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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周家俊是个老实人,这点许素芳和周宇晨都很清楚。早年家电维修很赚钱的时候,许素芳就让周家俊把维修价格提高些,或是收几个徒弟扩大下经营规模。周家俊却总是以一个“稳”字来拒绝。在周家俊眼中,生活只要稳稳当当就是最大的幸福,与其每天过的提心吊胆,再多的钱都是不值得的。
但是生活总是不如意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有时期待一份安稳的生活都不那么容易。维修行业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店铺租金提高只是另一个方面。周家俊在生活的压力,儿子未来的责任面前不得不被迫走上经商的道路,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块料。
周宇晨以前也曾劝过父亲找些生意做,随着自己的长大,看多了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后,也确实发现父亲是有自知之明的。今天,周家俊最终还是走上经商的道路,周宇晨并不指望父亲真能发财,自己有了梦工厂这个神器,父亲赚不赚钱还在其次,只要父亲心里能痛快些就是好事。
临睡前,周宇晨打开梦工厂,二十只玩具熊已经生产好,周宇晨把玩具熊释放出来。二十只可爱的玩具熊挤在房间里,堆的整整齐齐。
第二天早上,周宇晨还是早早的就起来,九点要去单位报到,背着一堆玩具熊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周宇晨必须先把玩具熊送到南水街老丁的摊位后,自己再赶去单位。
母亲早上居然还是早早的就起来,昨晚那句让自己早上随便点吃的话好像根本没说过一样。
“宇晨,昨天你爸给你的那张合同你看了吗?”
周宇晨喝了口牛nǎi指着茶几说:“大概看了下,合同就在那,一会你把他收好,这可是凭证。”
“这合同有问题吗?妈不懂,你爸又不肯细看,总说老朋友放心那些没用的话。”母亲收拾好,坐在周宇晨旁边吃着昨天剩下的饭。
“合同本身应该没问题,那些线圈我也不懂是什么。爸对这个在行,他应该心里有数。”
许素芳瞟了眼周家俊睡着的房间,iǎ声说:“他要真心里有数就好了,昨天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他那个老朋友iǎ欧,一看就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我怕你爸爸人老实不是这个iǎ欧的对手!”
周宇晨觉得母亲虽然jing明些,但是有的时候多少有些多疑。“妈,你又多想了,生意场的事是难说,但是没风险怎么有利润,你就别多想了。这生意还没开始,你倒是往好的地方想啊!”
许素芳笑了:“也对啊,我这是越老胆子越iǎ了,就咱家这条件也没什么值得人家来算计的了。好了好了不说了,吃完早些去上班吧。”
今天是星期一,周宇晨提着装着玩具熊的黑è塑料袋站在马路边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一辆出租车都没拦到。看看时间还早,周宇晨干脆自己步行往南水街走去,边走边拦车。
走了大概五分钟,好容易拦下辆出租车。周宇晨把塑料袋塞进车里,自己跟着坐了进去。
车子开了会停下了,周宇晨透过玻璃往前面张望了下,前面满满的全是车子,看样子好像是堵上了。
“星期一早上这条路也堵啊,前面就是市政fu,这么一堵那些官老爷怎么上班?”周宇晨自言自语的说道。
司机是个中年光头,拍了下方向盘,嘴里骂了句说:“不堵这里堵哪里?堵的就是那些当官的。今天星期一,十有八九又有那里的工人来请愿了。”
司机抱怨了几句想掉头绕路,尝试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机会了,前后左右都是车。
“我看你还是自己下车走吧,看着样子不到中午都动不了司机又是一句粗口。
周宇晨也是这个打算,掏出十块钱准备付车费。
司机摇摇头说:“算了,也没开几步路。”
周宇晨拎着塑料袋下车,顺着人行道走,正好也看看热闹。越往前面走,人越多,到了市政fu旁,人行道上站满了,男nv都有,大多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足足有几百号人。
周宇晨路过市政口,只见有人拉起了横幅,还有几个人激动的喊着什么口号。现场声音太吵,几十个保安和武警不断的把围观的人群往外推。周宇晨没听清楚喊的什么口号,不过横幅上的字大概看清楚了,这些围堵市政fu的好像是河阳机械集团的职工。
河阳机械集团周宇晨有些印象,自己的iǎ舅以前就是这个集团的,后来iǎ舅自己去外地发展也就离开了。好些年前,河阳机械集团是河阳市效益最好的一家国企,后来不知怎么的,一年不如一年,领导层还被抓了好多个。周宇晨看看时间,也没功夫看热闹,加快步子走了。
好在这里离南水街也不远,周宇晨其喘吁吁到了街口,老丁已经到了。周宇晨把塑料袋往老丁摊子上一扔说:“没让你失望,又是十个。赶紧摆上,我得赶去局里。早上我就不过来了,单位可能要开会。你们安稳做一个早上生意吧。”
老丁咧着嘴笑着,目光却盯着那黑è的塑料袋。“你快去吧,一会我帮你招呼下,没人把垃圾随地丢,这一块的人都自觉。”
周宇晨也不和老丁多少,一路iǎ跑着去街口拦车,眼看就快要九点了。好在今天市政口堵车,南水街这片有不少绕路的空出租车路过。周宇晨很容易就上了辆车。
车子开出街口,周宇晨眼光随便一扫,一辆熟悉的银è轿车从擦着自己的出租车飞快的从后面超了过去。
“赶着去死啊,不想活了啊?”出租车司机骂了句。
周宇晨看着银è轿车的尾灯,想起来这辆车就是昨天那个买下剩余四个玩具熊得男人的。
还真又来了,时间也赶得挺早的。周宇晨又试着回忆那个男人在哪里见过,只是依旧想不起来。
九点,出租车巧巧的停在了单位口,周宇晨准时报了到。星期一早上有例会,无非就是总结上周问题,布置下本周的任务。
周宇晨的主任姓缮英是个五十岁不到,正处在更年期的老nv人。“nv领导,猛似虎。”这话周宇晨这两年还真体会深刻缮英没事总喜欢找些事来磨磨周宇晨这样的年轻人,或是揪着些蒜皮的iǎ事批评上几句。
周宇晨捧着会议记录本,手里握着笔假装在笔记本上记录上缮英的“语录”,实际上脑子里早就想着别的事了。
例会说到底就是老生常谈,说烂了的事拿出来反复说。到了十一点多缮英总算“演讲”结束。周宇晨环视了下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都是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这会结束回忆,看样子早上也没什么事了,提早下班应该没问题。
“好了,会议结束,大家赶紧去各自的地段,把事情都做起来缮英好像知道大家的心思,故意不让大家好过一样。
有人已经iǎ声的骂了起来,周宇晨心里好笑,合上本子。反正自己也要去南水街的,只要梦工厂一切顺利,单位的气也不用忍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