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程诺下意识就要追上去,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现流光的确需要一个静一静,而且他自己也是心乱如麻的。

    他呆滞地摸摸自己的嘴唇,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只能用力将那些画面感觉从脑子里驱逐出去。他的衣服头发上也是沾了不少草屑灰尘,赶紧拍了拍把衣服整理好。

    刚才那一番话下来,他都不知道流光会不会原谅自己。孝子玩过家家的时候总是新郎新娘的,长大谁还记得呢?……但是流光却是认真的。

    他丧气地揉了揉那头温驯的牛头魔兽的头,不由唉声叹气的。

    “精彩,精彩。”树后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打断他的思绪,一个陌生而平板的少年声音道,“刚才那番对话实是让感动。”

    程诺一凛,喝道:“谁那里?”

    树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金发蓝眼的俊秀少年,五官精致,只是皮肤白的异常,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华贵。这少年一双蓝眼睛十分漂亮,夜间也是熠熠生辉。

    程诺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寒颤,他确定自己的确是没见过这个少年。这里属于卿华门的地方,但是距离都岳林却还有小半个时辰,这个时间路上根本没有。他心里隐隐奇怪,按照流光那堪比雷达的敏锐度,刚才居然没有发觉旁边有,可见这少年应该修为很高。

    他以为这少年也是卿华门的弟子,便硬着头皮道:“打扰了师兄十分抱歉,这就离开。”他说完行了一礼,匆忙跳上牛头魔兽拉起缰绳。

    但是牛头魔兽才走了两步,喉间突然发出一声低哑的哀鸣趔趄着轰然倒地。程诺一惊,快速跳了下去,这才发现牛头魔兽的头缓缓滚落一边,血液也是猛然喷了出来,显得十分恐怖血腥。

    他反应极快地后退几步这才没染上血迹,心里已是勃然大怒,虽然没看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但显然,和这少年脱不了关系!这牛头魔兽温驯的很,程诺时常骑它下山,也是有了一份感情的。

    程诺快速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少年,将能量运眼中,黑暗里的一切渐渐变得明晰。他比不上流光那些高阶弟子能夜间视物,但是运功的话还是能保持半个时辰的。

    这少年出手如此阴险毒辣,显然不是什么善茬,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师兄这是何意?”程诺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虽然卿华门不准私斗,但是低阶弟子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关心。他现虽然快要成为正式的二阶弟子了,高层的眼中只怕也只是一只蝼蚁而已。

    那蓝眼少年头一偏,面无表情道:“猜?”

    他的声音十分怪异,好像是机械音一样,冰冷无波。

    程诺暗暗咬牙,忍着气道:“下愚钝,猜不出来。”

    那少年张开口发出一阵“桀桀”怪笑,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笑意,程诺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当然是,杀了哦。”那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抽出腰上的剑,猛地朝程诺扑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程诺用短刀一挡,震得双臂发麻,脚下也滑开五六米。他快速用木系异能催生了一排四五丈高的铁荆条挡身前,这铁荆条坚硬如铁,一般的刀剑都砍不断,然后朝那少年喝道:“下与有仇怨吗?”

    那少年握着剑缓缓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道:“只是听说的那个故事太过动,让忍不住想要……杀了!”

    他嘴里的词语比冰都冷,眼神却还是那般清澈无邪,程诺一愣道:“什么故事?”

    少年怪笑了两声道:“没想到的身世这般凄惨,还是早些死了,容易解脱些。”

    程诺心里一阵瀑布汗,这不会指的是他骗流光那些吧?而且那些话跟要杀他有什么关系?就算骗不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遭报应吧?

    那少年的剑十分锋锐,用力一砍,那排铁荆条便倒下了大半。程诺惊出一背冷汗,快速掏出储物袋把那棵萦绕子的种子掏了出来。

    这种植物十分昂贵,柔韧无比,会主动缠敌身上,但是长出来一炷香时间就会死去。程诺也就这么一颗攻击系的植物种子,现为了保命也不得不用了。

    他用木系能量附种子上,大喝一声朝那少年丢去,空中萦绕子便由小小一粒猛然爆开,无数张牙舞爪的蔓藤劈天盖地般朝那少年包了过去。

    少年动作很快,但是躲了前几条藤蔓又被后面的缠上,很快全身都被包裹住动弹不得。

    催生这种种子也需要耗费大量能量,程诺也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咬着牙握着刀走上前去。只有一炷香时间,他必须快速解决了!

    少年被束缚了也没有丝毫惧色,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程诺把刀对准他的心口位置,喝道:“快说,到底是什么?”

    那少年的脖子突然发出“咯咯”的声音,向外慢慢伸长,扭曲成类根本不可能有的角度,程诺惊得手一颤,刀尖立刻就刺进去一点。

    “好玩吗?”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痛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皮肤简直白的渗。

    程诺差点没惊叫出来,提着刀子快速转身,喝道:“到底是谁?”

    就刚才,有第二个声音也响了起来,和这少年异口同声说着一样的台词!

    他紧张而急促地呼吸着,视线微微抬起,当发现树枝上的一个紫色身影时,眼前登时一黑——靠,是离越那小子!

    离越穿了一身华贵的紫衫,海藻般及腰长的卷曲黑发散乱地披肩膀上,褪去了稚气的面孔俊秀的简直带着妖气。他斜斜靠着树干闲散地晃着腿坐着,显然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一双妖异的紫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程诺顿时恍然大悟,只怕刚才那少年只是个偶傀儡!

    显然这些年离越也更变态了,当年还是玩娃娃的神经质儿童,现则升级为神经质少年了!

    他知道离越的偶众多,还怕周围已经布下了那种锋锐无比的丝线,惊得是一动都不敢动。

    离越一个跃身跳了下来,慢慢走了过来,个子显然也是高了不少。程诺看见他脸上那嗜血而阴冷的笑容就双腿打战,不由自主往后退去,脑子嗡嗡响着只有一个念头:眼睛要被挖了要被挖了!……

    他都忘了身后还有那个被绑住的偶傀儡,双腿一绊就一屁股坐了地上。

    离越嘴角一扬,笑嘻嘻道:“这么多年没见,可是一天都没忘记呢,怎么见了就怕成这样?”他的眼睛是一点笑意都没,紫色的眼睛隐约有暗光流淌,让不寒而栗。

    程诺赶快握着刀跳起来,硬着头皮道:“哈哈,是吗?那今天还真是好巧。”

    离越缓慢而优雅地将脸侧的头发拨到后面,歪着头天真道:“刚才听到一个颇为动的故事呢。”

    程诺想起刚才那些话,顿时打个寒颤,强笑道:“同是天涯沦落。”

    他心里骂道:死变态,恭喜,赶上了!

    他就说了这么一个谎,那现世报未免也来的太快了些啊擦!

    离越猛地收敛了笑脸,脸色一沉,程诺只觉得手腕骤然一疼,刀子也跌落了下去。他赶快低头,刚才那个偶的脖子居然伸长了几尺,径直咬他手腕上!

    程诺又是恶心又是害怕,左手用力击过去。他现力气也是大了不少,那偶显然是不怕疼,被他砸的脸都变形了,还是咬着不放。

    离越冷笑一声,猛地跳了过来,程诺只觉得眼前一花,四肢一阵轻微的疼痛,然后就全身就僵硬着动弹不得了。

    刚才那一瞬,他看见离越好像把什么红色的丝线塞进他的身体内!他骇然想大叫,嘴巴都张不开了!

    偶的头缓缓缩了回去,咬着地上那把短刀很快砍碎了萦绕子,恢复原状站了起来,一把将程诺扛肩头。

    离越飞身跳上树枝,那偶傀儡也快速地跟了上去。程诺看着下面不断变化的景物只是苦涩一笑,按照离越那变态邪乎劲,自己这番是死定了吧?

    他胡思乱想着,止不住地想着流光,自己要死了流光还会埋怨自己吗?还有白睿,知道他的死讯那张面瘫脸也不知道会不会微微变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一户家停了下来。离越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命偶抓着程诺带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外面看十分平常,进去后程诺才发现里面居然布置的十分奢华,每一样用品器具都精美异常,墙上挂了一排鹅蛋大的明珠更是照的整个房间亮如白昼。他心里骂道,死妖!

    那个偶用力一掷,就跟丢破烂一样把程诺扔了屋子中间。程诺也说不出话,只是疼的蹙起了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离越会怎么折磨自己?

    离越大摇大摆一张椅子上坐下,小指轻轻一勾,程诺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自行站了起来,宛如木偶般僵硬地走到了离越面前。

    他愤怒地瞪着离越:对做了什么?

    离越显然是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捏起桌上的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笑嘻嘻道:“别瞪了,身上插了的傀儡线,让做什么都会乖乖听话。刚才说的得证实一下,看看是雌性还是雄性,可是好奇的紧呢。要是雄性,就帮切一根吧,刚才是当年那个流光吧?啧啧,他那表情看的都可怜呢。”

    程诺心里骂道,丫那时候怎么不出来变态,显然还是忌惮家流光对吧?

    他还没腹诽完,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脱起衣服了!

    离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看着,程诺把外衫丢一旁开始解开内衫,脸上已是羞愤地涨的一片通红。

    都是男看了又不会少块肉,总比挖眼睛好吧?他努力安慰着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惊惧,当年他可是威胁过离越吧,这混蛋变态不会要……真切了自己吧?!

    尽管程诺的手很僵硬,还是很快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全身都暴露别的眼光下。他深呼吸垂下眼眸,唯恐眼中的神色更加刺激这个小变态。

    离越显然也是僵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葡萄慢慢靠近了过来,让程诺微微分开腿,又命一旁的傀儡用玉如意拨弄起他的下|体。

    他仔细看了一阵肯定道:“原来是雌性……哼,有这样不知廉耻的雌性吗?”

    他想起当年被程诺威胁的那一幕,眼眸顿时一寒,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让程诺自己穿上衣服。

    玉如意凉的很,程诺被刺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来这个世界吃的苦头虽然不少,但是被这么屈辱地对待着实还是第一次,羞愤的混不得把离越给剁了!

    他僵硬而麻木地穿着衣服,手都是抖的,不过也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应该不至于让自己死后变太监了,还能留个全尸……他苦笑了一下。

    知道程诺穿好了,离越食指一勾,程诺便慢慢走近跪他膝前。

    离越用右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仔细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眼睛,赞叹道:“这双眼睛倒是还和当年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