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对老师说:“我会让那个混蛋付出他的代价。”
老师以为他只是说说,毕竟他一个孩子能干什么事呢?但是她又担心梁军真的冲动起来,去找王庆元算帐,就担忧地告诫梁军:“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三姨啊?”
梁军似笑非笑地冲她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把个生理老师晾在一边发楞。
第二天,梁军来到了学校,他对班任老师说:“我今天肚子疼,要请一天的假。”
班任老师也不知道什么事,只以为他真的肚子疼,就道:“那就赶紧打针,不要把病拖大了,反倒耽误了学习。”
上午,第一节课,是楚楚老师的课,她进入班级后,本能地看向梁军的座位,心里一阵失落,嘴里却道:“你们班的人呢?都干什么去了?”
班里没有人知道,班长不知道,连小妖和敏敏也不知道,最后,楚楚勉强上了一节课,但是,下课后,就立即给梁军发了个短信,但是没有回音。
接着,欧阳也来上课了,她也毫不例外地看向了梁军的座位,发现那里是空的,就急忙问:“梁军呢?本来成绩就不好,怎么还这么旷课呢?”
还是没有人能回答明白,谁也不知道他哪去了,欧阳和敏敏都发短信询问,没有回信。
下午梁军回来了,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来到学校,正好迎面碰了教导主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个家伙死死盯着梁军看,突然说话了:“学校里不许吹哨,你知道不知道?”
梁军看着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不客气地回敬道:“国家不允许公务人员利用职权欺负女人,你知道不知道?”
“你说,谁欺负女人了?”
“你急什么?莫非你欺负了?”
主任吃了一憋,他知道再这么跟梁军耗下去,讨不到便宜,只好色厉内荏地说道:“你等着。”
大亮一阵冷笑,不再搭理他,转身走了。
主任看梁军不吱声,以为是梁军被自己镇住了,便有些得意,自己吹着哨回到办公室,此时一个农村模样的中年人,领着一个中学生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这个中年人一进办公室,就点头哈腰地问:“谁是王主任?”
王庆元见是一个农民,不自觉地就把下巴抬了起来,冷冰冰地问道:“什么事啊?”
农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烟来,递去:“请抽烟。”
王庆元见状心中不由一动:挺有钱呢,但看他要干什么。一边接过烟,一边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啊?”
“我想,把孩子送来念书,请领导行个方便。”
王庆元心中一阵得意,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外行。一般来说,送学生都需要经过校长批准,但是像灵秀镇这样的小镇里的中学,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转来,教导主任答应了也算数。
其实,学校为了扩大生源,求人来念书还求之不得呢,用不着这样低三下四地求,更不用拿这样的好烟。
这是一只肥羊,而且是又憨又肥的羊,可以宰一把。
王庆元把脸撂了下来:“这个不好办啊。”
“主任多关照吧,这是一点小意思,买盒烟吧。”
“哎,哎,这怎么行,拿回去。”
“看,王主任,给个面子呗,也没有多,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嘛。”
“那好吧,我给你安排一下。”
王主任捏着厚厚的信封,得意了不少,话也了温和了下来,很快给安排了班级。
那个农村人千恩万谢地走了,王主任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正要数钱,又是一阵敲门声。
进来的是一个妙龄女郎,穿着打扮不仅时尚,而且格外养眼。
来人一pg坐在王主任的面前,娇滴滴地与王主任谈起了所来目的,竟然也是来送学生的。
她把领口开得很低,那一领春光乍隐还现,配着那勾人的眼神,让王主任有些晕乎,但他还是不忘拿一把:“这个,不是太好办。”
来的女子莞尔一笑,道:“不要紧,事谈不成可以做个朋友嘛。今晚,小妹请你在灵秀酒店吃饭,可得赏光哦。”
她把做这个字咬得很重。
王主任精神有些恍惚,问道:“都有谁啊?”
女子暧昧地望着王主任吃吃地笑道:“你还想有谁啊?”
“我就想咱们两个。”
女子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望着王主任,又是一阵格格地笑,笑得他心里直发毛。末了,那女子笑道:“王主任真是明白人,要那么多人干什么,谈心不方便啊。”
“对,对,对,不方便。”
王主任骨头都酥了。
送走女人,王主任一下就跳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金钱,又是美女,谁说我王庆元没有大的发展,现在看大有钱途呢。
王庆元准时到了饭店,那个女子也到了,穿得更加暴露,眼神更加妩媚,倒酒的时候,身子几乎全靠在王庆元身上了。
王庆元简直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他伸手去揽美女的腰,可是美女滴溜溜滑开了。娇羞地道:“王主任干什么呢,人家可是不好意思了。
王庆元索性把话敞开了唠:“老妹子,你想死哥了,跟哥好吧,到时候哥绝对不会亏待你。”
“那我的事,你给不给办啊?”
“办,绝对给办。”
“这还差不多,来喝酒。”
“哥,你说妹子有你想的那么好吗?”
“在哥心目中,你比天仙还好。”
“那你以后可得对我好啊。”
“我发誓,我要是对你不好,我死无葬身之地。”
“人家不要你发誓,人家心疼你哦,你连喝三杯让人家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就行了。”
慢慢地,王庆元喝了不少了,有些头大,眼神有些发飘。
朦胧中,那女子吐气如兰,伏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王庆元陶醉了,然后那女子躺在椅子上,对着他招手,来啊,哥,快来。王庆元过去了,女子帮着他脱得溜光,然后女子让他等一等,开了门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教育办的领导,学校的领导,派出所的干警,还有王庆元的老婆都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他们一起来到饭店,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无话可说,王庆元赤条条地躺在椅子,嘴里念叨着,妹子快来啊,哥哥想死你了。
第二天,两份录音被送到了纪检委的案头,一份是王庆元收受贿赂的,一份是王庆元在酒桌污言秽语的,同时还有一份举报信,说群众都在看着,如何查办这个批着人皮的狼。
教育办保不了王庆元了,校领导也保不了了,因为昨天的事,都被人汇报给了纪检委,照片都被送去了,于是,教育办只好报给了区教育局,在纪检委的敦促下,教育局党委班子召开紧急会议,做出了开除王庆元公职的决定。
王庆元收拾完东西,从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了生理老师,他习惯地想对生理老师摆摆架子,生理老师莞尔一笑:“王主任,还有什么权力没使出来?离开这里就作废了……”
王庆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走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是吃了生理老师的亏,此时,他无比后悔,在生理老师的身上,他玩火玩大了,把自己烧着了。人不该没有休止地欺负老实人,否则就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他不明白的是,生理老师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能量,他想不到的是生理老师的身后有一个梁军,而梁军的身后有个三姨,当他的三姨听梁军说,这个主任如何欺负他,连想都没想这个事的真伪如何,就得气得浑身直抖,就给了他足够的一笔钱,用这笔钱,梁军出去找了一个外貌憨厚老实的人,又找了自己在老家的同学,到上海找了一个风尘女子,合伙演出了这么一场好戏。
王庆元后来搬家了,到了哪里谁也说不清了。
生理老师在走廊里,见到了吹着口哨的梁军,她注视着梁军什么也没说,当她和梁军一错身的时候,悄然问道:“是你干的吧?”
梁军一脸的糊涂:“什么啊?”
“王庆元啊。”
梁军不置可否地说:“他可能做的恶太多了。”
生理老师就呆呆地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不是他?”
梁军再没有说什么,边走边掏出手机,那上面来了一条短信。
梁军再没有说什么,边走边掏出手机,上面来了一条短信。
信息是欧阳老师来的,信息很暧昧:“你的病好利索了吗?”
意思直指那种事。
此时的梁军很痛快,刚刚替生理老师教训了王庆元,心里特爽,有一种想释放的愿望,最重要的是,初尝人事的孩子,对于那种事像是刚尝到了血腥味的狼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太狂了。而且欧阳老师的身体对于他也特别有吸引力,于是,他不假思索就回了条短信:“好啊,等你来治。”
短信马上返回,道:“今天跟我去梁桥。”
梁桥是距离灵秀镇不足十里的镇子,欧阳领他去那里,就是要避开人的耳目,好痛痛快快地搞一番。
事就这样定了,却被别人给搅了。
将近放学的时候,小妖来电话说,晚上想补课,和敏敏一起。这个话再明白不过了,无非也是要搞一搞。
梁军一听楞了,说实话他也真想念小妖和敏敏,但是毕竟自己答应欧阳了,他在电话里沉吟起来。
听到梁军没有痛快地回答她,小妖有些不高兴了,冷冷地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梁军自顾自话地说道:“我晚上有点事。”
“什么事?什么人比我俩更重要?这样吧,你看着办,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以后你也别找我俩了。”
梁军一听知道是发了脾气了,就不好再坚持什么了。只好说:“你先等等,我跟那边商量一下。”
小妖说:“有什么好商量的?告诉他,你有事。”
梁军说:“那怎么行?是我老家来的人。”
小妖立即提高了警惕,问道:“是什么人,是不是小*货?”
梁军心里暗暗发苦,这个小妖冰雪聪明,稍微有点异常就能感觉到什么,连忙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老家的一个男生,搬到梁桥了,约我去玩呢。”
“那好吧,我们也见见。”
梁军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们见他干什么?想见异思迁啊?告诉你们,谁要是背着我跟男生好,别怪我不客气。”
小妖笑道:“瞧你那熊样,还吃醋了呢。”
看到梁军生气,小妖倒是高兴了,在她看来,这是梁军在意她和敏敏。
她接着说道:“逗你呢,正好,我俩约你也是上梁桥,你先跟他约吧,等你跟他见完面,再来旅馆找我们。”
梁军一听头都大了,这不是要命嘛,怎么都是梁桥?现在看,只有跟欧阳商量了。于是他拨通了欧阳的号码,那边见是梁军的号码,高兴得不得了:“这么着急啊?”
梁军见欧阳这么兴奋,就觉得没法跟她开口了,话临出口时,把话变了:“时间要有变化。”
于是,他把跟他们说得托词跟欧阳说了。欧想也没想:“你招呼他一起吧,我请他吃饭。”
梁军一听这可是麻烦,怎么能见面呢?幸亏他灵机一动:“那怎么行呢?你是老师,你请学生的同学,让人家怎么理解咱俩的关系,我倒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啊,你是老师啊。我得对你负责任啊。”
梁军的话让欧阳非常受用,心里更加喜欢梁军了,便说:“那也好,你是怎么安排的?”
梁军说:“你该定旅店就定旅店,我先跟你说话,然后再去见他,这样省得你等我。”
“那就这么定了。”
如果事情仅此而已也就罢了,让梁军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和小妖定的是同一家旅店,门靠门的两个房间。
梁军差点晕倒了,他两眼发直,嘴里不住地念叨:“怎么办?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