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穿越小说 >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 92 一定要帮到他
    伊芙打心眼儿里想让阿斯托利亚过一个愉快的生日,为此她甚至没有邀请手到擒来的救世主波特,而是费尽周折携来了面如冰霜的院长大人。但是恰恰因为她选择了这样一位舞伴,她依旧充当了她朋友的生日宴会的终结者——当最后一味甜点端了上来,大家准备跳舞的时候,熟知贵族礼仪并对此嗤之以鼻的斯内普教授开始发难了。

    “克拉布先生,上一周我罚你将蟹爪叶盾蕨的药用价值抄写一百遍,你抄完了吗?”正埋头跟樱桃芝士蛋糕奋战的克拉布茫然地抬起头来,教授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回答,便面不改色地补充道:“那就抄写两百遍吧,明天一早交给我。”可怜的克拉布泪奔回宿舍奋笔疾书去了。

    “高尔先生,请告诉我鹿角水韭与宽叶水韭有什么区别?”高尔万没有想到在自己身着燕尾服、扣着钻石袖扣的时候,还会遭遇这种高难度的面试题,他绞尽脑汁、张口结舌,于是斯内普教授轻轻说道:“去图书馆查一查吧,高尔,写一篇两英尺长的论文,也是明天一早交给我。”高尔也不得不提前跟大家道晚安。

    紧张情绪迅速地在餐桌上蔓延开来,每一个人都将弦绷得紧紧地,随时准备着下一个被点到的就是自己。在一片肃穆中,潘西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她连忙掩饰着轻咳了一声,斯内普教授扫了她一眼,潘西从容地站起来,说道:“很抱歉,教授,我突然想起来今晚是猎户座流星雨的辐射点与金星轨道重合的日子,我需要去天文塔实地观测和记录这一百年难遇的奇景。”教授微微颔首,潘西大小姐全身而退。

    斯内普教授环顾了一下众人,便将矛头对准了布雷斯:“扎比尼先生,距瓣尾囊草的花朵在什么状态下采摘,药效会达到最高值?”布雷斯可不是高尔或者克拉布,他虽然不是魔药学的高材生,对于这个很多同学未曾听闻的草药,倒也对答如流:“距瓣尾囊草的花瓣随着季节的变换和光线的强弱,花朵会经历白色——蓝色——浅红的过程,我在配制缓和剂时,通常加蓝色花瓣,而配制增强剂则需要白色花瓣……”好几个女生开始朝他星星眼,教授打断道:“很好,去把这两种药剂各配制一份样品出来,并且写一份详尽的报告——明天一早交给我。”布雷斯就这么被打发了。

    众人同情的眼神还没有从布雷斯的背影上收回来,教授便又开口了:“马尔福先生,倘若我在配制活地狱汤剂时,用桫椤的树皮代替铁皮石斛的叶子,会造成什么后果?”德拉科本来信心满满地认为没有什么能够难倒自己的魔药学问题了,但是这个问题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谁会想到要让桫椤和铁皮石斛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药材互相替代呢?

    阿斯托利亚旁观者清地意识到教授只不过是要将德拉科打发走——是的,他只需要让德拉科去熬制这样一份改良版的活地狱汤剂就行了,那可是一个耗时两周的大工程。但是她太想跟德拉科跳舞了,于是阿斯托利亚乍着胆子说道:“教授,我想这样做的唯一后果就是炸掉坩埚。”德拉科在恍然大悟之后感到一丝受到捉弄的羞恼。

    斯内普教授的一只胳膊肘倚着桌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阿斯托利亚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回答得很对,格林格拉斯小姐,明天的魔药课,你不用跟罗兰小姐一组,可以独立操作了。”阿斯托利亚即刻就哑掉了。

    伊芙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果然,当教授将坐姿调整到更为舒适的一个角度后,他恰好面对着伊芙:“罗兰小姐,你对于莫特拉鼠了解多少?”伊芙绞尽脑汁在记忆里搜寻着,她似乎在一本冷僻的魔药辞典里看到过这种动物的名字。斯内普教授很有耐心地用两根手指交替敲打着桌面等待着,伊芙仰着头想了一会儿,终于不确定地回答道:“……莫特拉鼠生活在沿海的沼泽地红树林里,它的背上有一个海葵状的肿瘤……把这些肿瘤腌制后吃掉,会增强巫师对恶咒以及厄运的抵御力……它吃甲壳纲动物,以及那些踩到它身上的蠢蛋的脚……”

    斯内普教授的手指突然“咚”的一声加大了力度,伊芙吃了一吓,连忙将后面更为离谱的胡言乱语吞了回去。斯内普教授的话音带上了些怒气:“那些海葵状的突起不是肿瘤,而是触角!也不是长在背上,而是后颈!莫特拉鼠的触角不需要腌制,而是取汁!”伊芙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不迭、虚心受教。鉴于她的态度良好,教授的怒气稍解:“不过你总算有一点说的对,罗兰小姐,莫特拉鼠触角汁对于恶咒具有显著的抵御力——尤其是对那些恶咒造成的割伤,具有非凡的镇痛和愈合作用!”教授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必要地加重了语气,一向懵懂的伊芙突然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她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斯内普盯视了她半晌,终于确认这个缺根筋的小女巫是真的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就像来时那样惊悚,教授走得也很是突兀,他突然就对诘难学生感到兴味索然了似的,挥挥手豁免了这群战战兢兢的花孔雀,丢下了轻描淡写的一句:“那么你们继续玩儿吧。”黑袍一闪,教授便径自离席而去。留下来的幸存者们面面相觑,现在谁还有玩儿的兴致?当阿斯托利亚恋恋不舍地跟德拉科道过晚安,并目送他离开时,达芙妮简直都要担心自己的妹妹会情不自禁地哭出来。

    虽然伊芙一口应承了达芙妮委托给她的照顾阿斯托利亚的任务,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为阿斯托利亚操多少心,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朋友看似柔弱,实则意志坚定。何况她还有更加令人头疼的任务要去完成:该怎么用莫特拉鼠触角汁去治疗哈利•波特左手上被极力掩饰的伤口呢?

    伊芙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的一件事是,每个人都知道教授极其厌恶哈利•波特,但是透过这件事,伊芙发现教授显然也非常关心这个男孩儿,只是却很奇怪地不肯承认——甚至不肯直接为他治疗被恶咒造成的割伤,而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伊芙显然不能直接去找哈利,然后告诉他,斯内普教授有一个治疗他的手背伤口的灵丹妙药。

    在绞尽脑汁一整夜之后,伊芙制定了一个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第二天一早,她便将计划去付诸实施了:在走廊里,她“偶遇”了正要去上算术占卜课的赫敏•格兰杰小姐,在伊芙技巧性地暗示了一下对于哈利近况的关切之后,格兰杰小姐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将乌姆里奇对于哈利的刁难和伤害和盘托出;伊芙原先准备好了的说辞完全没有用上,于是她也开门见山地将莫特拉鼠触角汁的独特药效坦诚相告。事实证明,对于格兰芬多们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沟通方法了——格兰杰小姐简直是雀跃着向医务室跑去了,没有丝毫的怀疑,这种完全的信任简直要让伊芙感到惭愧了。她想,也许这就是格兰芬多们在学校里特别受欢迎的原因吧,当然这也是他们特别容易上当的原因。

    无论怎么说,莫特拉鼠触角汁超常发挥了它的作用,波特的手臂不但完全康复,运用自如了,而且波特一直以来恹恹的情绪也得以振作,不知格兰杰小姐是怎么向他描述伊芙所提供的信息的,波特投向伊芙的目光重又变得炽热,这种炽热里含有比感激更为强烈的情感。对此伊芙倒是没有太多感触,却给哈利自己和他的朋友们带来了不少烦恼,因为德拉科的独占欲对于这种无言的注目礼很是不爽,而随之而来的魁地奇赛事给了他将这种不爽充分宣泄的机会。

    且说在激动人心的格兰芬多VS斯莱特林前夜,阿斯托利亚赖在伊芙的寝室里不走,千方百计地劝说伊芙学会德拉科创作的新歌——《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以便在第二天的看台上能参加由潘西担任指挥的合唱啦啦队。伊芙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她哼哼,委实对于这首毫无美感的充满恶毒人身攻击的歌曲提不起兴致,她在用心钻研一本破烂的《魔药辞典》。

    “哦,不,过量使用莫特拉鼠触角汁有严重的副作用……”伊芙盯着书页上的那行字,上面写着,连续使用莫特拉鼠触角汁会导致耳边生出难看的紫色头发。梅林呀,自己原先可不知道,也没有对格兰杰小姐提起过,倘若教授发现哈利•波特的头发变成了紫色,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要知道,迁怒一向是教授的拿手好戏。阿斯托利亚又在抱怨她学得不够专心了,伊芙只得先将这份担心放到一边,跟着她继续一遍遍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第二天,伊芙和阿斯托利亚结伴走进礼堂去吃早饭时,阿斯托利亚着实让人惊艳了一把!她穿了一条“风雅巫师服专卖店”新近推出的“鱼鳞裙”,从腰部以下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鳞片,看起来非常惹眼。可别小瞧了这条裙子,身材有半点差池,就把人活生生的变热带鱼了,而阿斯托利亚的身材凹凸有致,无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美感。

    对于魁地奇比赛的热情在餐桌上就充分地表现了出来:两个学院的队员在进入大厅时,都受到了各自同学的热烈欢迎,口号和欢呼声此起彼伏,甚至连赫奇帕奇和拉文特劳的同学都卷了进来:一向行事怪异的卢娜•洛夫古德戴着一顶有真狮子头那么大的帽子,老神在在地溜达过来找伊芙:“伊芙,我支持格兰芬多!”她毫无必要地解释道,对于周围的金刚怒目毫不在意,“我想让它的效果更好一些,请帮我个忙,让它在吼叫的同时吞吃一条银蛇,好吗?”

    伊芙当然是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这点儿院系荣誉感她还是有的。卢娜只是耸了耸肩,便梦游似的向格拉芬多长桌飘去。那边恰好响起一片喧哗,因为他们的找球手和守门员双双出现了——哈利•波特一边走,一边在跟罗恩•韦斯莱说着什么,而罗恩面如死灰,委实看不出临上战场前的亢奋,倒像是一会儿要上的是断头台。

    不过伊芙关注的焦点是哈利,她使劲盯着他,想分辨出来他耳边有没有长出紫色的头发来。可是哈利一直背朝着他,在跟自己的朋友窃窃私语,直到格兰杰小姐碰了碰他,他才回过头来,恰好与伊芙的目光相碰,他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伊芙很满意地发现他的头发还是漆黑的,便也朝他笑了笑。然后,收回目光,才发现大半个斯莱特林长桌都在围观她与“救世主”的眉目传情,并且呈现一片同仇敌忾。

    伊芙激灵了一下,马上采取补救措施:她挥挥魔杖,斯莱特林们胸前佩戴的皇冠型徽章上的字迹便显现出耀眼的光芒。她向全体宣布:“我给大家的徽章都施了一个扩音咒,这样我们唱歌的时候,音量就会扩大十倍。”

    伊芙的这招将功折罪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当看台上响起“韦斯莱那个小傻样……”时,声音盖过了呼啸的风声,盖过了观众的喧哗,盖过了比赛解说员的声嘶力竭……这声音是如此有穿透力,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论是谁倘若无意中哼唱起什么歌时,脱口而出的都是“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的调子。

    德拉科的攻心战显然战果显著,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完全乱了方寸,鬼飞球一个接一个地飞进了格兰芬多的球门,斯莱特林的淑女们形象全无地挥舞着手中银绿相间的围巾,放开嗓门唱着、欢呼着,也许就是今天,斯莱特林可以一雪前耻,将失去了四年的学院杯给赢回来了。

    但是哈利就像是梅林早就安排好的“救世主”那样,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挽救了格兰芬多——他抓住了金色飞贼,虽然最后的比分只领先了十分,可是斯莱特林还是败了。阿斯托利亚的鱼鳞裙皱成了一团抹布,并且她还不以为意地用围巾去擦拭自己汹涌奔流的泪水,就连达芙妮也顾不得指责妹妹不够优雅的举止了,她自己也郁愤难言,只好恨恨地摔打着帽子来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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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所有这些人的怒气加起来也比不上德拉科的怒火中烧,他简直被气疯了——哈利•波特就比他快了那么一个指尖,仅仅一个指尖的距离,就将胜负落定。伊芙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来撩拨波特和韦斯莱的火气,其实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样的一次水火不相容的比赛之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需要一场斗殴来发泄对彼此的厌恶和怨恨。于是赛场上打成了一团,与以往不同的是,谁都来不及抽出魔杖了,就那样拳脚相向,格兰芬多们忘记了公平,斯莱特林们也忘记了优雅……直到彼此全都鼻青脸肿,被教授们强行分开,这场闹剧才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