在不好意思。”
作为一个比沅沅年长一轮多了的人，唐钰哪里看不出她心中的小九九，赶紧陪笑道歉。
“哎哟，大教授却与我妹妹叫得这么亲切的，我可不敢当啊。”
“怎么不敢当，节目中你可认了我这个姐姐了，可不许耍赖。”
沅沅白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噗噗”一下笑了，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你们学校”
“还能怎么回去，打车呗。”
唐钰回答着，两人都已收拾完东西，走出了直播间。
导播台旁，一个工作人员随手递给沅沅一大扎信封。
“这都啥年头了，手机都智能化了，还有人给节目组写信”
看着沅沅手上的信，唐钰有点好奇，不由得问道。
“总有些人喜欢老套的东西。”
沅沅一边回答她，一边戏谑地扬了扬手上的东西，道：“这么晚了，打车也不好打，我看还是我送你一下吧，可不能让人家说我们节目组亏待嘉宾。”
“那可麻烦我们的大主持人了，让你绕那么一大段路。”
唐钰老实不客气的接受下来，道：“真羡慕你们会开车的，你说我怎么那么笨，一上车就脑袋发晕，别说开了，连个左右和东西南方都不分不出来。”
“呵呵，你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典型车盲。”
听了她的自嘲，沅沅痛快地笑了。
很快，两人到了停车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沅沅又将话题转到节目上来，道：“不过说实话，今晚你的表现确实令我大吃一惊，完全不像一个第一次上节目的，除了最后那个电话有点抢话意外，我给你打八十五分。”
“谢谢大主持抬举，这么说我今后还有上节目的可能了，哎哟，刚才你小脾气那一发，我还真有点担心再也不能来这节目了呢。”
听沅沅这么说，唐钰完全放下心来，也跟着调笑起来。
“怎么会呢，我还想依靠大教授你给这节目提升档次呢，说实话，这节目也办了几年了，一直不痛不痒的，我此前也想过好几个方案，想给这节目增加点知识含量，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现在傍上了你这颗大树，小女子我怎敢轻易得罪。”
“噢，真的你要这么说，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好好商量商量，组织个团队，把这节目做得又有趣味性又有知识性，那句流行语怎么说的对了，高端大气上档次，我此前整天呆在学校里，不是讲课就是搞研究，早就想把自己的这么多年研究所得的一点心得用到实处呢，咱们这算不算一拍即合”
“算，当然算。”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各自伸出手掌，轻轻击了一下。
唐钰满意地笑着，看了看熟练驾车的沅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对于刚才节目最后那个听众，你怎么变得不耐烦累了还是因为他提的问题”
沅沅脸上一红，支吾道：“都不是，我”
“你怎么了”
沅沅越这样，越让唐钰好奇。
“你没发现那家伙是在故意捏着自己的鼻子打的电话吗，故意装腔作势，装神弄鬼。”
“哦，我还真没听出来，我还以为他感冒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性爱这么私密的事，不好意思让人听出他的真实身份来，装一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可以理解啊你信他那胡说八道，什么他女朋友性，性冷淡，要我说，他，他那是变态。”
“什么，变态你指的是他让女朋友给他口交吗”
听沅沅这样说，唐钰有点想笑了。
“呵呵，我说我的小妹妹，看来你还真得该好好补补课了。”
“我补什么课”
“男女之间的基本知识课啊，心理学的，生理学的，社会学的，卫生学的，包括性爱行为上的，等等，都应该补补，否则，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看法了。”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实话跟你说吧，刚才那个人经常打电话骚扰的，专门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仅是在做节目时，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我的私人电话，严重的干扰了我的生活。”
“啊，原来是这个情况，难怪”
唐钰一听，也是大吃一惊，道：“那你可以报案啊，让警察把他给揪出来。”
谁知道沅沅听了，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又是自嘲又是无奈的道：“警察哼，没用的，没用的”
2
第二天，我一早来到公司，不一会,于从生的电话就到了，电话里他神秘兮兮的问道：“老弟，昨晚咋样啊”
我道：“还能咋样我把梅局长送回家了呗”
他追问道：“那然后呢”
我当然知道他希望得到得答案，便道：“然后然后我就回家了啊。”
“就这么简单”
“是啊”
他又道：“不可能我今天早上给梅局长的办公室打电话了，她请假，没来去公安局啊上班，我又打她的手机，打通之后我听见她声音挺虚弱的，我就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昨晚我们的小老弟是不是没照顾好你啊她居然把电话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道：“于老哥，这个事不太好讲，说起来挺复杂的。”
他在那头凑近了话筒，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她办了那事没有”
“怎么可能，人家可是一堂堂公安局的局长，我倒是想跟她发生点关系，可人家不愿意啊，哈哈，老哥，我看还得你亲自出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