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一脉的人来得匆忙,离开更是慌乱。
阿伂罗被姬昊一拳打成两截,差点被打杀当场,姬昊可怕的杀伤力让这些人乱了阵脚,丢下了几句威胁的场面话后就匆匆离开。
赤坂集对此倒是没有太多说法。
这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赃物,每隔一阵子,总有失主气急败坏的纠集一群人来寻访自家失窃的宝物。这种打上门来的桥段经历得多了,赤坂集的这些幕后掌控者们,也就不把这当回事。
姬昊收取了元月天眼,又拉着姒文命和敖礼、凤琴心嘀咕了整整一晚上后,姬昊改头换面偷偷离开了赤坂集,一路向北行了过去。
而姒文命则是全返回蒲阪,敖礼、凤琴心更是连连出了自家的求援令信,因为姬昊和帝洛朗之间的交易,暗流隐隐激荡起来。
鸦公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黑乌鸦,有气无力的缩在姬昊的袖子里不露头,两条小蛇更是变得和蚯蚓一般细小,一左一右的缠在了鸦公的脚爪子上休息。
姬昊一路上施展水遁之术,借助赤坂山为源头的几条庞大水系,快的向北方前进。
龙族潜势力庞大,尤其是在诸方水族之中更是有着堪比共工神族的影响力,在这几条水系中,龙族偷偷摸摸的布下了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隐秘水府。
借着敖礼的令牌,姬昊一路上很是借用了几处龙族水府的传送法阵,大大的节约了他赶路的时间。只不过耗费了三天时间,他就已经来到了良渚城直辖领地的最南边。
林木森森,墨绿的水草在河水中犹如水鬼的长一样急的舞动。姬昊飞开几条极其肥厚的庞大水草,悄然踏上了河岸。他向四周张望了一阵,深邃的林间并无人影。
远处天边有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姬昊定睛看去,就看到一座通体呈青铜色的悬浮山峰几乎贴着树梢慢慢的滑了过去。下锐上丰、上方大概有五百多亩大小的山峰上开凿了数十个大小洞窟,好些闇族仆兵骑着双头翼龙在这些洞窟内进进出出。
这应该是直属良渚城的异族巡哨队伍。
姬昊远远的打量了一下。这座悬浮山峰中有十个左右的伽族战士,统辖着近千名闇族仆兵。还有数量不详的人族奴兵随军听用。
迅远离河岸,姬昊脚踏着清风紧贴着林中草丛的梢头急掠过。
前些日子,帝洛朗在垚山城被姬昊慑服,有意无意的说出了好些异族的*,结合姒文命提供的来自巫殿的情报,姬昊知道良渚城周边禁制密布,稍有不慎就会被异族现自己的行踪。
哪怕现在良渚城被摧毁了,异族对周边领地的掌控力已经弱到了极致。但是这里毕竟是异族经营了多年的老巢所在,姬昊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在林中穿行了一个多时辰,姬昊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一株不起眼的小灌木下面,姬昊放开的神识现了一根细小的黑金铸成的细杆。
拇指粗细、三尺多长的黑金杆子被泥土掩埋了大半,只有不到一寸长的一小段露在地面。黑黝黝的细杆上雕刻了复杂的阵法符文,一些细小的红宝石颗粒在细杆顶部镶嵌成了一颗竖目符文。
姬昊收敛了全身气息,避开了这根细杆,尽可能的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这种细杆是异族独特的明,他们炼制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法器,满天下的乱丢乱洒。就连异族都不知道究竟他们抛洒了多少这种简易的监察法器。
但是一旦有人施展任何法术从这些细杆旁路过,或者造成的动静稍微大了一点,这些细杆就会立刻激活。向远在良渚城的异族预警。而异族在良渚城周边布置了重兵防守,一如刚才的那座悬浮山峰,一旦有一个地方示警,四面八方的异族军队就会立刻赶过来围剿。
很多年来,好些人族的斥候、探子就是吃了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的亏,还没靠近良渚就被异族的军队围杀。
一路向前行进,好容易离开了这片丛林,前方一座大山挡路。
姬昊在山中梭巡了一番,避开了几支异族的巡哨分队。在山中一个僻静的山谷内找了个洞窟布置了起来。
几座阵法旗门布置妥当,又用云雾袋子放出淡淡的雾气遮盖了整个山谷。姬昊这才放宽心在洞窟中掏出了那枚元月天眼。
在赤坂集的时候,姬昊不敢闹出大动静来。一路上又没有机会下手,一直到了快到目的地,姬昊才找到了祭炼这枚元月天眼的机会。
两寸长,光滑润泽,坚硬堪比金刚石。姬昊将天眼握在手中,隐隐能感到其中一股可怕的力量在蛰伏。不仅如此,姬昊还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生命气息。这颗天眼虽然被炼制成了法宝,但是他依旧是一件活物,并非纯粹的物件。
“老家伙,你说这里面不会有陷阱吧?”姬昊抓着这颗天眼望了许久。
“不会。他的所有灵智都被抹杀了。但是他的生命印痕,也就是迦楼元伽的记忆都保持完好。”虚影显出身形,很认真的审视着天眼:“怕什么,就算他的灵智还藏在里面,敢在我面前放肆,那也是他倒霉。”
姬昊就放下心来,他笑着点了点头,咬咬牙,按照赤坂集给出的祭炼方法,狠狠心用指甲将自己的眉心撕开了一条两寸多长的血口子,然后将这枚元月天眼放在了伤口上。
元月天眼和自己的血接触的时候,姬昊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总感觉,自己将会拥有的形象,总有点怪模怪样的。
元月天眼碰触到姬昊的鲜血后,就有无数晶莹剔透的细丝从天眼深处深处,迅的钻进了姬昊的血肉中。姬昊的眉心颅骨出细微的响声,这些细丝切开他的颅骨,在他的颅骨上切开了一个形如眼眶的凹洞。
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和剧痛,元月天眼慢慢的和姬昊的身体融为一体。
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姬昊突然感觉自己变得格外的敏感,就好像每一颗灰尘落在他的皮肤上,都能引他最强烈的反应。
整个天地的颜色,都变得不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