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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七十二》危机逼近

    赵姨娘嚎哭起来。指着宝玉不敢相信的反驳着:“你胡说,没影儿的事儿。咱们好好的,偏你又生出这些事儿。老爷,宝玉他......。”

    “住口,这些事儿就不是你该听的,你还要耍泼,环儿,把你母亲带下去。这件事儿不准说出去,不然就是掉脑袋的事儿。没人能救你。”贾政好懊悔,知道这样,怎么也不该让她们母子二人知道,万一坏了事儿,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家还会存在。

    贾环瘫在地上,浑身颤抖,已经受过一次大难,厄运还没远离咱家,这里头有我什么事儿,为什么我要再次跟着受罪?不是说隆岭王世子和小郡主要来,咱们母子要翻身做主人了,那什么贾禄全冒出来干嘛。都是他,没他也不会惹出这档子事。还有薛家宝钗,怎么还不死?祸害咱们家有瘾是吧?把姨娘带下去,自己还顾不过来自己呐。一丝怨恨,瞪着屋里的人,要不是我坚持,你们还把咱母子蒙在鼓里。大祸临头,也瞒着咱们。

    王夫人此时又恨又怕又没主意,提醒贾政:“老爷,还是找珍儿和琏儿过来商议商议吧。”这件事儿说到底,跟宝玉和贾环没什么关系,贾政也不清楚。

    贾环听到,眼珠儿一转,有难大家当,忙跟风道:“父亲,太太说的是,还是把他们找过来,这件事儿还不是他们闹的?”又把眼神落在宝玉身上,也想让他附和一下。

    宝玉见事情说完,知道父亲定要后悔让贾环知道,不想任贾政把怒气发在自己身上,就问贾环:“帖子在哪儿?”

    贾环冲贾政那儿示意,含酸的抢白一句:“算了,大难临头,你还要去聚什么会?”

    宝玉懒得搭理他,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见湘云的脸色布满死灰,知道她也害怕,有点儿不忍心,自语道:“那里也许会知道一些消息,不能坐以待毙。”

    贾政茫然的看着宝玉拿起那份请柬,无力的叮嘱着:“别自己出去,带上茗烟,万一,也好有个帮手。那孩子住在哪儿?”

    宝玉停顿一下,转过头来,低声说:“儿子只能赶回来送信,也许,有心人在护着他。”追过去又如何,万一落入人家的圈套,连小命都保不住。辞了父母,转身离开上房,下台阶时,与贾珍、贾琏碰上,打个招呼,叫上茗烟,雇了马车去玉泽园饭庄。

    贾珍和贾琏走进来。见赵姨娘母子还坐在地上,不觉差异,也不敢多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只得向贾政和王夫人行礼,而后坐在一旁的绣椅上。

    赵姨娘哭着伸手往贾政眼前挥舞,嘴里叨唠着:“老爷,老爷,咱们怎么办呀?这日子没法过了。珍大爷、琏二爷,你们说,这日子还能过吗?”

    贾政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赵姨娘,示意湘云和麝月把赵姨娘架出去,关在东厢里,不准出来。又让周姨娘看着她。

    周姨娘也是吓得不轻,在麝月身边站着,腿都软了,见贾政发火,也不敢分辨,只得依从,跟着湘云和麝月上前拉起赵姨娘往外拖,生怕贾政真的会打她,不顾她的抗争,拖到东厢按在炕上,关闭她的房门。

    湘云和麝月回到上房廊下,没再进去,二人抚胸跌坐在栏杆前,耳朵留意屋里的情形。

    贾珍和贾琏听了贾政的话,话都说不出来,脑门儿上布满汗珠。心慌意乱,又见到贾环和赵姨娘的状况,暗暗埋怨贾政,不该让赵姨娘母子知情,还嫌不够乱的。事到临头,不及多想,接着就谈论起如何应付的危机,化险为夷。

    按照贾政设想,去找贾禄全本人,接他过来安置,顺便弄清楚东西下落,找个机会送他回江南老家。还要加紧找到宝钗,设法把东西弄到手,就地销毁。把宝钗送到薛姨妈身边,有了安身处,大家平和的过日子,不必再争个你死我活的伤神。

    贾珍听了,连连点头,只说是等宝玉回来,明日让贾蓉陪他去找贾禄全,这事儿不能拖,越往后拖越危险。

    贾琏以贾珍马首是鞍,跟着又嘱咐贾环好好劝劝赵姨娘。不要害怕,这件事还没到了最后时刻,咱们还有希望。

    二人辞了出来,转回到贾琏院子里在邢夫人那儿商量对策。

    一方面要让贾蓉跟着宝玉去找贾禄全,一方面各自寻找偏远、僻静的地方安置,这里空留下宅院,看形势再作打算,不行就卖掉。

    贾政为人迂腐,王夫人心毒手狠,跟着他们没好处。贾环、赵姨娘也是个败家的,不坏事儿就烧高香了。宝玉也不行,什么都干不了。

    二人分开各行其是,贾琏跟邢夫人、平儿商议,找个由头,送巧姐和板儿去刘姥姥那儿,最好把麒儿也送过去,理由要充分,把事情的危险告诉人家,留下些银两。平儿在这边打探情况,自己还去找房子。必要时,带上全家老小离开京城去外地矿上安身。

    贾珍与贾琏分开后,又跟尤氏、贾蓉商量一阵,让他把贵重东西,安置到原先尤老娘她们留下的房子里,也不必回来了,这里就留下空房子,自己镇守,抽身也方便,也能在贾政面前交代的下去。

    贾政那里浑然不知,在堂屋枯坐在大榻上,半合着眼养神。

    王夫人也陪在一旁,不停的用帕子擦着眼角,恨贾雨村、恨贾禄全,恨宝钗,恨自家妹子,把这一干人不往死里整不罢休。又担心宝玉,几次想让李贵去接他,明知道贾政不会答应。见西厢还亮着灯光,知道湘云和麝月也在等。

    东厢传过来阵阵哭泣声,赵姨娘几次昏过去,又醒过来,摊上这样的事儿,也没人想起给她请个太医。贾环自去南房,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色朦胧,半个月亮被风圈环住,翠绿的枣树发出清香,有人悄悄从南屋出去。开了大门,顺着墙根儿朝胡同口跑。

    李贵知道是哪个,苦笑着把门关上,别上闩,又回到门房里,靠着墙角坐在炕席上打盹。

    胡同口,远远走过来两个人,一个人还掌着灯笼,走近了,是宝玉和茗烟。胡同口那个人一下子扑过去,吓的宝玉连连后退。

    还是茗烟认出来:“环三爷,你在这儿干嘛、吓人倒怪的。”

    宝玉扶了贾环一把,沉声问:“你怎的不在家里?”

    “我害怕,一闭上眼,就看见一群人冲进来,各个横眉立目的。”贾环神色紧张,委顿沮丧,没了再早的得色。

    宝玉感到意外,贾环与自己一向不对盘,这次居然会守在这里等候,全没了往日的嚣张。不好讥讽他,谁让自己是兄长,拉着他到了家门前。

    茗烟上前叩门,门开了,是李贵,让他们进去,又忙把大门拴上,回到门房。

    夜静,两个人想悄悄各回各屋、各就各位。

    就听见上房传出清朗的声音:“还不进来,让一家人等着你。”

    兄弟二人小心走进去,向王夫人和贾政身前一站。茗烟没跟过去,溜回门房跟李贵海吹。

    西厢走出来湘云和麝月,不安的注视着上房。

    宝玉说了一些那些宗室、觉罗、世家子弟的笑谈,空气缓和些。

    王夫人让哥俩坐下,亲手倒茶给他们喝。

    二人站起来接了,把杯子捧在手里,坐下看着父亲。

    贾政把跟贾珍和贾琏商议的结果,也说给宝玉听。

    宝玉想了一阵,低声道:“珍大哥和琏二哥都是经过风浪的人。”

    贾政听出什么,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低语着:“有话就说出来,还掖着藏着的。”

    “明儿我跟蓉儿去找贾禄全,让李贵去城外,悄悄打探僻静不起眼儿的院落,把姨娘和三弟先移出去,万一有事儿。”

    “万一有事儿,也别让人家都捂在这里一锅端。好,好,就这样。去歇了吧,你屋里还亮着灯。环儿,听见没有?你哥哥一直都护着你,别像你姨娘似的,总把别人当坏人。”

    贾环听到宝玉的提议,和贾政的安排,放心不少,盼着天快些儿亮。答应一声,跟在宝玉身后步出上房,又去到东厢探视赵姨娘后,才回到自己房里安心睡下。

    宝玉回了西厢房,湘云迎着他,眼圈儿红红的,麝月也是一样,去厨房提了温好的热水回来,又拿来手巾、漱盂、皂荚等物,服侍他用毕,拿出去倒进泔水桶里。也回到屋里,挤到湘云房里,给宝玉捶着腿,听他们二人说话。

    “一定要走?不是找到宝姐姐就好办了?”湘云好容易有了家,哪肯再离开,贾母过世不久,尸骨未寒,残酷的现实又逼近,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宝玉知道她的心思,开解着她:“要是咱们晚了一步,就全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云妹妹,我不能让你再受苦。”

    湘云羞涩的低下头,不管怎样,宝玉的心是良善的,自觉有些对不起他。热辣辣的眼神对上宝玉清澈的明眸,这个男人,就是懦弱些,没什么本事,人是极好的。低下头不再看他。

    屋子里的怪异,让麝月感觉到了,她停下手,轻松的说:“不早了,二爷、二奶奶安顿吧,我回去了。”

    湘云让她回去歇着,等她走后,嗔怪的瞪着宝玉,打开被子,安放好引枕。

    宝玉从炕柜里取出一个单子,站起身要挂在二人中间。

    湘云灵台一动:“不用了,这样觉着安心。”

    躺在炕上,各把一边儿,想着自己的心事,久久不曾入睡。

    一声惊惧的叫声响起,东屋的烛灯又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