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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色江湖无弹窗,会员登陆后<b>无弹窗</b>.<a href="http:///register.php"><font color=red>立即注册,享受无弹窗阅读环境</font></a> 一大早,单解衣就带着楼公子出了门,情人间亲亲秘密的姿态,阻止了暗中所有保护的跟随。

    她那日的强势姿态,显然已给了各门派一个无声的提示,有她在的时候,楼公子身边不需要任何其他多余的保护或者是监视。

    是尊重也好,是敬畏也罢,至少某人不用再黑着一张脸表达他欲求不满下的怒意。

    “你昨夜……”他哼哼唧唧的声音欲言又止,朗眸中的不满却毫不掩饰,“去哪了?”

    这种状态,从昨夜她回去后就一直存在,昨天他虽然压抑了,但是无言的沉默已经透露了他的心思。

    有时候,连她都恍惚了错觉,她与楼倾岄之间那种界限,在慢慢的朦胧慢慢的淡化,身份的差距在一点点的消失,不是漠不关心,不是谨守身份,而是任意妄为。

    会问,代表介意,于她而言没有因为侵犯了私密而不悦,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有时候,探究只因为在乎,会被人在乎,也是一种幸福。

    “去尹府大宅看看。”她的解释,似乎也在印证着他不同的地位。

    “找男人吧?”他的眼神因她的解释而柔和,声音却强硬,凑上她的耳边,“还是那楚公子。”

    她愣了愣,楼公子眼神里写着几分妒意,“我闻到了他的味。”

    是了,楚濯漓寸步不离药盏药丸,身上弥散着浓烈的药味,她出手相救,应是沾染上了吧。

    这,哪逃得过身边人的鼻子。

    “既知道是他,就知道我不可能有私情。”她苦笑,“那不是太残忍了?”

    楚濯漓的身子有目共睹,她要还有什么想法,就有些饥不择食了。

    “你若有想法,岂不是我无能了?”他眼中黑瞳如星,笑声轻哼,像那湖边被风吹皱的池水,层层叠叠荡漾。

    他的笑,不是平日里完美无瑕的表象,而是真正从唇边一直延伸到了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温柔,凝结在眼底,慢慢飘散。

    她对他,不是客气,而是尊重。

    因为在意而尊重,他笑,因为他懂。

    “想去哪走走?”她挽着他的手,语声里有她也未察觉的亲密。

    “是真问我吗?”他声音透着了然,“还是你已定了去处?”

    “不管是什么,你都不会让我丢下,不是么?”说话间,她已站在一家店铺的门前。

    “知道就好。”他看着店铺中一面面的铜镜,不解,但没有询问。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食指拇指拈着竖在他的面前,两指间飘飘晃晃着一根羽毛,笑意盈盈。

    伸手拿过她指间的羽毛,楼倾岄皱眉看着,思虑间单解衣已出了店门,手中大小铜镜数枚,带着他朝着城外行去。

    他把玩着手中的羽毛,挑起一侧的眉头,“黑色的?”

    “准确的说,是乌鸦的。”她嘴角噙着笑容,“绿乌鸦的。”

    “那夜出现过的绿乌鸦?”楼倾岄疑惑开口,拈着手指间的羽毛仔细端详,“可这是黑的。”

    不等单解衣解释,他猛然醒悟,“磷粉?”

    赞许的表情凝在她的眼底,“或许说叫荧石粉,将荧石擦成粉末,撒在乌鸦的身上,白天还是黑色的乌鸦,夜晚一旦照射过月光后,荧石粉亮出碧绿的颜色,那乌鸦就是绿乌鸦了。”

    “那你白天怎么找?”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也越来越偏僻,楼倾岄看着前方石块堆积的山岗,就连笑也笑不出来了,“乱葬岗?”

    “这里,才是乌鸦的活动区么。”她笑笑,“乌鸦是群居的动物,要想找到它们的老巢,就要从这里下手,然后顺藤摸瓜,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养着它们。”

    “你知道吗,乌鸦有一种很奇特的习性,就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只要是亮晶晶的,就会带回巢穴中,只要到时候高处远眺,寻找出乌鸦的窝并不艰难,再之后……”她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含笑望着他。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铜镜,“再之后就是守株待兔对吗?”

    “啪……”铜镜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小小的土岗上远远传开。

    楼倾岄握着手中的铜镜,惊诧的看向单解衣,两人的目光相触,同时望向前方不远处。

    一袭白衣,两轮木椅。

    男子和煦颔首,有那温暖的笑容,就连这凄惨之地,都变的多了几分人气。膝头的皮裘依旧,白衣飘飘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摆。

    楚濯漓!

    “看来,有人饥不择食了。”楼公子小小的哼声只有他们两人听到,“难道你想告诉我,这是巧合?”

    当然是巧合,只是这巧合背后,是强大的猜测与判断能力。

    “楚二宫主,好心智。”她由衷的一声赞美。

    “单姑娘,好谋略。”轮椅上的人回以同样的赞赏。

    “比不上楚二宫主。”这不是恭维,而是真心话。她亲自探过“尹府”,巡查过各种痕迹,而楚濯漓显然是靠自己强大的思维做出了和她一样的定论,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她佩服。

    楚濯漓则是尔雅的摆摆手,“‘清风暖日阁’也有眼线,也有无数信息传递到我手中,您则是靠自己一人的判断,濯漓不如您。”

    “‘清风暖日阁’也对‘桃花流水’有兴趣吗?”单解衣清幽开口,遥遥看着楚濯漓。

    “当然。”楚濯漓对望单解衣,阳光在他的发间滚动,流动着七彩的光晕,“凤凰公子半曲‘桃花流水’令濯漓怦然心动,怎会没有兴趣?”

    “那是,楚二宫主身体可好些了?”单解衣客套寒暄,不疾不徐的慢悠悠说着,这冷冰冰凉飕飕的乱葬岗因为两人间的优雅,平添了几分文人墨气和华贵。

    面容虽然依旧惨白,却不似昨日那种气若游丝的咳血之态,楚濯漓语笑轻柔,“多谢姑娘关心,昨日之恩濯漓还未曾言谢。”

    “客气。”

    “应该的。”

    两个人,隔着小坡山岗,随意的聊着,无形的默契感在隐隐的流动。

    远处的黑色影子在树梢上落下,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下,忽的展开翅膀,长喙啄起一片铜镜,扑腾的展入空中。

    逐渐,更多的乌鸦跳了下来,叼起地上的铜镜碎片,悉悉索索的飞走。

    “解衣。”半晌没有说话的楼倾岄,忽然贴上了她的耳畔,“你知不知道乌鸦的另外一种习性?”

    “什么?”转脸中,他的唇柔柔擦过她的脸颊,暧昧的停留在唇边。

    “我听说,乌鸦的求偶很特别。”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通常都是雄鸟衔了食物在雌鸟身边,若是雌鸟有意,便张嘴任雄鸟哺了,是不是?”

    他手指绕着单解衣的发丝,唇似桃花瓣,“不知道解衣什么时候,也接受我的食物呢?”

    话锋隐隐,眼神也是隐隐,似有若无的飘向不远处的楚濯漓。

    她握着他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楼公子,“我记得,我喝了某人的酒。”

    一句话,笑了倾岄,醉了春风。

    地上的铜镜碎片都被衔走了,单解衣冲着楚濯漓抱拳,带着楼倾岄离去,方才举步,楚濯漓暖煦的嗓音温润而至,“楼公子,雄乌鸦求偶用的是嚼碎的青虫,您对这个也有兴趣吗?”

    阳光下,白衣少年衣袂飘飘,端坐中,笑融冰雪,温暖的目光中,流露一丝小小的淘气,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淘气。

    楼倾岄轻抿了下唇,回应了一个平静的微笑,与单解衣脚步悠然的离去。

    两人漫步街头,神情轻松,却是长久的安宁,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沉默中,终于还是单解衣先开了口,“我与楚濯漓没有什么。”

    “我知道。”楼倾岄随意的口吻中有一丝认真,玩笑敛尽在眉眼间,“即使我不了解他,可我了解你。既了解,又怎会放在心上?”

    “那你为何每次故意在楚濯漓面前表现的醋意十足?”她信他的灵秀,也信他的机敏,只是猜不透背后的意义。

    “我不信他而已。”楼倾岄要笑不笑,眼神蕴着深意,“优雅的病弱公子,总是让人分外怜惜的,即便不动情,也不忍心拒绝什么要求,不是么?譬如今日,出现的人若不是楚濯漓而是别人,解衣是否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放过,还是调查他们背后的目的?”

    “我从未觉得他简单过。”单解衣呼出一口气,“从他出现的那日起,我就一直在想,他的目的是什么?‘清风暖日阁’随手可以送出‘凤凰琴’的手笔,楚濯霄惊风动雷的武功,真的需要窥视那半本曲谱吗?”

    “今夜,你是否要去查找乌鸦的巢穴?”站在街头,他眼露温柔。

    “是。”这个回答,意味着不能带着他玩闹,而是探求真相的执着。

    “解衣。”楼倾岄清雅卓然而立,浅浅的笑容中不自觉流露的贵气,“我听闻雌乌鸦一旦接受了雄乌鸦的感情后,是一生一世不变,不会再为其他所吸引的,不知道是不是?”

    “是。”她缓缓解下腰间的香囊,仔细的系上楼倾岄的腰间,“等我回来。”

    “好。”他目送着她的人影晃过街角,无声的消失在人群中,这才转身进了“蓝衣坊”。

    单解衣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尹府”旁,确切的说,是“尹府”旁的那座佛塔,也是那日她与楼倾岄看热闹之地。

    早猜到,乌鸦的巢穴不可能离这“尹府”大宅太远,却不曾想就是在眼皮底下,她在废弃的佛塔中小心翼翼的行着,看着日暮渐黑,月光顺着破旧的佛塔边照射进来,塔中某些巢穴里的羽毛,开始闪烁起荧绿色。

    黑暗中的她,笑了。

    手指拈起地上散落着的碎屑,精细的粮食从指缝中流下,那双灵魅的双瞳悄然的眯了起来。

    这乌鸦,确是人为训练操纵的,只是不知那操纵的人,今夜会不会来?

    人影无声,飘落在塔沿上,隐没在塔身的阴影处。

    月上中天,衣袂破空,一道灰色的人影由远至近,朝着佛塔纵跃。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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