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呆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跟老子赶快拿来还给别人!”
耀强拔腿跑进后门,大花狗夹着尾巴也随他跑了进去。他看春华们松手土块落地,我也学着他们,让土块落到我的脚边。
“来来来!还给你!”她接过耀强递给她的东西跑下后台坡,语速比她把东西往我手中塞的动作更快,塞完急转身向春华时,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新人:
“春华,你是个好孩子,明天到学校后,对学校说我们耀强还东西了!这两天我要领他去上学。”
我拿着将医用针头插在小青霉素瓶盖上的瓶子,下意思地往台上看:耀强和大花狗都好像有点儿发呆地站在后台坡上望着我们,木制后门打开着,宝成和黑皮俩兄弟挤在靠木栓的一边伸出头瞪大眼睛缩头缩脑地往我们这边张望。
春华和他的俩同伴好像对耀强妈态度和立场的跳跃式转换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地呆住了,一句话也没有。
“那个抽筋的就是不想上学,上学好像要他的命一样!”耀强妈急匆匆地说,转身向着耀强:
“你看看春华他们,上学下学多好!我看这条街上就只有你一个有书不读!”数落一番后,转过身对我说:
“以后耀强不会再欺负你,不会再抢你东西。”急忙又转身用手指着耀强:
“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箭你的骨头!”
“我们走吧?!”家华显出一种索然无味的样子,摇了几下头,然后微低下时说。
“走吧,”春华好像这时才回过神来:
“我们和杨俊一道走,在街西头后,再折回去!”说着就带头转身走。
“哎!”在我们转身走时,耀强妈提醒般地哎了一声,我们转过头来时,她笑着脸喊道:
“你们三个就从我家过吧,这样近!”
“不不不!我们还是走这边。”家华忙不停地答道,但春华与马明微露迟疑,看看耀强妈,又看看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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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糊了!”耀强在台上用一种不耐烦的娇出来的声音,短骤地提醒他妈。
“你们去吧!”耀强妈向我们挥挥手,转身向台上跑去,口中在喊:
“你不会去把锅里抄一抄!”这时我发现,她的脚好像比我妈的脚小多了,跑上坡的步伐比跑下台更来得颠簸,后来我成为耀强的朋友后,才知道她与我婆婆和佬佬一样,都是裹过脚的,只不过相比之下,佬佬的脚最小,我外婆的脚次之,耀强妈的脚更次之。哈哈。中国女人原先为什么要裹脚呢?裹脚与穿高跟鞋追求的目标可能都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所谓异曲同工吧,从对待女人的脚上,也体现出了中西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别?算了不说远了,等写到我佬佬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说到她的裹脚时,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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