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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六十二》岁寒三友

    馨语见那几个人。直觉感到这里有猫腻,来者不善。本想提醒雍亲王胤禛,又一想他要是没这点儿算计,还能成为康熙最倚重的儿子?有些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有些事儿,不管你爱不爱见着,这是没法子的。讨好的冲人家一笑,跟在他身边往里走。

    前面两家,是卖鞋面儿的,五颜六色,各种面料、花色品种齐全。买家看上哪种,当下就可定下,过两日再来,付了银子取走。也有只管观看,看好了样式,自家回去照葫芦画瓢依样做的。大部分是买块面料,自家纳鞋底,配制成鞋。什么布摊儿、卖花儿的摊儿依次排下去,讨价还价、大声吆喝声,好不热闹。

    前边儿围着一群人。有随从分开一个空隙,馨语随着胤禛进去,是几家连成一片的古董摊儿,像什么朝珠、手串、小铜佛、铜镜、鼻烟壶等,再就是花梨、紫檀、镶有大理石心的罗甸的硬木家俱;除了这些,就是练武、狩猎用的腰刀、剑、弩、铜吹筒等物什。

    玉器摊儿前,站着几位衣着各异的人,这就是回讫人吧。这是庙市还是庙会?身边杵着个明白人就是不同,胤禛告诉她,快到下元节了,人们也闲下来,一年到头,出来踩踩行情,还不到庙会的大日子。到那时再过来,挤都挤不进来。

    馨语一双秀眸忽闪忽闪的看着胤禛,京城够大,比姑苏大多了。这都人挤人的,要是到了大日子,该有多少人啊。就没有个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幽静地方,京城,人就是多。

    胤禛一把揽住她,吓了她一跳,男女授受不亲,这位把诗书礼仪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反感的要挣脱他,反被他搂的更紧,透过他胳膊的缝隙窥见,有几个番邦的人走过来。盯着她看了一下又移开,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馨语小声说:“知道这样,就戴上帷帽出来好了。”

    “以你的穿戴,戴上帷帽也是引人注目。”耳边传来温热的喘息,夹杂着宠溺:“有爷在,馨儿不用怕。”

    馨语心里翻腾一阵,不会是康熙的承诺传到这主儿耳朵里,开始了攻势,趁机占便宜。“嗯。”了一声,被他带着往前走,跟在她身后的萱草几乎是一路小跑。

    前面地摊儿好热闹,一群孩子跟着大人围着什么叽叽喳喳的说着。挤进去一看:哗楞棒儿、货郎鼓儿、婆婆车、击木、长虫变八卦、小孩钻罐子、七巧图、□官图、万花筒、吹筒箭、空竹、泥骰子,骨牌、小弩弓、宝盒、苍蝇笼、鸽子窝、琉璃泡儿、西湖景、瓦锅子、屁帘风筝、大鞍车、排子车、小沙燕、布老虎、胖小子、泥人、泥马、模子、假胡须、鬼脸儿、木刀、木剑等。那是什么?长长的一大条,还能吃。见她盯着看,胤禛含笑啄着她耳垂儿告诉道:“是用杏干泥压成的酸带子,也有用山里红泥压成带画的果皮子、玉米花,喏,那是米花球、米花糕、薄荷凉糖、沙板糖、秋梨膏。还有好些有趣儿好吃的,等爷回府给你找去。”

    都是吃的,不会把我当成小猪待承吧,对上他的眼神。太犀利,像一块磁铁想把人吸住不放。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轻咳一下:“四爷,有没有书摊儿?”

    胤禛不解的盯着她,深深眼神里透出纳罕,书香门第的女孩儿对书摊儿也会情有独钟,奇了怪了,笑如春风温暖:“想要什么书?爷给你寻去。”

    馨语红了脸,这人,不过是问了一句,说的话让人害怕。垂着头轻声道:“倒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有的人,为了些不明缘故,把些精品、孤本的混在书摊儿上。不过是偶尔冒出的念头,四爷别为这些费神,不值当的。”

    胤禛轻轻点下头,冲身边的人微一示意,就有人悄悄走开。馨语全当不知道,只管跟着他接着走。

    前面是一个醒目的寺院,书着:广慈宫安泰庙 宏伟的殿宇,深远幽静的气势,给人们承载着千年的福祉、寄托。

    一些善男善女信徒们,还有文人墨客们也夹在其中。

    走进去,这是一个道观。里面早有一众道士迎出来,为首的道号为知语,知语道长。“哈哈,善哉善哉,四王爷请!”

    “道长请。胤禛未曾具名拜帖,贸然打扰。还请道长宽恕一二。”胤禛微笑着一面往里走,一面说着。馨语等人也跟着进去。进入正殿,馨语望着那些不知名的神祗们,也不好多嘴,反正是胤禛干什么,自己跟着做就是。

    看起来胤禛跟那位知语道长是相熟之人,二人相谈甚欢,馨语觉着没趣儿,人家两个男人说的热闹,自己一介女孩儿杵在一旁,浑身不自在,就跟胤禛提出,要去这庙里四处走走。

    胤禛点头应允,知语道长让一个小道士带她下去游玩。

    馨语跟在小道士身后,扶了萱草缓缓往后行。那是一般民众不能进去的地方。一排排古槐,还有些果树,打量一下,内里还有梅树。她走近它,闻着清幽淡雅香气,脸上露出笑颜。轻声吟着:“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王冕(元朝)

    小道士鞠身一礼,颇为赞许。“姑娘请。可惜季节晚了,要是在春夏秋时,观里也有好大、好多的花草。”

    萱草嗤笑着:“道士也爱花?”

    小道士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讪讪的好没意思。

    馨语嗔着萱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草也是一样,其生命力也是极强的。有水、有土地,就有花草在,其高洁、坚强不比咱们人差。”

    萱草吐吐舌头:“姑娘,萱草知道了。”

    馨语微皱眉头,小道士忙问:“姑娘走了这么远,可是累了不成?咱们往前再走几步。拐过一条小道,就是一处小院,那里正可歇息。”

    馨语淡淡一笑:“累到不累,这里有些不妥,好好的岁寒三友,怎么缺了一位?”

    小道士讪讪的,不知所措,正要回答,从她们走过来的原路上追来一个道士。急切间看了一眼馨语主仆,迟疑一下,还是选择吐露实情:“师兄,前面来了几个人,有点儿事情,有点儿小麻烦。”说的还轻描淡写,脸上焦急出卖了他。

    馨语当即吩咐:“道长只管去办事儿,我就在左近走走。”

    “也好,姑娘不必拘束,随意些。师父那里不能打扰,我去去就回。简慢了。”

    馨语带着萱草四下里游玩,这里也有精致的景物,不像外面,倒是藏拙,别具一格。萱草也指指点点的说笑。她们是见路就走,并不看周围的廊舍。走过一道月门,猛的从对面走过两个人来,唬了她们一跳,待要回避,就听人家开口唤住。

    “馨语妹妹,你还好吧?”

    定睛一看,正是荣国府的贾赦、贾政兄弟二人。意外的不敢相信,让萱草注意四周,低声问:“二位哥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贾赦得意的念念有词:“区区小小道观,岂能难倒我等?只要有心,自当成功。”

    馨语暗道:不会是留心找自己,安排人注意自己的行止,心里不喜。你们贾家跟皇上关系厚重,就不知帮我脱险,还卖弄嘴皮子。讥讽道:“贾府自当与众不同,馨语唐突了,二位哥哥,男女授受不亲,恕馨语告退。”

    贾政急了,忙朝着馨语施了一礼:“妹妹莫恼,咱们是看见你高兴,没有亵渎之意。”

    贾赦也忙说:“如海和敏妹走后,一直挂念你,让我等留意你的情形。家母也打点人帮衬你。后来听宜妃娘娘说了你的事。让咱们心急,皇上对你是怎么打算,你心里可否有数?”

    馨语羞的低下头,就把康熙之语简单的说了几句。贾赦脸上闪烁着疑惑,继而又笑了,连称:“好,好。”

    贾政释怀道:“这就好了。”说实话,康熙年迈日渐衰老,在臣子们心中,早就有了定见,大家都在揣测圣意,谁是未来圣主?塌天之日能在几时?这时候,一个绝色妙曼的女孩儿成了妃子,将来的日子不用说也料想的到。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也不忍心。

    馨语见他们这般,知道也是担心自己,心里感激,深深一礼:“让老太太和二位哥哥费心了,馨语有礼。”

    贾赦沉吟片刻,提醒她:“馨语妹妹,你也不要怕,在宫中,咱们托了宜妃、德妃,你有事只管去找她们,她们和十四阿哥、九阿哥、八阿哥,必定会看在咱家面上,看顾你的。”

    馨语感动的眼圈儿微红:“谢哥哥关照。”

    贾赦毫不在意;“这是小事,咱与林家、王家、史家俱是一体,这是应当的。要是圣上问起你的意思,”

    馨语羞红了脸,气的就要走开,被他止住:“馨语妹妹,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雍亲王生性多疑,别让他看破了。十四阿哥极得圣意,万一上了大位,妹妹跟了此人,前途无限,就是我等,也跟着光鲜。妹妹不可错过机会,生生误了终身。”

    贾政也道:“妹妹不是看上了八阿哥,万万不可,他的福晋生性嫉妒,他再生的好,对人和善,也不可托付终身。”能在宫中待下去,与众位皇子见面是难免的,忙说服她不能看人外表处世。

    馨语哭笑不得,十四阿哥,自打进宫见都没见过,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也不好多说,又不是自己家哥哥,不过是面子情。忙说:“谢哥哥们厚爱,馨语知道了。”

    贾政拿出一个小包,就要递给她:“这是母亲给妹妹的,在宫里离不了。”

    馨语哪能要贾母的东西,忙闪开:“馨语手里还有,二位哥哥请替我谢谢老太太。”忙又是一礼,带着萱草急忙离开。

    又转悠一阵,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眼前是一处优雅的房舍。一片竹林、一片梅林、一片松林。“好一个岁寒三友。”

    有人答道:“姑娘喜欢这里,也是一友。”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惊的馨语几乎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