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穿越小说 > 天作凉缘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她回家了?

    他沉重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天作凉缘355章节手打)。

    他很想起身,迎迎她。可是,竟动弹不了似的。

    长久的等待,就象历经了一次长途的跋涉一样,他浑身虚软,每一个细胞都无力似的,只有一颗心,还在坚强有力地跳动着。这些年,不管这颗心多苦多累,多没有归属感,多荒唐不羁,但初衷始终不改。而且这刻,那么安稳地躺在胸腔里,就象一个胎儿,安全的在妈妈肚子里。

    他嘴角朝两边抻了抻,听到她走进来,“啪”一下,室内灯光大亮阄。

    立维眯起了眼,太刺目了,他伸手遮了遮眼睛。

    陈安这才看到沙发上的他,大喇喇地躺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由愣了一下。他在家里时,不是行走就是坐着,很少躺着的,不象她那么懒,他一直是个活力四射的人。

    她朝他走近两步,把包包放在椅子上,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哦”

    他把手拿下来,看着她,慢悠悠说道:“想事情。”简单三个字,嗓音沙哑的,象风箱里拉出来似的,粗砺混浊,完全变了调。

    陈安解风衣扣子的手顿了下,看他:“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就这样了……”她把风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然后走过来,蹲在沙发前,看着他,“上火了?”

    他“嗯”了一声,抬手撸了撸脖颈,疼,真是疼。他皱了皱眉。果然上火了,上大发了。

    他不能不上火。

    陈安笑了下,那样用力,当然疼了。不过看他不舒服的样子,她有点儿担心,于是把手探向他颈间,指尖轻轻按了按,“很疼,是吗?”

    “凉!”他一下捉住她的手,真凉。他不由握紧了。

    陈安撇撇嘴:“我包里有含片,要不要来一颗?”她包里一年四季备着这个和喉糖。

    “甜!”他眉尖挑了挑。

    陈安卟哧就乐了,这人,竟然象个孩子一样,学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了。

    “我给你倒杯水?”

    立维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还说:“我要热的。”然后松了她的手。

    “知道。”她点了点他额头,真是大少爷作派,她站起来。

    立维看着她朝厨房走去,思索着:都已经穿上高领绒衫了,外面还有夹层的风衣,怎么手还是这样凉,这才什么季节啊,到了冬天可怎么办?不得穿得象个球?

    陈安从厨房出来,看他已经坐起身,顾自在那里发呆。

    她把杯子递给他,他接过去,有湿漉漉、热烘烘的暖气冒出来,“烫!”他又把杯子还给她。

    陈安翻了翻白眼,哪里烫啊,她都试过了,喝着正好。

    他却拍拍身边的空位,说道:“坐下来。”

    陈安坐在他身边,两手捧着杯子,正好捂捂手,真舒服……不过,她又看他,他今天蔫蔫的,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很安静。

    “还有哪里不舒服?”她问。别是病了。最近他很忙,她都亲眼看到了。

    他摇头,脑袋慢慢蹭过来,枕在她肩膀上。

    陈安讶然,略垂着眼皮打量他,他阖着眼睛,仿佛很疲惫似的(天作凉缘355章节手打)。不过,他的皮肤很白,皮子也比一般男子的细腻,嗯,眉毛很浓,鼻梁很挺,嘴唇很有型,也算是个好看的男人吧……她呼吸一窒,她竟然认为,他好看?脸上就烧起来。不过,他小时经常调皮捣蛋的,不是今儿磕了这儿,就是明儿破了那儿,但这张脸却很光滑,没有一个坑儿啊点儿的,大概是,那些疤,都留在身上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立维说:“安安,你觉得累吗?”

    她愣怔着,她累吗?当然累了,几乎天天没完没了的加班。

    立维仿佛不需要她回答似的,又说:“后天是礼拜六,你有什么重要安排?”

    “怎么了?”

    “如果没有,我们出去度一天假如何?工作什么的,先扔一扔,回来再说。”

    她想着,也行,不是不可以,他也感觉累了吧?

    后天是……周六?她快过糊涂了。

    他坐直身子,专注地望着她,眼睛黑亮,眸底仿佛汪了早晨的露珠似的,不显方才疲惫的样子,却出奇的澄亮明净,没有杂质……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多少次,她失了神,失了心,沉溺其中,只想奋不顾身,纵身一跃。

    陈安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心跳开始不规律了,碧绿的垂枊,映着阳光的湖面,安静的未名湖,绿茵茵的草地,长椅上相依相偎的人儿……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他握住她下巴,有点儿慌。

    陈安一错神……什么都没有了,面前的人是钟立维,也许是她看花眼了,他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双宁静安详的眸子呢?立维的眼睛,向来是黑沉沉的,深不见底,或笑,或嗔,或怒,或恼,一览无余。

    她摇了摇头,不知怎么的,竟想起另外一个人,不过没什么,她没有别的心思。

    立维从她手里抽走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水。在这样温馨的一刻,他只是不愿多探究。

    “就这样吧,后天,我来安排,去度个假,就咱们俩,你把一天的时间都空出来。”他忘不了,他要补偿她一个生日,可现在,他不会说,到了那天,他也不会说。陆然的生日,她蔫能不知道?

    挨得这么近,她能不知道?

    但他不能提醒她。

    那痛,就象睡着的一只老虎,随时会苏醒。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有他扛起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陈安没想到母亲会过来。

    一见面,董鹤芬说一会儿还有活动,吃完饭就得走,所以陈安选择了附近的咖啡店,人少,上餐快,有饭吃,也有咖啡喝,而母亲的生活基本接近西化了,对咖啡的青睐情有独钟。

    吃过牛排饭,有侍者送上咖啡,陈安看着母亲,不知母亲有什么事,还是专程来看她。不过母亲基本上话很少,有些心不在焉,有些神不守舍,既象有事、又象没事的样子。

    陈安心里,一时没了底。按说现在,她和母亲相处得已经很融洽了,除了,她不叫她“妈妈”外。

    董鹤芬用小勺搅了几下,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一般。她放下杯子,再度抬眼看着女儿,安安气色很好,比生日那天强多了。可她就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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