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阪,一座通体用黄金铸造而成,奢华到极致的庞大宫殿中,正和帝勖一起饮酒作乐、欣赏大群美丽少女歌舞的虞惑眸子里幽光闪烁。
他抬起头来,透过遥远的距离,看到了垚山城外的战场。
他看到原本已经成为他网中鱼儿的氏族联军居然平安脱离,过九成的战士并没有战死,而是没入了茫茫荒野。更让他恼怒的是,原本被他掌控了心智,一举一动都受他影响的大群伽族战士,他们已经被一股莫测的力量迷惑,脱离了他的手掌。
“该死,如果不是帝舜身上的功德之力,抵消了太多盘虞之脑的力量……”虞惑手中的美玉酒盏‘噗’的一声化为一缕青烟,他缓缓站起身来,一股让人神魂荡漾的诡异力量从他眉心竖目中扩散开来,通体幽光四射的盘虞之脑从他的眉心竖目中艰难的钻了出来。
正坐在帝勖身边的帝舜身体一晃,他骇然瞪大了眼睛,骤然昏厥倒地。他的神魂被封印,一时半会难以苏醒,虞惑立刻将控制帝舜的盘虞之脑的力量抽回大半,撕裂了虚空向垚山城外的战场投了过去。
威猛道人双手按在巨大的金刚杵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四散奔逃的联军战士。
“逃走吧,离开吧,远远的扩散吧,你们就是我族的种子,七情六欲、诸般邪念就是你们的肥料。尽情的扩散吧,在人族的心底扎根,用他们的灵魂做母体,孕育吧,孵化吧,然后震惊这个世界。”
威猛道人身边有奇异的馨香扩散开来,他脚下尺许高的嫩草被异香熏过,碧绿的嫩草迅化为紫金色,金光灿灿的嫩草摇曳身姿长到了丈许高下,伴随着‘噗噗’的细细响声,嫩草的草叶、草茎都生了奇异的变化。
一条条细细的白玉般的花茎从嫩草的草心中摇曳长出,花茎上点点金光闪烁,一朵朵人头大小的金色花朵凭空绽放开来。
这些金色的花朵美丽异常,花瓣犹如纯金锻造而成,娇艳之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坚韧之意,一如戈壁滩上的老骆驼刺,每一片花瓣中都透着一股倔强的顽强生命力。
威猛道人双手结印,轻轻的呵唱了一声,就听得高空有亿万神灵齐声唱起了曼妙的颂歌,一缕缕宛如实质的白金色光芒从天空降落,温柔的洒落在这些金色的花朵上。金色的花朵极力的生长开来,金光荡漾的花蕊正中,一尊尊神态威严的金甲神人冉冉冒出了头来。
“尊主!”亿万金甲神人手持金色烈焰缠绕的降魔宝剑,声如雷鸣的向威猛道人齐齐行礼膜拜。
威猛道人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向高空中那个无形的灵魂漩涡笑道:“道友,吾之神通可壮观否?”
灵魂漩涡中一股诡异而强横的灵魂波动冉冉透出,一尊半透明的虞惑身影缓缓从高空降落。好些身披重甲的伽族战士犹如疯魔一样挥动着兵器向虞惑的身体劈砍过去,他们的兵器还没能碰到虞惑的身体,他们的脑袋就好像巨石碾压的鸡蛋一样爆开。
鲜血、脑浆洒得满地都是,虞惑扫了一眼战场上那些眸子里隐隐透着五彩光芒的伽族战士一眼,幽幽叹道:“我有洁癖,凡是被外人碰触过的玩具,必须销毁!”
手指轻弹,战场上所有被域外天魔侵入了身体,被域外天魔控制了行动的伽族战士齐声闷哼,他们的头颅接连爆开,各种异香、清风、霞光、瑞气不断的从这些伽族战士的身体内飞出,快若闪电的向远处逃窜。
“胆敢染指我的玩具,你们必须魂飞魄散,然后成为我的一部分。”虞惑冷笑了一声,倨傲的看着威猛道人,手指再次轻轻一弹。
“吾的子民,无人能够伤害!”威猛道人大笑,他双手结印用力一拍,他身边无数金色花朵中巍然矗立的金甲神人同时结印,同时大吼了一声莫名的咒语。
一股浩浩荡荡威猛刚强的灵魂波动呼啸着向四周扩散开去,一**金色的霞光瑞气席卷整个垚山领,天地间妙音萦绕、奇香扑鼻,所有生灵都感到一股股滚烫的力量涌入身体,不仅仅让身体舒服得直打哆嗦,灵魂更是犹如坠入了天堂妙境,根本无法形容那种无止境的美妙快乐。
虞惑用来攻击域外天魔的诡异力量被凭空抵消,滚滚金光瑞气化为数百座高九重的金色宝幢,重重叠叠的环绕住了虞惑。
威猛道人微笑着向虞惑点了点头:“道友,吾说了,吾的子民,无人能伤害!”
无数金甲神人腾空而起,他们手持降魔剑,带着微妙而高傲的笑容,从四面八方向虞惑包围了上去。他们的阵型错落有致,每一尊金甲神人和其他同伴之间都遥相呼应,隐隐布成了一座极其微妙的大阵。
正统辖大军出城追杀联军的姬夏深吸了一口气,他忌惮的看了一眼身体半透明的虞惑和周身金光喷涌的威猛道人,猛地举起了右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四处追杀的垚山领大军迅停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声洪亮的命令声,众多垚山领战士纷纷整队向城内撤退。
四周有无数的奇香、清风诸般异象向垚山领的战士快逼近,众多三足金乌同时出尖锐的叫声,他们张嘴喷出刺目的金色火光,纯阳至刚、拥有无上破魔神威的太阳真火化为一道厚厚的火墙挡在了垚山领战士身后,将来袭的无数域外天魔纷纷逼退。
威猛道人和虞惑同时看了一眼快撤退的垚山领战士,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笑容都极其的微妙,就好像他们是猎人,而其他芸芸众生都只是他们的猎物任凭他们生死予夺。
“我看到你了!”虞惑突然向威猛道人笑了笑。
“我也看到了你!”威猛道人眯着眼,和蔼可清的向虞惑笑道:“无数年了,你在吾所有的猎物当中,可以排入前三之列!”
虞惑带着一丝肃然,却刻意露出了一丝讥嘲不屑的笑容:“就凭你?”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突然同时化为一缕清风向对方飘去。
两缕清风纠缠在一起,很快就变得密不可分,犹如两团清水混成了一团。(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