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我能看到校草的日记本 > 31、棒棒糖vs开心果
    夏日清晨, 空气清新怡人。

    岑姜背着书包走出院子,转身的一瞬间就看到路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陆嘉言戴着头盔骑在上面,见到她出来, 对方朝她招了招手。

    岑姜跑了过去,“你今天骑这个去?”

    陆嘉言把事先准备好的白色头盔递给她, 示意她带上。

    “你带我去啊?”岑姜笑着接过头盔, 左右看了一眼, 她还从来没坐过这种摩托车。

    陆嘉言点点头。

    “可是我头发怎么办?”岑姜的头发已经长到胸口, 今天扎了个半丸子头, 如果直接套上去丸子就没了。

    陆嘉言轻笑一声, 伸出手弹了弹她头顶的丸子,哑声道:“拆了。”

    “你这两天还是先别说话。”岑姜拧着眉道。

    他说话的时候声带像是被拉扯着, 听着怪难受的。

    陆嘉言又点了点头。

    岑姜动手拆掉自己的头发, 上面的头发散下来乱糟糟的。

    陆嘉言趁这个时候拿起手机快速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陆嘉言你干嘛?!” 岑姜正打算用手把头发理顺,余光瞄到陆嘉言的动作, 当即伸手去抢他手机, “你给我删掉。”

    陆嘉言收起手机放裤兜里,挑眉看向她。

    模样很是得意,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你烦死了!”岑姜气鼓鼓地说:“我每次帮你拍照都很帅,可你呢,专挑我不漂亮的时候拍。”

    陆嘉言嘴唇一开一合,轻轻吐出两个字:“漂亮。”

    他的话和目光似乎都带着某种侵略性,岑姜不自在地低下头。

    短暂的沉默过后, 手中的头盔被抽走,接着便套在了她头上。

    岑姜被迫抬头与陆嘉言平视,少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漂亮。”

    “知道了。” 岑姜嘟囔一声,然后转身坐上车。

    陆嘉言帮她把头盔调整好, 同时把自己头盔的挡风镜拉下。

    岑姜无处安放发的两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陆嘉言随意扫了一眼。

    “干嘛?”岑姜把手缩了回去。

    陆嘉言勾了下唇,随即拉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在岑姜想抽回的时候,他毫无预警地启动车子。

    摩托车飞速往前,岑姜为了稳住身子牢牢抱紧陆嘉言的腰。

    鼻息间全是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快盖住周围“呼呼”的风声了。

    随着四周景物不断后退,岑姜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一种愉快充盈在心间,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不知道,前面的少年,眼里的笑就没消失过。

    学校不让进摩托车,陆嘉言把车停在了校门口。

    因为他几天没来上课,龚思维一见到他就开始不停说着学校这几天发生的趣事。

    “阿言,你怎么都不说话啊?”龚思维讲得口干舌燥,总算停下来喝了口水,“给个回应行吗?”

    “他嗓子不舒服,你别让他说话。”正在写试卷的岑姜闻言回头提醒了句。

    “哟,你怎么知道他嗓子不舒服?”龚思维吊儿郎当地道,“还护短呢?”

    岑姜没理他。

    龚思维又冲陆嘉言眨了眨眼睛,小声问:“你们两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陆嘉言朝他勾了勾手,龚思维乖乖送上耳朵。

    接着,他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称不上好听的嗓音:“傻逼。”

    “……”龚思维气的坐直身子,“太欺负人了!”

    陆奶奶去世后,陆嘉言变得沉默了不少,有时候还会突然望着某个地方出神。

    周围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逗他开心,特别是岑姜,每天督促他好好吃饭,总说他太瘦了。

    这天晚上,岑姜睡觉前收到一条消息:

    ——小兔子总说我太瘦了,是不是嫌弃我身材不好?

    岑姜额角划下几道黑线,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从这条信息和他近些天的表现可以看出,陆嘉言差不多已经从失去奶奶的痛苦中走出来了。

    前一段时间的日记内容都比较感伤,不是【很难过】就是【想奶奶】之类的句子。

    第二天,第四节课是体育课,陆嘉言和几个男生在篮球场打球。

    六月中旬,太阳当空照,往外面一站就能出汗。

    岑姜跟几个女生在室内体育馆打乒乓球,玩了一会,进来一个同学说陆嘉言找她,就在篮球场边上。

    岑姜不明所以地走出体育馆来到外面,远远看到陆嘉言站在篮球场旁边的一颗大樟树下。

    “找我干嘛?”岑姜为了能少晒点太阳,快速跑到了树下。

    “这个给你。”陆嘉言递给她一瓶饮料。

    少年刚刚打完篮球,脸被晒的红红的,全是汗,额前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他随意往上一撩,徒添了几分性感。

    岑姜接过,饮料是冰的,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手心蔓延至四肢百骸,瞬间减少了几分高温带来的燥热。

    “你不喝吗?”她问。

    “我喝完了。”陆嘉言说着拉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好热。”

    衣服被他掀了上去,岑姜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看见他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腹肌,再往下是人鱼线一直延伸到校服裤头。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他的腹肌看,岑姜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陆嘉言仿佛没看出她的窘迫,反而换了个角度重新站在她身前,又掀起衣摆擦了一下汗,“好热,你不热吗?”

    少年嗓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岑姜觉得他这个动作和神情很反常。

    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他昨晚日记本里的内容,结合他现在这一骚操作,岑姜仿佛明白了什么。

    陆嘉言还在那擦汗,岑姜“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你别擦了,我看见了。”

    陆嘉言放下衣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看到什么了?”

    “你想让我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了呗。”岑姜两手背在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

    陆嘉言笑了声,干脆厚着脸皮问:“那,好看么?”

    这下换岑姜不自在了,她硬邦邦地道:“不好看。”

    “怎么就不好看了?”陆嘉言说:“你是不是没看清啊?”

    他说着又要去撩衣服。

    “陆嘉言你烦死了!”岑姜跑出树荫。

    陆嘉言很喜欢听岑姜说这句话,每次都有一种对方在跟他撒娇的感觉。

    他低笑一声追了上去。

    岑姜今天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头发随着主人走路的频率一甩一甩的。

    陆嘉言心思微动,上前一大步,伸手揪住了对方的马尾,“生气了?”

    他没用力,只是晃了晃她的头发。

    “你别拉我头发。”岑姜摇了摇头,试图让他放开。

    “那你能别生我气么?”陆嘉言懒懒地说。

    “我没生气。”岑姜说:“你再拉我头发我就生气了。”

    “其实我还挺想看你生气的。”陆嘉言松开她的头发欠欠地说。

    “陆嘉言!”岑姜瞪着个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在呢。”陆嘉言笑。

    “……你无聊!”岑姜丢下他往室内体育馆跑去。

    中午,岑姜他们学习小组的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龚思维叹口气:“怎么办啊,又要期末考试了。”

    宋语薇睨了他一眼,“那你晚自习还玩游戏?”

    “不玩了。”龚思维嬉皮笑脸地道:“从今天起保证不玩了。”

    陆嘉言轻嗤:“谁今晚约了秦烟去网吧开黑?”

    “我不去了!”说完想到什么,龚思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两人,“你们两个这次谁会是第一名呢?”

    宋语薇投去好奇的目光。

    “这谁知道。”岑姜继续吃饭。

    “要不要我让你?”陆嘉言胳膊撞了她一下。

    “谁要你让了?”岑姜没好气地道:“公平竞争。”

    “没法公平竞争啊。”陆嘉言显得有些为难。

    “为什么?”岑姜不解。

    “对手是你我做不到公平。”陆嘉言说。

    岑姜:“……”

    龚思维突然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他站起身,还不忘把宋语薇拉走,“班长,走,我请你去吃其他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考试前一天岑姜来了大姨母,每次第二天她都会很不舒服。

    因此前一天晚上她焦虑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她给自己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拖着虚弱的身子走进考场。

    没休息好加上痛经,岑姜第一天考试状态一点都不好。

    她感觉语文作文那800个字都是生拼硬凑出来的。

    当天晚自习,在宋语薇和陆嘉言的劝说下,岑姜回了宿舍休息。

    第二天状态好了许多,考试发挥还算正常。

    可是语文和数学两门绝对不是她平时的水平。

    考完试的那几天,岑姜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陆嘉言变着法子逗她开心

    成绩出来后,分数比岑姜想象的还要差,678分,第30名。

    第一名是陆嘉言,735分。

    看到这个分数,岑姜感觉就算自己正常发挥也不一定考得过他。

    当天晚上,岑姜主动跟妈妈打了个电话过去。

    反正逃不掉,不如早死早超生。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岑念已经猜到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成绩出来了?”

    “对。”岑姜刚刚从宿舍出来,准备去上晚自习,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这次考试的时候不舒服没考好。”

    “多少名?”岑念声音果然沉了下来。

    “第30名。”岑姜说完站在一棵树下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第30名?”岑念比第一次知道她名次那回还要震惊,“你上次不是第一名吗?身体不舒服能退步这么多?”

    岑姜嗯了声,这是事实,没有其他理由。

    电话那头的岑念深吸一口气,“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的岑姜有些懵,预想中的暴风雨居然没有来,只落下一道闪电。

    妈妈平静的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是不是在忙?

    或许她觉得这不是一次重要的考试?

    “站在这干什么?”

    正想着,岑姜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你吓了我一跳。”岑姜跳了下脚。

    “还在想考试的事?”陆嘉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开心果给她,“来,吃点这个开心开心。”

    岑姜看着手里的开心果,嘴角微扬,“你过年送我的开心果还没吃完,”

    “为什么?”陆嘉言说:“估计过期了都。”

    “因为我很少不开心啊。”岑姜展颜一笑。

    “那你现在也要开开心心的。”陆嘉言说,“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少年目光灼热,岑姜第一次没有因为羞涩而错开视线,她直视对方,嗯了声。

    “岑姜。”陆嘉言忽地认真喊了她一声。

    “嗯?”岑姜眼皮牵扯着睫毛微微颤抖,手也不自觉拧着衣服下摆。

    陆嘉言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俯身朝她凑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啊?”岑姜眼神开始躲闪:“我没有啊。”

    陆嘉言闷笑一声,“别紧张,我现在不说什么,就是想告诉你——”

    “嗯?”

    “你头发上有一条毛毛虫。”

    陆嘉言说完,岑姜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她瞳孔骤缩,“在哪呢?”

    陆嘉言下巴抬了抬,“就在你头顶呢。”

    他不说还没觉得,现在,岑姜觉得自己头顶好像真的有个东西在动。

    她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动,屏住呼吸又叫了一声:“陆嘉言。”

    少女尾音轻颤,一双灵动的双眸里全是害怕。

    “怎么了?”陆嘉言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变态,总喜欢欺负她,想看她各种各样的表情,也喜欢听她叫自己名字。

    “你快帮我拿掉。”岑姜的声音里夹杂着隐隐的哭腔。

    她最怕这种软体生物,看见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想让我帮忙?”陆嘉言说:“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答应答应。”岑姜忙不迭说:“你快点。”

    见她眼里渐渐有水气氤氲,陆嘉言终是没舍得继续为难她。

    他伸出一只手把落在岑姜头上的一片樟树叶拿下来随手仍在地上,“好了,拿掉了。”

    岑姜紧绷的身子霎时放松,放松后她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刚刚拿下来的是树叶?”

    “树叶上有条虫子。”眼看她要炸毛,陆嘉言作势去捡地上树叶,“要不我拿给你看一下?”

    “算了算了。”岑姜一想到毛毛虫的样子,腿又软了,“快点回教室。”

    “等等,我还没说我的条件。”陆嘉言叫住她。

    岑姜不敢再站在树下,她往旁边移了两步,温吞地道:“什么条件?”

    “抱我一下,或者……”陆嘉言移开视线捏了下自己耳垂,“叫我声阿言哥哥。”

    “……”岑姜左右看了一眼,红着脸道:“你别闹,换一个。”

    “不换。”陆嘉言来到她面前,语气坚持:“你选一个。”

    夏夜的校园,蝉鸣蛙叫。

    两人对峙几秒,岑姜动了动嘴,那几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太羞耻了!

    就在此时,晚自习上课铃声响了,岑姜心里一紧,也顾不上什么条件不条件了,转身就往教学楼跑,“迟到了。”

    陆嘉言知道她在乎这些规矩,暂时放过了她。

    晚自习期间岑姜一直很认真在改这次考试的错题,陆嘉言也没闹她。

    直到到第二天下午他都没提过此事,正当岑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下午第二节课课后,她的椅子被人蹭了下。

    岑姜回头,“干嘛?”

    “过来一点。”陆嘉言朝她勾了勾手指。

    “不要,你就这么说,我听得到。”岑姜猜他准没好事。

    “你确定要我这么说?”陆嘉言说。

    他那傲娇的表情像是在说“我说了你可别后悔哦”。

    “……”岑姜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还是乖乖凑了过去。

    陆嘉言满意地笑了,“你试卷改完了,可以满足答应我的条件了吧?”

    “……”岑姜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用着商量的语气说:“你换一个,在教室呢,影响不好。”

    “所以我才让你凑近一点啊。”陆嘉言的语气理所当然。

    “……”岑姜抿了抿唇,还什么选择不选择,他就是恶趣味地想让自己叫他“阿言哥哥”。

    岑姜偏不想随了他的愿,“我不要。”

    她稍稍扬起脑袋,像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嗯哼?”笑意在眼底晕开,陆嘉言伸手捏了捏岑姜白皙嫩滑的脸蛋,“耍赖呢?”

    “谁让你提出这种条件。”岑姜拉下他的手,“你别捏我。”

    陆嘉言松开了手,岑姜脸上霎时出现一抹浅浅了红印。

    他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我都没用力怎么就红了?”

    岑姜偏头躲过了他的手,“你拿开,在教室呢。”

    旁边拿书挡住自己视线的龚思维露出一只眼睛,阴阳怪气地道:“还知道在教室呢?”

    岑姜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

    陆嘉言也慢悠悠地靠回椅背上,眼神却没有从岑姜身上移开。

    他们都没注意到,走廊外一个人隐在角落,将他们的打闹尽收眼底。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岑姜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

    “下课了吧?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岑念的声音很平静,但却让岑姜大吃一惊,“你回江城了?”

    岑念嗯了声,“下午到的,刚跟你们老师聊了会。”

    “哦。那你等我一下。”

    岑姜挂完电话跟陆嘉言说了声便往校门口走。

    一路上她都在想,妈妈过来肯定是因为她这次考试没考好。

    成绩出来后,刘老师也找她谈过话,岑姜据实以告。那么妈妈找刘老师,得到的答案就会是跟她说的一样。

    她这下应该相信了吧?

    几分钟后,她见到了站在校门口等她的妈妈。

    岑念带她出去吃了个晚饭,全程没说几句话,而且看上去很严肃。

    以前一起吃饭,她至少还会寒暄几句。

    这让岑姜觉得很奇怪,“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你考成这样我怎么开心?”岑念放下餐具,目光紧紧盯着她:“你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没考好?”

    “是的。”岑姜保证:“我下次一定能考好。”

    岑念的目光带着审视、探究、失望,过了很久才移开,“你回学校吧,我会在这里待几天,等你放假再走。”

    岑姜稍显失落地嗯了声。

    她说等她放假,压根没提她过生日的事。

    对于妈妈突然过来这一反常举动,岑姜没放在心上。

    吃完玩照样回去上晚自习。

    晚上,她回到宿舍不久,又收到那条短信:

    ——距离小兔子生日还有五天。

    岑姜:“……”

    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倒数啊?

    随着他倒数,岑姜一天比一天紧张。

    她知道她跟陆嘉言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捅破。

    这些日子陆嘉言已经明里暗里试探过她很多次。

    其实她在陆奶奶去世第二天给陆莹打完那个电话后就基本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能让她有感同身受的人,她自然是喜欢的。

    但是对于未来会怎么样,她还是很迷茫。

    岑姜生日的前一天是周六,生日正好放假,之后再上三天课就放暑假了。

    下午上最后一节课之前,岑姜被刘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来,岑姜。”刘老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边上,“坐这。”

    岑姜走过去坐下,“谢谢老师。”

    她有点忐忑,不知道老师找她什么事。

    “老师问你,你家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刘老师问得很小心翼翼。

    “没有啊。”岑姜说。

    “没有啊?”刘老师笑了笑,“没有就好,那你来我们学校一年,还适应吗?喜欢这里吗?”

    “适应,喜欢。”岑姜默了一瞬,又道:“刘老师,我这次考试真的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我下次一定能考好的,是不是我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相信你。”刘老师扶了扶眼镜,“没有,你先去上课,我会好好跟你妈妈解释。”

    岑姜带着满脑子困惑走出教师办公室。

    妈妈到底跟刘老师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问“家里是不是出了事”这种问题?

    回到教室,直到物理老师走进来,她才暂时抛下这些问题开始听课。

    原本岑姜今天约了程婧一起回家,但她临时有事。

    “你朋友有事啊?”听到她打电话的陆嘉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要不我带你回去?”

    他最近把摩托车停在“乱剪”门外,打算现在骑回去。

    “我可以坐公交。”岑姜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我比公交快。”陆嘉言晃晃悠悠走在她旁边。

    “我又不赶时间。”

    “我可以带你兜风。”

    “外面很晒。”

    “有头盔。”

    最终,岑姜还是坐上了陆嘉言的摩托车。

    到了回舅舅家的那个路口,陆嘉言把摩托车停下来。

    两人下了车。

    陆嘉言帮岑姜把帽子拿下来,还顺便理了理她的头发,在岑姜不好意思想要转身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岑姜。”

    “嗯?”岑姜纤细的手腕被他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明天早点出来,我有话对你说。”少年嚣张的眉眼在夕阳的光晕下柔和了不少。

    岑姜轻轻嗯了声。

    陆嘉言又拍了拍她的脑袋才放开她,“去吧,明天见。”

    岑姜回到家,正好碰到岑念从楼上走下来。

    “妈妈。”她叫了声。

    岑念没应,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来,“刚刚送你回来的男生是谁?”

    岑姜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解释:“是我同学。”

    妈妈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那个路口,显然,她刚刚在房间看到了陆嘉言送她回来的那一幕。

    “只是同学?”岑念冷笑了一声,“哪个同学会捏你脸?哪个同学会拉你手?现在男女同学间都会这样动手动脚的吗?”

    岑姜身子僵在原地,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诧异、羞耻、不知所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没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不解释一下?”岑念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我那天在走廊外就看到你和那个男孩子很亲密,你可以啊,岑姜,背着我早恋呢?”

    “我没有。”岑姜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低声解释:“我们还没在一起,而且我这次没考好,真不是因为他。”

    “还没在一起?”岑念气笑了,“意思是现在是暧昧期?暧昧期你就让人家对你动手动脚?”

    这一番嘲讽简直是在往岑姜心口扎针,一颗懵懵懂懂的少女心被她扎得面目全非。

    “岑姜,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前几天向你们班主任提出帮你转学。”岑念看了她一眼,“我都没跟她说你和那个男孩子的事,只说是我个人工作地点转移。”

    转学这两个字让岑姜瞪大了眼睛,“又转学?”

    “不然呢?”岑念两手环胸,“放任你在这跟人早恋,放任你成绩一落千丈?”

    “我都说没有了。”岑姜抽噎着说。

    “你还委屈了?”岑念没有软化的迹象,“刚刚你们班主任还打电话来劝我,说高三了换环境对你学校不好,你不想转学也可以。”

    岑姜安静地等她说完。

    “那你告诉我那个男孩子的名字,我现在打电话给刘老师,让他转学也行。”岑念说。

    “我说了不是因为他。”岑姜捂着自己不断流泪的眼睛,声音越来越无力:“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凭什么要求别人转学?你是谁啊?”

    “我是你妈!”岑念直接吼了出来,“既然你不愿意他转学,现在上楼去收拾行李,转学手续我会帮你办好,过两天放假就跟我回北城。”

    岑姜哭得泣不成声。

    她知道妈妈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反悔,并且她通常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现在的情况,如果她不转学,也不可能跟陆嘉言在一起。

    说不定还会闹得人尽皆知。

    对她、对陆嘉言都不好。

    岑姜哭过一场后开始安安静静地收拾行李,明天她生日,本来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去吃饭唱歌,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明天出不出的去还是个问题。

    吃晚饭的时候舅舅舅妈都在。

    饭桌上,岑念提了帮岑姜转学的事情,并且解释了原因,让原本很不能理解的舅舅舅妈点了头。

    事情似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岑姜晚上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想跟陆嘉言发消息又不知道发什么。

    十点,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 距离小兔子生日还有一天,激动。最近我表现这么明显,她明天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看完这条消息的岑姜笑了。

    傻子!

    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要走,会不会很难过?

    可是,他才刚刚从失去奶奶的痛苦中走出来啊。

    岑姜心口一阵阵收缩,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全是陆嘉言笑着说“明天早点出来,我有话对你说”的模样。

    他眼里期待和憧憬的光芒根本无法掩饰。

    岑姜一点也不想这种光芒在他眼里消失。

    哭了这么久,枕头上都湿了一大块。

    岑姜仰躺在床上,彷徨又无助。

    她想,要是自己晚几年遇见陆嘉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岑姜哭累了。

    夜里十一点半,外面静悄悄的。

    她毫无睡意,忽然很想见陆嘉言。

    她想跟他说清楚。

    于是岑姜给陆嘉言发了条微信:【陆嘉言,你等会出来一下,我到你家门口来。】

    收到信息的陆嘉言正在玩游戏,看到内容后他直接挂机。

    看了一眼时间,他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上给岑姜准备的生日礼物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岑姜偷偷溜出门,走了一段距离,远远看见那个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少年。

    银色的月光下,听到脚步声的陆嘉言稍稍偏头,见到来人,他眼睛笑成一弯月。

    “不是说早上见面?”陆嘉言迎了上来。

    “我有话想对你说。”岑姜怕他看见自己红红的眼眶,一直低着头。

    陆嘉言插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盯着眼前的脑袋,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心道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先说。

    “我先说。”陆嘉言不自觉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磁性,“我——”

    岑姜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

    为了阻止他说出口,她抢先一步喊了出来:“我要转学了。”

    岑姜喊完,不知道陆嘉言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执拗地想说出来。

    “喜欢你”三个字就这么落入岑姜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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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1-06-24 12:32:57~2021-06-25 14:5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