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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重新出发

    1

    对于子亮来说,谁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虽然只是活了二十年,但他生命中已出现过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温绮琪,另一个是程思嘉。

    温绮琪对于他来说,简直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可惜,她患有哮喘病,终于在十七岁的芳龄,溘然长逝。

    子亮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女性,无疑是程思嘉,她是温绮琪的好姊妹。琪琪辞世后,思嘉把自己的长发放散,希望可以代替琪琪,成为子亮的另一半。

    子亮初时并不接受思嘉,到他体会到思嘉对他无私的爱,终于接受了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本来子亮认为真的就会跟思嘉在一起,甚至一生一世。可惜,他始终无法忘记琪琪,她在他的心里面,像生了根,丝毫不容许他心里面有别的女孩存在,这令他痛苦,令他沮丧!

    琪琪当然不想永远占据着子亮的心,她不是这样自私的女孩,但是子亮始终无法挥去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颦一笑,灵魂像上了枷锁,怎样也无法释怀,不能接受别的女孩。

    琪琪临终时的说话:「不要忘记我。」就是那道枷锁所在,尽管她无意替子亮扣上,然而子亮却因为她的这句说话,而难以接受思嘉对他的爱。

    犹记得子亮向思嘉提出分手的那天,两人是这般的痛苦。思嘉当然痛苦,可子亮更痛苦,他明白,自己已是一个不能恋爱的躯壳,没有人能为他的灵魂解禁。

    他实在是太爱琪琪,竟把自己的未来与希望,都通通牺牲掉,不再去爱,也不再被爱,从他拒绝思嘉的那天起,他已是决心独自一个人走下去,甚至于孤独终老。

    「反正我是不适合谈恋爱的,未来就这样独自一个人走下去吧!就这样独来独往也不错,不是吗?不用顾虑另一半的感受,不必替她设想周到,自己一个人就行,想怎样便怎样,实在轻松得很!」子亮的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未来一个人独处可以满逍遥自在的。最主要的还是,他不想再有「失去」的感受,这种经验真的太难受,当初失去琪琪的时候,自己就哭得死去活来。

    于是,子亮更加自我,无论在球场上,抑或在人群之间,他总表现得独断独行,别人的意见全听不进去,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在球场上,他更加独食,踢球的风格像个独行侠,遂惹来教练和队友的不满。

    子亮这样的踢球方式,无论如何都会徒劳无功,个人技术固然重要,但不能牺牲队友间的合作性,要着重整体,子亮这样的作风,无疑是跟整支球队过不去。

    结果,他再一次被贬为后备,情形跟他在保禄书院那次如出一辙。

    于是,子亮更加放纵,每天都去找史黛芬妮,沉迷在她那女性的温柔乡当中,不能自拔。

    和她在一起,子亮感觉毫无压力,又能纵情色欲,彻底满足性需要,达致享受人生的目的。

    子亮在亡命地燃烧他的年华,忘我地挥霍他宝贵但短暂的青春!

    这天,子亮参加完球赛--依然是后备,回房中沐浴。

    沐浴途中,他突感头晕眼花,但很快就没事,事后他也不加理会。

    第二天,子亮又出现头晕症状,还相当疲倦,更发起烧来。

    子亮再一次猛地警醒!他瞥眼过一些医学杂志,这三种征状,都是爱滋病相关的病征!

    他跟史黛芬妮干的时候,从来没有用安全套!果然是燃烧年华,挥霍青春啊!难道后果就是这样?......

    2

    子亮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自己一时的风流,要注定承受一辈子的恶果吗?

    此刻,他真的太后悔,后悔去找史黛芬妮,但他并没有恨她,因为她曾经令自己快乐过,曾经令自己忘却所有烦扰,要是没有她,那些时候实在不知道怎样熬过去。

    然而,当下该怎么办?他真的染上了世纪绝症吗?

    尽管是一个硬朗的男子汉大丈夫,可来到这种关口,子亮也会显露出人性最软弱的一面,毕竟是个血肉之躯,即使再硬朗的人,也不可能不害怕的吧?

    子亮越想就越怕,假如确实染上了爱滋病,不单止前途尽毁,生命也变得不再有意义,医药费方面可能还会欠下一大笔债,即使父母愿意替他支付医疗费用,但一定是一笔高昂的费用,父母毕生的积蓄也要消耗殆尽!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刻下还是得想想对策,拖延一下。于是,子亮马上打电话给教练,说今天病了不舒服,腹痛发烧,向教练暂时请假一天。

    挂了电话,子亮又再惆怅起来,明天怎么办?后天怎么办?大后天怎么办?他不可能永远请长假的啊!况且,他委实不想放弃一向热爱的足球。

    现在,他实在太后悔了,再一次为自己的放纵懊丧不已!他的人生要是真的就这样玩完,就会一无所有!想放弃不易,想不放弃更不易!也不由得他不放弃一切,到时只怕更加痛楚。

    子亮的心境,如今只壅塞了对爱滋病的恐惧:莫说前途,连活着都成问题!

    好半天,他始终摆脱不了恐惧,难以走出绝症的阴霾。

    「叩、叩、叩~」门上再一次响起轻叩,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子亮,只下意识地走去开门,像只游魂野鬼!

    门打开来,是思嘉!

    子亮倏地清醒过来:「怎么?又是妳?怎么来了?」

    「我去球场看你踢球,没有见着你。我问教练,他说你今天病了,在酒店休养。怎么样?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思嘉打量着子亮,忧心忡忡。

    「不,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发烧,又有点儿腹泻。你,还是进来再说吧。」

    子亮把思嘉让进了屋里,顺手关上了门。

    然而此际,子亮着实不知道怎去面对思嘉,向她说自己得了爱滋病吗?恐怕会吓着她。况且,他不想给她知道自己的风流,这样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尽管两人刻下已不是情侣关系,但子亮也不想把自己的风流韵事让她知道。尽管她知道自己有去召妓,但并不知晓两人间的亲密。

    思嘉把额头贴向子亮的额头,他缩开了,向她说:「别、别忽然间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好不好?」

    「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发烧呀!」思嘉有些淘气,又说:「嗯,果然是有些低烧,待会儿戴个口罩,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了吧?我、我没事的。」

    「怎会没事?我现在就去楼下给你买口罩,我也要买一个,然后跟你去看医生。」

    「不,真的不用了!」

    「你是这么讳疾忌医的吗?从前你不会啊!」

    「人是会变的嘛!」

    「怎会变得这么快?」

    「还、还快吗?我们分手已经两年了。」

    「两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子亮,你怎么忽然这么怕看医生?」

    「没、没事,我真的没事,不用看医生了。」

    「一定有事!子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这样怕见医生?快快告诉我,好吗?」

    两人随即为着看不看医生的问题,争论不休。思嘉一味苦劝子亮,但他只一再推却,令她更是对他的病感到奇怪,觉得他定是隐瞒了什么。

    经过了半句钟的拉锯,子亮终于忍受不住,把自己的风流韵事,以及怀疑得了爱滋病的想法,向思嘉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