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结婚,下个星期吧,告诉你爸爸,虽然他上次对我很无礼,但是看在他也是一时情急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了!”秦陵航严肃的说道。
“呃!是!”萧荷荷已经从秦仲寒那里得知上次裴霖冲办的事情,居然抢走了盛盛和语田。
秦陵航的注意力这几日都在盛盛身上,本来这小子很活泼的,可是这两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很沉默了。
此刻,盛盛坐在沙发上,眉宇皱紧,酷酷的表情,像是很有心事的样子。“小鬼,你在想什么?眉头皱得这么紧?”
一抬头看到秦陵航,盛盛只是抬了抬眼皮,打了一声招呼:“爷爷,我很烦,你不要烦我!”
“呃!你有什么烦的?”秦陵航讶异“烦”这个字是从一个五岁多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跟我说说!”
“说了你也不懂!”盛盛摇头。
秦仲寒刚好领着语田走过来,把语田交给萧荷荷,“盛盛今天被一群小花痴给围住,有个小女孩居然扬言要嫁给他,爸,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
“有这事?”秦陵航抿唇,嘴角不自觉噙着一抹笑意。“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也有这么一段世间很郁闷的吧?好像也有人说要嫁给你的!”
萧荷荷抬头望去,在车里问他有没有小时候被亲过时他打了马虎眼,想必真的有过那回事吧!
“语田,有小妹妹说要嫁给你吗?”秦仲寒岔开话题,问着语田,试图引开萧荷荷的注意力,因为他又看到萧荷荷那怀疑的眸光了,这种视线看的他很是心虚。
“爹地,我已经决定了,要跟美美结婚哦,我们都说好了,等我长大了,骑着白马去找她,让她做我的新娘!”语田笑眯眯的对大家宣布。
“呃!”所有人都傻了。
盛盛瞥了一眼语田,一副他很“白痴”的模样。
“我的天哪!”萧荷荷低头看语田,惊叹道:“语田,美美是谁啊?”
“我的小伙伴啊,她没有爹地也,妈咪,美美好可怜是不是?我一定要娶她的,我要说话算话!”语田无比认真的说道。
秦陵航摇头。
“花痴女有什么好,我就不会结婚!”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盛盛。
盛盛耸耸肩,酷酷地说道:“妈咪,你不要跟叔叔结婚哦,等我长大了娶你!放心吧,你儿子我这辈子只要妈咪,不要老婆!”
“呃!”萧荷荷哑然失笑。
“那怎么行?”
“成何体统?”
秦仲寒和秦陵航都开口了。
秦仲寒今日把大家都召集来就是要说结婚的事情的,可是看到盛盛这样,他突然没了信心,这小子是不是太恋母了?
“不管怎样,你妈咪都是我的老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们都会结婚的!”
“那好呀,等我长大了再把妈咪抢回来!”盛盛是故意在气秦仲寒。
“荷荷,你怎么能无视这个小鬼这么嚣张呢?”秦仲寒那俊冷的五官此刻又多了份挫败和懊恼,尤其是盛盛那一句,秦仲寒那脸阴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秦仲寒,童言无忌!”萧荷荷无奈的说道:“你怎么和一个孩子在较真!”
“荷荷,你是爱我还是爱这个小鬼?”秦仲寒也认真了,非要问清楚才行。
萧荷荷的脸有些囧,当着秦老爷子的面她怎么说嘛!
“妈咪当然是爱我多一些了!”盛盛又说了一句,看到秦陵航的脸似乎拉了下来,立刻谄媚道:“爷爷,吃饭吧,吃饭了我陪你下棋啊!”
“好!吃饭!”秦陵航一听下棋立刻来了精神,“今晚咱们爷俩杀两盘!”
“荷荷,你告诉我嘛!”秦仲寒走了过来,将脸深深的埋进萧荷荷的发丝之间,闷闷的出声询问,虽然这问题有些的幼稚,好吧,他承认是非常的幼稚,可是他就是要成为她的唯一嘛!
语田看到爹地这么傻,也跟着跑向饭桌。“我也去吃饭了!”
“秦仲寒,你真幼稚!”她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好了,盛盛在逗你,让你对我好一些,以后不许欺负我!”
“好嘛!我承认我很幼稚,可是你要告诉我,你只爱我一个男人!”他不依不饶。
“嗯!明天陪我去扫墓吧!给我爸爸和弟弟扫墓后,我会告诉你的!”萧荷荷低声道。
“为什么要到明天啊?”秦仲寒不满的抱怨,“我现在就想知道。”
萧荷荷淡笑不语,拉开他的手,朝餐桌走去……
墓园。
冬天的墓园有些萧瑟,萧荷荷手里捧着两束花,走到几个月前碰到秦仲寒的地方,突然想起,不由得问道:“你那日来这个墓园是为你妈妈扫墓吗?”
“不是!”秦仲寒摇头。“那日你在这里碰到我,把我的花都撞掉了!”
“是啊!”萧荷荷想起来,一切似乎都在眼前。
“对啊!我们快走吧!我有好多话想跟爸爸和弟弟说呢!”萧荷荷已经迫不及待,这是第一次,她心情还算轻松的来这里。
曾经,太过酸涩,每次来都很沉重。
“嗯!”
当萧荷荷带着他先来到萧南北的墓碑前时,秦仲寒的表情一下子子呆了,脸也变得惨白了。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着“萧南北”三个字,秦仲寒的脑子嗡得一下炸开了,怎么会这么巧?
可是萧荷荷却没有注意到秦仲寒的表情,她把花放在爸爸的墓碑前,手忍不住抚上爸爸的照片,看着墓碑上慈祥的容颜,她的整个脸上是沉静而淡淡的微笑,只是眼中含着泪花。“爸爸,我来看你了!”
“秦仲寒,这个是我的爸爸!”萧荷荷拉住秦仲寒的手说道:“爸爸给了我全天下最无私的爱,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有多伟大,才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可是他却给了我最深沉最伟大的父爱!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
秦仲寒闭了闭眼睛,心中有阵剧痛,眼前闪过一阵晕眩,他无言以答。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突然就忍不住滴落了眼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萧荷荷回头看他,带着一丝的讶异,“秦仲寒,你哭了?”
秦仲寒恍然,“没,没有,我只是很感激他,把你养大!”
忽然间,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把他牢牢的抓住了,那种很久以来,没有出现的愧疚感又发作了。他睁眼看着墓碑,整颗心跟着下沉,手脚冰凉。
萧荷荷没有多想,继续回头对着墓碑说道:“爸爸,谢谢你养育我长大,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爸爸,女儿永远爱你!在女儿心里你永远是无法取代的,即使我现在找到了亲生父亲,可是你在我心里,是谁也不能及的……”
“爸爸,我带秦仲寒来看你了!女儿喜欢的男人您还满意吗?如果我要嫁给他的话,你会反对吗?”萧荷荷自顾自的低声说着,却丝毫没有发现秦仲寒的异样。
他额上的冷汗更多了,心脏在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一直沈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里。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萧南北的那双眼睛似乎在望着他,仿佛他还活着一样,仿佛此刻他们彼此深刻的对视了良久良久,他仿佛听到萧南北的声音……他不会同意把荷荷嫁给自己的!
不!
为什么要这样?
秦仲寒的脸色惨白,薄唇紧抿着。
萧荷荷说了很久,然后转头问秦仲寒:“秦仲寒,你不想跟我爸爸说点什么吗?”
秦仲寒身子一颤,看着她明媚的小脸,点头。“荷荷,你去一旁好吗?我想跟叔叔单独说……”
“好吧!”萧荷荷点点头,“我去那边等你,我还要去跟萧潇说说话!”
“嗯!”秦仲寒背脊挺直,抬高了头,脖子僵硬,浑身上下,紧绷绷的。
直到荷荷走远,他才低声道:“叔叔,我没想到荷荷会是您的女儿,对不起,我对您的歉意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荷荷,这一生都不负她,请您一定要答应我,让我娶她,给她幸福吧!”
略一沉吟,他又道:“您还在怪我吗?我知道,您一定是在怪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请原谅我不能失去荷荷,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我知道您一定会觉得我卑鄙,可是我真的太爱荷荷了……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秦仲寒的眼泪飘出,他深深的鞠躬,深深的鞠躬……
“对不起……”
萧荷荷远远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跟爸爸说了什么,她想,她该嫁了,已经告诉了爸爸,她可以决定嫁给他了!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在走近时,她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她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秦仲寒摇头,笑容有些不自然。“没,没事,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圣诞节到了呢,我们快去看萧潇吧!”
于是,两人又走到了萧潇的墓碑前,看着那年轻单纯的脸,秦仲寒又是一阵自责……
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两人才走出墓园。
站在墓园的门口,萧荷荷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冰。“真的很冷啊,我们快回车上开暖气吧,你不要感冒了!”
秦仲寒突然一把抱住她,很紧很紧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中一样的用力。
“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秦仲寒急切而彷徨的吻住她的唇,那样的急切,那样的迫不及待,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深深的吻住她的唇,舌尖伸进她的口中深深的吻着她……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可是却将她圈在他的怀里:“荷荷,我不能没有你,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习惯有你了,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会离开你呢?”萧荷荷摇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他又问。
“你怎么了?”她狐疑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在那里看到的是纠结和担忧。她笑:“不会了,除非你背叛我,不然我不会放开你的!”
“我不会背叛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嗯!不离开你!”她说。
他点头,再次猛地抱住她,吻住她的唇,“老婆,我们回家吧!今天你好好陪着我好不好?”
“嗯!好啊,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要陪语田和盛盛的吗?”
“今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让他们陪爷爷好了!”他说。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她看着他的脸色,点点头。“好,今天我只陪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