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之媚授魂与 > 第48章 独家
    当晚,虞绍衡被公务绊住了,忙至深夜,不忍回去吵醒叶昔昭,便歇了书房。叶昔昭过得也不清闲,灯下看了许久的账册,被芷兰催了几次才歇下。

    翌日上午,叶昔昭带着房里三名大丫鬟,去了库房照着单子细细核对。她知道,这不过是太夫让她了解府中有多少家当,出不了什么差错,但她还是需得用心,大意不得。

    一一核对过贵重之物,叶昔昭将余下的事交给三名丫鬟去做,自己坐外面等着。

    虞绍筠带着贴身丫鬟走过来,笑道:“大嫂,方才去了房里,才知来了这儿。”

    叶昔昭起身笑问:“有事找?”

    “也没什么事,只是要找两样丝线,看看房里有没有。”虞绍筠到了叶昔昭面前,又补充一句,声音略略低了下去,“知道忙,初时是去了二嫂房里,却没想到……”

    “怎么了?”叶昔昭这才想起,一早请安时,二夫就脸色不佳。

    虞绍筠忽闪着灵动的大眼,到了叶昔昭身侧,语声更低:“二哥一早没出门。过去的时候,院子里就听到了两个吵架……”

    “吵架?”叶昔昭不可置信,虞绍谦与二夫可是真正的举案齐眉,夫妻情深。

    “真的!”虞绍筠认真地道,“听着那动静,二哥似是把大炕上的矮几一掌砸塌了。至于原由,似乎是因着二嫂说这两年也没个动静,去把脉找调养也不见起色,就想着给二哥添个妾室,省得耽误他子嗣的事情。”

    “……”叶昔昭只是想,她这长房都没心急呢,二夫这又是何苦?

    虞绍筠继续道:“二哥说二嫂愚昧、无事生非……听那语气,是很生气的样子。也不好继续留院子里多听,就跑过来找了。”

    叶昔昭极力回想着。前世二爷一直没有纳妾,至于子嗣,二夫大抵是今年入冬时有喜的,后来产下了一名男婴,母子平安。想到这里,放下心来,对虞绍筠笑道:“没事,放心吧。他们早晚会如愿以偿的,也不会有妾室。”

    虞绍筠满脸狐疑,问道:“大嫂,何时变成算命的了?”

    叶昔昭轻笑出声,“就方才。”

    “借吉言吧,但愿没事。”虞绍筠自心底是愿意相信叶昔昭的话的,“如今应该比更了解他们两个的性情。”

    “就算是吧。”叶昔昭含笑打量着虞绍筠,“这次是打定主意自己绣完那幅图了?”

    虞绍筠不由沮丧起来,“当然了,不然大哥恐怕不会再理了,也不是没看到他对是个什么脸色。”

    “他都是为好。”叶昔昭知会了芷兰一声,与虞绍筠回了正房,取出丝线供她挑选。

    虞绍筠选出所需丝线,没耽搁就回了房。

    随即,二夫到了正房,进门后笑得可怜兮兮的,“也不知去哪儿才合适,就来了大嫂这里。”

    叶昔昭吩咐小丫鬟上茶,之后明知故问:“是为何事愁闷?”

    二夫垂头叹息,隐晦地道:“娘家无事生非,弄得左右为难。他们整日里胡乱担心,弄得一天到晚不得安宁。”

    给二爷纳妾居然是二夫娘家的意思?叶昔昭惊讶不已,随即也委婉地宽慰道:“既已出嫁了,夫为妻纲便是,娘家的话对的自然要听,可有可无的听听就罢了。”

    二夫点了点头,之后与叶昔昭闲聊片刻,心绪略有缓解了,这才告辞回房。

    叶昔昭忙到午后,才将手边事情处理完,去太夫房里回了话,回来时想小憩片刻,却不能如愿,叶昔寒来了。

    对于近日霉运连连的叶昔寒,叶昔昭比谁都好奇他现变成了什么样子,连忙让把他请到厅堂。

    叶昔寒气色不佳,满脸颓然,除了穿戴依然整齐,较之以往,就像是换了个,落座后就闷声问道:“这几日有多倒霉,也听说了吧?”

    “听说过几句。”叶昔昭知道自己心生笑意有失厚道,却是无从克制,“这几日过得怎样?”

    “别提了,肺都要气炸了。”叶昔寒摆手的动作都显得无力,“这才晓得,往日里来往的那些果然是狐朋狗友,见手里不富裕了,爹又不允再去外面吃吃喝喝,没出两日就将这话传得尽皆知,再没去找了。”

    叶昔昭笑道:“那多好,日子不是很清静了?”随即念及唐鸿笑,“唐家——没再来往吧?”

    “没有。”叶昔寒瞪了叶昔昭一眼,“爹与说过那厮的事了。就是再不识数,也不会再待他如往日了。他如今去相府,也只是与爹请教些事情。”

    “那来这儿,是——”叶昔昭真担心他是前来找她借银两的,那样,他可真就把叶家的脸丢尽了。

    幸好,叶昔寒只是道:“来找能做什么?不过是倒倒苦水罢了!”

    “苦什么?换了是,高兴还来不及。”叶昔昭由衷地道,“看清了那么多的真面目,是喜事啊。”

    “这个明白,是该庆幸。但是问题是——”叶昔寒犹豫片刻,还是把心底话说了出来,“公务上是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是错,真怀疑是夫君与爹联起手来跟过不去。”

    “侯爷哪有时间理?”叶昔昭即便是有着与他同样的怀疑,话里话外也不会承认,“别一落魄就把帐算到侯爷头上行不行?”

    “不是那个意思,想多了,他就是出手,也是爹授意的,明白。也不是怪谁,只是现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头的苍蝇,四处碰壁,心里憋闷。”叶昔寒双手用力揉了揉脸,看向叶昔昭,忽然现出落寞的笑容,“昔昭,日后若是相府的地位被昔朗取而代之,可就麻烦了——娘的脸面往哪儿放啊?以后回娘家,也会没着没落的吧?”

    叶昔昭随之叹息一声,“二哥的确是比上进,比有出息。”

    “……”叶昔寒更愁闷了。

    “终究还好一些,心里最难过的其实还是爹娘,白白指望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若真不能够顶门立户,当真是终生憾事。”叶昔昭说着话,想起了许氏,“大嫂也是,嫁了,到今日为止是一点好处没得到,这一生岂不是就葬送手里了?”

    “……”叶昔寒站起身来,深凝叶昔昭半晌,最终无奈地笑了,“本意是跟倒倒苦水,盼着宽慰几句,倒好……听了这些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便是如今死了都没肯为掉眼泪。”叶昔昭白了他一眼,“好自为之。”

    “大嫂……”叶昔寒没把话说完,目光却是融入了暖意,“回府了。”

    “没公务要办?”叶昔昭看看天色,“旁这时候可都是正忙的时候。”

    叶昔寒回头瞪了她一眼,“护军统领要回家面壁思过!劈头盖脸一通申斥,要命的是根本不知怎么惹到了他!”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叶昔昭啼笑皆非。终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看着他如今这样子,终究是有些不忍。可这时候,宽慰他不如让他直面事实。他们兄妹两个性情中其实都有劣势,不吃亏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一晚,虞绍衡一如昨日,被公务绊住了,没能回来用饭。踏着月色回到正房时,叶昔昭还没睡,坐炕桌前伏案写着什么。未干透的长发松松挽起,寝衣外罩了件披风,唇角微抿,神色专注。意识到他趋近,抬眼相看,漾出笑容,“回来了?”

    虞绍衡坐到她身边,看清楚她是抄写一长串官员家眷的名单,“这是做什么?”

    叶昔昭解释道:“太夫让记下这些,日后少不得要来回走动。”

    虞绍衡不解,“多看几遍不就行了?”

    “看了记不住,”叶昔昭懊恼地蹙眉,“从来就是如此,要将需要记下的东西抄写两遍,才能记脑子里。”

    虞绍衡失笑,“果真是不同于常。”

    “就会取笑。”叶昔昭抬手推他,“别一旁捣乱。”

    虞绍衡不为所动,问道:“娘是不是要让主持中馈?”

    “嗯。就知道猜得出。”

    “怪不得,开始冷落了。”虞绍衡故作怅然。

    叶昔昭忍俊不禁,“胡说。”之后又推他一下,“去沐浴,过一会儿就去睡。”

    “好。”

    等他起身去沐浴之后,叶昔昭才瞥见身侧多了一个小巧的狭长锦盒,应是用来放置簪钗的。她打开来,看到大红绸布映衬下,是一枚雕云纹玉簪。心头便这样起了柔柔的涟漪,细细把玩片刻,才强行敛起思绪,将簪子收起,继续抄写那一串名单。

    虞绍衡回来之后,见她还没歇下,到了她身边,二话不说,将抱起来就走。

    叶昔昭手中的毛笔落到了大炕上,不由捶着他胸膛嗔怪:“就不能自己先睡?”

    虞绍衡笑着将她安置床上,“凭什么要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