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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最后还是尽快射了。
这场激烈的性事过后,两人交颈而卧,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贴近。
此时屋外甚至天光尚亮。
江玉卿眼眸微合,昏昏欲睡。
段衡贴近她耳边,语调深沉。
“此君......”
“嗯?”
“我......”
“......”
“我......”
“什么?”
“我明日,去向老师师兄道歉吧。”
江玉卿微笑,她转身,更加深深地埋进他怀里。
“好。”
她补充,“我们一起。”
“......好。”
雨
微风放胆来梳柳,细雨瞒人去润花。
段家,满院芳菲在霏霏清露下显得朦胧而写意。
这院子是她和段衡定下亲事以后,才匆匆买下,许久未有人住,百废待兴,是故所植花木大多是从园子里移栽而来。
准备的时日太短,加上前些日子日头太大,就算她这两日细心打点,花儿也都有些蔫蔫的。
江玉卿心情本就不佳,看到草木也昏沉,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愈加失落。
到底在园子里长惯了的,骤然易地而居,就算再如何用心将养,也还是比不上原来的自在。
她有时甚至想,也许当初就不该贪图成效——从外祖处拿一把种子,胡乱撒上,虽说少不得要等上三五月,但到底免了那些花儿移居之痛。
不过想想也终究只是想想,事既以成,她也就只有亡羊补牢,及时止损的道理。
多思空想不过庸人自扰。
索性终日无事,嫁来这两日,段衡上值后,她就带着府里丫鬟搬前忙后,也还算有些成效——虽说有些娇气的花儿还是免不得死了,但大部分还是活了下来,且长势愈佳。
所以江玉卿站在桥头远望的时候,心下还是松快了不少。
这满院的花红柳绿,粗粗看去,倒也有几分模样。
想来世上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多山穷水尽。
随遇而安吧。花儿可以,她也可以。
想通了这些,她终于也有了些闲话的兴致。
玉指指着墙角的一处垂丝海棠,她笑得温婉,“巧儿,你看那株海棠花,前几日,我们还都担心活不了的,没想到现在看来,倒也红肥绿瘦。”
巧儿正撑着一把伞跟在江玉卿身后,听闻此言,也举目去看,却有些不解,“夫人您可别逗奴婢,那海棠瘦瘦小小,枝细叶肥,哪有花儿呀。”
“傻巧儿,你仔细看——那些花苞都躲在叶子后面,只怕这场雨过去,没多久就要开了。”
巧儿定睛细看,还是看不出来,不由气馁,“夫人好眼力,奴婢再怎么看,也还是只看到了光秃秃的叶子。”
江玉卿见她垂头丧气,不由失笑,“这有什么。远看看不清,就走近看,总归看得到的。——你来。”
她今日心情实在不错,说着,当真举步,踏入那绵绵细雨之中。
巧儿一惊,急忙跟上,“夫人小心,淋了雨可是要生病的!”
“这雨沾衣不湿,哪里就会生病。——你来看,这些叶子后面,可不都是花吗?”
巧儿步子其实有些过于慌乱,但江玉卿背对着她,没有发现,只是欣喜地找寻着藏在枝叶中的花苞。
这雨着实喜人,雨丝细如牛毛,纷纷扬扬,既不会雨势过大伤着花草,也不会水量太少劳而无功,仿佛老天专门为这满院花草降下的一场甘霖。
水雾升腾,天地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她身处这一场造化之中,闭眼嗅着馥郁芬芳,一时陶然自得,乐而忘俗。
鼻端的香气突然靠近,她以为是巧儿捡了花儿放到她面前,不由微笑。
“多谢......”
巧儿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把伞往她头顶靠拢。
一股带着松木气息的温暖包裹住了她。
江玉卿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飞快睁开双眼,回头看向“巧儿”。
“......夫君?”
“嗯。”
来人正是段衡。
他原本正帮江玉卿压着海棠高处的花枝,见她转过身来,便松了手,示意江玉卿接过伞。
江玉卿讷讷地接过伞,费力地撑在二人头顶。
他见状,更加弯下腰,将挂在臂弯的披风细心披在江玉卿身上,轻轻拢了一下她双手,才取回伞。
掌心的温度微凉,他不赞同地皱眉,“风寒雨密,此君的手都有些凉了。”
说完,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他又接着道:“不过此君妙手,这院子现在草木葳蕤。雨中观赏,确实有几分平日难见的韵味。”
江玉卿顺从地跟着他往回走,手刚才虽被他温暖过,却只觉更加冰凉。
其实已经有些失了原本的兴致,但她还是努力笑道:“是啊,夫君选的花草都好,所以打理起来才事半功倍。——对了,夫君可用了晚膳不曾?今日厨下备了些时蔬河鲜,虽不名贵,但胜在新鲜。这时候喝一碗鱼汤,最是驱寒生暖。”
她没有问巧儿去哪了,这几日只要他出现,巧儿都会适时退下,这已经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段衡自然听出她语气里的干涩。
虽然有些失落,但哪怕是这样寻常的对话,已经是他之前不敢想象的美好。
他胸膛滚烫的块垒,隐藏在隐忍克制的动作之中。
换成右手撑伞,他左手轻轻环上了她的纤腰,将她拉近。
江玉卿浑身陡然僵硬,段衡只作不知,手指却不由更加用力,轻轻陷在她腰间的软肉里。
开口时,仍然是一派温柔,“此君相荐,为夫自然要好生品尝。”
江玉卿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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