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叶青无所事事,盯着月份牌出神。
农历二月份了,徐友亮已经开始找他的小黄花了吧真的结束了就这么放过他
做梦
拖到现在,等的就是今天好戏才刚刚开始
叶青记得前世自己的好朋友兼闺蜜,和男友联名交了首付,结果那男人劈腿,和新人在他们联名的房子里从私会到结婚。
闺蜜气急败坏,冲过去砸了一屋子的电器家具,怒气冲冲办了产权转让手续,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叶青拦不住,却一直不赞同她的做法,电器家具才值几个钱白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要是她,就死活拖着不转让不收购,每月过去收房租,膈应死他们什么时候耗到他们主动放弃房子什么时候算
如果当初徐友亮没有算计耍她,而是直接提分手,她不会怨,也决不去纠缠。
可是他徐友亮没安好心,存心要给自己以后的老公找别扭,男人说不在意是假的,那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既然如此,叶青也决不能让他好过决不让他以后的老婆好过
她以后还要在新南长久生活,自己的窝不能乱,那就去他的老巢折腾吧
又到大周末,周五这天,叶青跟田婆婆招呼过,收拾东西去了火车站。
十一点半,开往北泽的火车上,叶青闭目养神,一觉睡到大天亮,才九点多钟火车就到站,提速了
省城还是那个省城,火车站周边的黑市还在,叶青打探一圈粮价,买了几十斤去皮的玉米面。
又去百货商店转了一圈,这边环境要宽松的多,点心不收糕点劵,凭粮票就可以够买,叶青一气买了十几斤。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高价饭店生意红火,门前停着一溜自行车。
羊肉汤,饺子馆驴肉火烧
叶青忙去排号,随着人溜儿一点点前进,好半天才轮到自己。
人挤人,沸沸扬扬的小饭馆,十几张桌子坐满人。
挤一挤挤一挤大家搭个桌服务员高喊。
叶青端着盘子里两个驴肉火烧一碗小米粥见缝插针,见前面一家三口占着一张桌子,忙过去:不好意思啊搭个桌
男主人表示随意,女主人白眼,小女孩冲叶青做鬼脸。
叶青笑笑也不在意,坐下开始大吃。
身后一桌不时传来女子说笑声。
黄蕊,待会儿咱们四个看电影去吧今天电影院放刘三姐
周梅,下午我还想去图书馆,要不你们三个去看
又一个男声搭话:我们两口子去看电影,小徐当电灯泡多不合适啊要么你跟着一起来,要么让小徐陪你去图书馆。
女子似乎犹豫片刻:徐友亮,你陪我去图书馆还是想看电影
叶青一惊,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尼玛奸夫淫妇啊
在座的正是徐友亮身边还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女子
叶青转过身,心跳扑通扑通暗暗稳住心神,心里不住咒骂,这他妈说找就找啦
徐友亮一直心不在焉,他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皮直跳,强烈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你们去吧,我想回去。
赵洪文忙劝阻:别啊好不容易大周末咱们来省城轻松下,这才刚中午,回去干什么呀
周梅也忙说:是啊要不下午咱们自由活动小赵陪我,你陪着黄蕊到处转转,看电影去图书馆你们随意,我们就不做电灯泡啦
黄蕊嗔道:周梅瞎说什么呢谁用得着他陪啊我自己去图书馆
小徐,你怎么说赵洪文问。
是啊小徐,表个态,陪不陪咱们黄蕊同志啊周梅打趣。
徐友亮,我不用你陪,你别理他们胡说。黄蕊落落大方。
叶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碗碟送回窗口,来到那桌近前。
徐友亮
徐友亮心中一惊面色依旧如常,抬头淡淡看了眼:你怎么来啦
来看你啊叶青笑眯眯说。
气氛一刹那凝固,周梅赵洪文面面相觑,黄蕊打量了眼叶青便回过头静静坐着。
徐友亮阴着脸不说话,看看手表跟身边的黄蕊说:我得回去,你还去图书馆么要不一起回去吧改天再来。
黄蕊犹豫片刻道:也好
周梅和赵洪文对下眼神,两人跟着一道出来。
叶青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颠颠地跟在徐友亮身后。
两对男女两辆自行车,周梅坐在赵洪文车后。
徐友亮看也不看叶青,迈长腿跨上车座:黄蕊,你坐后面。
好。黄蕊端庄坐上去,手矜持扶住车后架,不去碰触徐友亮。
等等还有我叶青不要脸的凑上来,从徐友亮胳膊下面钻过去,蹭地窜上车横梁。
旁边的赵洪文和周梅都呆了什么人啊这是没皮没脸
周梅看不过去,下来拦在车前道:叶同志是吧我们四个一起来的
叶青歪过头看她:哦,那让她跟你们一起回呗
周梅气急:徐友亮你怎么说
徐友亮为难皱起眉头,待在车上一声不吭。
叶青晃着腿坐在前面横梁上,眼睛望天。
僵持三分钟,黄蕊扛不住从车后架下来,温柔道:没关系,你载她先回去吧,我和周梅小赵他们慢慢走回去。
徐友亮赞许看了眼黄蕊,轻轻点头:好,那我先走,你路上当心,注意安全,回到县委记得告诉我一声
你啰嗦什么啊到底走不走叶青用力拍车把。
徐友亮一脸厌恶地瞪叶青,冲黄蕊依依不舍道别,这才一蹬脚镫子,载着叶青离开。
等他俩走远,周梅骂道:什么人啊没素质,不知廉耻徐友亮以前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
赵洪文感叹:恐怕不好脱身,这是给她缠上了
黄蕊笑道:跟她计较什么交给徐友亮处理吧,我相信他。
周梅不解气:她要是总这么纠缠,什么时候才是个了断
赵洪文犹豫道:我看黄蕊你不如等段时间再和徐友亮接触,这样对你们都好。
毕竟徐友亮自己没明确说过分手的话,现在人家对象找来了,再撮合他俩似乎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黄蕊笃定摇头:他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了。
周梅忙说:就是他们迟早要分手,黄蕊现在和徐友亮也是同事关系,怎么不能接触啦
赵洪文觉得不妥,看看老婆,想了想还是不再吭声。
城外大道上,凉风吹过,徐友亮唇角上扬,声音照旧冷冷淡淡:今天都什么日子啦你还过来干什么
叶青淡淡无所谓道:随便走走,踏青。
徐友亮轻哼。
一路沉默,两人谁也不吭声。
到了县委大院,徐友亮放好自行车,拉着叶青去了他宿舍。
门关上,落锁,徐友亮坐到写字台前点着烟。
说吧你来干什么
叶青不理他,一个人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
全新的锅碗瓢盆枕巾毛巾被原来他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啊哈哈,这回可有的折腾啦顿时心情大好
叶青打开橱柜,拉开抽屉,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图书随意翻看。
你平时都看这些书啊
咦徐友亮你还会做针线啊
哇这个茶壶你哪里买的
窗帘真难看怎么不换成绿色的
徐友亮怔怔地看叶青在他屋子里乱窜,有些气恼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从没有过的充实感,冰凉凉的屋子突然就活色生香。
一把拉上窗帘,走过去猛的把人扑倒在床上。
啊呜呜。叶青尖声被堵住。
小声点儿这间不隔音徐友亮大手捂着她嘴低声。
叶青眨着眼睛点头。
热唇贴上,两人吻得难解难分。
徐友亮难耐,大手
叶青抓住他向下探去的手,不许他碰触。
徐友亮稍怔片刻,又
好半天,叶青才拍拍他肩膀,徐友亮喘着粗气挪开。
叶青咧着嘴在枕巾上蹭手,站起来去盆架跟前倒水洗手。
细细打量旁边搁架,果然是重度洁癖强迫症的家,什么东西都一丝不苟,两只新牙刷的朝向都一样
叶青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想跟我说什么徐友亮仰面倒在床上懒洋洋问。
又问叶青还是不理他:不干嘛,就是来看看。
徐友亮费解:你要看什么
叶青笑:刚才那个就是你找的黄花大闺女啊
徐友亮气笑了,坐起身道:是啊怎么样比你漂亮吧还是大学生,比你这个连信都不会写的文盲强多了
切她哪里比得上我好看比我差远了叶青撇嘴。
徐友亮嗤笑:脸皮真厚
叶青白眼:少得意,人家看得上你么自作多情
你信不信只要我说结婚,她想都不想立马嫁给我徐友亮正色。
切叶青耻鼻。
你不信要不我当你面试试
好啊
徐友亮不理她,整理好衣服,坐在椅子上抽烟。
门外有人敲门。
徐友亮站起来,开锁打开门。
小徐,我们都回来啦,过来跟你说一声。赵洪文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张望。
叶青坐在写字台前,没起来打招呼,大男人拉皮条,什么玩意儿
徐友亮笑着寒暄:回来就好,下周有空大家再一起玩儿啊。
赵洪文噎地说不出话,什么一起玩他们两口子张罗的什么你徐友亮心里不清楚大家都是男人,当我看不出来你耍什么花招这叫什么事也就那两个傻女人信你
赵洪文讪讪告辞,徐友亮又重新锁好门。
叶青还在屋里折腾,动动这儿,摸摸哪儿,一刻不肯闲着。
徐友亮,我喜欢这个镜子
哦,喜欢就拆开吧。刚刚纾解完,徐友亮心情大好。
牛皮纸裹着的支架圆镜,背面有两只小白猫,叶青小心拆开,拿起一旁纸袋里的小梳子梳理发梢,梳了几下丢开。
徐友亮皱眉揪出上面缠绕的头发丝,扔到土簸箕里。
徐友亮,香皂盒好漂亮我喜欢这块香皂的味道
哦,喜欢就用吧。
叶青拆开包装一新的香皂,倒水洗完脸,随手扔在架上。
徐友亮纠结的看着香皂上面水渍泡沫,拿草纸抹干净装好。
徐友亮这个毛毯好好看,今晚我要睡这个
不嫌扎你就睡呗。
叶青抱着新毛毯在床上打滚,徐友亮叼着烟笑看她,心里被充实的满满地。
天色暗了下来。
别闹了,去吃晚饭。徐友亮站起来。
嗯叶青痛快答应。
两人一块儿出门,拿着饭盆去食堂打
饭。
县委食堂人挤人,叶青坐在桌前等着徐友亮去窗口打饭回来,正去聊东张西望时候,有人坐到对面。
叶同志你好,我姓黄,上午在省城见过
黄花大闺女叶青愣神:你好,黄花同志
对方皱眉:我叫黄蕊。
还真的是一朵小黄花啊叶青细细打量,对面女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靓蓝色呢子外套,碎花衬衣的领子翻出来。瓜子脸柳叶眉,眼神清澈孤傲,秀发梳成公主头样式。
在省城没细看,现在灯光下仔细这么一看,真漂亮啊比她高点,比她瘦点,比她有气质那么一点儿。
怕叶同志你误会,我特意来跟你解释下,我和徐友亮只是工作关系,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平时都是那样相处,并没有其他什么。黄蕊淡淡道。
误会尼玛狗男女之间奸情四溢,瞎子都看得出来好吧
叶青干笑:怕我误会那以后你就离他远点儿,有多远就滚多远,懂了不
她还没和徐友亮摊牌说分手呢,而且她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她不搞点破坏对得起自己么不得不承认,这位美女和徐友亮还真搭
黄蕊尴尬站起来,这话太直接了
黄蕊,来吃饭啊你要去哪儿徐友亮端着饭盆过来。
黄蕊摇头苦笑:咱们上午在省城恐怕是让叶同志误会了,她让我离你远点,我看我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
徐友亮皱眉,阴着脸看了眼叶青,转头跟黄蕊说:你坐下往常和我怎么吃今天还怎么吃,我看她能把你怎么样
黄蕊回报他一个感激眼神,优雅落座,徐友亮坐到她身边,和叶青脸对脸在对面。
叶青不可思议的瞪着他,渣男演戏演得也太出神入化了吧这位知性美女怎么就看不出他真面目
黄蕊不看叶青,若无其事坐徐友亮身边,和往常一样跟他边吃边聊。
徐友亮,你约了我们出去又自己跑回来,还害得我们三个徒步走回县城,你说吧,该怎么罚你
徐友亮笑笑:自然是该罚,尤其要好好补偿你,要不下周我请客咱们还去下馆子
吃饭就不用了,答应过我的借书证别食言,我素材还没找齐呢黄蕊笑着说。
没问题,我的东西你随便用。徐友亮大方应允。
黄蕊脸上笑容越发迷人,拿着小勺子优雅喝汤,时不时还让徐友亮尝尝她饭盆里的菜。徐友亮也不客气,举着筷子夹起没动过的一边就放进嘴里。
叶青无语,这对狗男女
四周好奇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叶青气闷,抢过徐友亮的汤勺稀里哗啦喝汤,不锈钢汤勺使劲刮搪瓷盆底,刺耳的声音让对面两个狗男女都皱起眉。
我吃完了徐友亮你洗饭盆叶青说完气哼哼离开。
在县委大院散半天步,天色黑透,叶青怒火散去才往宿舍走,结果到了一看门还锁着,等了好半天才见徐友亮慢悠悠回来。
你干什么去啦叶青喊。
送黄蕊回宿舍啊徐友亮说的理所当然。
开门我要休息叶青没好气。
徐友亮笑笑,过来开门,进屋后又随手锁好。
怎么样我说的你信了吧徐友亮得意。
叶青压制住火气道:信那又怎么样还没结婚,双方都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你要是决定分手就现在跟我说清楚,我成全你
徐友亮脸色阴下来:叶青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要是现在跟她说结婚,明天她就跟我去领证,晚上就搬过来和我睡你信不信
叶青深吸气:信我怎么不信啊当初我还自备新房求着你睡呢你去啊现在就去我一定留下参加你婚礼,看看是不是有人比我还蠢
哐当凳子踢开,徐友亮红着眼睛瞪叶青。
啪茶壶摔碎,叶青挑衅看着徐友亮。
徐友亮上前,一把揪住叶青。
啊救命啊打死人啦叶青扯嗓子大喊。
你给我闭嘴徐友亮捂住她嘴往床上扯。
呜呜叶青又踢又咬。
哐哐哐哐砸门声。
小徐开门
徐同志开门
小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外面喊门声砸门声响成一片
叶青呆了,真不隔音啊
徐友亮压低声音道:瞧你干的好事看我过会儿怎么收拾你
凶巴巴放下狠话,徐友亮整了整衣服去开门。
门外哗啦进来一堆人
男男女女十好几口子
叶青都震惊了大晚上都不睡觉啊你们是在门口偷听了么
哎呦小徐,好好的怎么动起手来啦
小徐,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人呢
众人见徐友亮凶巴巴的阴着脸,叶青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坐在地上,还真像刚挨了打,于是纷纷指责行凶者。
小徐,处理矛盾要讲方式方法,不要动不动就武力解决说话的是个半大老头儿,五十多岁身形消瘦,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
齐书记您坐。徐友亮搬过椅子。
书记县委书记书记还管这事儿这时间他不是应该披着衣服废寝忘食学习毛选么怎么偷听墙角啊
叶青迷迷瞪瞪地正瞎想,又过来一个老大姐,走到近前把她扶起来按床上。
小叶同志吧哎呦早就听说你和小徐要结婚,这还头一回看见你看看这小脸儿哦哎呦快洗洗吧,那谁拿毛巾你看看地上哎呦多好的茶壶啊两口子打架不能摔东西哦,没结婚也不能摔更不能打
叶青都晕了。
曹主任您坐。徐友亮又搬来椅子。
主任妇联主任主任也管这破事儿
呼啦啦过来七八个妇女同志围着叶青坐到床边,七嘴八舌就开始安慰她。
那边徐友亮身边也坐了五六个男同志,吸烟的吸烟,喝茶的喝茶,屋里还两个妇女正帮忙打扫碎瓷片,扶起桌椅通火烧水
什么情况不就喊了两嗓子么怎么都跑来开茶话会啦
叶青傻乎乎地眨巴着眼睛看徐友亮。
徐友亮坐在对面冲她挤了挤眼睛。
叶青眨眼回应:怎么办
徐友亮白眼:看着办
语重心长,谆谆教诲
最后齐书记站起来总结:好啦以后你们要团结互助,相互包容,共同进步也希望早日看到你们喜结连理
叶青差点习惯性要鼓掌,被徐友亮瞪了回去。
徐友亮抱着被褥跟几个男的一道出去,找宿舍借宿。
几个妇女东一句西一句的安慰叶青,一会儿就都告辞离去。
锁好门,叶青云里雾里的,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
徐友亮来到县委单身宿舍,发了一圈烟,找个空床铺躺下。
熄了灯,几个大男人都没睡。
徐公安,打架了啊下午来的那个女同志是你以前对象
徐友亮一怔,故作默认道:嗯。
徐公安,听说那姑娘找你要手表缝纫机,还要几百块彩礼钱你可真够难的,散了也好。
黑暗中徐友亮皱眉,缝纫机叶青针都不拿,要缝纫机干什么谁传的闲话
那人继续说道:现在新社会,聘礼嫁妆那套都是落后思想,要我说结婚就找个大学生,新女性肯定不讲究这些
徐友亮笑笑:大学生能看得上我
我看黄干事就挺好人漂亮不世俗,思想进步,有学问工资也高。
徐友亮笑骂道:你小子看上人家了吧往我身上推干嘛我可是有对象的人。
拉倒吧县委早就传开啦,你跟对象分手了,是不是她缠着你不放赵科长爱人可说了,你现在和黄干事正在处对象,马上要结婚呢
黑暗中香烟一明一灭,徐友亮冷笑。
那边宿舍,叶青还没睡,洗完脸精神头上来,东摸西摸,拿发卡撬开上锁的抽屉正在偷偷摸摸翻看。
什么乱七八糟的烟盒纸片有点眼熟,上面的字迹好像是自己写的,那把黄铜钥匙装在铁盒里,里面还放着块手绢。
咦日记
叶青兴奋翻开。
上身青蓝色棉衣,下身米色长裤,目测实际身高一米六三,二三码足,左手弯曲,右臂曲度上斜,手中麻袋约八公斤左右
缉凶档案叶青费解,哗啦啦直接翻到后面继续看。
休克性昏迷,双ru间距约五点五公分,ru晕直径一点六公分,青紫,红斑,齿痕,小腹平坦,膝盖下淤青,毛发卷曲,处膜呈新鲜破裂
妈呀验尸报告啊
叶青赶紧合上,真晦气
继续扒啦,见最里面还有个皮质小盒子,叶青掏出来打开。
哇劳力士
女款
恒动满天星
他新欢的不对这只应该是四十年代左右的定制女士坤表,而且不是国内能买到的。
没想到徐友亮还藏着这么件好东西,自己给过他信物,怎么他没送过自己贵重礼物呢他留着打算给谁
叶青愤愤不平。
收拾睡下,一夜无梦。
早晨五点多钟叶青就起床,看着被自己打滚折腾一宿的新床单新枕巾暗笑不已。
房子是公家的,没法折腾,那就折腾这些物件吧样样都要工业券布票,他徐友亮买齐这些也不容易。管你小黄花小白花,敢接手二手货就要认命用我剩下的
床上已经折腾的差不多了,大红色毛毯,粉红色毛巾被,黄色新床单都搅成一团。乱七八糟的颜色搭配看的叶青直啧啧,徐友亮色盲啊什么品位这是
锅碗瓢盆都用牛皮纸包着,崭新的杯碟碗筷都码放的整整齐齐。
叶青才不会砸,要爱惜东西掏出白面鸡蛋菜干,叶青开始大展身手。
新铜盆洗刷干净和面,新案板擀面杖都用上
新水壶新铝锅都放火炉烧水,新脸盆新毛巾打水洗脸
新牙缸新牙刷用一半,换另一只再刷一遍
油盐酱醋油瓶子都打开新煤油炉点着
新香皂,新拖鞋,新衣架所有新的都拆开拆开统统用一遍
咦新痰盂
叶青犹豫半天,转悠好几圈还是不好意思在屋里解决,愤恨踢到一边。
早晨七点多钟,徐友亮起床去叫叶青吃饭,见屋门大开着,油烟味飘出来,不由得就是一愣。
再看屋内,徐友亮都惊了这还是他的新房么
床上新床单新枕巾都铺着,毛毯毛巾被裹成一团
屋里锅朝天瓢扣地,盆碗筷子到处都是盐罐子敞着,油瓶子倒着,火炉上新铝锅汩汩冒着热气。脸盆在桌上,毛巾搭在床帮上,肥皂盒东一个西一个,拖鞋左脚在外屋,右脚的在床底
罪魁祸首穿着他特意准备的新围裙正笑吟吟招手。
徐友亮,我做了手擀面快来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