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凤求欢(高干) > 惊梦(二)
    作者有话要说:</br>修补错字,看过的妹子不用再看啦。

    手贱去看了碧水上的记录帖,发现我的点击数与收藏留言完全不成正比……难不成看文的亲都是小霸王来着?不要这样子啦,卡文卡得想撞墙的孩子很需要温柔抚慰的。。。。~~o(>_<)o ~~<hr size=1 />  凤玄墨手指微微动了动,睁开了黑瞳,早晨刺眼的阳光又让他微眯起眼来。眼前是光与影交割的一片纯白,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药水味。

    又是……医院?

    他皱了皱眉,慢慢坐起身来,垂眼看插着点滴的手,就看到趴睡在手侧的多欢。

    她柔软的头发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侧着脸趴睡在床边,身体均匀起伏,微微可以感受到她氤氲温热的气息。阳光穿进房里来,在她白皙得透明的脸上投下了阴影,犹如睡梦中的天使一般。

    她……昨晚一直在这里陪他?

    怪不得,昨晚他睡得格外安宁,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安稳无梦地睡着过了。

    凤玄墨轻轻动了一下在她发侧的手指,却不敢触碰上那渴望已久的柔软秀发,只能微垂着眼眸,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力,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多欢,

    他……

    真的怕了。

    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把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天使给惊走……

    白曜臣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宁静美好的画卷。

    发色如墨的男人,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床侧沉睡的女子。晃眼间,仿佛可以看到时光如流水般,从他们身旁静静绕路滑过。

    此幅情景,一如他手头上的那张照片。

    他无框眼镜后面的沉静双眸微微闪着光,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身后的小小人儿却不配合,好奇地从他的长腿边冒出毛茸茸的头来,看到床上醒来的人立刻两眼放光,娇着嗓子飞扑了过去——

    “玄墨哥哥!”

    凤玄墨始料未及地回神,胸前就撞进来了一只绵绵的软软的小东西,经不住震动地呛咳几声,床边的人就已经被惊醒。

    多欢直起身来,揉揉睡得迷茫的眼睛,看看盯着自己一脸僵硬的他,再看看他怀里的软嫩小人儿,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和一脸老气横秋的小男孩,蓦然醒了过来,站起身来。

    “小木!”看到多欢脸上莫测的表情,凤玄墨一手搂紧白唐心,下意识地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他心里一空,却感觉到那只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嗯,退烧了。”多欢淡淡地说,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来,转身在床头柜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喝一点润润嗓子吧。”

    “小木……”

    凤玄墨盯着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心里却隐隐地惴惴不安。为什么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空气凝滞,仿佛停止了流动。

    窝在凤玄墨怀里的白唐心小脑袋转来转去,乌溜溜地大眼睛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正奇怪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后衣领一重,却是被自家爸爸从凤玄墨怀里给提了起来,放到临近的椅子上。

    “唐心,坐好。”

    父亲大人沉声一句话,白唐心立刻乖乖的闭上欲开口的嘴巴,但一双扑闪的明亮大眼睛,还是偷偷地往那对气氛诡异的男女方向瞄。

    他们两个……好奇怪哦!

    玄墨哥哥一直看着多欢姐姐,而多欢姐姐一直看着地板……地上有什么好看的?

    她也跟着看看地板,也没有看到有什么花样值得多欢姐姐那样认真研究的啊!

    身后的哥哥拍了拍她的肩,慢条斯理地低声说:“白唐心,如果你不想回去又被打屁股,最好眼睛安分点。”

    她闻言,眼睛再也不敢乱瞧,坐在椅子上的小小屁股一绷,好像还可以感觉到辛辣的痛感。

    呜呜呜,就是因为爸爸打屁股很痛,所以妈妈才会跑路的对吧?

    肯定是的!

    多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盯着地板上的木质花纹。

    眼前的花纹渐渐的变成了让人目眩的漩涡,有种似乎要把她卷进去的窒息感。

    她知道,他黝黯的目光在一刻不离地追随着她,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拼命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

    但她的心,却是隐藏不住地在剧烈的颤抖。

    此时此刻,她有千言万语要问,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让她昨晚呆坐了整晚,都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她此刻无法问出口。

    多欢抬眼看向进门后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却存在感十足的白曜臣,用力从干涩的喉咙挤出一句:

    “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

    多欢也不知道,她在医院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了多久,她看着院子里三三两两散步聊天的人看得出神,直到白唐心蹦蹦跳跳地跑来找她:

    “多欢姐姐,爸爸和我们要走啦,叫我来叫你回去~”

    她犹如还在梦里一样的恍惚,脚下的地板如同踩着棉花一样的虚无,整个人仿佛漂浮在空中,任由白唐心软嫩温暖的小手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病房。

    白曜臣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后面跟着看着多欢若有所思的小小少年白唐睿。

    “多欢小姐,”白曜臣温言对着她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他伸手递过名片,多欢低着头接住,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向他平静无波的眼睛。

    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无害,却让她直觉害怕。

    白曜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带着白唐睿和犹自嚷嚷着的白唐心离去。

    多欢站在门外半响,才终于扭开仿佛有千斤重的门把,走了进去。床上的人靠着枕头闭着双眸,似乎又睡了过去。

    多欢慢慢踱到凤玄墨的床前,看着闭着眼睛的他,手指头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触到他脸上。

    她觉得,此时此刻她就像站在万丈悬崖边上,明知道往前一步万劫不复,却还是想去探究崖下究竟是如何的风景。明明只差一步,她却不敢真的亲手去揭开谜底,说她逃避也好,说她鸵鸟也好,她还是没有想出来究竟,该如何面对面前的状况?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小木!”

    闭目休息的凤玄墨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她呆呆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她眼底有着浓浓氤氲的雾气,看不清楚一丁点思绪。

    多欢对上他探究的黑瞳,如梦初醒,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牵动了一下唇角,脱口而出:

    “你饿了吧?我去叫人送饭来……”

    说着转身欲往外走。

    “小木!”

    凤玄墨看到她不对劲的样子,想到白曜臣刚才说的事情,对着她僵住的背影沉声开口:

    “我有事……要跟你说。”

    “不要!”

    多欢猛地转过身来,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大了,又勉强笑了笑:

    “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不要,不要现在,求你了。

    凤玄墨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心底一沉,半响,才轻轻点了点头。

    一顿午餐吃得食之无味,心不在焉。

    凤玄墨用纸巾拭了拭嘴角,黑眸紧紧噙着餐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多欢,心里像破了一个洞的气球,不安的感觉越扩越大,几乎快要把他吞噬。

    “我——”知道再也拖不过,多欢抢先开口,却不知道要从何问起,暗暗捏了捏手心,才哑声开口:

    “我才知道,原来你是ab血型。”

    凤玄墨闻言,喉咙一紧,黑眸里是迅速凝聚的阴郁恐慌。

    她果然知道了!

    她知道了,在他开口告诉她之前!

    “小木,我——”

    “你不要说话!”多欢伸手挡住他的话头,不用再解释什么,他此刻的反应,早已说明了一切。他知道的,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着的……

    多欢低头深深吸了口气,眼前黑了黑,才一字一顿艰难地问出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

    “回答我啊!”多欢攥紧了拳头,着急地开口。心底还是紧攥着最后的一丝微薄希望。

    求你回答我,哪怕——

    骗我,只要这个时候你说出我想听的话,我都还可以假装没事下去……

    凤玄墨觉得自己嗓子干涸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响,他才勉强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四年前。”

    看着眼前脸色一下子灰寂的她,凤玄墨想解释很多很多,想要动手抓住眼前苍白得像随时要飘走的人儿,却喉咙发紧得无法挤出任何声音,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像冰块一样的僵硬着。

    多欢闭了闭眼沉默了半响,突然嚯地一声拉开椅子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外走。

    “小木!”凤玄墨看到她拉开门疾步逃离的背影,立刻拔掉左手正在输液的点滴想追上去,却因在病中体力虚弱再加上脚步过急,身体一个踉跄,狼狈地重重摔倒在病床边,旧伤不合时宜的发作,双腿和后背像抽筋剥骨般的剧烈疼痛起来,让他无论怎么挣都无法扶着床沿再站起来。

    小木,小木!

    凤玄墨着急欲狂,双瞳血红,心底是无止境蔓延地绝望……

    他有种可怕的预感,错失了这一刻,他……

    将永远失去她了!