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够厉害,南霸婆只是那么一掀被子,梁军就有反应了,下面梆梆地硬了起来,粗壮壮地在那里等着南霸婆,这女子掀起被子来一看,脸色一红,就呸了一声,真不害臊,那两个浪蹄子还没喂饱你?
梁军脸上红扑扑的嘿嘿一笑,道,谁都不如你啊。南霸婆却伸手看了看伤口处,说,这哪像个养伤的?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就费劲了,估计要想养好伤,恐怕还得几日。
梁军眨着眼睛,哦,那还得几日啊?我都日了两个,是不是就差你一日了?
南霸婆一双俊眼定定地看着梁军,慢慢地凑近了他的脸,半晌才揪了一下他的耳朵,道,你这个不正经的,到底要多少女人才能喂饱你啊。
两个人闹了一番,这才说到正题上。南霸婆说道,这些人,我也不熟悉,真担心都不卖我的面子,你为什么不找你爹呢?梁军道,我真是不想找他,总之我不想靠我的老子。
南霸婆想了想,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想办法吧。
梁军就笑了,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南霸婆又是叹了口气,道,算是我欠你的。
梁军并没有听出南霸婆的话里的意思,只道是情人间的那种戏谑。南霸婆再没说什么,而是左右打量了一下就出去了。
她坐上了一辆车子,直奔一个深宅大院而去,两个小时后,默不作声停下车,四合院外的街道肯定是没有停车位了,挤满了一部部挂军牌或者政府牌照的车子,挡风窗下车证的一张一张格外扎眼,展览会一般。但这些车子大多是三四十万的价格段位,甚至不少都在二十万以下,反而超过五十万的并不多见,偶尔几部路虎奔驰s级的好车,挂的牌照也相对平庸,南霸婆下了车,提着一盒从黑龙江口岸进来的俄罗斯山参,然后就是几块灵芝。来到一个挂有大红灯笼的四合院,南霸婆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她在大门口停顿了一下,瞥了眼大门上的春联,毛笔写就,显然是杨家老太爷手笔,笔力虬劲。
在院子里,南霸婆遇到了杨家两个女性成员,似乎眼神里的意味不是很亲切,倒是从里面走出来的杨家第三代的中流砥柱,杨若水看到南霸婆进来,说了声你回来了?怎么好久不见你啊?南霸婆就道,舅舅,您忙啊?就此过去了。杨若水可以算是借干部年轻化的大好东风崛起上位的典型,国内最年轻的一批高干,知识技术性精英官僚,毕业于北大,博士学位,一身儒者风范,一半缘于先天优势的家教身世,一半靠自身后天努力积淀,但谈不上官威,甚至说官味都不浓。
不错,南霸婆的确是来到了自己的外婆家,这不能不说是个很有意思的事,她的母亲在乡下,一直寒酸着,从来就没有回过娘家这个大院,倒是南霸婆偶尔来一次。这里面同样也是窝了多少人心的上辈子的拧巴事,暂且不去提它。
除了气态中正平和的杨若水,还有南霸婆的三舅杨西农,在求是杂志工作,担任副主编,这一家人都面容安静,并无锋锐,偏向书香,老杨家第二代香火不旺,南霸婆自己都懒得去纠结,这个三代人都在走下坡路的红色家族内幕八卦。
进了四合院,院子是四进格局,很是夸张,足以见得当年杨家老太爷在政坛上的能量。光是院子有四个,前院,中院,正院,还有一个后院。四合院这会儿住了四五家人,大多数都是春节期间暂住,跟一般红色家族一样,后代们都搬离了最初度过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的院子,但也有一些占据历史悠久胡同小院的家族则是家道中落,院子都被国家回收,南霸婆虽然是这个家的外孙女,是杨家老祖宗最宠溺的人,但是随着南霸婆的母亲杨若华离开这个家,从此再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南霸婆也来的少了。杨家第三代是若字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三就就改了。
南霸婆一路虚着笑脸,跟一些她并不喜欢的人物点点头,就径自走到了后面去。
后面的书房里,老太爷正在写字,看到南霸婆进来,抬眼看看她,微微地点点头,又去写他的字。南霸婆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喊了一声太姥爷,就站在一边欣赏那副字。
南霸婆竟然有这样的红色背景,这是梁军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他跟随南霸婆来到这里,听到南霸婆的谈话,更是会大吃一惊的。
老人写了一幅字,百无一用是书生。南霸婆看了说道,太姥爷,你对文人是不是有成见啊?老爷子停下笔,摆摆手,道,一点都不为过,这些年,我可是看得多了。历朝历代文人看起来是最刚直不阿的了,见到什么事都想说,什么事都喜欢鸣不平,说话刻薄,恨不能一句话咬死人。可是,行起事来,做出的事一样蝇营狗苟,什么手段都拿得出手,给他点机会,良心卖得比谁都便宜。这上下几千年的文字狱,哪一次少得了文人的帮腔?谁的嘴里没沾血?后来很多人出了国,嘴上说是国内环境不好,其实不少是做了亏心事的,只求一个眼不见方能心不愧或者说心少疚,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在往后搁一百年几百年,都是作准的。但是,我要你们多读书,并不矛盾,我不是要你们像那些文人一样多么的酸腐,父辈们已经给了你们一个安稳家庭,就不需要你们再去为了个大野心做人做事了,多读书,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看人待物能多几分透彻,多识人,是以人为镜,能够多自省自知,说到底,我还是希望你们做一个好人,这是最起码的前提,在这个基础上,你们是做伟人还是个老百姓,就都不会差了。
南霸婆点头道,太姥爷教训的是,我记在心里。
太爷这才问道,这回来北京是干什么来了?南霸婆就道,是为了梁军来的。
老太爷面色不虞,道,你还是为了那个梁军?这个债你要还到什么时候?南霸婆就道,总之,我就是觉得心里有愧,当初,要不是我误会是凤成梁害得我娘那个样子,我不至于知道有人要杀他未婚妻,而没有告诉她。
老太爷叹口气,道,那时候,不是你小嘛。南霸婆点头道,是啊,我那时候才七八岁。
老太爷摇摇头,道,都是孽债啊。那,你这次来,是要干什么?
南霸婆说,梁军想见几个当下中国国内最当红的网络大鳄,但是又怕人家不待见,所以,我想请太爷您帮忙。老太爷道,我跟这些人也不熟啊,我总不至于下令把他们绑来吧?
南霸婆说,我想请您给中央政策研究室的那些人过个话,请他们出面,或者商务部的人也行啊。
老太爷想了想,说,要是走这些路子的话,那为什么不让凤成梁出面呢?南霸婆说,小军说,不想靠他的老子。
老太爷啐了一口,自欺欺人。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偏执?他也不想想,再不靠他老子,也是靠了。龙家,陆家,哪一家不是看在凤家的面子上才理会他的?还有你,要不是因为感觉到良心上过不去,你能管他这么多吗?
南霸婆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太爷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