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命根子 > 第六十四章
    时间一晃就到了那年的12月份,老天不管我多么想从南方吹点儿暖风过来,但吹来的大风啊、小风啊还全都是北风,。。。。。。当天上飘过一次细小的冰粒和乐悠悠起舞的雪花之后,脸和手就象能够触摸到充满空中的寒气,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冷起来;杨晖兴高采烈,似乎全身腾着热气地回学校上课去后,让我在失落中更觉出了天气的寒冷。

    杨晖是大孩子,上学后有好多的功课要补、更多的事情要做,不象被打后滞留家中等着我和亮亮去为他打发时间,能和我常泡在一起,上学的时间越长,聚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少,有时少到一两天都见不到他一面。

    乡下的外婆为威威、亮亮和我寄来了新做的,神奇得比在商场买还合各自脚的三双布鞋;在随新鞋附的用一张小学算术本内页写的短信中说:本想赶在秋天寄过来的,可事情多给耽误了。鞋虽然看上去有点土气、也与季节不搭,但特别是我的那双,比我穿在脚上,同样是她做的,已经破底的鞋,不仅好看得多、还暖和得多。

    再加上在杨晖上学的当天,被杨晖妈拉到他家盛情地给穿上她答应给我的,杨喜的那一件旧一点的毛衣,我的整个身子倍感暖和;而弟弟在前一天,身上加上了一件威威的毛衣,看他的样子比我还要暖和呢!

    可能是长期整天在外跑,跑出惯性来了,风大天冷我却依然如故地带弟弟整天在外面跑,虽然感觉到寒冷,我倒象越挺就越能挺得祝浩地;可弟弟比我小,体质比我弱一点吧,跟着我在北风中东跑西窜了一些日子,便生起感冒来。

    他说话不说话都嗡声嗡气的,还时不时地打连响喷嚏,脸通红,额头滚烫滚烫地,在某天的晚上将舅母夹到他腋下的体温表的红色液体搞到顶端之后,舅舅嘴一张就给他下了一道禁出门的令,每天除被舅舅带着到厂部医院打两针青霉素之外,已是大门不出;整天围在舅舅提到家里的外间放着的炉子转,一转就是上十天。

    我呢,有弟弟的前车之鉴也还是在家呆不住,照常在外面玩。即使大小孩子全上学去了,我也会独自一人在外溜达,等到伙伴们放学,再和他们一起接到他们父母后,才回家。中国有句古话叫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也许这是我们的难以逾越的天界?谁说得清呢,那种双喜临门的好事情总是少之又少哦!

    12月26日是小姐姐的生日,这天学校放假,我和黑皮两兄弟三人漫山遍野跑一通后,来到厂区的大门口,孩子们是在这等自己的父母下班一起回家,而我却和往常一样,是陪着他们等。哈哈,不陪着黑皮俩兄弟,我又能到那儿去呢?

    刚到厂区门口和孩子们蹦啊闹过不久,一辆十**卡车,后面拉着一个象大炮一样的东西从厂子里开了出来,停在离厂门口50米左右的地方。车一停稳,孩子们蜂拥而至,那时的十**卡车并不多见,停在厂子门口,且后面还拖着一个炮一样的玩艺儿的十轮卡车,至少在我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广般地见到。司机刚离开,车上,大炮杆上便爬满了孩子,很有一点儿象电影中,解放军缴获敌人大炮后,那幅欢呼雀跃的景象,玩得可高兴了。当然我也在其中啦!

    当司机来发动卡车,孩子们象热锅上蚂蚁,慌慌张张从车上、炮杆上往下跳,乱哄哄的当儿,我正和黑皮俩兄弟爬在象大炮筒的粗铁杆靠顶端的部位玩,而直爬到了最顶端处的我,还自鸣得意地松开双手在那招摇、逞英雄呢。

    黑皮兄弟听见车子马达开动的响声,快速地滑了下来,我看到他们慌张地滑下,也连忙收起自己的得意,慌乱地顺着粗铁杆往下滑,可是我骑在最上头,两脚悬在半空,离地太高,情急中我翻身扒在铁杆上准备停住滑,改为向下跳的时候,车子开动了:轰隆隆地,越开越快!向后张望的视线中,可见后面的一群小孩跟着车跑,有的在喊:

    “停车!停车!”,有的在叫:

    “往下跳!快往下跳!”太嘈杂,司机可能根本没有听见什么吧。

    车子快到中北大道上,减速向左转的时候,我心想应该是往下跳的最佳时机了,再不跳下车,车到中北大道上可能就会开得更快。。。。。。我可谓奋不顾身,奋力往下跳,感觉到自己的小身体被横向往空中抛。。。。。。

    此后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我就至今也不知道了。哈哈!人的生死就在瞬间哦!往下跳后的一段一时间,和死去的感觉一个样,世间死而复生的人不多吧,有我这样的体验的读者当然就很少啰,我想如果征求意见的话,这样的体验谁都是不愿去亲自偿偿的!

    我的母亲和外婆总说我喜欢逞英雄,自己的能力办不到的事,也要去逞强:在我大一些后,外婆在说到我逞强时,说我一出生就这样:一个劲地憋足气啊,握紧小拳头,口中发出好大的“嗯!嗯!”的声音,浑身发力,脸胀得通红。。。。。。

    结果是豆脐更出了好几个厘米,外婆每天都用布带子裹啊、缠的,好不容易压进去了一点点。

    “你看看!好好地看看!”外婆有好多次用不地道的天门话加武汉话杂混的口音,让我引以为鉴以对我说过这句话,但究竟说过几次,现在也忘记了。

    外婆话的所指,我向母亲求证过,母亲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她一次又一次讳莫如深地点头,让我不得不认为外婆所指千真万确。我无数次地偷看过同伴们的豆脐,知道自己的豆脐和我的同学不一样,确实明显地有一截露在外面;而外婆呢,不知道是有意让我难堪,还是就只为增强说服力,说话的当儿总掀开我的上衣,叫我羞羞答答。。。。。。记得那时她掀我上衣的时候,我已经读初中了,羞耻之心正是茁壮成长的时候,很是难为情的。

    在夏天去游泳的时候,我总把短裤拉得高高地,盖住长豆脐,现在豆脐不那么长了,可已经养成了尽量往上拉裤子的习惯,所以我现在的裤子系得总比我的朋友和同事高。哈哈,算啦不说这些让我难为情,读者也认为哆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