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艳萍将他们送回家,一路上只有陈美妮高兴地在说话,问的都是些关于陶艳萍工作忙不忙最近过的好不好的琐碎问题,似是在没话找话,陶艳萍有一句每一句地应付着,看起来像是很专心地在开车。陈美妮后来自觉没趣,也因为累了好些天了就趴在谭中天的肩膀上睡觉。
陶艳萍从后视镜里看到陈美妮的举动,与谭中天的眼神对上,她死死的盯着,像是在看一个已经结仇了好几辈子的仇人一般,谭中天被她盯得别过脸去,不再看她,而她看了一眼躺在他身上的陈美妮,来了个大急刹,谭中天与陈美妮猛地往前倾,陈美妮吓醒了还慌张地问:“怎么了?”
“没事,刚刚开得快,差点追尾了,没吓着你吧?妹妹。”
陶艳萍说罢按照导航系统的提示又急急地转了个大弯,陈美妮忍不住干呕,谭中天担心地帮她拍后背,紧张地问:“没事吧?”
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她故意兜了一圈,一直到谭中天开口跟她说话这路不对,她才扬起嘴角吐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来走到正道上来。
陈美妮慢慢地恢复正常,倚在谭中天肩上。
“我说谭局长,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呢?要不要帮忙报警?警察局里我有熟人。”
陶艳萍一边说一边看着后视镜里谭中天的反应。
沉默了许久,他才回答,“没什么事情的,有劳了,就是不小心摔着而已。”
“哦?可是我听美妮说不是这样的,是有人要蓄意谋害你,谋杀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美妮不是傻子,她怎么会没闻出这中间的火药味,只是她知道陶艳萍个性向来刻薄,没想太多,也察觉了谭中天不想给外人知道太多,而这些消息又是她透露出去的,便打圆场,“陶姐姐,你就别问了,让他休息一会吧啊。”
接近家门的时候,陈美妮然陶艳萍慢点开车,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有没有动静,紧接着才让陶艳萍开进别墅。
小兰早就回来了,见到主人很是欣喜,“谭先生,陈秀,你们终于是回来了。”
陈美妮让她带着陶艳萍和谭中天到客厅,她自己到房间里拿出上个月谭中天一个下属送的上好茶叶出来泡。
陶艳萍赞叹着:“不错!好地方,好环境,装修也好,美妮你还真是有福气,能找到谭先生这么个好男人给你买了这么一所好别墅。”
陈美妮害羞,“哪里的事,姐姐也去找一个呗,姐姐出马肯定是好的。别说别墅了,你要什么有什么?”
“我哪里有这个福气哟,天生劳碌命。”
她们开了一阵子玩笑,谭中天就说自己累了,想回房间歇息,陈美妮恍然大悟一般,让小兰一起扶着他上去,陶艳萍却说她可以帮忙,陈美妮
没注意到谭中天脸色都变了,高兴地遣小兰去买些菜回来煮饭,特别叮嘱她买些药材回来煲汤。
谭中天躺下,陈美妮带着陶艳萍在别墅周围转了一圈,回到屋里,在医院这么多天,陈美妮只觉自己没洗过一个干净的澡,便让陶艳萍坐着,她先洗个澡再出来陪她聊,陶艳萍说她不急,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即便是上班时间,她这个老板也是可去可不去的。
听着浴室里花洒打开的水声,凑着耳朵到洗手间的门口听了一阵,确定她是真的在洗澡,陶艳萍便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
她站在床边端详着用被子将自己脑袋都盖住的谭中天,冷笑了一声:“怎么?知道我上来了你要装睡是不是?”
被子还是纹丝不动。
她气得发抖,一手掀开了,被单下的谭中天眼睛紧闭,嘴里吐出一句很冷的话来:“你到底是想怎样?”
听着这话,陶艳萍泪水就下来了,“你竟然敢问我想怎样?”
“我求你,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当时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别的女人却不能接受我?是因为我脸上的疤痕吗?要是因为伤疤,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整容了,你永远不会看到它了,你看看,你摸摸,它已经消失了。”
她突然拿起谭中天的手朝她的脸上曾经的伤疤所在的地方摸去,谭中天睁开眼睛,厌恶地抽回手,坐起来,“不是因为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这么固执!”
“那你说说!你给我个理由!我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可能在一起!我已经等你两年了,我以为你玩腻了她们会回头找我,你现在倒好,你心里已经是完全没有我了!”
陶艳萍大哭大闹地吼。
“你疯了吗?你给我小点声!”
谭中天拉着她坐下,捂住她嘴巴。他是个伤者,力气还不及陶艳萍,两人来来回回地挣扎好久,谭中天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把俩人都吓了一跳,陶艳萍松开他,跟他抢电话。一看那来电显示,她就愣住了。
她自作主张地挂掉电话,冷冷地问:“你还找艾珍珍?”
谭中天不答,她哭了起来,拿起枕头就砸,“你还找她!我叫你还找她!”
谭中天躲避不及,从床上滑了下来,牵动了伤口,痛的哇哇大叫,陶艳萍吓了一跳,正想上去扶他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比她手脚还快,早就将他扶起来了,陈美妮扶着他上了床,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像个孩子似的,睡觉还从床上掉下来了,动静大得把陶姐姐都惊上来了。”
她恍若浑然不觉两人之间的异样,手机又在陶艳萍手中震动了一下,她马上摁掉,放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